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七煞
第697章七煞
剛說到這裡，凌淺月便目光一凝：「誅天陣？」
「不錯，就是誅天陣。」龍在天點了點頭，「這陣法的威力你們已經見識過了，何況當時北堂清泉猝不及防，完全來不及採取任何措施——就算來得及也沒用，憑他們當時的力量，根本不可能與誅天陣對抗。詳細的情形不需要多說，總之一句話，那些突然冒出來的黑衣人就是用這種奇怪的陣法打敗了朝龍帝國，奪得了天下，成了虞淵大陸的王！而且速度快得無法想象，北堂清泉根本沒有機會向神龍族求救，就被徹底消滅了！他們一出手，打的就是斬草除根的主意，將整座皇宮殺得雞犬不留才住了手，偌大一座皇宮，沒有任何東西是活著的，不管是人，還是雞鴨鵝狗貓！」
七煞雖然背負著這份特殊的使命，但龍在天從來沒有跟他們說起過這些，此刻早已忍不住各自咬牙。北堂蒼雲才說道：「當時所有人直到死都不知道那幫黑衣人是誰嗎？」
「也並不是完全不知道。」龍在天回答，「狐族人一向喜歡穿黑衣，服飾上的花紋等也有明顯的種族特色，再綜合其他一些特徵，倒是有人認出是狐族人，所以才更加驚異萬分，不明白他們的力量怎麼會突然變得那麼強大。」
北堂蒼雲點了點頭：「既然當時所有人都被殺光了，你們又是怎麼知道狐族就是北堂千璽的後人的？」
龍在天輕輕吐出一口氣：「接下來我要說的就是這個……」
就在所有人猝不及防之下，這群突然冒出來的黑衣人就那麼輕而易舉地奪得了天下。他們一開始採用的是血腥屠殺的辦法，凡是有不從者，一概殺無赦，而且死得慘不堪言，時間一久，便再也沒有人敢明著反對他們。更重要的是眾人越來越發現這幫人的力量實在大到難以想象，何況他們已經殺了那麼多人，作為朝龍帝國的守護神，神龍族竟然一直沒有出現，顯然也對付不了他們！既如此，也就沒有必要做無謂的犧牲了。
不過有一點他們猜錯了：神龍族不是沒有出現，是出現了也束手無策。
小小狐族，竟然殺光了朝龍帝國皇室所有人，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神龍族當然不可能不知道。可惜當他們知道的時候，已經完全來不及救回北堂清泉等人的性命，能做的就是儘快消滅這幫殺戮成性的黑衣人，解救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
可是當他們悄悄潛入皇宮，準備消滅狐族時，卻不慎陷入了誅天陣中，瞬間遭遇重創，險些一命嗚呼！
這個時候，當時的狐族之王已經凌月龍才出現，得意地仰天狂笑，說他就是北堂千璽的後人，為了拿回本該屬於他們的皇位，他們已經等了一千年，現在終於物歸原主了！
神龍族這才知道他們的來歷，卻仍然不知道他們的力量究竟來源於何處。凌月龍也不會給他們機會去調查，沒說上幾句話便下令將他們消滅。幸好眾人雖然遭遇了重創，卻好歹來自修為高絕的神龍族，到底還是從誅天陣中脫身而出，保住了一條命。
可他們很清楚，誅天陣的威力實在太過巨大，只要進入皇宮，就立刻進入陣法的範圍之內，基本上就是個一命嗚呼，還說什麼消滅狐族？必須想別的辦法！
接下來他們一邊想辦法，一邊不停地進行嘗試，卻始終找不到狐族的力量之源，也不知道該如何破解誅天陣，這才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狐族為禍大陸幾十年，不知害死了多少無辜。
與此同時，同樣在為消滅狐族、拯救百姓奔走努力的，還有兩個人：北堂明夜和北堂明辰。
當時因為完全沒有防備，也無力抵擋誅天陣，皇宮中所有人都被屠殺殆盡，包括皇帝北堂清泉的所有皇子，以及尚未出閣的公主等人。狐王凌月龍特意選在那個時候動手，就是因為早朝之時文武百官齊聚一堂，將他們殺了，就等於毀了朝龍帝國絕大多數精英，剩下的那些就更容易對付了！
佔領皇宮之後，他除了繼續屠殺那些反對他的人，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屠殺所有跟皇室沾邊的人，以儘可能地斬草除根。而因為狐族人絕高的修為，就算不用誅天陣，也不是那些人能對付的，幾年的時間，狐族幾乎殺光了北堂清泉一脈所有的人，甚至包括皇后一脈所有人！
可是殺來殺去，到底還是有兩條幸運的漏網之魚，就是北堂明夜，第一代七煞之首，以及北堂明辰，北堂明夜一母同胞的孿生弟弟。
北堂明夜是北堂清泉的嫡長子，也是東宮之主，早已被立為太子。事發之時，他和北堂明辰正在遠離塵世的地方跟著師父學藝，這才僥倖躲過了一劫。
當他們驚聞巨變之時，一切都已無可挽回，只能喬裝改扮、隱姓埋名，尋找消滅狐族人的法子，卻一直苦無良策。
不過因為已經不是秘密，他們倒是很快打聽到，狐族就是北堂千璽的後代。當年北堂千璽被趕回來救援的北堂千秋重創，為躲避追捕逃進了深山老林，雖萬分艱難地保住了一條命，卻果然修為全廢，靠他東山再起是絕不可能了。
隱忍近二十年，就是為了一朝君臨天下，誰知眼看皇位就要到手，卻被北堂千秋生生破壞，他心中的恨意根本無法形容。所以他要報仇，要把皇位搶過來，要君臨天下，要殺光朝龍帝國皇室所有人，要讓所有人匍匐在他腳下，他要對任何人都生殺予奪，要成為這片大陸的主宰！
就算他做不到，也要讓他的兒子、孫子、重孫、玄孫……不管幾世孫都好，總之要讓他的後人完成他未完成的心愿，主宰這片大陸，到時候想怎樣就怎樣！
這股強烈的恨意主宰了北堂千璽，促使他什麼變態的事都做得出來。雖然修為已廢，可他也精於用藥用毒，竟夤夜潛入一些農戶的家中，下藥將一些妙齡少女迷暈帶走，安置在他藏身的地方，並且始終用藥物控制著她們的神智，讓她們受孕生子，並從他們幾歲的時候開始教他們練功，修習內功心法。他就用這樣的法子，硬生生地造了三四十個兒女出來，簡直沒有人性。
但北堂千璽本身就是練武奇才，天賦上並不比北堂千秋差很多，所以儘管他自己修為已廢，訓練的兒女卻個個都是絕世高手。只不過很可惜的是，不差很多有時候也很致命，至少無論他怎麼訓練，兒女們的修為就是達不到北堂千秋的兒女那樣的高度——他跟他們正面交過手，當然心中有數。
可是不管怎樣，他硬是用這樣的方法，在深山密林中建立了自己的根據地，漸漸像神龍族一樣繁衍成了一個小小的種族。為了隱藏身份，他乾脆改姓凌——他第一個兒子的生母姓凌，從此，這個由他建立的種族便世世代代以凌為姓。
之所以成為了狐族，是因為當時他藏身的那片密林狐類居多，而他曾經救過一隻受傷的白狐，那白狐頗有靈性，為了報恩，時常給他送一些奇珍異果、奇花異草來，促進了他傷勢的痊癒。於是漸漸的，他們便與狐為伍，所穿的衣服、所用的器具等物上也出現了一些獨特的花紋，大多是由狐的形象經過千變萬化之後而來，成為了他們的種族特徵。
北堂千璽雖然恨意滿腔，發誓要奪取皇位，可惜技不如人，一直到他死，也未能達成心愿，只能把所有的恨意連同希望一起交給了下一代，再由下一代交給了下下一代……就這樣世世代代傳承著。
不過在傳承了千年之後，越發沒有人知道他們就是北堂千璽的後代，只當這個以凌為姓的狐族不過是虞淵大陸眾多普普通通的種族之一，所以他們無需再隱身在深山老林，即便大搖大擺地走在大街上，也沒有任何問題。
而就在這千年之後，凌月龍成了狐王。經過一千年的傳承，狐族人的修為越來越高，已足以跟神龍族一較長短，最重要的是北堂明夜經過多次秘密打探，才知道狐族之所以能使出那麼厲害的陣法，是因為他們得到了一件至寶，擁有無窮無盡的力量，才助他們一舉奪得了天下！
於是北堂明夜兄弟倆就想到，如果把這件至寶奪過來，或者是摧毀，是不是就可以斷了誅天陣的力量來源，從而破掉誅天陣？那麼狐族就應該容易對付了！橫豎當時沒有別的辦法，先試試再說！
打定主意，他們開始尋找狐族的力量之源。可是連神龍族都辦不到的事，靠他們兩個人當然更困難，雖百般努力，不知圍著皇宮轉了多少圈，卻始終一無所獲。關鍵他們自問絕對打不過誅天陣，沒敢輕易往皇宮裡闖，萬一他也掛了，估計就更麻煩了！
可總這樣在外圍不疼不癢地轉圈圈，恐怕永遠轉不出個所以然，萬般無奈之下，北堂明夜到底還是一咬牙闖進了皇宮。可毫不意外的，腳還沒落地就陷入了誅天陣中，勉強擋了幾下就受了重傷，徹底昏死了過去！
等他醒來才發現，居然被人給救了，救他的正是北堂千秋的後人，當時神龍族族長的長子，瀟楓羽。
其實若只是當初的北堂千秋和他的三個妻妾，是絕對不可能發展成一個比較大的種族的，他們兒女再多，人數也絕對有限，自家人和自家人也絕對不可能婚配。主要是到了後來，他的兒女經常遊歷天下，體驗各地的風土人情，增長見識。而在這個過程中，難免會碰到志同道合的意中人，其中也不乏願意避世隱居的，這才在漫長的千百年裡慢慢發展成了神龍族。
而要遊歷天下，當然不可能無名無姓，為了不讓旁人懷疑他們跟朝龍帝國皇室有什麼關聯，他們無論男女，乾脆都從母姓，所以瀟楓羽雖然姓瀟，卻是北堂千秋一脈的後人，如假包換。
見他醒來，瀟楓羽便亮明了身份，還說知道他一定會探皇宮對付狐族，所以已經等了他很久，只是前幾次雙方不曾遇上，這次終於會合了。
北堂千秋的後人和北堂千夜的後人之間都有祖宗傳下來的接頭暗號和信物，旁人絕對無法假冒，北堂明夜當然不會懷疑，便問接下來該怎麼辦。
瀟楓羽便說，他們歷盡千辛萬苦，總算查到了一些東西。誅天陣之所以就有那麼大的威力，只因為它的力量來源於一塊名為「月靈石」的寶石。據說這塊寶石中蘊含著龐大的、無窮無盡的力量，是狐族無意中從魔靈鬼蜮找到的一件至寶！
也就是說，如果能將月靈石毀掉，誅天陣就失去了力量來源，再也無法成功布出來。可月靈石就在誅天陣中，必須先將陣法暫時破掉，才能爭取一點時間去毀掉月靈石。
北堂明夜一聽就傻了眼：他一進入誅天陣，腳沒落地就被打趴下了，差點連命都丟在裡面，說什麼破陣？
瀟楓羽接著說道，要破誅天陣，只能靠絕頂修為，但不是漫無目的地亂闖，必須對七個陣眼下手，只要陣眼一破，誅天陣立刻就會被毀掉，他們就有機會毀掉月靈石！
北堂明夜聞言當然驚喜，忙追問陣眼在何處，他要立刻去破陣。瀟楓羽便搖頭，說一個人是破不了誅天陣的，因為必須同時對七個陣眼出手，七個人的力道拿捏得還得基本不差，一旦偏差過大，不但誅天陣破不了，七人也會一命嗚呼，絕無生還的可能。
還有，這七個人並不是修為夠高就可以，還必須滿足一個極為苛刻的條件。因為每個陣眼的設置方法不同，必須體質與之相剋的人才有可能將其毀掉，也就是說，七個陣眼，要有七個體質完全不同、又必須跟七個陣眼完全相剋的人才可以對付。
可無論體質如何特殊、如何不同，有一點最關鍵：這七個人，必須都是北堂一脈的後人，而且正常情況下，必須是北堂千璽、北堂千秋、北堂千夜三人的後代！
因為當年北堂千秋雖然有很多兄弟，但只有他們三人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凌月龍在利用月靈石布下誅天陣時，故意用這樣的方法設置七個陣眼，就是因為他認為如此一來，誅天陣就絕對不可破！
北堂千秋早就死了，死的時候還沒有子嗣，更不會有後代傳到今天。奪得天下的時候，他已經殺光了皇宮裡所有的人，又馬不停蹄地、儘可能地殺光了所有跟皇室沾邊的人，等於消滅了北堂千夜的後代。就算有個別漏網之魚，想找齊七個體質特殊又正好跟七個陣眼完全相剋的人，那也是難如登天！
只不過他死也想不到，北堂千秋根本就是詐死，他不但有子嗣，還繁衍出了一個神龍族好嗎？
瀟楓羽等人正是為了找齊滿足條件的七個人，才耗費了那麼久，導致狐族為禍大陸幾十年，害死無數無辜。如今，他們已經找齊了六個人，最後一個正是北堂明夜，也是最關鍵的一個！
七個陣眼之中的六個設在周圍，最大、最關鍵的一個設在中間，與這個陣眼根本相剋的，正是北堂明夜。查到這一點的時候，北堂明夜正好藝成下山，與上山找他的神龍族人完美錯過，直到此時才順利會合。
除了北堂明夜，其餘六人都是神龍族的人，也就是北堂千秋的後人。只不過在漫長的千百年裡，他們有的遊歷天下之後重回棲息地，有的則在遊歷的過程中找到了更心儀的地方，便乾脆在異國他鄉落地生根，譬如赤日國、琅嬛國、海照國、藍澤國……天南海北其實到處都有神龍族的後代，只不過旁人無從得知罷了。
何況神龍族歷來有組訓，無論是要永遠留在棲息地，還是要定居異國他鄉，都是他們的自由，只要不妨礙傷害任何人，尤其不會傷及神龍族，一般都遵從個人的意願。但有一點，倘若決定定居在異國他鄉，那麼絕對不許讓子孫後代知道他們是神龍族的後代，就讓他們做個普通人，反而更好。
也正因為如此，要把他們找齊，瀟楓羽等人差點走遍整個虞淵大陸，不知跑了多少個國家和部落。關鍵那些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神龍族的後代，只能靠瀟楓羽他們一個一個去辨別，否則怎會耽擱那麼久？實在怪不得他們啊……
這一口氣說的實在有點多，又正好告一段落，龍在天便暫時停了下來。
北堂蒼雲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這麼聽起來，我剛才的幾個問題都有答案了，既知道了狐族和神龍族是怎麼來的，也知道了為什麼七煞和神龍族同根同源。因為七煞不管是從哪裡找到的，都是北堂千秋和北堂千夜的後代。」
「是的。」龍在天點了點頭，「因為狐族的屠殺，第一代七煞之中，只有北堂明夜是北堂千夜的後人，其餘六人都來自神龍族。但後來的幾代七煞，雙方的人數比就不斷發生變化。反正不管怎麼變，一定都是他們兩人的後代。」
步天摸著下巴，提出了一個問題：「完全沒有可能是狐族，也就是北堂千璽的後代嗎？你剛剛才說，這七個跟陣眼完全相剋的人，必須是北堂千璽、北堂千秋、北堂千夜三人的後代。」
龍在天淺笑：「我剛才說的是，正常情況下，是他們三人的後代。北堂千璽鎮守邊關的十幾年，為了儘可能提升功力，好搶奪皇位，暗中修習了一種邪功，導致他包括他的後代的體質都發生了一定程度的改變，已絕不可能滿足破陣的條件。」
原來如此。
也是直到現在，步天、風凌夜等人才知道雖然他們來自天南海北，身份各異，冥冥之中卻有如此特殊的關係，是同一個祖先孕育的後代，這還真是……無法形容。
不過後來的七煞，包括如今的北堂蒼雲等人，所知道的都是一樣的：是北堂明夜集齊當世七位高手，組成了七煞，消滅了狐族。其實只不過是因為神龍族不願讓世人知道他們的存在，或者要儘可能地降低他們的存在感，也為了繼續樹立朝龍帝國的威信，順便震懾那些心懷不軌之人，故意做了一些改動罷了，無傷大雅。
也正因為如此，他們都不知道北堂明夜獲得的那股神秘而強大的、足以對付狐族的力量就來源於神龍族，也不知道為什麼第一代七煞是那七個人，更不知道狐族的力量之源就是月靈石，總之一切都不知道，因為一切都是神龍族的人刻意為之，畢竟這些東西世人不知道比知道更好。
安靜了好一會兒，龍在天才重新開口：「好，我繼續說，有問題你們隨時問。」
好不容易找齊了七個人，接下來就是立刻破陣，消滅狐族，拯救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此事已經刻不容緩，眾人自然不會耽擱，立刻選了一個最合適的時機，瞬間發動了攻擊！
他們的攻擊就像當初凌月龍的攻擊一樣，絕對令對方猝不及防，尤其凌月龍死也想不到北堂千秋的後人遍布天南海北，所以當誅天陣瞬間被攻破的時候，他簡直傻了眼，那是真真正正的一臉懵逼！
不過誅天陣雖然被破，接下來的事情卻沒有那麼容易。狐族能在凌月龍的帶領下奪得天下，並統治虞淵大陸三十年，靠的並不僅僅是由月靈石支撐的誅天陣，還有其本身無可比擬的修為。
北堂千璽修習的雖然是邪功，凡是邪功，也的確大多有反噬之力，可他偏偏足夠驚才絕艷，竟然硬是將反噬之力化解掉，將自身的修為提升到了人體能夠達到的極致！即便後來他廢了，照此方法訓練的兒女也都修為高絕，並一代一代傳了下來，傳到凌月龍這一代，修為更上層樓，與神龍族不相上下。
何況他們還擁有至寶月靈石。月靈石不但能為誅天陣提供力量，更可以被凌月龍這等高手利用，從其中吸取力量，不斷提升修為，已足以跟神龍族一較長短。所以儘管誅天陣猝不及防地被破掉了，凌月龍也確實懵得不輕，可回過神來之後，他卻雖驚不亂，立刻與北堂明夜等人展開了一場大對決！
這場對決整整持續了三年，關鍵是誅天陣被破之後，北堂明夜等人雖一直在尋找月靈石，卻死活找不到，不由萬分佩服凌月龍所率領的狐族人的本事。好在狐族雖然有月靈石，整體力量比神龍族始終遜色一籌，三年後，狐族到底還是一敗塗地，眼看就要被趕盡殺絕。走投無路之下，倖存的狐族在狐王凌月龍的帶領下，不得不拚死穿越幽冥深淵。
因為龐大的吸力，這本來是一條絕對的死路，誰知凌月龍驚才絕艷，竟硬是帶領少數狐族穿越了幽冥深淵，可大多數人還是在穿越的過程中一命嗚呼，屍骨無存。而北堂蒼雲等人一直都不知道的是，凌月龍等人之所以能保住一條命，主要靠的還是月靈石……
「凌月龍把月靈石帶到這裡來的？」北堂蒼雲很是驚訝，雙眉都高高地挑了起來，「他帶著那麼大一塊石頭趕路，速度應該不會太快，神龍族居然追不上？還有，剛才我就想問了：那麼大的傢伙，藏在哪兒好像都不是太難找吧？你祖先居然找了三年還沒找到？難道他藏的地方真的那麼隱秘？」
龍在天瞅了他一眼，跟著微微一笑：「這個，淺月知道。」
「嗯。」凌淺月點了點頭，簡單地解釋了幾句，「月靈石其實不是你們剛才看到的那塊巨大的玉石，那只是它的保護殼。真正的月靈石藏在玉石裡面，只有成人的腦袋大小。」
眾人恍然：那就不奇怪了，腦袋大小的寶貝，無論隱藏還是攜帶都很方便。
不過北堂蒼雲還是接著問道：「為什麼保護殼要用那塊巨大的玉石？剛才情況雖然緊急，小舞還來得及跟我說，那玩意兒的材質很奇特，外表看起來像是玉石，其實並不是，而且居然有防輻射的作用。」
凌淺月表示不解：「防……輻射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北堂蒼雲痛快地搖頭，「小舞說，大致意思就是，它可以降低一些東西對人體造成的傷害，但又不能徹底、完全地隔絕。」
凌淺月唇線微凝，然後苦笑：「我只能說，你家王妃真的不是一般人，她怎麼會知道那麼多呢？」
北堂蒼雲眨了眨眼：「你的意思是，她說得對？」
「簡直不要太對。」凌淺月嘆了口氣，「月靈石的確蘊含著巨大的力量，如果天分足夠，並滿足一些條件，可以吸取它的力量為己用，最大可能地提升修為。但很可惜，它的力量帶有反噬之力，而且十分強大，如果不想辦法將反噬之力儘可能消除，就會對人體造成不可逆的巨大傷害，不等修為提升就會一命嗚呼。」
北堂蒼雲立刻瞭然：「那巨大的外殼所起的作用，就是消除月靈石的反噬之力？」
「準確地說，是阻隔。」凌淺月回答，同時有些疲憊地撫了撫額頭，「外殼不能將月靈石的反噬之力消融掉，但可以將其阻隔在保護殼內，減低對人體的傷害。但如墨雪舞所說，不能完全、徹底地隔絕，所以依然會對人體造成傷害，只不過每個人的情況不同，傷害有大有小罷了。」
北堂蒼雲仔細地看了他幾眼：「對你的傷害應該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