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遭暗算
第665章遭暗算
月無心一愣,多少有些意外:「處子?她不早就是滄海王妃了嗎?怎麼……」
「那誰知道,或許是滄海王不行呢?」江月紫順嘴說了一句,跟著又微笑著連連擺手,「不行不行!你一個小姑娘家,不能跟你說這些,是姨娘的不是!」
月無心倒是無所謂,目光微微閃爍:「難怪殿下對墨雪舞那麼好,原來……」
「好什麼,玩玩而已。」江月紫端起茶喝了一口,狀似隨意地說著,「她若早就是滄海王的人,淺月看都懶得看她,臟死個人!」
月無心暗中琢磨著,在桌子底下悄悄踢了踢江月藍的腳。江月藍借著夾菜的當兒,悄悄看了她一眼,居然看懂了她傳遞過來的眼神,便故意低聲說道:「娘娘,話雖如此,可萬一墨雪舞趁機使別的陰招暗算殿下,讓殿下對她死心塌地了怎麼辦?」
「她敢!她若敢動淺月一根頭髮,我活剮了她!」江月紫重重地將茶杯摔在桌子上,冷哼了一聲,「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必須儘早絕了這個後患,以免悔之晚矣!」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江月藍暗中得意,又往前湊了湊:「王后說的是,必須永絕後患!可殿下說了,墨雪舞能幫咱們狐族完成大業,所以殺不得,這……」
江月紫看了她一眼,笑容陰冷:「殺是殺不得,我們不能把她最吸引淺月的一點毀了嗎?」
江月藍一愣,跟著就反應過來:處子之身?
第二天一大早,剛剛吃過早飯,江月紫就派人前來傳話,讓凌淺月立刻帶著墨雪舞前往碧婷閣,不得有誤。
兩人趕到的時候,才發現房間里除了江月紫,還有江月藍和月無心。江月紫閉著眼睛斜倚在床頭,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月無心坐在一旁,輕輕替她捶著雙腿。
看到凌淺月進來,兩人要起身行禮,凌淺月揮手阻止了他們,上前幾步問道:「母後身體不適嗎?」
隔了一會兒,江月紫才睜開了眼睛,卻是雙目無神,說起話來也有氣無力:「就是不大舒服呢,不都說墨雪舞是神醫嗎?讓她給我瞧瞧該用些什麼葯。」
凌淺月皺了皺眉:「既然身體不適,該當請太醫過來才是。母后的身體一向是由他們調理的,雪舞初來乍到,對母后情況也不了解,萬一……」
話未說完,江月紫便一揮手打斷了他:「別提那幫太醫了,我這毛病也有些時日了,不知請他們看了多少次,葯更是喝了不知幾籮筐,卻是好好壞壞,總是不能根治,否則我又怎麼放心讓一個外人來給我瞧病?」
凌淺月聞言心中一動,立刻想起了幾日前墨雪舞說的那些話,便回頭看了她一眼,雖然暫時不曾說什麼,那意思卻已不言自明:這就是你說的,跟華綺羅一樣的問題?
看懂了他的意思,墨雪舞卻只是淺淺地挑了挑唇,同樣什麼也沒說。
「墨雪舞,你還站在那裡幹什麼?」見她居然不動,江月紫有些不滿地皺了皺眉,「過來瞧瞧到底是怎麼回事,若是瞧好了,也可算是大功一件,必定重重有賞。」
墨雪舞略略施了一禮,神情平靜:「神醫什麼的,不過是世人的以訛傳訛,我也就是略懂岐黃之術而已。何況我這才吃了幾年乾飯,比不上太醫們經驗老道。再說我又是個外人,王後娘娘還是請太醫幫您瞧瞧吧。」
「大膽!娘娘面前竟敢無禮?」江月藍驟然一聲厲斥,臉色十分陰沉:「娘娘讓你瞧瞧,是看得起你,你真當自己是個什麼厲害人物了,居然還敢推辭?不要命了嗎?」
墨雪舞神情不動,甚至連眼睛都不眨:「就是因為我不是什麼厲害人物,才不敢隨意出手,以免誤了王後娘娘鳳體,罪過可就大了。」
江月藍更加惱怒:「你……」
「好了。」江月紫揮了揮手,語氣還算平和,「我聽淺月說過,你的醫術的確相當不錯,就給我瞧瞧吧。橫豎你開了藥方,是要拿給太醫看的,若是有什麼不妥,棄之不用也就是了。」
墨雪舞不語,轉頭看著凌淺月。凌淺月唇角輕抿,跟著開口:「母后說的是,你就瞧瞧吧。我保證,就算你說的不對,也沒有任何人敢為難你,更沒有任何人敢動你一根指頭。」
墨雪舞笑了笑:「那我就放心了。我先給娘娘請脈。」
江月紫點了點頭,以眼神示意她在床前落座,然後把手伸了過去。墨雪舞左右看了看,拿起枕邊的一塊手帕展開,搭在她的手腕上,才把手指搭了上去:「娘娘是哪裡不大好?」
哪裡不大好她當然心知肚明,不過該問的還是要問的,否則會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江月紫嘆了口氣:「就是、就是月事方面的毛病。最近這段時間,總是覺得腰酸背痛,月事一來就淋漓不盡……淺月,這些話你不太適合聽,要不你先出去坐坐?」
雖然兩人是母子,終究男女有別,他在一旁聽著確實有些不太合適,便點了點頭:「好,我在外面等著……」
話還未說完,江月紫的侍女便入內稟報:「啟稟王後娘娘,陛下有旨,請太子殿下立刻前往凌煙閣見駕。」
凌淺月皺了皺眉:「現在?」
「回太子殿下,是。」侍女趕緊屈膝稟報,「陛下說事情緊急,請殿下務必立刻前往。」
「淺月,那你就先去吧。」江月紫開口,「等墨雪舞開完藥方,便在這裡等你,你早晚過來接她就是了。」
凌淺月略一沉吟,點了點頭:「好,那我先過去看看。雪舞,你哪裡也不要去,我儘快回來接你。」
墨雪舞答應一聲,凌淺月便急匆匆地離開了。這麼急著找他,難道事情起了變化?照理來說不會,距離八月十五還有近二十天,就算有變化,靈女應該先找他才對。
等他出了房間,墨雪舞才接著問道:「好了,娘娘繼續說吧,還有什麼感覺?」
江月紫輕咳一聲:「主要就是一出血就總是不幹凈,偏偏又不多,而且……而且好像還有味道……哎呀!糟了!」
正說著,她突然驚呼了一聲,猛的把手抽了回來,一下子捂住了小腹,臉上的表情多了幾分緊張不安。
墨雪舞倒是吃了一驚:「娘娘怎麼了?」
旁邊兩人也是急得立刻上前,江月藍更加緊張地問道:「娘娘,出什麼事了?是不是墨雪舞……」
江月紫立刻擺了擺手:「不,不是,是、是又、又出血了,衣服都髒了……」
她有些不大好意思往下說,目光往自己兩腿之間溜了一眼。江月藍立刻明了,趕緊點頭:「娘娘莫慌,我這就去拿乾淨的衣服!墨雪舞,你先到偏房去等著!無心,帶她過去!」
月無心答應一聲,斜睨了墨雪舞一眼,倒是絲毫不掩飾對她的敵意和鄙夷:「跟我來吧。」
狐族王后要更衣,她作為一個俘虜當然不能在旁邊看著,墨雪舞起身,跟著她進了旁邊的偏房。
月無心又斜了她一眼,跟著哼了一聲:「老老實實待在這裡,我去瞧瞧姨娘,若是收拾好了,就過來叫你。」
墨雪舞點頭:「好。」
月無心轉身而去,走到門口卻又突然回頭冷笑了一聲:「我警告你不要亂來,否則若是出了什麼事,後果自負!」
墨雪舞聳了聳肩:在這鬼地方,我又內力全失,還能怎麼亂來?難不成我會看到房門開著,就以為可以逃出升天嗎?我智商是不高,但還不至於笨到這種地步。
江月紫這病就是子宮肌瘤,要想根治,除非手術切除。可她是狐族的俘虜,雙方的立場根本對立,開膛破肚這種事又比較難以接受,就算她說了出來,江月紫也不可能讓她動手。當然那正好,江月紫這種人,她還不想救呢!
實在不行,等江月紫換好了衣服,就開個藥方,用不用隨便,應付一下算了。不過就算江月紫好對付,凌淺月已經基本知道了真相,不知道他會是什麼反應?
正想著,她突然感應到了一個算是熟人的氣息,立刻回頭一看,跟著有些詫異:「齊磊?你……
不對勁!特別不對勁!
這不對勁,一個是齊磊。他哪裡還有平常冷靜自持、沉穩幹練的樣子,不僅面紅耳赤,甚至連雙眼都變得赤紅,氣息更是急促而紊亂,甚至連呼出來的氣息都帶著一種奇異的香氣!對有神醫之稱的墨雪舞來說,極容易判斷出他分明是中了極為厲害的媚葯!
北堂蒼雲曾經說過,狐族的媚葯是天下一絕,不但無色無味,無跡可尋,而且只需在一呼一吸之間就能進入人體,瞬間起效!一旦起效,哪怕是修為再高絕的人,都會完全喪失理智,六親不認,只記得最原始的需要!
齊磊的修為雖然也屬上乘,卻完全抵禦不了這極品媚葯的威力,此刻他絕對不知道墨雪舞究竟是誰,只知道是個女人,是他需要的女人!何況在媚葯的控制之下,就算不是個女人,甚至不是個人,他都完全不在乎,只要能幫他解除那足以令他爆炸的痛苦就夠了!
更要命的不對勁,在這個房間里!空氣中突然多了一種跟齊磊所中的完全一樣的媚葯!是真正的無跡可尋,就算對氣息敏銳到人神共憤的墨雪舞,也是在吸入體內之後才察覺到不對勁的,已經完全來不及採取任何措施!何況就算來得及也沒用,她身上所有能拿走的東西都已經被吃過虧的凌淺月拿走了,根本無法自救……不,不對,還有一樣東西,只有一樣東西了!
那是一支精美到人神共憤的玉釵,通體碧綠,上面刻著繁複精美的花紋,還墜著用同樣的材質做成的流蘇,不似出自凡人之手,任何人見了都要嘆一聲「此物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見」。這支玉釵,是凌淺月送給她的,價值根本無可估量。
無緣無故,雙方的立場又是對立的,墨雪舞當然不會接受如此貴重的禮物,凌淺月卻根本不容許她拒絕,要求她每天都必須戴著,還只能戴這一件首飾,否則就別怪他不客氣。至於怎麼不客氣,他說了算。
墨雪舞很氣,卻又不能不聽。人在矮檐下,該低頭的時候就低頭。何況戴就戴,一支玉釵而已,戴了還能死人是咋地?
也就是說,如果墨雪舞想在這樣的情況下制住齊磊,這玉釵就是唯一可以利用的東西!
僅僅是片刻之間,她便覺得渾身的血流速度都快到令人無法忍受,一陣陣燥熱更是涌了上來,血管彷彿要炸裂一般痛了起來,令她的理智漸漸逼近崩潰的邊緣,只想著用什麼方法來發泄出這所有的痛苦!如果可以,付出任何代價她都在所不惜!
也幾乎就是在這一瞬間,齊磊已經腳尖點地嗖的飛了過來,一把將她摟在了懷裡,在她臉上、脖子上胡亂啃著,同時拚命撕扯著她的衣服,嘴裡呼出的氣息更是帶著令人作物的甜香!狐族媚葯的威力,不只是說說而已!
墨雪舞立刻就反應過來,中招了,被人算計了!這分明是一場早就策劃好的陰謀,目的就是讓齊磊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奪了她的清白!
這麼惡俗的戲碼和橋段,也就是月無心那樣的人才想得出來吧?那麼她的目的也就很明白了:只要墨雪舞失了清白,凌淺月對她當然也就不感興趣了!
可現在查出誰是主謀不是重點,重點是得保住清白呀!這好不容易凌淺月沒有成為她的第一個男人,難道要便宜了齊磊這小子?
墨雪舞一邊咬牙,一邊靠著僅存的理智拚命掙扎。奈何她本身已經被媚葯折騰的幾乎沒了半點力氣,齊磊力氣又比平時大了許多倍,還佔著內力修為極高的便宜,墨雪舞的掙扎對他而言形同虛設。更要命的是兩人剛剛撕扯了幾下,便聽撲通一聲悶響,墨雪舞整個人已經被齊磊壓倒在了地上,摔得她整個後背包括後腦勺都一陣劇痛!如果不是自救的本能讓她盡量欠起了頭,這一下說不定就要了她的命了!
很顯然,這個姿勢對齊磊來說簡直太舒服了,他只用一隻手,就把墨雪舞的兩隻手固定在了她的頭頂,把她控制得死死的,半分都挪動不了!嗤啦嗤啦幾聲脆響,他已經把墨雪舞的外衣撕碎,胡亂扔在了一旁!也就是現在是秋季,裡面還有一層,否則就春光乍泄了!
墨雪舞顧不上尖叫,拚命掙扎著去夠頭上的玉釵!幸虧她的手距離頭頂本來就不遠,癲狂之下的齊磊又只顧撕她的衣服,居然很快就把玉釵拿在了手中!
嗤啦嗤啦,又是幾聲脆響,裡衣也宣告粉碎,她上身已經只剩下了抹胸!幸虧也就在這時,墨雪舞用能積攢起來的所有力量狠命一掙,總算成功地把右手掙脫了出來,跟著狠狠將玉釵刺在了齊磊胸前的一處穴道上!
然後便見齊磊渾身一僵,跟著軟軟地癱在了她的身上,再也動彈不得!
墨雪舞暗呼一聲僥倖,立刻拼盡全力把他推在一旁,喘了幾口氣之後才勉強起來,費力地脫下他的外衣穿在身上,這才往外跑去。
可惜幕後主謀也怕只靠齊磊一個人不保險,剛剛跑了兩步,就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起,跟著便看到六名侍衛爭先恐後得奔了進來,個個雙眼赤紅,直喘粗氣,彷彿餓了多少天的狼,終於看到了鮮美的肉一般!
卧槽!都被下了媚葯?
墨雪舞之所以能支撐到現在還保持著一點理智,主要是因為她日常與藥材為伍,也針對自己的體質服用過一些抗毒之類的藥物,身體帶有一定的抗藥性,否則這會兒早就不知今夕何夕了!
可這抗藥性畢竟是有限的,折騰了這麼久,她已經感到腦中陣陣發暈,渾身更是軟得彷彿掉進沸水鍋煮了許久的麵條,剛才走的那幾步路,都有一種兩條腿要纏到一起的感覺,哪裡還有力氣應付這六個被下了媚葯的男人?
儘管如此,她還是拚命握緊了手中的玉釵,咬牙想著如果對付不了他們,就乾脆自我了斷,跟北堂蒼雲只好真的來生再見了!
眼看著他們越逼越近,自知絕對沒有能力反擊的墨雪舞終於猛的舉起了玉釵,眼看著就要直接刺入咽喉!
就在此時,那六個正往她跟前跑的男人突然一起飛了起來,瞬間向兩邊飛了出去,然後是撲通撲通的悶響聲和慘叫聲,接著是此起彼伏的呻吟聲!
墨雪舞愣了一下,接著便看到凌淺月嗖的飛到了她的面前,一把摟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體,面如寒霜,語氣卻異樣的溫和:「雪舞,你沒事吧?」
雖然知道他們是敵人,可是這一刻看到他,墨雪舞還是渾身一軟,終於鬆了這口一直咬住的氣,直接癱在了他的懷裡,喘息著搖了搖頭:「沒事,清白還在……多虧了你的玉釵,這次是我欠你一個人情,我會還你的……」
凌淺月搖了搖頭,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語氣里的冷冽令人不寒而慄:「我考慮不周,是我的錯,別生氣,我會替你把這一切都討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