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4章 主神，不好惹102
漆黑寂靜的空間內，主系統聽見木芪一遍遍在它耳邊說著：
『你不是只有主神大人，你還有我，我會陪著你的。』
『主系統，你相信我好不好？不要一錯再錯，我和你一起贖罪，我什麼都和你一起。』
主系統當然不信，它是冰冷的系統，一生為主神奉獻，能陪著它的人只有主神。
它不知道過了多少個日夜，也不知道時間的流速，只知道它的思想被木芪弄得一團糟。
在這孤單寂寞的空間內，陪伴它的只有木芪。
直到某一時刻，它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哪會有人類這麼傻，跟一個程序系統說陪伴二字。
木芪和它待在一起這麼久，兩人密不可分，她甚至知道了主系統做的所有事。
在它提出問題后，木芪終於開口。
她說：『我，心疼你。』
隻言片語，主系統只覺得可笑，心疼？她居然說出這個詞來。
在主神大人和其他人眼裡，它罪大惡極，罪以致死！所有人都覺得它錯了，只有木芪說了『心疼』二字。
它聲音沒有之前那麼冰冷機械，而是帶著誘哄道：【為什麼會心疼？你看我，我裂開了。】
木芪趕緊低頭查看它的情況，也就是這一瞬間，主系統將它的核心植入到木芪心臟里。
那顆心在疼它，那就讓那心成為它的承載。
它要清除所有對主神沒有用的東西，執行者，不服管教的子系統，脫離掌控的位面。
木芪既然說要陪它，那麼在它完全恢復后，它就破例讓她成為和自己一樣的存在，一起陪在主神身邊。
可現在……
主系統親眼看見那顆心被刺穿，它的核心炸裂，所有連接著執行者的線都綳斷了。
溪將木芪攬住，看著她口中大量溢出的鮮血，不是個滋味。
「木芪，撐住，大人能救你的，撐住啊！」
木芪偏移視線，朝那被炸成碎片的主系統看去，她伸出手，虛抓了下，微張著嘴，發不出聲音。
主系統，我怕是撐不下去了。
對不起，沒能完成要一直陪你的承諾，但是，我會陪著你一起死。
木芪的眼睛慢慢合上，溪焦急道：「靈劍，快帶我們回去找大人。」
靈劍正欲發力，那不遠處飄散破裂的碎片，卻是瞬間合攏，恢復成完整的黑色面板。
黑氣從它身上顯現，張開大嘴，將溪、靈劍和木芪，齊齊吞沒。
那黑氣面積縮小，又重新回到了主系統身上。
【我不會死，我不會消失！死的應該是你們！】它忽的一頓，欣喜道：【大人……是大人回來了，我終於等到這天了！】
黑色面板出現在了透明冰棺上，它盯著那冰棺，彷彿用著最灼熱的視線，要燒化它般。
『咯——』
冰棺開了一個口子，主系統將身上的黑氣丟了一絲進去。
「嘭！」
冰棺散架，朝四處飛散，茫茫霧氣中，一名女子漠然站立，她眉眼如霜，面無表情的看向上空的主系統。
【主神大人！】
主系統貼到她面前。
她真的回來了，就連神情，也和從前一模一樣。
一切都會回到原點，他們之間什麼都不會改變！
「主系統。」綾清玄淡淡開口，神色如常。
【主神大人。】
她朝四周看去，略感迷茫，「這是哪？」
主系統欣喜若狂，果然和它預料的一樣，主神大人忘掉了曾經發生的插曲，也忘掉了那個人類。
不枉它將世界負能量存放在棺底那麼久。
拿出早就編造於心的話，它說道：
【主神大人，你在維護位面過程中遭到高等位面的反噬，昏迷了數日，現在沒事了，三千位面還在等您，我們回去吧。】
綾清玄按了下太陽穴，「我怎麼不記得了？」
主系統一邊給她身體進行掃描，一邊說道：【這次波動很大，可能對你身體有些影響，再過幾日就能恢復。】
當初，它給AA植入了消滅zz的程序，如今掃描不到zz的存在，定是已經被解決。
正好，主神大人不需要那種毫無用處的盜版系統，她的身邊有它就夠了。
「好，回去。」
綾清玄信了它的話，主系統立刻打開通道，帶著她去往主神空間。
主神空間的靈力供給，之前是封珏，現在是主系統抽取的那部分靈力，所以三千位面的時間變遷非常緩慢。
綾清玄打開門后，裡面漂浮著的靈力瞬間朝她湧來，回歸本體。
主系統一直在她身側觀察，見她沒有異樣，心逐漸安定。
坐回到椅子上，三千位面的面板同時亮起，光芒卻是微弱許多。
主系統在一旁道：【因為大人你受傷的緣故，它們也進入了休眠狀態，但沒關係，過幾天就好了。】
「嗯。」
綾清玄掃視一眼，驅動靈力，那些光芒強盛了些，光照打在她臉上，盈盈發光。
主系統飄在上空，和往常一樣想為她整理出數據，然而它現在的狀態不太允許，只能幹看著。
「主系統。」
綾清玄側眸朝它看去，問道：「你記得，我們在這個地方待了多久嗎？」
主系統搖頭，愣住。
時間概念被模糊，整個房間里的氣息也變得無比焦灼、壓抑。
「在我之前，三千位面由誰維護，你知道嗎？」
主系統搖頭。
這個，它也不知道，因為它只記得和綾清玄一起的記憶。
它為什麼不知道？
它是主系統，所有子系統的主體，它應該什麼都知道才對。
對了，它找到了漏洞。
當初被它親手毀掉的zz，為什麼復活，出現在了混沌空間里？
不應該，不應該的，誰在幫它？是誰？
黑色面板上傳出來噼里啪啦的斷裂聲，主系統有些混亂，可能是之前對戰溪時造成的後遺症。
不對，有什麼地方不對。
好像一切正常，又好像哪裡都不對。
它看向綾清玄，它的主神大人，眸光卻是比之前還要寒涼。
「主系統，你以為我真的忘乾淨了？」
主系統轟然頓住。
靈劍出現在綾清玄的手中，她抬手揮了過去，那還在顫抖的面板，變成了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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