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淬身
當天晚上,蕭無傷破天荒的沒有修鍊,期盼著仙女姐姐再次出現,和自己聊聊天,說說話。但是一直到他昏昏沉沉的睡過去,再到天色慢慢變亮,那位漂亮的「仙子」卻再也沒有出現。
蕭無傷有些失望,但同時也有新的期望,昨天一次極限爆發砍倒那顆樹之後,他卻再也沒有找到那種忽然而來的力量感。經過一晚上的細細思量,聰明的蕭無傷意識到,也許要進入那種狀態,也像是兵魄修行一樣,需要有心境和靈智的特殊要求,只有在達成某種條件的情況下,才有可能激發出那奇異的力量。
雖然沒有完全明白仙女姐姐的話,但蕭無傷細細思量一番,也琢磨明白了一個大概,那個仙女姐姐可能用某種方式把她自己的兵魄融入了自己的身體,使自己的**成為了一個潛在的兵魄,只要自己不斷的鍛煉,將身體的潛力不斷開發出來,也許終有一日,自己會成為一個極其強大的「人形兵魄」吧。
一晚上的休整,蕭無傷絲毫沒有感到疲勞,反而精神十分飽滿。也許在其他人看來,一根柴都沒有背回來的蕭無傷,十之**是跑到什麼地方玩去了,不過鑒於他的特殊身份,自然也不會有人去刁難他,或者攀比。
一如昨日一般跑進樹林,蕭無傷找了個無人的僻靜所在,先盤膝修鍊了一會兒,讓自己心智全部沉靜下來之後,便拿起斧頭,開始砍樹。
……
一斧,兩斧,三斧……蕭無傷咬著牙,不斷的揮舞著斧頭,本已經消失的水泡,再一次磨了出來,全身也已經大汗淋漓,可即便是如此,他還是盡量的穩定著自己的情緒,迫使自己進入兵魄修鍊時的沉靜狀態。但是這麼做卻並不容易,也許靜坐時,他可以很容易的做到,但此時卻是在運動之中,而且他的體力已經極大消耗,疲累的感覺不斷的衝擊著他的身體,要想在這樣的狀態下保持心智沉靜,實在太難了。
但是,蕭無傷卻依然不斷的堅持著,天生的固執和執拗,使他近乎強迫般的讓自己不斷的砍下去,哪怕是雙腿已經酸軟無比,哪怕是手臂已經開始脹痛,哪怕是,腦袋已經一陣陣眩暈。
「好想休息一下啊……」蕭無傷心中升騰起了這個念頭,那原本就已經搖搖欲墜的心神頓時失守,乏力感越發清晰,幾乎就要兩手一拋,跌坐在地。
可就在此時,體內一股澎湃的激流終於像是開閘的洪水般傾瀉而出,那舒適無比的力量感讓蕭無傷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呼,已經散亂的動作,剎那間變的凌厲起來。
……
此時在後山山巔之上,兩個人並肩而立,默默的注視著下方樹林中那瘦小的身影。
其中一人是蕭震雄,另一人是一個婦人,衣著華貴,周身散發著一股成熟女人的豐腴氣息,膚色白凈,鵝蛋臉,明眸柳眉,嫵媚中透著一股優雅,雖然已見歲月痕迹,但卻保養的很好。看起來依然是個絕色美人。
婦人便是蕭無傷的娘親,天陽郡月刀門門主趙武通的女兒,趙寶寶。
趙寶寶望著林中的身影,臉上是深深的心疼神情。但看著蕭震雄陰沉的面孔,她終究還是沒敢說讓蕭無傷回來這樣的話,只是看著蕭震雄的臉色,小心的說道:「雄哥……就算是讓他做雜役,也不必……讓他砍柴吧,他還是個孩子……」
蕭震雄輕輕嘆了口氣,道:「不是我讓他砍的,而是他自己非要這麼做。傷兒這孩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年紀雖小,卻十分執拗,要強。我隨口說過一句要他做最重的活,他便執意要去砍柴,若是我再去反悔,他反而會更加堅持,只是希望,哪天他自己吃不消了,會停下吧。」
趙寶寶面色一黯,幽幽的道:「他自己停下?他這麼聽你這個爹爹的話,又天生像你一樣固執的性子,你不說停,他會停下么?雄哥,你去勸勸這孩子,就算兵魄無法現形,我們也一般的疼愛他,哪怕是養他一輩子,又有什麼不好?你這樣天天折磨他,有什麼用處?」
蕭震雄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神色,思忖著道:「我看也未必,當日劉長老耗費全部功力為傷兒兵魄現形之時,我為了救劉長老曾擊了傷兒一掌,原本以為他不死也要重傷,誰想到他卻安然無恙……這樣的體質,已是強悍的嚇人了。我這幾天一直在想,傷兒兵魄無法現形,是不是修鍊的真氣全部進入了身體之中?」
趙寶寶面露疑色:「進入身體之中?真氣都是修鍊兵穴,怎的會進入身體之中?雄哥你不要為了糊弄我亂說。」
蕭震雄苦笑道:「真的沒有,我曾經聽我祖父說過,百年前江湖上有一異人,沒有兵魄,但卻有一種古怪的修鍊法門,將真氣在自己身體中運行,把身體練得像是鐵板一般,實力也強橫的嚇人。莫不是傷兒也像是這異人一樣,出現了這種異狀?我讓他做重活,就是想看看,他的身體經過淬鍊,是否能發揮出更大的潛力……」
「轟隆~~!」蕭震雄話剛說到這裡,就聽到下方林間傳來一聲悶響,那棵碗口般粗細的大樹搖晃著倒下,激起一片塵土飛揚。幼小的蕭無傷靈巧的躍開樹倒的位置,手持斧頭掐腰而立,輕輕的舒了口氣。
蕭震雄和趙寶寶一臉震驚的看著下方,二人對望一眼,各自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駭然,還有難以置信。
「雄哥……難道真被你說中了?」趙寶寶的聲音有些發顫,不知道是興奮的,還是驚訝的。
蕭震雄沉吟著道:「他才八歲,就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砍倒這麼粗一棵樹,就體力和力量而言,怕是在門內年輕弟子中,也算是拔尖了……傷兒,你,你……」蕭震雄連說了兩個你,卻終究沒有說出後面的話,也不知道是在驚異,還是在慨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