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外婆的線索
照片中的周瑤,穿著漂亮的裙子,脖子上戴著一條祖母綠的鑽石項鏈,笑容甜美,就像在對著盛安安笑。
盛安安眼睛彎彎,不禁道:「她真好看!」
陸朝元含笑點頭,心裡對她滿意極了。要是她哭哭啼啼,他一個年邁老人也不會哄一個年輕女孩,則會手忙腳亂。
而她笑容陽光,充滿希望,陸朝元喜歡這份朝氣的希望,會讓他覺得陸行厲的未來,也變得有希望。
總之,陸朝元真的很喜歡沈安安。
「外婆選的這張照片,真好。」盛安安對她外婆佩服極了。
同時,她看著周瑤脖子戴著的項鏈,腦袋中有了記憶。這條祖母綠的鑽石項鏈,好像就藏在沈安安鄉下的老房子里。
可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要藏起來,外婆為什麼剛好用有這條項鏈的照片,做周瑤的遺照?
盛安安突然覺得事情並不簡單,看來,她需得找個時間回去鄉下的老房子看看。
「安安,你可有想過未來要做什麼?」陸朝元問起道。
盛安安想過,等到所有事情都結束后,她想帶外婆到處走走,或者出國散心,然後實現她一直以來的理想:開一家音樂學院,教出許許多多優秀的學生,她一定會成為最嚴厲的老師。
她要告訴她的學生,練琴一點也不苦,音樂里有太多好玩的樂趣,永遠都不會膩,可比玩手機要有意思多了。
只是現在不是時候。
等她拿回沈家的產業,擺脫掉陸行厲,她就徹底自由,可以放手做自己想做的事,她還要找盛霆北和宋笙兒算賬。
當然,這些事情她不可能對陸朝元說的,她只會說一個未來的模糊輪廓。但一想到這個未來,盛安安就充滿盼頭。
她喜歡這種有目標的生活。
「……我一定要去很多不同的地方多走走多看看,還要帶上外婆。」盛安安道。
陸行厲腳步一頓,耳邊只有盛安安和樹枝搖曳的聲音。
他可以看到,她說這話時眼底有清輝流轉,比陽光還要璀璨,她說未來的樣子,真好看,讓人不禁期待起來。
陸行厲很喜歡,同時又心如明鏡,盛安安不喜歡他,這個未來不涵蓋他。
如此想來,陸行厲則覺得她好看得刺眼,心裡立著一根刺,連雙腿都變得無比沉重。
他踩著滿地落葉,走了過去。
盛安安一看到陸行厲,笑容不復剛才明媚,覺得他來得掃興。
陸行厲看見她水盈盈雙眸中的嫌棄,呼吸有點壓抑。
盛安安則對陸朝元說:「爺爺,我想搬回來和您一起住。」
她寧願回去陸家面對明雪,也不要和陸行厲一起。
他這個人,太壞太噁心,她實在是受夠了。
「這……」陸朝元不好說,還想讓他們多過一下二人世界,偏又疼愛盛安安,她如果想回來,陸朝元也捨不得拒絕。
陸行厲突然道:「我臨時有個出差,現在就走。」
「嗯?」陸朝元皺眉:「什麼事情這麼急,很重要的?」
陸行厲沉默頷首。
陸朝元稍有不滿,還以為今天能夠一家人團聚吃個飯,不過既然是工作要事,則是要以大局為重,陸朝元只得讓他去。
盛安安一直盯著陸行厲看,直到斐盡走來,說已經將機票訂好,看著他們兩人離開之後,盛安安才慢慢收回視線,確定陸行厲是真的去出差,她心情漸好,笑容滿臉。
心情一好,人就容易餓。
「爺爺,我餓了。」她笑著撒嬌道。
「你啊,小孩子心性。」陸朝元還擔心盛安安會不高興,結果她還挺開心的,像一個小孩子。
不過她年紀小,貪玩一點很正常,整天束縛在婚姻里也不好。陸朝元對盛安安很和藹,把她當孫女兒一樣疼,自然不能餓著她。
反正已經祭拜完,也是該要去吃飯,只是少了陸行厲,有點不完美。
盛安安則覺得完美至極。
黑色的邁巴赫里,有司機在開車,斐盡還在敲著ipad,趕緊換機票。
他問陸行厲:「大少爺,這次怎麼是你去?我還以為是二少爺去,機票都訂好訂錯了。」
陸行厲不言語,側著頭看車窗外,修長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膝蓋。
斐盡熟知這是他煩躁不耐的表現,則沒有再問,保命要緊。
一路去到機場,陸行厲全程僅說了一句話:「替我看好她。」
斐盡點頭,懂得。
送走陸行厲后,斐盡從機場返回,則在車上打電話提醒接待的公司,這次是陸行厲親自去,務必要打醒十二萬分精神。而且陸行厲心情不佳,工作效率會更高,跟不上吃不消的,自求多福,別到時候又找他求情。
他可不幹。
彼時,盛安安已經和陸朝元,陸時言一行人回到陸家吃飯。
陸朝元不愛吃外面的餐館,陸時言這次乾脆找來米其林級別的廚師,直接到家裡做飯。
陸朝元吃了幾口,覺得味道不錯,胃口還行,還誇了陸時言。
陸時言笑著給他夾菜:「爺爺,您要是愛吃,我天天給您換廚師。」
「有心了,不用。」陸朝元邊給盛安安夾菜,邊說道:「天天吃就不會覺得好吃,我還是習慣吃許嫂做的菜。」
陸時言把自己的瓷碗往他面前遞。
「自己夾。」陸朝元無情道,他又不是孫女兒!
陸時言嘴巴一撇,覺得他爺爺就是偏心,對沈安安比對他都要好,明明是他絞盡腦汁在討好他老人家呢!
看到陸時言吃癟,盛安安笑得更是開心燦爛。
陸時言氣惱,悶不吭聲扒飯。
明雪由始至終沒說過一句話,一直在醞釀毒計。
吃完飯後,盛安安沒再提出要搬回來住,既然陸行厲走了,她也就不用回來,陸朝元也沒有再問,好似都忘記這件事情。
斐盡趕回來的任務,是要送盛安安回家。
「少夫人,我送你吧。」他道。
盛安安看他一眼,點頭,離開之前還和陸朝元聊了許久天,直晾得陸時言要鬧脾氣,她才笑吟吟離開。
陸時言知道她是故意的,他看著她的同時,她也挑起眼眸看他,眼尾兒微微上揚,一副得意模樣。
他生生別開眼,獨自沉默坐在單人沙發里,低垂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