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 蒼雲,你真小氣
第680章蒼雲,你真小氣
好在痛得雖然厲害,卻只是片刻的事,不大會兒北堂蒼雲就緩過一口氣,委屈地咬著唇:「小舞……」
「乖,沒事,早晚是你的人了。」墨雪舞呵呵地笑笑,趕緊在他唇上親了親,「雖然只要是你,在哪裡洞房我都很樂意,不過如果第一次能在我們的家裡,應該更讓我難忘。」
北堂蒼雲點頭,神情漸漸堅毅:「好,我答應,給你一個終生難忘的洞房花燭之夜。我說過的,要讓你下不了床。」
「好,聽你的。」作為一個醫者,當然知道男人在情慾得不到滿足時都是比較容易抓狂的,墨雪舞又乖又溫柔,一個勁兒地順著他炸起的毛,「到時候只要你有力氣,我由著你折騰,別生氣了,乖。」
北堂蒼雲吐出一口氣,重新把她摟到懷裡,卻只是摟著,什麼也沒做:「來,我們聊點別的,先不想這事兒,反正想也沒用。」
墨雪舞很樂意:「聊什麼?」
北堂蒼雲想了想,突然哼了一聲:「你給我從實招來,這些天到底被凌淺月佔了多少便宜?」
墨雪舞樂了,語氣卻很認真:「真的沒有,他對我很客氣,就是一開始抱了我幾次,還抱得很規矩,不該碰的地方一下都沒碰。不過我剛被他抓住的時候,他好像真的打算要了我,但因為某種原因沒有繼續,後來就一直規規矩矩、客客氣氣。」
北堂蒼雲皺眉,先把吃醋的事兒放一邊:「某種原因?什麼意思?」
「我懷疑是那個靈女。」墨雪舞把當時的情形說了一遍,「他去見了靈女回來之後,就再也沒動過我,即便後來我被月無心算計,中了艷骨歡,他也只是用內力幫我壓製藥性,仍然沒打算跟我有夫妻之實。」
艷骨歡的事剛才她已經說過了,北堂蒼雲點了點頭,眼裡露出深思之色:「這麼說,是靈女跟他說了什麼?聽你這意思,靈女對狐族而言,怎麼那麼像我們朝龍帝國的……大祭司?」
墨雪舞立刻點頭:「英雄所見略同。凌淺月連狐王與王后的命令都敢不聽,卻很聽靈女的話,所以我認為,靈女的地位等同於大祭司。結合凌淺月去見靈女前後的表現,我懷疑他之所以一直沒再碰我,恐怕跟你不能碰我的原因一樣。或者至少,類似。」
北堂蒼雲立刻瞭然:「你說過,凌淺月一直要請你幫忙穿越幽冥深淵,難道要做到這一點,你也必須留住處子之身?」
「應該是,否則沒法解釋他的舉動。」墨雪舞摸著下巴思索,然後哼了一聲,「說什麼是為了等我真心接受他,他還真敢說。就算他敢說,我還得信吶!」
北堂蒼雲瞅她一眼,不過不等他開口,墨雪舞接著目光閃爍:「不過蒼雲,這些天我越來越覺得,凌淺月只怕跟落月一樣,也不認為狐族大業有完成的必要。」
北堂蒼雲著實意外:「這個結論怎麼來的?之前你也看到了,為了狐族大業,凌淺月也算得上是不擇手段,對落月都下得去狠手……」
「這我知道。」墨雪舞點頭,卻一臉深思,「不過我覺得,一來那是因為他受了狐族祖先的矇騙,以為是朝龍帝國皇室對不起狐族。二來是因為狐王與王后這些年刻意的訓練,其實他本心本性跟落月一樣,深度懷疑狐族大業的必要性。」
北堂蒼雲想了想,沒有立刻下結論:「具體說說?」
墨雪舞重新摟著他躺下,舒舒服服地依偎在他的懷裡閉上了眼睛:「我跟凌淺月在一起的時間雖然不長,但這些天真的發生了很多事……」
一邊輕嗅著只屬於北堂蒼雲的清香,她一邊將那些事講述了一遍,末了打了個呵欠:「你說,我剛才說的是不是有道理?」
北堂蒼雲慢慢地點了點頭:「這麼看起來,他跟落月的確挺相似的。可即便如此,我們恐怕也沒可能勸他放棄,他……」
「以前或許不可以。」墨雪舞突然睜開眼睛,眼裡冒出了晶瑩的亮光,「但是現在,我們應該有了一個很好的契機。」
北堂蒼雲低頭看著她,頗有些好奇:「什麼契機?」
墨雪舞神秘地一笑,將凌淺月可能是月未寧之子的事說了出來。北堂蒼雲更加意外,跟著就若有所思:「還有這種事?不過你的結論不會錯,或許這對我們、對虞淵大陸而言,的確是一個契機。」
「嗯。」墨雪舞答應一聲,卻又打了個呵欠,睡意漸濃,「我覺得凌淺月說的『這次不一樣』恐怕真的能幫狐族重返虞淵大陸,但凌淺月若肯放棄,他們就走不了,這對所有人,尤其是朝龍帝國皇室中人當然是一件好事……不行了……我好睏……我先睡一覺,咱們再聊……」
北堂蒼雲微笑:「睡吧,以後,我再不會離開你。」
墨雪舞摟住他的腰,閉著眼睛喃喃:「嗯,我也是。蒼雲,你還記得嗎?我說過的,即便天劫之日到了,你也不會有事,因為……」
北堂蒼雲笑得更溫柔:「因為什麼?」
「因為我會看相……嘻嘻……」墨雪舞都快睡著了,還不忘吹個牛,「我早就看出來,你是長命百歲、君臨天下的相,一個破天劫之日能奈你何?看,被我說中了吧?所以我們會永遠在一起……我要給你……」
北堂蒼雲在她臉上親了親,順便在她頸邊廝磨:「給我什麼?」
「生……娃娃……」墨雪舞咕噥著,「生一大堆……好不好……一大堆小滄海王……生下來去做鬼鷹,戴個……面具……酷誒……」
北堂蒼雲得豎起耳朵好好聽,才聽明白她說了些什麼,早已笑得渾身哆嗦,滿心柔情嘩啦啦地淌,卻故意哼了一聲:「不要!有你就夠了,要那麼多麻煩幹什麼?」
墨雪舞徹底睡著,已經無法回應他的話。不過即便睡著了,她嘴角也帶著幾分笑意,笑得那麼美,那麼滿足,那麼……讓人想把她撲倒,這樣那樣……
北堂蒼雲一陣眼熱,趕緊把她的手拿開,翻身坐起深吸了幾口氣:可不想讓腦袋瓜子再疼一次了,真的很疼好不好?
說起來也是,難道真的是因為事情還沒有徹底結束,龍在天才沒有收回禁制?
問題是龍在天現在在哪裡?他到底知不知道事情起了怎樣的變化?照理來說沒道理不知道,那他不出現又是幾個意思?接下來的事情讓他們自己搞定?
那就自己先搞著吧,高人嘛,不這麼神秘莫測的話,跟他的身份不般配。
本來是想陪著墨雪舞午睡的,可是看著千嬌百媚、宛如春睡中的海棠一般的嬌妻,北堂蒼雲渾身發熱,兩眼放光,終於忍不住……跑了。
再待下去,腦袋再疼一次是肯定的。目前來說,他還沒有自殘的打算。
沿著小溪慢慢地走著,看起來悠閑,其實他的大腦一刻都沒有停止運轉。墨雪舞跟他說的一切都讓他大感意外,需要一定的時間來消化。
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如果凌淺月肯放棄狐族大業,那就再完美不過。月未寧的事,會是一個足以讓他放棄的契機嗎?
還有,靈女究竟是何許人也?如果她的地位真的跟大祭司一樣,本事必定大到難以想象。於是問題就來了:即便凌淺月肯放棄,如果靈女不肯放棄呢?她是不是完全有本事用其他人代替凌淺月,對狐族大業絲毫無損?
正走著,他突然腳步一頓,然後轉身,卻只是眨了眨眼:「步天不在這裡。」
凌落月長身玉立,白衣飄飄,說不出的俊美優雅。淺淺一笑,他眼中天性的冰冷稍稍隱沒:「我找你。」
北堂蒼雲哼了一聲:「你心裡只有他了,還找我做什麼?要避嫌。」
凌落月輕笑出聲:「蒼雲,你真小氣。」
北堂蒼雲又眨了眨眼:「有嗎?」
「有的。」凌落月很肯定地點頭,「在別的事上,沒有人比你大方,你可以隨隨便便把天下拱手讓人。可是在情之一字上,你是天底下最小氣的人,你總想讓你在乎的人只在乎你,或者至少,最在乎你。」
「有嗎?」北堂蒼雲還是這句話,跟著嘆了口氣,「那沒辦法,我就是這種人。你不喜歡,我也改不了……」
「為什麼要改?我喜歡。」凌落月打斷他的話,眸子亮晶晶的,越髮漂亮了,「我剛才說了,你小氣是因為在乎我。你希望我多在乎你,就說明你有多在乎我。」
北堂蒼雲眼裡有笑意,更有暖意:「我在不在乎的,你也不見得多稀罕……」
這次輪到凌落月嘆了口氣,很有幾分無奈:「你那麼聰明,真的不明白嗎?我為什麼先問步天我變了沒有?你真的不懂我為什麼要先確定這一點嗎?」
北堂蒼雲微笑,反問:「為什麼?」
「又要逼我表白嗎?很肉麻的。」凌落月更無奈了,不過接著就笑了笑,「不過還是那句話,你想聽,我沒所謂。步天說過,只要我保持原本的簡單幹凈,你就不會放棄我,他也會允許我繼續留在你身邊。所以他若覺得我變了,一定會趕我走。我不想離開你,當然要先問他。」
北堂蒼雲就笑,把一雙漂亮的眼睛笑成了彎彎的上弦月,這幾乎已是他獨有的標誌:「這麼說,你還是我的人?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正在傷心。」
凌落月搖頭,晶亮的眸子透出水樣的清澈:「不存在,我只擔心我恢復記憶之後,你就不再要我了。可我沒變,我還是想跟你在一起。蒼雲,你說過的,只要我願意,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我說過,而且不會變。」北堂蒼雲突然伸手,把他摟進了懷裡,愉快地笑出了聲,「落月,只要你願意,我喜歡你一輩子留在我身邊。反正你吃的不多,我省下一口,完全能養活你。」
凌落月失笑,語氣卻無比認真:「是你說的,還認我是你的人,那以後無論怎樣,你別不要我。不管太子哥哥說什麼做什麼,我的心永遠是你的。」
「這麼不放心嗎?」北堂蒼雲放開手,側頭看著他,「那我……給你蓋個章,你就永遠是我的了!」
說著,他伸手捏住凌落月纖秀的下巴,在他的唇上用力親了一下:「滿意了嗎?」
凌落月輕撫著被他親過的地方,雖然挺開心的,卻也有不少無奈:「你現在親個大男人,比親小舞還理所當然。你從前不是這樣的,該不會真的被步天掰彎了吧?那小舞會揍死你的!」
「起開!我直得很!」北堂蒼雲哈的就笑出了聲,「我見人就親嗎?除了你和步天,我還親過誰?不是我心裡的人,我親個鬼呀!」
凌落月想了想,就笑了起來,笑容勾魂奪魄:「嗯。」
「我去!你別對我這麼笑,我把持不住!」北堂蒼雲用力扭開頭,生怕自己獸性大發似的,「不過說真的,你恢復記憶之後,是比從前更美了!安全起見,你以後盡量多跟我在一起,離小舞遠一點,她那個人,愛色如命的!」
凌落月居然點了點頭:「好。不過你確定我跟你在一起更安全嗎?你剛才還說,我一笑你就把持不住了。你確定讓我多跟你在一起,不是為了背著小舞和我……這樣那樣?」
北堂蒼雲噗的笑噴,然後很快就笑得雙肩哆嗦:「哈哈!現在我相信,你沒變……哈哈哈……否則你說不出這麼有趣的話,哈哈哈……乖,不用擔心了,我跟從前一樣喜歡你——不,比從前更喜歡你了!」
凌落月雖然不像他一樣笑得絲毫不顧形象,卻也滿臉笑意,更讓他原本冰冷的臉部線條變得柔和。或許普天之下,只有北堂蒼雲能讓他有如此變化。
「不過該算的賬還是要算的。」北堂蒼雲收住笑聲,一臉嚴肅,「天劫之日時,我怎麼跟你說的?誰讓你跟著我們跳下來的?我……」
「我要跟你在一起。」凌落月微笑,一點都不怕,「蒼雲,我雖然不是七煞,但也沒可能在你生死未卜的情況下跑回朝龍帝國做什麼滄海王。」
北堂蒼雲抿唇,然後嘆了口氣:「正因為你不是七煞,沒必要為了虞淵大陸跟我們一起冒險。」
凌落月搖頭,笑容清淺,語氣卻很暖:「我不為虞淵大陸,我是為了你。你如何待我,我便如何待你,對我而言,取捨之間就這麼簡單。」
北堂蒼雲反倒有些汗顏:「我也沒對你怎樣,你這麼對我,我會不好意思。」
這次輪到凌落月笑出了聲:「你和小舞真是夫妻,說的話都一模一樣!什麼叫沒對我怎樣?普天之下,誰都會為了我發瘋、大開殺戒嗎?」
那次月未央為了逼供,把凌落月十指的骨頭都掰斷了,害得他受盡了折磨。北堂蒼雲一見那情景,受刺激太過,竟導致邪性發作,差點把月未央弄死。後來步天就說了,越是他在乎的人,他越容易發瘋。
明白他的意思,北堂蒼雲也不矯情了:「好吧,依著我們的情分,不計較這些了。其實我是想問,小舞說凌淺月也不是從心底認同狐族大業,是真的嗎?」
提及此事,凌淺月唇角的笑意漸漸消失,卻毫不猶豫地點頭:「是,這一點我可以肯定。太子哥哥跟我一樣,心裡是不贊成的,但他身不由己。父王母后一直逼他習慣殺戮和血腥,逼他不擇手段地去實現狐族大業,他……他其實也很痛苦。」
北堂蒼雲目光漸冷,滿含深思:「逼他習慣殺戮?你見過?」
「見過。」凌落月點頭,不自覺地輕輕咬了咬唇,「那個時候太子哥哥才七歲,父王把一頭剛出生的小鹿,連母鹿一起抓來,給了太子哥哥一把刀,讓他當著母鹿的面殺了小鹿,還要把小鹿的心挖出來吃掉。」
北堂蒼雲眉頭一皺:「生吃?」
儘管事情已經過去了很多年,可如今提及,凌落月還是不自覺地一握拳:「是的,生吃。母鹿雖然不是人,不會說話,可它看得出小鹿危在旦夕,一直不停地嘶叫,拚命掙扎,卻因為被人控制動彈不得。太子哥哥不忍心,下不了手,一直在哆嗦,父王就說,如果太子哥哥不殺小鹿,他就把母鹿和小鹿一起殺死!太子哥哥沒辦法,咬牙殺了小鹿,挖出它的心吃了,可是……」
他有些說不下去,北堂蒼雲已經一聲冷笑:「你父王還是把母鹿殺了,當著凌淺月的面!」
「你猜到了?」凌落月苦笑,「是的,父王就是那麼做的。他說這是為了讓太子哥哥明白,無謂的仁慈和心軟只會帶來更嚴重的後果,該殺的必須殺!」
北堂蒼雲的目光更幽冷:「你父王讓你在旁邊目睹整個過程,目的也是如此吧?」
凌落月只能點頭:「是,不只是我,所有皇子公主都在現場。但我們還好,只是看著,太子哥哥……」
北堂蒼雲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也不難猜這些年凌淺月過的都是什麼樣的日子了:「既然要讓凌淺月習慣殺戮和血腥,當然不止這一件事,甚至這才只是開始,是程度最輕的吧?」
「是。」儘管那些血腥殘酷的訓練針對的不是他,凌落月依然有些不堪回首,「現在我已無法一一回憶所有的一切,反正到了後來,父王和母后開始讓太子哥哥殺人,殺狐族人,殺我們自己的族人!」
北堂蒼雲眉頭一皺:「怎麼會?狐族族規第一條,不就是不得殘殺同族嗎?」
凌落月的唇角溢出一絲苦笑,聲音里也帶著微微的嘆息:「族規是狐王定的,他不遵守,誰敢有意見?即便有也只能放在心裡。何況他要名正言順地殺人很容易,殺的又都是侍女僕從,隨便羅列幾條罪行就可以了。」
這話並不難理解。無論哪朝哪代,總有凌駕於律法規矩之上人存在。
北堂蒼雲表示明白,接著問道:「狐王要凌淺月殺,他就殺了?」
「他沒得選擇。」凌落月輕輕搖頭,「那個時候他雖然只有十歲,卻已經漸漸習慣了殺戮,再不會像殺那頭小鹿時那樣不忍哆嗦了!我永遠都記得,太子哥哥第一次殺人時那冷酷狠戾的眼神,我、我後來很多次都夢到那個瞬間,每次都嚇醒……」
他突然狠狠地哆嗦了一下,臉色竟變得有些蒼白。北堂蒼雲皺眉,立刻上前攬住了他的肩膀:「落月……」
「沒事。」嘴上說著沒事,他卻本能地往北堂蒼雲的懷裡縮了縮,「我記得有一次,我午睡的時候又夢到了太子哥哥第一次殺人時的樣子,嚇得哭醒了。太子哥哥正好來找我,我就抓著他哭,我說,太子哥哥,我不喜歡你現在的樣子,我要從前的你,你變回去好不好?太子哥哥抱著我,安安靜靜地聽我哭,直到我哭累了,哭不動了,他才笑了笑,說,落月,我已經回不去了,從我成為狐族太子的那一刻起,我就回不去了……」
他突然咬緊了唇,一時有些說不下去了,只是下意識地抓緊了北堂蒼雲的胳膊,彷彿想從他身上汲取一點力量和支撐。
北堂蒼雲暫時沒有開口,摟著他肩膀的手輕輕拍了拍,以示安慰。但聽了這些話,他也更明白了墨雪舞的意思:或許凌淺月心底,的確是不認同狐族大業的。這是不是說明,他們的確有機會勸他放棄?
「你知道父王第一次讓太子哥哥殺人,是怎麼殺的嗎?」凌落月緩過一口氣,重新說了下去,「那是一個伺候母后的侍女,母后說她仗著有幾分姿色,企圖魅惑父王,罪無可恕,讓太子哥哥先一刀一刀地把她臉上的肉削掉,說要讓侍女即便投胎轉世也無法再用那張臉魅惑任何人!然後,再讓太子哥哥將那侍女凌遲,要割滿三千三百刀,不能讓那侍女中途咽了氣,否則就殺光侍女全家!蒼雲,你那麼聰明,應該明白母后的意思吧?」
北堂蒼雲目光幽冷:「怕凌淺月心軟,不忍折磨那侍女,直接一刀了結了她?」
「猜對了,母后就是怕太子哥哥讓那侍女死得太痛快,她要讓太子哥哥習慣以殺人為樂!」凌落月嘆氣,跟著微微冷笑,「不過太子哥哥也是個吃過一次虧、就絕不肯上第二次當的人,接著就要求母后說話算話,如果他割滿三千三百刀才殺死那侍女,她的家人必須無恙,否則他就自我了斷!」
北堂蒼雲挑唇:「母鹿和小鹿的事,他一直沒有忘記——當然,也不可能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