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撿了便宜就跑
請柬遞給工作人員,葉尊順利登船,準備去分配給他的房間把箱子放下,這時他敏銳的察覺有人要拍他肩膀,他本可以躲開,卻又不想被人注意,裝作不知的挨了這一下。
回過頭,拍他的是個小個子青年,最多一米七的個頭,長相平庸,見葉尊轉身語氣嘲諷的道:「這不是葉大少嗎?怎麼?都一無所有了,還有心情來這兒消遣?」
快速的搜尋記憶,葉尊很快知道,這人叫黃猛,家裡是做水泥生意的,其父黃炳濤借著華夏國大肆鋪開的基礎建設和剛興起的房地產熱,短時間賺取大量財富,在滬城商界有一席之地,但背後沒人看得起他們黃家,把他們歸到暴發戶一類。
曾經的葉尊跟黃猛也僅僅是一面之緣,並不熟悉,莫名其妙被嘲諷的葉尊有些不快,可他不想節外生枝,沒有理會,繼續前行。
黃猛好容易碰到痛打落水狗的機會,怎麼可能放過,以前都是他被滬城商界的天之驕子們看不起,總算可以踐踏別人了,跟上來繼續嘲諷:「聽說你堂哥做了葉氏的總裁?你連一分錢都沒分到,還背了一身的債?嘖嘖,太慘了!不如來我家搬水泥?」
葉尊還是沒理,往酒會大廳走去,那裡有通往甲板下房間的電梯。
黃猛沉不住氣了,怒道:「過去你是葉家大少,對我愛答不理,我拿你沒辦法,你現在就是個落地野雞,還他媽跟我裝枝頭鳳凰?」越是被無視,他越覺得葉尊看不起他,惱羞成怒的黃猛一腳踹向葉尊的后腰,葉尊也沒有躲閃,借著這一腳的力量往前踉蹌了幾步,趁著身體接觸的瞬間把一縷真元輸送到黃猛體內。
這時一個讓葉尊熱血上涌的聲音響起,「黃猛!敢打我葉家人,你這是在找死!」
來人正是葉尊的便宜堂哥葉崇文,剪裁合身的灰色西裝搭配臉上的金絲眼鏡,本來應該襯托出溫文爾雅氣質的葉崇文,此刻卻面帶冷笑,眼神狠厲。
葉尊感受著突如其來的憤怒情緒,越發的肯定奪舍融合記憶的同時也會融合進一些原有的性格和執念,轉身看向葉崇文,笑容燦爛,「堂哥,幫我揍他!」
葉崇文沒想到過去那個溫和的堂弟會說出這樣的話,可他已經被架在這裡,如果不作為,丟的就是他葉崇文的臉了,「黃猛,你是要挑釁葉家?」
黃猛慌了,他沒想到葉崇文會在,更沒想到葉崇文會替葉尊出頭,臉上陰晴不定,「葉少,這葉尊已經被葉家掃地出門,不算葉家人了吧?」
葉崇文喝道:「他是不是葉家人,你說了算?你算什麼東西?就是黃炳濤在這裡也不敢管我葉家的事,跟我堂弟道歉!」大少氣勢顯露無疑。
黃猛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清楚葉氏的實力,雖然還談不上隻手遮天,但要對付他黃家還是不費什麼力氣的,黃猛思來想去決定認栽,趁著甲板上人還不多,走到葉尊面前,說道:「對不起。」
葉崇文不依不饒的道:「跪下說!」
黃猛渾身顫抖,眼看就要不顧一切的發作,葉尊笑道:「堂哥,算了,我受不起,黃少的道歉我接受了。」
黃猛聞言感激的看了一眼葉尊,他現在滿腔的怒火都指向葉崇文,他甚至在想,葉崇文害的葉尊一無所有,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們是一條陣線的,完全忘了自己剛剛的冷嘲熱諷和那一腳。
「既然我堂弟接受了你的道歉,你就滾吧,別讓我再看見你!」葉崇文邊說邊走到葉尊身邊,真的像好大哥一樣親熱的拍了拍葉尊的肩膀,「堂弟,不要灰心,雖然叔叔嬸嬸把葉氏交給了我,但等你能力可以掌控全局的時候,我一定把一個興旺的葉氏還給你。」
葉尊等的就是這葉崇文的靠近,他知道葉崇文有拍人肩膀以示友好的習慣,在葉崇文手觸碰到他肩膀的時,傳出一道真元到葉崇文體內。
「我相信爸媽的眼光,堂哥,我先去房間放行李,」葉尊說罷就繼續往一層大廳走去。
就在葉尊走出去幾步后,本來已經準備離開的黃猛突然轉身,雙眼赤紅,一拳打在葉崇文臉上,葉崇文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拳打了個踉蹌,等他再抬起頭也和黃猛一樣雙眼赤紅,撲向黃猛,兩人扭打在一起。
你來我往的揮拳,眼鏡也飛了,頭髮也亂了,西裝也破了,兩人越打越靠近郵輪欄杆。
葉崇文逮到個機會,俯身躲過黃猛的一拳,雙手抱住黃猛的雙腿,上身往上一頂,黃猛就飛出欄杆,驚叫著落入海中。
葉崇文似乎被自己的舉動嚇到了,恢復了神智,吼道:「快救人!快下海救人!」他清楚,在眾目睽睽之下他把黃猛扔下海,如果黃猛有什麼三長兩短,他就完了,一切的蟄伏和謀划都付諸東流,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黃猛絕對不能出事!
這一切自然是拜葉尊所賜,他現在只是築基期,很多強大的攻擊術法都不能使用,只能使用一些低級法術,剛剛他用的就是蠱元經中,脫胎於惑心蠱的擬蠱攻擊,潛伏在兩人體內的真元模仿惑心蠱惑人心神的原理激發兩人的怒意,讓兩人失去理智,然後在關鍵時刻控制他們的肢體,比如黃猛打出的第一拳,比如兩人一齊往欄杆靠近,再比如葉崇文的最後一擊。
親自動手殺敵,固然爽快,但葉尊明白,現在是在一個現代化的社會裡,有監控、有法律,他又有了一個必須要接受的奶爸身份,行事要謹慎,不能意氣用事。
好在他是陰謀算計的祖宗,不殺人也能誅心,若是黃猛真的死了,那不好意思,你葉崇文這輩子就交代了,若是沒死,也逃不掉謀殺嫌疑,黃炳濤就是再慫,也不可能善罷甘休,狗咬狗扯皮去吧,就當收回點兒利息。
在自己的房間放下行李箱,葉尊就奔赴賭場,崑崙雪號甲板之上有四層,一層酒會大廳,二層包含保齡球、舞池、咖啡廳、茶坊等等娛樂休閑場所,三層和四層是賭場。
時間已經接近中午,賭場中人頭攢動,有的人是真來休閑娛樂的,有的卻把這裡當做滬城空前的交際酒會,能被賭王邀請的都是在滬城乃至華夏商界有影響力的人物,這些人不少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難得露面,哪怕喝上一杯說上一句話,都可能價值不菲。
葉尊進入賭場,以一千塊籌碼起步,遊走於各個賭桌,很快就贏到三千萬,在他覺察有人注意到他,並且接近他的時候,果斷收手,把所有的籌碼兌換,打入他新辦的銀行卡,迅速去房間取回行李箱,離開了崑崙雪號,完美詮釋了什麼叫,撿了便宜就跑。
葉尊離開崑崙雪號的同時,崑崙雪號某個房間中,一位滿頭白髮的老者一身白色西褲馬甲,手上夾著點燃的雪茄,坐在老闆椅上,閉目養神。
這時一平頭男子走進房間,「義父,葉鳳山夫婦去世了。」
老人聞言睜開雙眼,盯著平頭男喝道:「不可能!你剛剛不是說我給他們的請柬被使用了嗎?」
「用他們請柬登船的是他們的兒子葉尊,我也是聽別人議論起葉家的事情,然後查了新聞才知道,他們夫妻亡故了,」平頭男說道。
「他們是怎麼死的,說詳細點兒!」老人臉色森寒,把手上雪茄扔到桌上,問道。
「新聞上說的是駕車外出,剎車失靈,在盤山公路墜崖,警方結論是意外。」平頭男說道。
老人半天回不過神,獃獃的坐在椅子上,盯著自己扔到桌上的雪茄,不言不語。
平頭男不敢出聲,過了好一陣,看老人重新拿起雪茄,才說道:「義父,這事情我覺得沒那麼簡單。」
老人吸了一口雪茄,吐出灰藍的煙霧,「說下去。」
「葉鳳山夫婦去世,繼承葉氏的不是他們的獨生子葉尊,而是葉鳳山的侄子葉崇文,不但如此,葉尊還背了一身的債務,法院剛剛宣布三日後拍賣葉尊名下的別墅和汽車。」平頭男說道。
老人沉吟片刻,「你去把葉尊請來。」
「義父,我剛剛得知情況后就去找他了,可是他已經離開崑崙雪號了,還贏走了我們三千萬,」平頭男表情有些古怪。
老人聞言一怔,站起身,「走,去監控室!」
崑崙雪號的監控室極為豪華,8K的70寸顯示器掛滿整面牆壁,除了調配影像的技術人員,監控室內還有兩人。
一身紅色皮衣,身材火辣,畫著濃重煙熏妝的少女和一位邋裡邋遢,穿著人字拖大褲衩的中年男人。
老人走進監控室以後,兩人都從座位上站起來,恭敬的道:「義父。」
「把葉尊的圖像都調出來,我看看。」老人吩咐道。
隨著關於葉尊遊走於各賭桌的影像播放,那個邋遢中年男人說道:「義父,在他贏夠500萬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他了,可他玩的都是輪盤、骰寶這類根本不可能出千的賭法,當他贏夠三千萬的時候,我親自去找他,他卻兌換籌碼離開了。」
老人饒有興趣的盯著屏幕,「他的本是多少。」
濃妝少女說道:「一千塊!」
「不是異能?」
濃妝少女肯定的道:「不是,我進場感受過,沒有任何精神力波動。」
老人盯著屏幕中頂格的葉尊畫面,喃喃自語:「我何成森欠你的,就還給你兒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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