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終於說了實話
第687章終於說了實話
凌落月心中一凜,一把抓住月未寧的右手翻開一看,跟著輕輕咬牙:「合魂血術?」
江月紫重新得意地微笑著:「你沒有機會知道,那個跟月未寧的命連在一起的人是誰,只要你敢帶她走,她就會立刻一命嗚呼!」
之前北堂凌銳和溫心柔為了謀奪皇位,曾經趁北堂蒼雲外出之時突然發難,將北堂千琅和雲羽蝶抓走,並在他們身上施展了合魂血術。
因為北堂蒼雲是七煞,一眼就看出那是來自狐族的秘術,一旦施展,施術的一方如果死了,被施術的一方也會死。但被施術的一方若是死了,施術的一方卻安然無恙。
這種秘術是溫心柔無意中從一個狐族人的手中學到的,只不過她本事有限,學的不到家,在北堂蒼雲面前完全不夠瞧的。所以這合魂血術在她手裡和在狐族王後手里,絕對不是一個概念。
最關鍵的一點是,江月紫施展的合魂血術更高級,因為她可以隨便用一個人的血為引,要想破解,必須再以此人的血為引。她只要不說這個人是誰,一時半刻凌落月絕對查不到,而只要有片刻的時間,就夠月未寧死千百次了!
凌落月慢慢直起身體看著她,居然並不如何驚慌,只是眸子越發冰冷如雪:「狐族大業並不是非我不可,我是傷了太子哥哥的天脈,令他修為不足了,但他只要跟二皇兄聯手,狐族大業依然不受任何影響。」
江月紫冷哼:「廢話,若是他二人聯手,傲月必死無疑……」
「若是我幫太子哥哥,我也必死無疑。」凌落月挑唇,目光越發冰冷,「反正都要死一個,二皇兄死有什麼不可?」
江月紫勃然大怒,刷的抬手一指,厲聲喝罵:「既然無論如何都要死一個,為何不是你?你如此貪生怕死,只顧自己,不配做狐族皇子!」
凌落月笑了笑,笑容充滿諷刺:「既然無論如何都要死一個,為何不能是二皇兄?他不肯,難道不是貪生怕死只顧自己?他就配做狐族的皇子嗎?」」
江月紫瞬間更加狂怒:「你……
凌落月冷笑,接著說道:「何況二皇兄是我哥哥,哥哥保護弟弟天經地義,他為什麼不能為了保住我這個弟弟的命,主動承擔下這份重任,就像太子哥哥一樣?太子哥哥能做到,他為什麼就做不到?人和人之間的差距這麼大嗎?跟太子哥哥一比,二皇兄是越發不配做狐族皇子了,母后你說是吧?」
「閉嘴!你胡說!」江月紫越發赤紅了眼睛,不停地尖叫著,「你才不配做皇子,你不配!總之不管怎樣,為了狐族大業,你必須去!」
凌落月靜靜地看著她,等她吼完才淡淡地開口:「母后,我覺得你好奇怪。我和二皇兄同父同母,為什麼你拚命讓我去死,而捨不得讓二皇兄出事?莫非你有什麼秘密瞞著我們?」
其實眾人早就因為江月紫的反常而隱隱約約感到有些異樣,一時之間卻還真想不到別處去,畢竟他們不明白其中的玄機。此刻聽到凌落月這幾句話,越發都有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人群中轟的爆發出了一陣低低的議論聲,看向江月紫的目光也變得奇怪起來。
當然明白眾人的反應意味著什麼,江月紫越發氣急敗壞,一疊聲地尖叫著:「閉嘴閉嘴!不許胡說八道,我只是、只是……」
凌月初見狀知道事情要糟,暗罵了一句江月紫沒用,跟著砰的一拍桌子,目光陰沉:「都給我閉嘴!」
狐王一怒,威力自然不小,眾人登時嚇得一激靈,瞬間閉上了嘴,現場頓時變得鴉雀無聲。凌月初這才哼了一聲:「落月,不得胡思亂想。我們只是覺得由你出手,大業成功的可能性更大,畢竟你是狐族第一個能成功穿越幽冥深淵的人……」
話沒說完,凌落月便搖了搖頭:「父王有所不知,我之所以能穿越幽冥深淵,最主要的是母妃給我的天分,二皇兄和我一樣,所以他也能做到,由他來完成狐族大業是沒有問題的。」
「一派胡言!」江月紫厲聲呵斥,「傲月才不、不……」不了兩次,她才咬牙說了下去,「……不像你那麼自私,為了自己活命,竟然讓親哥哥去死!」
凌落月面不改色:「我怕死,我承認,我自私,我也承認,二皇兄又不自私又不怕死,為了狐族,就犧牲他吧。他可以落個千古美名,我不就是落個千古罵名嗎?只要能活下來,我不在乎。」
江月紫簡直傻了眼:凌落月從來就不是這樣的人,一直以來她都知道,凌落月的心至純至凈,他根本就說不出這樣的話!難道出去待了這幾年,竟讓他徹底改變了嗎?
當然她不知道,凌落月的心依然至純至凈,依他的本性,絕對說不出這樣的話。可問題是他身邊有個墨雪舞啊,就墨雪舞那油鹽不進、軟硬不吃,耍無賴耍陰謀一流的性子,什麼話說不出來?
一片安靜之中,凌淺月輕笑出聲:「我就說沒用,母后看到了吧?沒辦法,只能靠傲月了。傲月,為了狐族所有人,為了你弟弟落月,你也責無旁貸,是不是?」
凌傲月已經傻了,平常他就有些唯唯諾諾,尤其怵凌淺月這個太子哥哥,在他面前大氣不敢喘的,哪裡見過這種場面?這一下子被問到臉上來,他竟然嚇得一哆嗦,習慣性地要跪下去:「太子哥哥……」
「傲月!你幹什麼?」江月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狠命把他拖了起來,「你又沒犯什麼錯,你也是高貴的皇子,動不動跪什麼跪?」
凌傲月瞬間鼻尖見汗,越發一臉蒙圈:「兒臣……我……母后……」
凌淺月依然微笑,卻嘆了口氣:「看來只能如此了。可惜呀,母后,從前霜月在的時候,我死了對你也沒什麼影響,現在我一死,你就只能被降為妃……」
「不可能!」江月紫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個,立刻一聲尖叫,「我是王后,我永遠是狐族的王后!永遠!」
凌淺月搖了搖頭,一副「你在胡說八道」的神情:「不可能的,只要我一死,你就沒有兒子了。」
江月紫也是被逼急了,脫口發出了一聲尖叫:「誰說我沒有兒子……」
剛剛喊了半句,凌月初突然站了起來,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目光陰沉:「阿紫,你糊塗了嗎?霜月已經去了,我知道你很難過。可事實已經是這樣了,你要節哀順變。」
他這一抓用的力道實在不小,江月紫頓時感到臂骨彷彿要被捏成碎片一般,痛得一激靈,渾身上下刷的沁出了一層冷汗!她有些倉皇地倒退了兩步,理智稍稍回歸:「是、是啊,陛下,霜月已經不在了,淺月再出了事,我、我怎麼辦呀?」
凌月初溫柔地微笑著,輕輕摟了摟她的肩膀:「淺月是為了狐族大業,族人會永遠記得他的恩德。我現在當著所有人的面答應你,不管怎樣,你永遠是我的王后。」
「陛下……」
江月紫就勢依偎到了他的懷裡,眼淚嘩啦啦地流著,目光卻一直不停地閃爍著,透出了陰騭狠戾的光芒。
便在此時,凌淺月突然看著凌落月問道:「落月,你方才的話好像沒有說完,寧妃給你和傲月的天分究竟是什麼?真的無法仿製嗎?」
凌落月搖了搖頭:「太子哥哥,你應該知道天狐脈……」
這三個字剛剛出口,原本還在哭泣的江月紫突然一聲尖叫:「來人!拿下落月,他若敢反抗,格殺勿論!」
侍衛轟然答應,立刻涌了過來,可惜剛剛往前跑了幾步,凌淺月便雙手一揮,就那麼輕飄飄的一下,所有侍衛全部飛了出去,瞬間摔滿了地。淺淺一笑,凌淺月看著江月紫:「母后,怎麼了?這不但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相反,明明是一件大好事啊,為什麼不能說?」
「天狐脈」三個字聽在耳中,所有人都已萬分驚奇地議論紛紛。
天狐脈在狐族是千年難遇的奇事,幸運擁有天狐脈的人,一千年中還不知能不能有那麼一個,一旦有,若他是男子,必定修為高絕,超越所有人,絕對無人能敵。若是女子,其本身的修為雖然達不到那樣的高度,但她生下的兒子卻必定也是修為高絕之人。
當然了,沒有天狐脈的女子也會生下天分高絕的兒子,但可能性畢竟太小,可擁有天狐脈的女子生下的兒子卻是百分百無需懷疑的,有一個是一個!
天狐脈本質上還是狐族人的天脈,深埋在體內,除非剖開身體才能看到。除此之外,還有一次能看到的機會:這個人出生之時,天狐脈會在心口的肌膚上顯出輪廓,之後便迅速消失,終生不再出現。
正因為天狐脈如此奇特,並且千年不遇,才越發令人驚訝。可不管怎樣,有一點凌淺月說的是對的:這絕對是好事,為什麼江月紫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
「是好事,可那東西千年難遇……」江月紫也知道自己今天實在有些反常,拚命想要保持冷靜和鎮定,卻始終覺得腦子有輕微的暈眩,不得不用力甩了甩頭,「它不是那麼容易出現的,你們、你們一定搞錯了……」
凌淺月笑了笑,重新看向了凌落月:「你接著說,天狐脈怎麼了?」
凌落月倒是始終平靜:「沒怎麼,只不過母妃就是千年難遇的天狐脈。」
「什麼?」雖然因為合魂穴術暫時不能帶她離開,凌落月卻早就已經解開了月未寧的穴道,一直安靜的她終於因為這句話驚訝地叫了起來,「我是天狐脈?這怎麼可能?從來沒有人跟我說過,我從來不知道!」
凌落月點了點頭:「你的確不知道,外公外婆從來就沒有跟你說過。因為他們都知道,如果這件事被別人知道,必定會引起無窮無盡的麻煩,還不如把這個秘密壓下來,可免除一切後患。」
這話並不難懂,既然這樣的女子生下的兒子必定是絕頂高手,就難免會有一些心懷不軌之人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想盡辦法求娶,帶來後患或麻煩簡直太正常了。
月未寧也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依然覺得震驚:「可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外公偷偷告訴我的。」凌落月回答,「他說原本這件事沒有讓任何人知道,可當年他在我的滿月酒上喝多了,他的貼身侍衛賀淮送他回家的時候,他說了很多話。雖然因為醉酒,完全不知道究竟說了些什麼,可奇怪的是,不久之後賀淮就莫名其妙地失蹤了,他因此懷疑自己把這個秘密透露了出去,才跟我說一聲,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一邊說著,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江月紫的臉上,大概是從他這一舉動中解讀出了什麼信息,所有人,包括月未寧都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江月紫眼裡早已掠過一抹明顯的驚惶,卻只是鎮定地冷笑:「看我幹什麼?跟我有什麼關係?」
凌落月挑唇:「母后不必緊張,我並沒有別的意思。雖然這件事原本是個秘密,不過現在說出來已經沒什麼了,也好讓大家明白,為什麼除了我,只有二皇兄能幫太子哥哥完成狐族大業。」
月未寧的目光隨後轉到了凌月初臉上,一副恍然大悟的口吻:「原來陛下那天說我不過是完成狐族大業的工具,是因為我有天狐脈?難怪就算我的臉毀了,你依然肯娶我為妃……」
凌月初臉色一變,目光更是瞬間變得更加狠戾:「不得胡說八道!」
「真的是胡說八道嗎?」凌淺月輕輕淺淺得笑了笑,「眾所周知,擁有天狐脈的女子生下的兒子,不僅修為更高絕,而且有一個共同的特徵……」
他看向了凌落月,凌落月便點了點頭:「是的,所謂特徵就是,眉心平常沒有任何異常,但此人若恰好又是靈根體質,若被人用修習《曉風殘月訣》而得的內力擊中眉心,肌膚就會變成綠色!」
話音未落,他突然猛的揮手,一道碧綠的光芒以比閃電更快的速度急射而出,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已經瞬間擊中了凌傲月的眉心!
雖然他用的力道不會很大,可這一下的衝擊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承受的,凌傲月又猝不及防,頓時蹬蹬蹬連退好幾步,脫口發出了一聲慘叫:「啊!」
江月紫大驚失色,立刻撲過去抓住了他:「傲月,你怎麼樣?」
凌傲月急促地喘息了幾口,然後搖了搖頭:「沒事……」
「啊!這……」
緊跟著響起的是所有人的驚呼,因為凌傲月的眉心沒有任何異常,別說是變成綠色了,根本一點點變化都沒有!
這說明什麼?
一片驚呼聲中,江月紫眼裡反而露出了明顯的喜色,迫不及待地大聲說道:「這就說明傲月並不是絕頂高手,他根本幫不了淺月,落月,還得你去!」
凌淺月衣袖一揮,一股渾厚的內力排山倒海一般涌了過去,所有的驚呼和議論瞬間被壓了下去。唇角挑出一抹略帶諷刺的笑容,他語聲平靜:「母后,你不覺得現在,另一件事更應該立刻說清楚嗎?」
大概從他的笑容里嗅到了某種危險的氣息,江月紫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什麼事情?」
「母后,你今天真的有些不正常啊。」凌淺月搖了搖頭,一臉的疑惑不解,「寧妃是天狐脈,她的兒子一定會擁有這個共同的特徵,傲月沒有,那就說明她並不是寧妃的兒子,那他到底是哪裡來的野種?」
最後這兩個字就有點難聽了,江月紫瞬間大怒,卻不得不強制克制:「這、這我怎麼知道?」
凌淺月笑了笑:「不知道不要緊,既然是個來歷不明的野種,那就必須處死,用他的血洗刷給父王帶來的恥辱!」
「一派胡言!」江月紫越發怒不可遏,「傲月沒有這種特徵,只能說明他並不是寧妃之子,誰說就是野種了?月未寧,做了什麼好事?」
眾人立刻把目光轉向了月未寧,接著便發現她雖然因為戴著面具看不清臉上的表情,眼中卻分明流露出了明顯的驚慌失措,以及一種故作鎮定的狼狽:「沒、沒有,你不要亂說,我什麼都沒做……」
「哈哈,笑話!」江月紫仰天狂笑了兩聲,「什麼都沒做,為何傲月不是你的兒子?你賴不掉的,還不快從實招來!」
畢竟鐵證如山,月未寧又哆嗦了幾下才嘆了口氣,低下頭小聲說道:「其實是因為當年我被陛下封為寧妃之後,許久都不曾有孕。本來我的臉就已經毀了,如果連孩子都生不出來,陛下怎會讓我繼續留在他的身邊?我萬般無奈,就假裝有孕,偷了別人的兒子來冒充……」
這可太具有爆炸性的效果了,眾人又是啊的齊聲驚呼,議論聲也更大。凌淺月以手支頜,淡定從容:「這不還是野種嗎?我並沒說錯。既然如此,就必須立刻將傲月處死……」
「你胡說八道!」江月紫萬萬沒想到月未寧竟然說出這樣的話,越發不住的尖叫起來,「當年你是真的懷孕,也真的生了兒子,說什麼假裝?」
月未寧看著她,很是不解:「你怎麼知道我是真的生了兒子?」
江月紫不加思索,立刻回答:「當年你我二人一同生產,你生下孩子就昏了過去,我可沒昏,自然看得清清楚楚!說,你究竟做了什麼?」
月未寧冷笑:「你親口說我生下孩子就昏了過去,能做什麼?你既然沒昏,應該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吧?」
江月紫猛的愣住,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眾人則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什麼,反而安靜下去,現場再次變得鴉雀無聲。
江月紫也是心知不妙,立刻強裝鎮定冷笑:「我一開始是沒昏,不過等我生下兒子之後,我也因為體力不支睡了過去,你是不是趁我睡著的時候做了什麼,趕快從實招來!」
月未寧淡淡地笑了笑:「你睡著了之後還有那麼多人在旁邊伺候著,就算我立刻醒了,又能做什麼?」
江月紫惱怒萬分:「鐵證如山,不容你狡辯,你再不招,大刑伺候!」
月未寧就想了想,然後嘆了口氣:「好吧,我招了,我這身子骨也經不起什麼大刑了。其實當年我真的是假懷孕,我買通了太醫,讓他假裝幫我安胎,後來算計著到了生產的時候,我又買通了穩婆,讓她從外面悄悄偷了一個兒子來,假裝是我生的。穩婆說了,傲月是一個到處流浪的女乞丐生的,的確是個野種,就連那乞丐也不知道他的父親到底是誰……」
「胡說!你胡說!」江月紫已經暴跳如雷,恨不得衝上去扇她幾個巴掌的樣子,卻因為凌落月始終守在月未寧的身邊,她知道就算過去也沒用,才不得不勉強站在原地,「傲月不是野種,他不是野種,你再胡說八道,我殺了你!」
「母后,現在已經真相大白了。」凌淺月彷彿怕她跳得還不夠高,又加了一把火,「傲月是個野種,不能再做我狐族皇子,就算他本身無辜,可以饒他一命,也必須貶為庶民,將他遠遠驅逐!來人……」
「誰敢?」江月紫突然刷的張開手臂,將一直獃獃愣愣的凌傲月護在了身後,彷彿一頭暴怒的母獅子拚命保護小獅子,「傲月不是野種,誰敢動他一下,殺無赦!」
凌淺月一臉不解:「母后,你到底怎麼了?居然為了一個野種如此失態……」
話未說完,江月紫終於忍不住一聲尖叫:「什麼野種,傲月是我的兒子!」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臉上的表情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可是話已出口,再收回來絕不可能,她拚命想把話兜回來,大腦卻彷彿裝了一團漿糊,基本上喪失了思考的能力,只能愣愣地站在那裡,一張臉青青紫紫、紅紅白白,五顏六色煞是好看。
眾人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主要是因為震驚和意外:凌傲月是江月紫的兒子?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亂?
一片安靜之中,月未寧冷笑了一聲:「真是好笑,他是我讓穩婆偷來的野種,怎麼會是你兒子?你兒子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嗎?傲月只是個野種,你沒事吧?」
既然到了這個份上,江月紫也不在乎了,瞪著眼睛嘶聲尖叫:「閉嘴!你兒子才是野種!」
月未寧點了點頭,一點都不怕承認:「對呀,我兒子傲月就是野種啊!」
江月紫又是一聲尖叫:「閉嘴!不許這樣說傲月!凌淺月才是野種,傲月是我兒子!」
月未寧聳了聳肩:「無憑無據,誰會相信?你兒子一個死了,一個馬上就要死了,你沒了兒子,就來搶別人的兒子了嗎?那你也該搶個好的,搶一個野種算怎麼回事?」
「閉嘴!我已經說了,傲月不是野種!」江月紫幾乎要被月未寧逼瘋了,什麼話都往外說,「你想要證據還不簡單,那就滴血認親!傲月是陛下的兒子,不是野種!」
月未寧依然沒有多少反應:「就算能證明傲月是陛下的兒子,又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憑什麼說他是你兒子?」
江月紫雙眼赤紅,立刻大叫:「當年是我把我們的兒子換了過來,傲月才是我的兒子,凌淺月是你的兒子!」
哄!這次眾人是真的忍不住了,驚呼聲頓時響徹雲霄,震得人腦子都嗡嗡直響!
天啦嚕!他們聽到了些什麼?他們的尊貴的王后竟然把自己的兒子跟月未寧的兒子換了過來,這是什麼操作?為什麼要這樣做?
凌月初早已氣得臉色鐵青,不住地咬牙切齒,如果可以,他早就一巴掌把江月紫呼到九霄雲外,或者至少一拳打爛她滿嘴的牙,讓她閉嘴了!但是可惜,不知道誰趁他不備,竟然封住了他的穴道,害得他不但動彈不得,更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江月紫這個白痴把一切都說了出來。果然,女人都是些不中用的廢物,一個一個都該去死!
凌淺月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到江月紫的面前,目光冰冷:「我才是寧妃之子,傲月是你的兒子?難怪你一心讓我和落月去死,不肯讓傲月去完成狐族大業,母后,你真好啊!」
江月紫大汗淋漓,急促地喘息著,暫時顧不上開口。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的感覺很奇怪,總覺得自己的意識明明很清醒,可是大腦卻似乎完全不受控制,說出來的那些話好像都不是她自己想說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應該不是凌淺月對她施了攝魂術,因為他的攝魂術對她是無效的。難道凌淺月又學了更厲害的招數,或者另有緣由?那會是什麼呢?
可是不管怎樣,她竟然把這個最大的秘密當著所有人的面說了出來,這可不行!必須立刻想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