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耳光響亮
第50章耳光響亮
「連我想要什麼都不知道,就敢牽我的手?」凌雪舞慢慢把手抽了回來,目光里的冷銳漸漸隱沒,只剩下淡,「我這個人啊,真正想要的不多,但一般人還真給不起。哪怕你富可敵國,權傾天下,只要給不了我想要的,對我而言一律是牆邊雜草,碾過去沒商量。」
墨蒼雲唇角笑意更深,卻只是看著自己的手:「我這個人,真正給得起你的也不多,但只要我給了,就永遠……」
「別對我說永遠,永遠是太昂貴的誓言。」凌雪舞站了起來,慢慢後退了兩步,「你揮揮衣袖、笑一笑就能輕易背叛,我卻可能為此毀掉一輩子,現在的我,沒那麼傻。」
墨蒼雲抬起頭,靜靜地看著她。隱去了唇角的笑,他眼裡的清冷和凌雪舞出奇的相似:「你又想起那個人了?」
凌雪舞微微一怔:「什麼?」
「你的刻骨銘心。」墨蒼雲的眸子漸漸深邃,如漆黑的夜空,深不見底,「我說過,要把他連根挖出來的。」
凌雪舞默然,然後笑了笑:「所以,你確定要娶我?你可以忍受你妻子心裡裝著另外一個男人?你可以忍受跟你妻子親熱的時候,中間還夾著一個男人?你可以忍受你妻子懷裡抱著你,心裡裝著別的男人?你……」
啪!
沒等她說完,墨蒼雲突的眼神一寒,毫不猶豫地一個巴掌扇到了她的臉上!
這一掌出手極重,凌雪舞又完全沒有防備,登時被打得飛了出去,撲通趴在了地上,嘴角瞬間見血!
「凌姑娘?」墨行雲正好此時進門,立刻趕過來扶起了她,「怎麼了這是?好好的你們……」
「沒事。」凌雪舞搖頭,無論神情還是目光都淡漠了起來,「盒子打開,我看看。」
墨行雲一臉疑惑,墨蒼雲卻只是低垂著眼瞼默不作聲,他只好照做。
凌雪舞用手指抹去唇角的血,將那些瓶瓶罐罐挨著打開看了看,最後挑出了兩瓶,淡淡地吩咐:「這兩瓶藥丸對症,一日三次,每次兩粒,至少連服三個月。不夠的你們自己想辦法,我先走了。」
「凌姑娘!」墨行雲有些著急,可凌雪舞頭也不回,很快出了門,他只好轉頭直皺眉,「大哥,到底怎麼了啊?」
墨蒼雲搖頭:「別問。送她回去。」
一路飛檐走壁,墨行雲時不時側目看一眼凌雪舞,欲言又止。
凌雪舞倒不想讓他太為難,乾脆一笑開口:「你一直在看我,有事?」
墨行雲眨了眨眼,一貫溫潤如玉:「凌姑娘,你在生大哥的氣嗎?」
「沒有。」凌雪舞又笑了笑,濃重的夜色遮不住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淡漠疏離,「我從來吝嗇為不相干的人付出任何一種感情,哪怕是恨。」
墨行雲微微苦笑:「我想也是,你跟大哥在這一點上,實在太像了。當然,你沒有他那麼自負、敏感、多疑。」
凌雪舞覺得有些好笑:「我還以為在你們眼裡,滄海王是完美的化身。」
「怎麼會?」墨行雲搖頭,「大哥的毛病太多了,戒備心還那麼重。不過他之所以一身毛病,是因為……」
他突然住了口,凌雪舞也不追問,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你不用跟我解釋,我只需要知道,他只是本性如此,並不是針對我一個人。」
墨行雲嘆了口氣:「我就是這個意思。儘管我不知道大哥為什麼打你,但我知道,一定是他的問題,所以,我代他向你道歉。」
凌雪舞搖頭:「這次還真是我的錯,不過這樣也好,我跟他之間本來就不該有什麼。我到了,二少爺請回。」
墨行雲無聲地嘆氣:大哥就是這種本性,發作起來六親不認。可這次好歹關乎你自己,就不能改一改嗎?
當然,改得了就不叫本性了。
對著鏡子里的自己,凌雪舞摸了摸高腫的臉頰,痛得直皺眉。
滄海王出手太重了,雖然掌上不帶內力,也差點把她的大牙打掉,嘴裡到現在還充斥著濃烈的血腥味。
鏡子里突然多了一道人影,她一回頭:「還沒睡?」
「嗯。」落月走了過來,「我得確定你平安回來了——臉怎麼回事?」
凌雪舞嘆口氣:「夜路走多了,撞到了鬼。」
落月眸子幽冷:「那隻鬼叫滄海王?」
「別提他。」凌雪舞揮了揮手,「好歹把他的毛病都治好,從此橋歸橋路歸路。」
落月靜靜地看著她,一時沒有再說什麼。可是當凌雪舞一抬頭,卻突然發現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他的瞳孔竟然泛著隱隱的綠色,說不出的詭異,她卻偏偏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心頭反而泛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親切感!
幾乎是出於本能的,她脫口驚呼了一聲:「你的眼睛……」
落月倒是很平靜:「綠色的?」
凌雪舞大奇:「你知道?」
「今天是月圓之夜。」落月指了指窗外,「我留意過,每個月的這一天,我的眼睛都會變成綠色,明早太陽一出來才會恢復正常。」
凌雪舞撓了撓後腦勺:「這會不會是你的種族特徵?滄海王說過,你可能來自一個他未知的種族。」
「不知道,或許吧。」落月搖頭,目光鎖定她的眼睛,「你會這樣嗎?我總覺得,我們是同一類人。」
「不會。」凌雪舞毫不猶豫地搖頭,「至少從我記事的時候起,從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形,包括現在。」
落月仔細地研究了很久,果然發現一切正常,卻依然不甘心:「或許是因為……你缺了什麼機緣。我總覺得直覺不會騙人,否則你為什麼不害怕?」
「可能是因為你太美了。」凌雪舞打趣了一句,「這麼美的少年,即便生了一雙綠色的眼睛,也依然美得不像話,狐妖似的。」
落月原本很平靜,可是當「狐妖」兩個字傳入耳中,他卻突然心神一震,只覺得腦中電光石火一般閃過了一些什麼。可是當他努力想要抓住它們的時候,卻又完全沒了蹤跡,不由臉色未變:「你說什麼?狐妖?」
「生氣了?」凌雪舞撇了撇嘴,「我這是誇你聽不出來嗎?只有極美極魅的人,才夠資格成為狐妖呢!」
落月甩了甩腦袋,想要再去抓那突然閃過的東西,卻發現仍是徒勞,只得吐出一口氣:「沒有,我就是覺得……算了。」
凌雪舞目光一閃,倒是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你剛才想起了什麼?」
「好像是。」落月皺眉,「又好像不是,我……說不好。」
凌雪舞想了想,含笑安慰:「別太心急,有些東西是水到渠成的,太刻意反而不好。」
落月點頭:「我明白。不早了,休息吧。」
凌雪舞點頭,他便起身離開了。可是在關門的一剎那,他毫不意外地看到,手背上正齊刷刷地冒出一層雪白的毛。不是剛才凌雪舞提醒,他還真沒發現,好像真的跟狐狸蠻像的。
幸好,它們也會在太陽升起的時候消失。照凌雪舞的話說,這應該也是他的種族特徵。可這個特徵,是不是太驚悚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