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皮包兒的推理
聽猴子和另外兩個人說裝備不見了,立刻所有人都不再關心棺材,爭先恐後的往休息地跑。等我們氣喘吁吁地跑到休息地,發現我們的裝備行囊被拿走了大半。
「怎麼搞得!」眼鏡暴跳如雷,要知道在野外裝備就意味著生命,沒有了食物和武器,在這荒山野嶺恐怕一個小時都活不了。
「不知道,我們一回來就發覺背包有點少,然後再一點數確實少了好多,就趕緊回去報告。」
「為什麼不派個人看守!」沒人回答,因為最該下看守命令的是指揮者,而指揮者就是現在正在發脾氣的眼鏡大人。
眼鏡吼完一通派一部分人去四處尋找丟失的裝備,又派一批人繼續去搞那該死的棺材,我和皮包兒還有四五個人被分配看守營地(如果非要這樣叫的話)。
眼鏡分派好任務后,就跟隨大部隊去尋找丟失的裝備去了。他們簡單的清點了一下裝備,(因為所剩背包寥寥無幾)萬幸炸藥還在,負責炸樹的那幾個人一股腦全拿了走。
我、皮包兒和剩下的幾個人木楞地待在原地,因為已經沒什麼好守護的了,我和皮包兒的行囊已經全部丟失,那裡是我們未來數天的口糧。
被外派的人都走光后,剩下的幾個開始逐一將背包中的物品倒出,重新清點和分配。因為這些並不是我們的東西,我和皮包兒只好遠遠地看著,心想著未來的幾天只好靠別人施捨存活。
我和皮包無聊的蹲在樹下抽著煙打發時間,我猜測這事兒肯定跟逃走的砍柴父子有關,我們把他的家給點了,這老小子懷恨在心,於是跟傻兒子悄悄跟隨我們,趁我們不注意又偷偷地把包偷走,斷了我們的糧草。釜底抽薪、以少勝多可謂良心何其毒也。
我把我的想法跟皮包兒說了一遍,皮包兒表示贊同,說那樣倒是簡單了,因為樵夫父子的願望無非是希望我們死,他們把我們的包裹拿走後肯定悄悄地跟在我們後面暗中觀察,我們這麼多少只要警醒些,還是有奪回裝備的可能的。
聽皮包兒這麼一說,我頓時也變得興奮起來,那可倒好,到時候看我不扒了那老小子的皮,抽了那傻兒子的筋。
可是就怕他們不回來啊,他們萬一來個王八不露頭,我們不就徹底交代在這鬼地方了?於是我又開始盤算出發的時間和路程。我們從出發到現在已經兩天一夜了,考慮到傷員和身體疲勞的狀況,如果這個時候回去的話需要三天左右,只要保證身體不缺水的情況下,這個生存幾率還是很大的。
皮包兒聽完我的推理后就白了我一眼,「我說林峰,你這幾年社會怎麼混的啊,這麼單純嗎?你所說的只是理想狀態下,在沒有野獸攻擊、敵人伏擊的情況下,刨除不確定因素,如果那倆王八蛋真的想讓你死,到第三天頭兒上,你快踏出林子的時候給你個伏擊,這幾十口子不就都交代了?況且誰知道除了他們兩個,還有沒有那可怕的似人怪獸,我們全血滿員的情況下都打不過,現在來個伏擊就都完犢子了。」
我被皮包兒這一頓鏗鏘有力的搶白給整蒙了,原本歡喜的情緒也馬上冷卻下來,「那他媽怎麼辦啊,往前也是死,向後也是死,就他媽交代在這兒了,交代在那兩王八蛋手裡了?」
皮包兒沉吟一會兒說,「如果真的只是那倆砍柴人我們還真不怕,怕只怕不是他們,而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我被皮包兒這句話徹底給整蒙了,「你把話說清楚。」
皮包兒於是又從口袋裡掏出根兒煙,「你看啊,出發時每個人的背包得有八九十斤,經過昨夜精簡后每個人的平均負重也在六十斤左右。我們發現棺材到趕回來不超過兩個小時,我們一下子丟失了一大半的物資說明什麼?」
「說明什麼?」我撓撓頭。
「這不是一兩個人一會兒半會兒就能完成的工程,傻兒子和砍柴老漢雖然心狠手辣,但是論力氣怎麼也搏不過二三十歲的小夥子。他倆拽著這麼沉的負重跑,無非於找死!」
「你的意思是……」我忽然意識到一個很可怕的問題。
皮包兒看了看我的表情,點點頭,「還有一夥兒人,人數最起碼是一個小組,而且身體狀況也是在二三十歲。」
我聽到還有別人這個推論,感覺頭皮發炸,雖然是活人,但他媽卻是我在明他在暗,指不定什麼時候打你冷槍的活人啊!
「會不會是砍柴的那倆把裝備掩埋了?」我再一次提出了傻缺般的問題。
皮包兒頭都沒抬,「時間、工具、人數。」
是的,兩個人在短短兩個小時內,挖出一個可以埋藏幾百斤裝備的深坑不是不可能的,但是還要搬運,還要掩埋,最最關鍵的是,如果他們一路尾隨的話,他們根本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會休息,什麼時候會全員離開,坑不可能提前挖好。那麼又是誰呢?既能得知我們何時休息,又恰巧利用了我們全員不在的空檔兒。
我和皮包兒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找尋裝備和跟棺材較勁的兩波人都沒有回來,留下的四五個傢伙擠在一棵樹下在打盹兒,我們隔斷時間就能聽見不遠處「轟隆~轟隆~」的爆破聲,那表示他們還在炸樹。
皮包兒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我想到了,第一個發現棺材的人!是他!由於突如其來的消息,指揮者來不及下令,所有人都感興趣地去參觀棺材,這是偷竊者展開行動的第一步。在我們全員離開后,偷竊者馬上開始了他們的盜竊行動,兩個小時的時間足夠拿走他們所需的物品和撤退。」
天黑時眼鏡帶著搜尋大部分無功而返,這跟我們想象的一樣,他們的目的只是竊取,對我們無害。我們把推測跟那個眼鏡說了一下,他馬上贊同地點點頭。
「誰第一個發現的棺材?」眼鏡看著大家。
無人應答,這和我們想象的一樣,因為第一個人根本就不是自己人。短短兩天的相處和他帶來的轟動性訊息,讓人沒有時間去懷疑他的身份。
眼鏡剛要喊人把負責炸樹的那幾個人喊回來詢問,黃毛慌慌張張地從大樹那邊跑過來,「樹,樹炸開了。只是,只是……」
「只是你大爺啊只是!」一到關鍵時刻黃毛就犯結巴,眼鏡沒工夫跟他墨跡,帶著我們所有人就往那邊趕,當然這次全員都帶上了為數不多的裝備。
我們來到大樹底下,只見樹榦被炸藥活生生地撕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周邊的木質部分已經燒黑燒焦,在樹榦最里部分露出半截石棺蓋兒。
炸到最後他們採取了較為穩妥地人工方式,一是炸藥不是很充足了,二是如果把棺材都炸沒這趟就白忙活了。
我們透過工兵們人工敲鑿掉的棺材蓋,隱隱約約看見石棺里躺著一個人,眼鏡拿過手電筒晃了晃裡面,奇怪的咦了一聲。
因為他清楚看到,裡面竟然躺著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