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真相，能見到你真好

見到蛟龍終於開始反擊，燭陰的嘴角上揚起來，似乎心情很好，他招招致命，在昏暗的水底掀起一場暴動。

蛟龍死咬著牙讓自己提著一口氣，被逼急了的他根本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口，見燭陰招招狠辣，他自然也沒有手下留情，不多時，他周身的鱗片就全部豎了起來，毒液迅速沾染鱗片，鋒利的鱗片在昏暗的水下也閃著森森寒光。

「你該知道，自己的毒液對我無效。」燭陰嘲諷一般的開口，他們原本就是相生相剋的存在，蛟龍這麼多年竟然一點兒長進都沒有，居然妄圖用毒液傷他，不自量力！

話音剛落，燭陰突然轉頭飛快的遊了起來，他繞著蛟龍一圈又一圈，蛟龍只覺得自己眼花繚亂，不知道什麼時候腰部傳來撕心裂肺的劇痛。

「啊！」吃痛的開口，蛟龍低頭才發現那裡被燭陰直接撕扯下一大塊肉，皮肉完全裂開，竟然能看到自己的骨頭！

「你這個老東西！」蛟龍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他從沒想過要傷害燭陰，但對方顯然並不這麼想，爆呵開口，蛟龍的頭尾迅速發生改變，燭陰躲閃不及，尾巴直接被蛟龍狠狠地咬住！

「啊！」的一聲，燭陰直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他氣喘吁吁的躺在地上，隨後開口：「這麼多年，終於痛快的和你打了一架，哈哈哈哈哈。」

蛟龍正在氣頭上，一聽到燭陰這話當即停下了動作，怎麼？難不成燭陰只是為了和自己打一架？這老東西怕是腦子有病了吧？

無緣無故找刺激呢？

緊接著，蛟龍氣鼓鼓的也躺在了燭陰的身側，他扭著身子看著一旁的燭陰，因為後者是閉著眼睛的，他無法從燭陰的眼中看出任何情緒，只是，直覺告訴他，燭陰的情況不太好。

夜無殤和辰鬼兩人面對突然的變故都不自覺的皺起了眉，剛剛還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兩隻猛獸打了起來？

潭底的淤泥直接翻騰起來，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他們根本看不清楚，更不知道戰況如何。

「難不成，燭陰就是想趁著蛟龍重傷之際給他致命一擊？」雖然心裡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但眼前的景象讓夜無殤不自覺的想到了這裡。

「不會。」沒有絲毫猶豫，辰鬼就斷然開口，如果想要殺了蛟龍，燭陰大可以等待蛟龍痊癒之後單獨約架，或者是直接去天命山尋隙滋事，絕對不會假他人之手讓蛟龍主動來到他的面前。

再加上燭陰已經在暗夜堡這片潭水之中待了很多年，他完全有大把的時間去找蛟龍的麻煩，為什麼偏偏選擇了這個時候？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夜無殤有些沉不住氣，他轉身邁步直奔暗門，他要去看個究竟，如果他們真的要拼個你死我活，至少自己可以幫上忙。

不料，夜無殤剛剛邁開步子就被辰鬼攔住去路：「你去做什麼？」辰鬼的眼角向上揚了揚，嘴上帶著笑意，那雙妖嬈的桃花眼中此時卻深邃的令人無法看破。

「幫忙。」夜無殤伸手推開辰鬼的胳膊，有些焦急的透過窗戶看了看兩隻猛獸的戰況，奈何無論怎麼認真去看都看不清晰。

「燭陰剛才特別叮囑我們不要干涉，他必定有自己的道理，多年不見的好友再次相聚，他們絕對不會拼個你死我活。」辰鬼一字一句的開口說著，這些話讓夜無殤停下了腳步，轉頭有些遲疑的看向辰鬼。

「靜觀其變。」辰鬼再次開口，再看窗外，泥沙漸漸停止了翻騰，開始不斷地下落重新回到潭底，那兩隻猛獸已經各自停下了動作，此時的燭陰和蛟龍並肩趴在潭底，嘴巴一開一合似乎是在說著什麼。

「老東西，趁我重傷偷襲，真不像你干出來的事兒。」蛟龍有些嫌棄，他氣喘吁吁的開口，經過了剛才的一番打鬥，鱗片附近的皮肉開始重新疼了起來，渾身上下再沒有好的地方，嘴角處甚至都開裂正流著血。

燭陰的尾巴也斷裂開來，可見蛟龍真的下了狠嘴，他有些難受的拖著自己的尾巴在水底來回移動，每次晃動都帶來撕心裂肺的疼痛。

「你還真下的去嘴。」燭陰吃痛的開口，怎麼說他們兩個也是老朋友了，這一嘴咬的完全不留情面。

「我是為了讓你這個老東西清醒過來，別找我的茬兒。」蛟龍說完就自顧自的笑了起來，這麼多年過去，能痛快的打一架真的挺好，至少證明他們還都鮮活的活在這個世上。

不知道什麼時候，燭陰已經再次將自己的內丹吐了出來，趁著蛟龍在一旁閉著眼睛哈哈大笑的當口，燭陰直接將那枚內丹送進了蛟龍的嘴巴里。

原本蛟龍正放鬆了下來，卻不成想一下子喉嚨里就滑下去了個圓滾滾的東西，味道淡淡的帶著一股子草藥味兒，這老東西還學會下藥這種陰招了？

「你給我吃了什麼？」蛟龍瞪大了雙眼，下一刻，自丹田之內突然衝上來一股熱氣，讓他渾身舒暢，全身的經絡似乎都在這一瞬間迅速被打通，就連尾巴斷裂的地方都開始微微發癢，蛟龍不可置信的歪頭看去，自己的尾巴居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出來！

剛才的東西，難道是？！

想到這裡，蛟龍忙不迭的湊到了燭陰的跟前：「你給我吃了什麼？啊？快告訴我！」他急切的開口，語氣中滿是焦急，不可以，他不可以這麼做！

「你知道那是什麼，現在，你可以化龍了，真好。」

燭陰笑著開口，雖然他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正常一些，可粗重的喘息聲還是出賣了他，他真的好累啊，他想再看看眼前的蛟龍，可他早已經失去了雙眼，真是可惜……

「我把他還給你，你不能死……」蛟龍有些手足無措，他想要將內丹吐出來，可他發現自己竟然做不到，那顆內丹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已經和自己的內丹融合在一起，他根本分離不開！

「這就是命，能在最後見你一面，我真的很開心。」燭陰再次開口，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小到蛟龍需要緊緊貼近才能聽清楚。

「你不要死啊，我們一起誕生的，我們壽與天齊啊！」蛟龍不知道該怎麼辦，他親手奪走過無數的生命，可眼睜睜看著燭陰在自己眼前走向死亡還是控制不住的覺得心中疼痛難忍……

「替我守在夜無殤身邊，謝謝……我的老朋友……」燭陰的氣息隨著這句話而宣告消散，蛟龍只覺得自己的心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擊中，疼得他止不住的哀嚎出聲。

「你不要死啊！不要只剩我一個！」

他再也控制不住的流出眼淚來……

哀嚎聲充斥著暗夜堡上下，一聲接著一聲，悲愴又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