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六皇子出事

第685章 六皇子出事

第685章六皇子出事

凌落月飄然而入,一襲白衣依然纖塵不染,與桌旁的凌淺月出奇的相似:「太子哥哥。」

凌淺月很平靜地微笑,連目光也很平和:「我知道你會回來的,而且不會讓我等太久。」

凌落月顯然已經整理好了思緒,也並沒有去接這個話:「太子哥哥,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坐。」凌淺月用下巴點了點自己對面的椅子,「這裡沒有別人,我也不會對你怎樣,何況我也怎樣不了你,有話咱們慢慢說。」

凌落月點頭坐了下來,直入主題:「太子哥哥,昨天我和小舞意外掉進了那個山谷裡面的懸崖……你知道我說的是哪個山谷嗎?」

凌淺月笑了笑,替他倒了杯茶:「知道,你接著說。」

凌落月便把兩人發現那個山洞的經過說了出來,凌月龍刻在石壁上的字,他更是幾乎一字不錯地複述了一遍——並不是只有墨雪舞過目不忘。

凌淺月一向也是淡定而從容的,但這件事實在太出乎意料,他臉上也終於浮現出明顯的驚異,顯然是儘力進行了剋制,才沒有像凌落月當時那樣驚呼出聲。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可以看出這個真相對他造成的衝擊絕對不小,凌落月已經說完了好一會兒,他依然沒有任何回應,只是緊緊抿著唇,至少不要在表面上露出太多情緒。

凌落月也知道會對他造成衝擊,畢竟這些年來,他們一直被祖先的謊言矇騙,以為他們是在替狐族人討回公道,做的都是正確的。可是現在才知道一切都是謊言,狐族才是罪孽深重的,他們一直以來的努力都變成了笑話,但凡是個正常人,恐怕都會有些接受不了吧?

可是又等了好一會兒,凌淺月依然沒有開口的打算,凌落月終於有些沉不住氣了:「太子哥哥,你不相信我嗎?你看,這是我從石壁上拓印下來的,你也能解讀狐族古文字,應該能看出真假吧?我真的沒騙你。你若實在不信,我也可以帶你下去看看的。」

他將那塊印著狐族古文字的衣襟取出來,擺在了凌淺月面前。可凌淺月根本看都不看,只是搖了搖頭:「我知道你沒騙我,落月,你的心至純至凈,就算是為了讓我放棄,也不會拿祖先開玩笑。你不是我,那樣的事,你做不出來……」

「那樣的事你也做不出來!」凌落月毫不猶豫地打斷他,「就算你做得出來,也不是因為你的心不夠至純至凈,只不過是形勢所逼,你沒的選擇!」

凌落月略略有些意外,抬頭看了他一眼,卻只是笑了笑:「是嗎?」

凌落月咬了咬唇:「既然已經知道真相,你怎麼打算?」

凌淺月輕輕吐出一口氣:「什麼怎麼打算?」

凌落月皺眉,有些著急了起來:「父王騙了你,騙了所有人,你不值得為這樣的大業付出那麼多……」

「落月!」凌淺月突然一抬手阻止了他,眸子里閃過一抹明顯的冰冷和銳利,「我現在最想弄明白的不是這個。我承認確實沒想到事情會是這個樣子的,不過現在對我來說,這一點並不重要,你先不要跟我說這個。」

凌落月雖然著急,可也知道只要是太子哥哥不想說的事,他就根本說不成,只得耐著性子反問:「那你想讓我跟你說什麼?」

凌淺月微微冷笑:「你忘了墨雪舞說過的話了嗎?我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她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那僅僅是巧合。」

墨雪舞說過的話最重要的有兩句,一句是「凌淺月也是寧妃之子」,一句是「二皇子的天脈是被人強行封住的」。這兩件事看起來似乎彼此獨立,其中卻應該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甚至根本可能是同一件事。

凌落月也很想知道那是怎麼回事,這也是他決定來找凌淺月的原因之一,便接著問道:「那你查出來了嗎?」

凌淺月搖頭,目光越發冷銳:「沒有,我這不是在等你們回來幫我嗎?當然主要是墨雪舞,她斷案如神,是查案高手,這件事交給她問題應該不大。」

凌落月倒是一愣:「小舞?你一向聰明絕頂……」

「別那麼誇我,我會臉紅。」凌淺月搖了搖頭,淡然挑唇,「我再聰明絕頂,也不如墨雪舞奸詐狡猾。何況你也知道,因為相同的原因,我的攝魂術對父皇母后也是無效的,分不清紅色跟綠色這一點也並不能成為直接有力的證據,所以我不能輕易動手。讓墨雪舞進來吧,幫我也是幫你,就算她不願意幫我,為了你,這個忙她應該不會拒絕。」

這話一出口,凌落月又是一愣:「進來?她……」

「她在外面,我知道。」凌淺月轉頭看了看窗外,「她不會放心讓你一個人來見我的,她對你,就是這麼讓我妒忌。」

話音剛落,墨雪舞就飄然而入:「我知道瞞不過你,也沒打算瞞你,所以這些廢話就不說了。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凌淺月唇線一凝:「這句話應該我問你,你那麼奸詐狡猾……」

墨雪舞有些無語:「你可以換一個稍微好聽一點的詞,或者至少不要那麼貶義。」

凌淺月點了點頭,從善如流:「你那麼老奸巨猾,詭計多端。換了一個,還附贈一個,可以嗎?」

墨雪舞一臉黑線,凌落月卻噗的一聲笑了出來,笑容之美已經不是任何辭彙所能形容,屋內的兩人都覺得整個暗沉沉的天地間竟也因為他的笑容驟然亮了一亮。所以凌淺月接著就嘆了口氣:「落月,你這一笑,豈是一句傾國傾城傾天下能夠形容的?你若肯為我這麼一笑,你要我做什麼,我恐怕都拒絕不了。」

凌落月咬了咬唇,笑容很快消失無蹤:「我這不就是為你笑的嗎?幾曾見你真的因此答應我什麼了?」

凌落月也不再看他,轉頭看向了墨雪舞:「你說吧,怎麼做?」

墨雪舞坐了下來,顯然並不是完全沒有頭緒:「你可不可以先告訴我你都查出了什麼,或者至少想明白了什麼?不用否認,你絕對不是毫無所獲,否則你不會是這樣的眼神。」

「我沒打算否認。」凌淺月靜靜地看著她,「只不過我覺得我想到的你應該也想到了,一起說。」

墨雪舞點頭:「好,你開始。」

凌淺月目光幽冷,但明顯針對的是別人:「父王娶寧妃時,她容貌已毀,從他這些年對寧妃的態度來看,絕不是因為情愛。」

他停了下來,墨雪舞便默契地接上:「不是因為情愛,當然就是另有所圖,他貴為狐族之王,應該不為財不為勢,何況就算是為了財勢,從寧妃身上也得不到。那麼還有一種可能:他可以通過寧妃得到什麼至寶或者其他非常重要的東西,又或者想通過寧妃達到某種目的。」

這些話顯然與凌淺月的想法不謀而合,他便接著說道:「我這幾天已經查過,無論是寧妃還她出身的家族,都沒有任何與至寶相關的東西,我不敢說這代表著一定沒有,但至少我可以保證,既然是我查不到的,父王也不可能知道。」

墨雪舞對此當然毫不懷疑,便點了點頭:「那麼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娶寧妃只是一種手段,他想通過這種手段達到某種目的。你應該還記得之前你父王曾經說過一句話:寧妃只不過是他完成狐族大業的工具,這句話的意思應該是,寧妃身上有什麼秘密,或者有什麼特殊的本事,又或者具有某種天賦的異能,讓你父王認為,寧妃能讓狐族大業得以實現。」

凌淺月目光微閃,跟著一聲冷笑:「所以接下來就是你的事了。」

墨雪舞眨了眨眼:「我?」

「你。」凌淺月點了點頭,「你不是總說你的眼睛異於常人,能看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嗎?我這幾天悄悄觀察過寧妃好幾次了,沒有發現任何問題,所以我想,就算她真的有某種異能,也應該是在常人看不到的地方,而這,應該難不住你。」

墨雪舞略一沉吟:「現在可以帶我去,不過能不能發現什麼我不敢保證。」

寧心閣也很安靜,月未寧早已入睡,負責伺候的侍女也退了下去,房中的燭火早已熄滅,只有皎潔的月光透過窗口灑了進來。

少傾,一縷指風無聲無息地襲來,準確無誤地點中了月未寧的昏睡穴,三道人影輕輕落在了床前。

「去吧。」凌淺月輕聲開口,「不必著急,你慢慢看。」

墨雪舞上前兩步,悄悄啟動電子晶元開始掃描。之前為了查看月未寧的臉有沒有蹊蹺,她已經幫她掃描過,但那個時候重點在臉部,這次她必須來個全身掃描,看看能否有所發現。如果真的沒有,可能就意味著他們的方向不是特別正確,或者說她所謂的異能是科學無法解釋的,當然也就是電子晶元掃描不出來的。

許久之後,墨雪舞才後退兩步:「可以了,我們先回去。」

不多時三人便回到了醉月閣,看到她臉上的表情,凌淺月首先開口:「我有點看不懂你的意思,是有所發現還是一無所獲?」

墨雪舞摸著下巴沉吟:「我不能確定,因為我對狐族幾乎沒有任何了解。但這一點是我從寧妃身上能看出來的唯一異常,或許能說明一點問題。」

凌淺月皺眉:「你直說。」

墨雪舞伸出了手:「拿紙筆來,這個不好說,我直接畫給你看。」

凌淺月立刻取了紙筆過來,卻突然問道:「對了,你們兩個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約好了一起動手,跟你當日寫腐骨之毒解藥的配方那件事有關係嗎?」

墨雪舞一臉無辜:「為什麼這麼說?」

凌淺月一聲冷笑:「過後我仔細想過,落月磨墨時的動作與他原本的習慣略有不同,你應該是從這一點上判斷出,他雖然恢復了記憶,但是並沒有忘記你,對不對?」

兩人沉默,然後同時開口:「凌太子(太子哥哥),你真的很聰明(你真聰明)。」

兩人說的話雖然並不完全一樣,字數卻一樣多,所以基本上是同時說完的。

「這麼默契?」凌淺月又是一聲冷笑,「我就是不夠聰明呢,否則當時就應該看出問題。還有,當時你們雖然幾乎沒有任何交談,但我也曾經仔細回想過所有的細節,然後我發現,你用手指敲桌面,是不是也是早就約定的暗號?」

「是。」到了這個地步,墨雪舞只能承認,「我們約定這樣的暗號並不是針對你一個人,是為了應對任何可能的突髮狀況,不百分之百保證有效,但聊勝於無。」

凌淺月點了點頭,倒是依然比較平靜:「那我就明白了,既然如此,我栽的也不冤。當然,你們對我所有的欺騙,都源於落月成功地讓我以為他恢復了記憶之後,已經忘了你們之間所有的一切,否則我這個當不會上的這麼徹底。所以落月,有一句話你說對了,這些年我總說最了解你的是我,可最了解我的,何嘗不是你。」

凌落月又習慣性地咬了咬唇,一時有些無言,臉上有著明顯的愧疚。見他如此,墨雪舞心中不忍,立刻補了一句:「其實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傷你最深的,本來就很容易是你最在乎的人,也很容易是最在乎你的人,因為只有這兩種人最了解你的弱點,當然每出必中。」

凌淺月並沒有接這個話,只是看了凌落月一眼:「但我仍然必須承認,你們這一招真的很高明,至少當時我根本沒有看出絲毫破綻,是在事情發生之後再仔細回想一遍才發覺問題的,這個時候,一切都太遲了。」

「啊,也不是太遲吧。」墨雪舞笑了笑,「至少以後這一招對你就無效了。你不知道我們為了保證準確無誤地解讀對方的意思,練習了多少次,對你失效就意味著我們所有的辛苦在你這裡全都打了水漂,你真的已經很牛叉了。」

凌淺月挑了挑唇:「你想畫什麼?」

「天脈。」墨雪舞拿起了毛筆,在紙上慢慢畫著,「剛才我發現寧妃的天脈有些奇怪,當然我不知道是只有她一個人這樣,還是並不唯一,所以我畫出來你看看,這是不是意味著什麼。」

她很快勾勒出了寧妃的天脈,確定跟電子晶元掃描出來的沒有太大的誤差之後,才抬起了頭:「好了,凌太子……你、你這副表情是什麼意思?難道這真的是重要的線索?」

凌淺月雖然一直沒有說什麼,臉上的表情卻變得那麼奇怪,既有幾分瞭然,也有冰冷的怒意,更有幾分被愚弄的殺氣!

轉頭看了看凌落月,他的表情跟凌淺月幾乎沒有太大的不同,墨雪舞更加確定了自己剛才的判斷:「落月,你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凌落月點了點頭,低聲說了幾句什麼,墨雪舞先是有些訝異,跟著一聲冷笑:「原來如此……」

「可這依然不能成為強有力的證據。」凌淺月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所以怎麼做比較合適?」

墨雪舞的目光不停地閃爍著,耍點陰謀詭計對她來說簡直太容易了:「其實也不難,沒有證據,就讓他們自己承認好了!聽我說……」

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陽光明媚,秋高氣爽,絕對是個適合做點美好事情的好日子。

可是在這樣的好日子裡,卻偏偏要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報!陛下,王後娘娘,大事不好了!」

清早,凌月初與江月紫正在對弈,侍衛突然慌慌張張地奔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聲高喊。

凌月初皺了皺眉:「何事?」

侍衛嚇得渾身哆嗦,話都說不完整了:「陛下,六皇子方才出、出去遊玩,被什麼東西咬、咬了一口,此刻已經昏、昏迷不醒……」

六皇子?霜月?

江月紫嗖的就蹦了起來,瞬間變了臉色:「在哪裡?」

「回娘娘,在霜月閣!」侍衛趕緊回答,「太醫們都已經到了……」

話未說完,江月紫已經沒了影子,凌月初也立刻起身跟上,順便問了一句:「有沒有說被什麼東西咬到了?」

侍衛趕緊搖頭,嚇得連冷汗都不敢擦:「不、不曾說,只說看、看不出來。」

看不出來?這麼嚴重嗎?還是這幫太醫的日子過得太清閑,連正事都不會幹了?

江月紫以最快的速度躥進了霜月閣,人還沒進門,厲喝聲已經傳入了房中:「你們這幫奴才是怎麼伺候六皇子的?都不想活了是不是?」

撲通撲通,幾名隨行的侍衛立刻跪倒在地,連連叩頭:「奴才不敢!娘娘饒命!」

江月紫重重地哼了一聲,嗖的就竄到了床前:「太醫,霜月怎麼樣?」

一名太醫擦把冷汗,趕緊過來稟報:「回娘娘的話,六皇子像是被某種毒蛇咬了一口……」

「毒蛇?」江月紫咬牙,「這裡的毒蛇你們不是都見過嗎?沒有解不了的蛇毒吧?那霜月不就沒事了嗎?」

太醫又抹了一把冷汗,哆哆嗦嗦地回答:「可臣等已經給六皇子用過葯了,沒、沒有什麼效果。所以臣等懷疑這要麼是一種我們從沒見過的毒蛇,要麼就、就並不是毒蛇,而、而是其他不知名的東西咬的……」

「本宮不聽廢話!」江月紫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眼中已經有明顯的驚惶,「本宮命令你立刻給六皇子解毒,把他治好,有任何差池為你們是問!」

太醫下子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娘娘饒命,臣等已經試過了,沒有任何一種丹藥能夠解六皇子所中之毒……」

「沒用的東西!」江月紫抬腳就踹了過去,「你們這幫廢物!用到你們的時候,一個頂用的都沒有,治不好六皇子,你們都去死吧!」

她這一腳用的力道實在不小,太醫又不敢躲閃,這一下正中心窩,立刻將他踹得口噴鮮血,咕咚仰倒,半天沒緩過這口氣來。

江月紫一看他這半死不活的樣子更加惱怒,猛地揮了揮手:「拖出去,扔的遠一點,死活隨意!」

侍衛哪敢怠慢,立刻上前將他拖了出去,江月紫猛地回過頭來:「你們……

撲通撲通,所有太醫都跪倒在地,連連叩頭:「娘娘饒命!臣等實在是無能為力!」

江月紫傻了眼,已經顧不上惱怒:無能為力?這麼說……

便在此時,昏迷中的凌霜月突然渾身一顫,跟著噗噗地狂噴了幾口漆黑的血。江月紫大驚,一把抓住他的雙肩尖叫:「霜月!你怎麼樣?霜月?」

可憐凌霜月小小的身體依然不住地痙攣著,雙眼始終緊閉,臉上更是呈現出令人心驚膽戰的死灰色。又是噗噗幾口黑血吐出,他狠狠地痙攣了一下,然後渾身一僵,跟著就一動不動了!

「霜月!」

江月紫的尖叫已經高亢尖銳,不堪入耳。瞪大了眼睛看著凌霜月,她慢慢伸出手去,在他的鼻子底下探了探,然後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叫:「不!」

接著,她撲通倒在床前,昏死了過去!

隨後進門的凌月初瞬間愣住:死……死了?

不多時,所有狐族人便得到了一個令他們震驚的消息:六皇子凌霜月不幸被某種毒物咬中,劇毒無解,不幸夭亡!

震驚之餘,眾人也開始擔心,那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毒物?萬一不慎被它咬中,豈非也是必死無疑?

可惜,六皇子已死,隨行的侍衛們只說似乎看到草叢中有什麼黑色的東西嗖的竄了過去,完全沒看清究竟是什麼。那就只能多加小心,自求多福了!

江月紫膝下本就只有凌淺月和凌霜月這兩個皇子,為了狐族大業,凌淺月很有可能性命不保,此番凌霜月又意外身亡,簡直等於要了她的命,太陽還未落山,她已哭昏了好幾次,著實可憐。

幸好狐王是壓得住陣的,凌淺月更是狐族的定海神針,凌霜月的喪事在他的操持下井井有條,半點不亂,該準備的都一一準備好,明日下葬。

畢竟,八月十五是狐族大業最關鍵的時刻,絕對不能耽誤,儘管凌霜月是皇子,有不合祖制和規矩的地方,也只能事急從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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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二嫁:嫡女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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