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絕路
不得已,我就在門口等候,想想會不會是出去辦事兒去了,足足等了好幾個小時,天黑了,依然不見有人回來,只得作罷。
出了門,我又打車去了三叔哪裡。
三叔見我一臉的憂愁,就問我了:「怎麼,沒調查出來嗎?」
「壓根沒見到人。」我鬱悶的答道。
「這就難辦了!」三叔說著,又裝了一鍋煙,吧唧吧唧的抽起來了。
「三叔,您想想辦法啊,我還是大好的青春,我不想死啊。」我焦躁的哀求三叔。
三叔瞪了我一眼,說道:「沉住氣,今晚帶我去會會那小鬼。」
三叔終於肯出馬了,我仿若看到了自己的希望,但三叔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讓我想到了一首歌——涼涼,三叔說,今晚只是去找女鬼談談,看能不能給我寬限幾天時間,這件事除了按照小女鬼的要求去做,別無他法。
夜深了,當午夜的鐘聲響起十二個滴答聲的時候,我戰戰兢兢的站在講台上,望著台下的三叔,開始上課了:「各位同學晚上好,我們開始上課吧!」
接下來,我就開始念經,這堂課,我是真不知道自己念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好幾處口誤,好在硬撐下來了。
「各位同學,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裡了,如果你們有什麼問題,就開始提問吧?」
教室中鴉雀無聲,安靜的就連繡花針落地都能聽到響聲。
見沒有任何反應,我就宣布下課了。
下課之後,我來到三叔身邊,正要坐在一張空椅子上,三叔卻一把拉住我:「這裡有人。」
我看著空蕩蕩的座椅,心中沒來由的恐懼,之後畏手畏腳的站在一邊了。
過了一會兒,三叔才說道:「人走了,你坐下吧。」
我這才戰戰兢兢的坐下來,靜候三叔安排。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依舊不見小女鬼的出現,三叔像是有些不耐煩了,站起身,向著外面大吼起來:「如果你還要繼續藏下去,這件事就不能給你一個交代了。」
話音放落,我就感受到了教室中氣溫的持續下降,頭皮又一次開始發麻了,大爺的,一定是小女鬼來了。
隨後,師傅盯著角落空蕩蕩的空氣,說道:「你就是馬曉瑞是吧,我今天來就是和你商量一下,你父親常年不在家,你得給張軒幾天時間,讓他想方設法聯繫你父親,這樣可以吧?」
教室中靜悄悄的,沒有聲響,只聽到自己壓抑的呼吸聲。
過了一會兒,三叔冷笑了一聲,說道:「那就走吧,三日內給你答覆。」
三叔話音方落,教室中那種冰冷的感覺不見了,但之前三叔盯著的牆角處,卻是多了一灘水。
三叔回頭,說道:「張軒,我們走吧。」
接著,我和三叔就離開了教室。
來到大門外,三叔說道:「小鬼去她的屍體哪裡了,接下來的三天,你繼續上課吧,不會有事兒了,但在白天,你要想盡一切辦法,聯繫到小女孩的父親。」
「謝謝三叔,我知道了。」
三叔走後,我無精打採的回到家中,躺下來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我被敲門聲驚醒了。
我打開門,就看到門外站著一名胖阿姨。
「阿姨,房費我……過兩天給您,那個……我剛招收了幾個學生,他們過兩天就給我學費……」
「我不是來催租的,張軒,你還是趕緊去你家古屋看看吧。」
「啊,古屋怎麼了,出事了嗎?」
「死人了。」
「啊!」
我整個人都不好了,迅速穿上外衣,以最快的速度衝到了私塾古屋門口。
此時,就看到古屋圍著不少人,正在唧唧歪歪的說著什麼,更有一些人拿著手機在哪裡直播,還有人不斷地拍視頻。
我迅速上前去,推開了人群,就被眼前的一幕嚇傻了。
此刻,只見到一顆腦袋懸挂在私塾門口,用麻繩拴著頭髮,死相恐怖,死者雙目圓瞪,嘴巴大張著,嘴中吐出一條長長的舌頭,幾隻蒼蠅正在舌頭上盤旋,頭顱在風中微微擺動……
這一幕,何曾相似,在十三年前,我的父母就是這樣掛在門口,和現如今的死法近乎是一模一樣。
這人是誰,我從未見過,但是,眉宇之間,卻是又有幾分熟悉的感覺。
我一屁股蹲在地上,腦海中童年的恐懼,又一次浮現了,我大口大口的呼氣,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
後來警察來了,將我帶去警局錄了口供,因為十年前曾經發生過類似的事情,兇手不可能是我,那時候我才十歲,而且死者是我的父母,警察就放我回去了。
這件事挺嚇人的,我回到租住的院落中,發現那些人的眼神都是怪怪的,我也沒有心情和他們打招呼。
但卻有人擋住我的去路,我瞥了一眼,又是包租婆,我有點不耐煩的問道:「有事?」
她說道:「張軒,你聽說了沒,那個死者叫馬大慶,是你家私塾隔壁小區的,警察還從他家水池中找到了一具小女孩的屍體,據說是他女兒……」
「水池,屍體,馬大慶……馬曉瑞的父親不就是馬大慶么,馬大慶死了,昨晚死的人是馬大慶,是我要尋找的馬大慶。」
我的腦袋嗡嗡作響,像個木偶一樣點頭,然後無精打採的回到屋子中,怎麼辦,馬大慶死了,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那我三日後給小女孩怎麼交代?三叔,對,我去找三叔問問。
半個小時后,我又出現在三叔家中,此刻,三叔正在睡大覺,我敲了十來分鐘的門,屋子中才傳來了三叔懶惰的聲音:「敲什麼敲,大好的睡覺時間,就這樣打攪了,誰啊?」
三叔抱怨著打開門,見到我的瞬間,看到我這幅樣子,他也意識到肯定出事了,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三叔,馬大慶死了。」
「我還以為啥事兒呢,死了就死了唄,每天都在死人,這不是很正常嘛?」
「是馬曉瑞的父親,他死了。」我有些驚恐的說道。
「你是說小女鬼的父親,死了?」
「就是啊。」
「糟了,這次問題大了。」
說完,他返回了屋子中,拿起煙槍,又開始吧唧吧唧的抽了起來,面容卻是從未展過。
「三叔!」
「別吵,讓我想想,讓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