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又給她送人了
「兒子絕不要跟睿王做親家。」霍靖道。
霍夫人更不想！
「後日你爹會請睿王到府上做客，我自有法子讓睿王打消娶雲兒的念頭。」
聽了這話，霍靖心裡一喜。母親素來機敏，她這麼說必定已有良策。
霍雲還不知道祖母已經在算計自己，她手裡把玩著血玉麒麟，剛清點完手上的財務。
她正尋思著，要去看看自己的便宜娘於氏。
她的便宜娘來自長沙國於家，有名的商戶之家。據說是於家曾祖對還是少年時的霍孺有過一飯之恩。
霍孺銘記在心，霍靖原配江氏過逝后，為感恩於家，便做主讓霍靖娶了長沙於氏為妻。
霍靖與原配江氏感情極好，江氏過逝一年後於氏進門，霍靖跟於氏關係則不冷不淡。
之後於氏懷孕，夫妻關係有所緩和。誰知道隨後霍靖的妾室郭氏也懷孕了。
於氏生下霍雲，郭氏不久難產而死，生下死胎是個兒子。
就在此時有人傳言，郭氏乃於氏所害。
據說霍靖亦認為郭氏乃於氏所害，曾提劍去斬殺於氏，後來被霍孺阻止。從此他們夫妻關係降至冰點。
這麼多年來，霍靖的子嗣十分艱難。他小妾納了一個又一個，庶女倒是添了兩個，兒子一個沒有。
這讓霍靖對於氏更加痛恨，自然對霍雲也極為不喜。
後來於氏大病了一場，便搬至霍家老家南山原養病，將她也一併帶去。
她擁有的原主記憶里，母親的身體一直不好，這麼多年也一直在養病，對女兒勉力撫育，但仍有些力不從心，為此原主性情才那麼軟弱。
兩年前，霍孺突然想起了她這個嫡孫女，讓霍夫人將她從南山原接了回來。
「六小姐，老夫人送了兩個大丫環來。」絳紫此時來通報。
「……」霍雲挑了一下眉。她這院里內外她已經摸透了，外院的四個丫環，有兩個是霍夫人的眼線，一個是霍如鳳的眼線，一個現在還不清楚派系。
兩個婆子，一個是她從南山原帶來的於嬤嬤，一個則是霍夫人給她的牛嬤嬤，牛嬤嬤她現在已經不讓她進內屋了。
如今，霍夫人又給她送人，似乎不太尋常。
送人來的是萬松居的霍嬤嬤，她五十有餘。她身形狀似成年男子，又十分肥胖，滿臉橫肉，眼睛極大立在一旁就有幾分兇狠模樣。其夫現在是丞相府管事，被賜姓了霍，她自然也是奴僕之中地位最高的。
兩丫環皆十四年紀，一個叫花枝，一個叫綠葉，皆長的嬌俏伶俐。
「六小姐，這兩丫環都是老夫人那兒最得力最能幹的，現在撥給你用，讓她們在房內伺候你。」霍嬤嬤語氣高傲，看霍雲時竟還帶著幾分輕視。
「既然是祖母屋裡最得用的，若是給了我，祖母屋裡豈不是沒人？若是害得祖母無人可用，此乃大不孝。霍嬤嬤，這兩丫頭你還是帶回去吧！」霍雲一臉惶恐的說。
什麼？老夫人賞的人，六小姐居然敢退回去。
她難道不知道，自己這麼說，不過是面上的事兒嗎？這是表達一下老夫人對她的重視罷了！
「六小姐，老夫人……」
「霍嬤嬤，你回去跟祖母說，我在南山原已習慣了清苦，身邊不需要那麼多人伺候，實在當不得祖母將自己得用之人給我。」霍雲說著更是驚恐，一副絕對不受的模樣。
「六小姐，老夫人說了，人給你就是給你了，斷沒有帶回去的理。六小姐若是真的孝順，就應該接受老夫人的安排。」霍嬤嬤聲音嚴厲起來。
「……」霍雲認真思慮起來，然後說，「嬤嬤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我內屋裡已經有一個絳紫，那我就收用一個吧！」
她隨手一指，指向瘦小一點的綠葉：「就讓她留下吧！」
「六……」
「霍嬤嬤，你都說了這是祖母屋裡最得用的，一個就夠我用了。你若是再說再嚇我，便兩個都帶回去罷，我膽子小，當真一個都不敢用了。」霍雲怯懦的道。
「六小姐，你說這什麼話，老奴什麼時候嚇你了！」霍嬤嬤聽了這話，不免有些急，往前度了幾步，聲音也更大。
霍雲眼眶立即紅紅的，露出驚懼害怕的樣子。
「霍嬤嬤，你現在不就是在嚇六小姐嗎？」絳紫膽小，很小聲喃喃的道。
霍嬤嬤還要分辯，於嬤嬤上前：「霍嬤嬤，您是老夫人身邊最得力最有臉面的，府中上下都敬您。六小姐膽小，到底還是主子。您這般公然相欺，怕是不妥吧！」
「於嬤嬤，快別說了，只求霍嬤嬤您不要打我才好！」霍雲聲音更加膽怯。
「六小姐，您這話從何而起……」霍嬤嬤急的臉都漲紅了，這讓她的一張老臉看著更猙獰。
「於嬤嬤，絳紫，救我……」
於嬤嬤立即擋在霍雲前面，聲音還有些大：「霍嬤嬤，綠葉六小姐已經收了，您就別嚇六小姐了。」
霍嬤嬤氣悶極了，再看六小姐眼眶紅紅的，彷彿嚇得不輕。
她只好道：「六小姐，老奴奉命送綠葉和花枝來，如今將花枝帶回去，老夫人若是怪罪，可怪不得老奴了！」
「霍嬤嬤，你怎麼要走了，還要嚇六小姐呀！」絳紫說著哇的一聲竟是哭了。
絳紫聲音不小，外頭的人自然都能聽到，自然議論紛紛。
誰不知道霍嬤嬤是府里地位最高，最有臉面的嬤嬤，最得老夫人看重。
但她素來強橫也是真的，便是各房的少奶奶皆要敬她幾分！
她欺辱六小姐大家不覺得奇怪，只是這麼肆無忌憚，公然的欺辱，當真就過分了！
「霍嬤嬤，你要的金瓜子我都給你，只求嬤嬤別說了。」霍雲說著，忙讓降紫去拿金瓜子。
「老奴何時管小姐要金瓜子了！」
她當然是要金瓜子的，她帶丫環來時，就想過這是個美差。誰不知道六小姐有錢，她素來也討好自己，每次都會塞金瓜子給她。
「……」霍雲愣住，「既然你不要金瓜子，那你快回去跟祖母復命吧！」
霍嬤嬤一口血悶在胸口，只好帶著花枝走了。
她不知道的是，很快她欺辱六小姐，還跟六小姐索要金瓜子的事情傳遍了整個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