第395章 鬼附身
在太古時期,有一種兇猛的怪獸;散居在深山密林中,人們管它們叫"年"。"年"的形貌恐怖,生性兇殘,專食飛禽走獸、鱗介蟲豸。
一天換一種口味,從磕頭蟲一直吃到大活人,讓人談"年"色變。慢慢地,人們掌握了"年"的活動規律,原來它每隔三百六十五天,也就是一年,便會從偏遠的大山荒野區域,竄到人群聚居的地帶嘗一次口鮮,而且出沒的時間都是在天黑以後,等到雞鳴破曉,它們便返回山林中去了。
當時的人們,便把這可怕的一夜視為關煞,稱作"年關";並且想出了一整套"過年關"的辦法:每到這一天晚上,家家戶戶提前做好晚飯,熄火凈灶,再把雞圈牛欄全部拴牢;然後把宅院的大門封住,躲"年夜飯。"
由於這頓晚餐具有凶吉未卜的意思;所以置辦得很豐盛,除了要全家老小圍在一起用餐表示和睦團圓外,還須在吃飯前先供祭祖先;祈求祖先的神靈保佑他們平平安安地度過這一夜。
吃過晚飯後,誰都不敢睡覺,擠坐在一起閑聊壯膽。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年"從深山老林里竄了出來,摸進人群聚居的村落。只見家家戶戶宅門緊閉,門前還堆著芝麻桿,街上卻瞧不見一個人影兒。轉了大半個晚上的"年"毫無所獲,只好啃些芝麻桿充饑。再過些時,公雞啼曉,這些兇殘而又愚蠢的怪物只得怏怏返回。
熬過"年關"的人們欣喜不已,要感謝天地祖宗,要互相祝賀沒有被"年"吃掉,還要打開大門燃放鞭炮,去同鄰里親友見面道喜。
這樣過了好多年,沒出什麼事情,人們對年獸放鬆了警惕。就在有一年三十晚上,年獸突然竄到江南的一個村子里。一村子人幾乎被年獸吃光了,只有一家掛紅布簾、穿紅衣的新婚小兩口平安無事。還有幾個童稚,在院里點了一堆竹子在玩耍,火光通紅,竹子燃燒后"啪啪"地爆響;年獸轉到此處,看見火光嚇得掉頭逃竄。此後,人們知道年獸怕紅、怕光、怕響聲,每至年末歲首;家家戶戶就貼紅紙、穿紅袍、掛紅燈、敲鑼打鼓、燃放爆竹,這樣年獸就不敢再來了。
在《詩經·小雅·庭燎》篇中,就有"庭燎之光"的記載。所謂"庭燎"就是用竹竿之類製作的火炬。竹竿燃燒后,竹節里的空氣膨脹,竹腔爆裂,發出噼噼啪啪的響聲,這也即是"爆竹"的由來。
所謂的「年」的怪物,這種曾經在民間造成過災難禍害的野獸,在我看來,並不止是年獸一種生物。
其實不少猛獸也會造成恐慌,比如陸地的虎、豹等等。
畢竟現在這個年代。
也沒有專門一本書,是詳細記載有關「年獸」危害的。
所流傳下來的東西,大多是無法辨認真假的傳說,在我看來,很多當不得真。
「年獸,你真是原始社會時期,奴隸制度的老黃曆時代,已經在這片大地上晃悠生存了?」乾燥而又陰冷的石窟內,我坐在中央一側,我的話,神情萎靡,奄奄一息的年獸沒有半點反應。
年獸的龐大軀體上有傷,尤其是後腦勺一塊。
像是被犁耙撕裂過一般,出現好幾道觸目驚心的裂痕,近半米長,每一道皮肉外翻,裡邊攪碎的血管與猩血交織在一起,不忍直視。
對於這種古老的生命體,我不知道怎麼溝通,不知道怎麼給它治病。
將身上僅存的一點「肉乾」遞過去,不怒自威的年獸,終於有了點反應,吃完最後的晚餐,我又詢問一些事情,可惜,年獸似乎真的聽不懂人話,有反應,只是反應與我的問話是風馬牛不相及。
一活人一猛獸,尷尬「聊」了很久。
期間。
蝙蝠法師一直沒有出現,在我趁機恢復體力時,聽到外面有嘈雜聲。
沒多久,有火光折射進來,還聽到「瘋玫瑰」的詞。
隱約間。
還有蝙蝠法師發出的慘叫聲。
聽到聲音時,石窟唯一的入口處,蝙蝠法師詭異般出現了。
他的臉色很黑,而且多了不少死人斑點。
「老傢伙,誰來了?」我說話。
「人被我殺了,屍體在外面。」蝙蝠法師走過來,站在我背後,沒多久,便感覺自己腦袋被人拍了一下,我抗議說老傢伙你幹什麼?要殺就殺,難不成還想將我一層層剝皮抽筋不成?
突兀間。
坐在冰冷地上的我感覺到不對勁。
心臟無端發憋,像壓著一塊大石頭,喘不上氣來,氣短而且突然心跳過速,張開嘴,嗓子也好像被人死死掐著,說話費勁。
似乎察覺到我的不對勁,趴在中央的年獸,稍稍抬了抬碩大頭顱。
坐在原地,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變化,滿意喘息后,自己的眼睛瞳仁開始變得比正常人的大,不聚光,瞳孔發散,精神也開始出現恍惚。
蝙蝠法師依舊如幽靈站在我身後。
一言不發。
石窟內十分幽寂。
沒多久,我身上不定位的跳動,接著是無端發熱、發冷、發抖、肢體不由自主的顫動,不能控制與支配自己的言行,本來心裡想去東,結果自己的腿卻往西走,甚至說話變嗓變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
「鬼上身?」
「尼瑪!」
「這世上不是沒有鬼嗎?」
「或許是煞氣入體!」……我這才反應過來,之所以出現多種不詳徵兆,極有可能與蝙蝠法師從身後拍了我後腦勺有關,這一拍,估計是什麼特殊印記法門,將煞氣貫衝進我的身體,從而引起各種癥狀。
其實鬼上身也可以用科學方法來解釋,為何在白天不見「鬼」,而在晚上則較多,較容易看見「鬼」?
因為在白天,地面受太陽光的照射,在空間之中,陽電離子多,比較強。而「獨立漂浮於空間的腦電波」是屬於陰電離子的,比較弱。所以,在白天就少見到「鬼」。而在晚上,地面沒有受到太陽光的照射,在空間之中的陽電離子少了,弱了,「獨立漂浮於空間的腦電波」的陰電離子就相對變強了。在晚上就容易見到「鬼」了。
「鬼」之所以喜歡在陰暗的地方,也是這個原因。
「鬼」上身
當那「獨立漂浮於空間的腦電波」強行佔據某人的腦部時,其原來的腦電波會暫時處於被覆蓋的狀態,人暫時失去原有的意識,其行為被強佔的腦電波所控制。那人就可以說是被「鬼」上身了。
當然,也可以是那「獨立漂浮於空間的腦電波」強行對某人的大腦作出影響,使其看見「鬼」。
由於是腦電波對大腦的影響,也由於腦電波是無形的,所以「鬼」是可以穿牆過壁的。「鬼」可以來無影,去無蹤,「鬼」可以施「法術」等,都是由於是腦電波對大腦的影響。
我咬破舌頭,一下緩過神,然後被束縛的十指,快速朝地面點印,借用在地面流離的寒氣,以此,對沖體內的陰氣,相當於負負得正的做法。
雖然解開了體內煞氣,我還是不敢妄動,藉機昏倒了過去。
我趴倒的方位很講究,剛好能看到年獸的腦袋,此時,表情鬼怪的蝙蝠法師,走到年獸身前,背對著我,手在晃動,好像餵養了什麼東西?
堪比一頭強壯雄獅的年獸,依舊盤踞的姿勢,腦袋垂地,沒有以前的絲毫凶戾暴躁,甚至,在蝙蝠法師觸摸它的額頭亂毛時,還發出順從的嗚嗚叫喚聲,從我的角度看去,蝙蝠法師的身上,不時冒涌另一道黑影,他的身上,似乎才是真正的「鬼附身」!
那道黑影,及其扭曲,唯一可辨的是一個女人。
披頭散髮,臀寬腰細。
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瘋玫瑰了,也就是阿顏的生母,我未來的丈母娘。
「你……你是……阿顏的……母親!」我忍不住開口了。
蝙蝠法師的身體一凝,身上迸發出更強烈的黑氣,濃烈的黑氣,恍如從地獄里衝出的惡魔氣息,讓人渾身惡寒,顫慄不已。
「吼吼吼!」
這時,剛才還不死不活的年獸,居然能站立起來,幾聲怒吼后,便大闊步往石窟外跑了,蝙蝠法師轉身,我發現的他的眼睛很奇異,居然是「重瞳」,每一個眼睛內,都有兩個瞳孔,一大一小,一黑一紅,簡直是傳說中地府里的判官才改有的「鬼目」!
「這是你的東西!」我艱難衝口袋裡,掏出一塊玉佩。
阿顏從小帶到大的一塊玉佩,不是家族寶貝,而是她母親唯一留給她的東西。
在林家老宅告別前,我特意讓阿顏借給我,就是以防再遇到瘋玫瑰,身前一動不動的蝙蝠法師,動作僵硬走來,拿走玉佩,然後往外走出去,全程一言不發。
「她好嗎?」很遠很遠,蝙蝠法師說了句話。
「很好!我會照顧她一生的!」我回道,石窟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看起來,大山中流傳的瘋玫瑰,這個瘋瘋癲癲形如女鬼的女人,並沒有真的瘋,甚至還很清醒,有著自己的計劃與目的在走動。
百鬼夜行的時候,與秦歌搏命廝殺,我不僅肩膀中招,身體也中了一種據說會「腐皮蝕肉」的陪葬毒,又被蝙蝠法師捆住四肢,一天沒有進食,虛弱更甚。
等蝙蝠法師與年獸離開,實在挺不住又昏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