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桌燒尾宴
太子這話，乍一聽是那麼回事？
可仔細一聽，竟覺得有些不對！怎麼像是是叔侄要爭一個女人似的。
睿王輕輕一笑：「自古孝悌為先，太子得敬著我這個叔叔，乃仁孝大義，又豈能講先來后道呢！」
誰都知道睿王這人，行事狂肆意。但太子雖然是他侄兒，但到底是太子呀！他竟這麼跟太子說話。
「……」太子有點笑不出來了！
他本來是玩笑的要緩解睿王和霍家婚事，誰知道王叔居然開口就給他一頂仁孝的大帽子。
「太子，你外祖母還不知道你來了！她近來時常念著你，對你十分思念，你不妨先去見見她。」霍孺道。
「是，外祖父。」太子說著起身，「皇叔，諺兒先失陪。」
「你去吧！我與霍相與小霍尚書說說話。」睿王道。
太子下去了！
睿王便與霍孺及霍炎閑話，從朝政情況、百姓民生談到世間萬象，甚至說到了哲史經義等。
霍孺、霍炎皆是那等飽讀詩書的人，說起這些自然投契。
霍孺等暗暗吃驚睿王學識，他不僅擅長打戰，竟如此學識淵博。
霍炎想到，睿王身邊有個老書生公孫壽，據說是當年李后親自請來教導睿王的，這麼多年貼身不離，想來睿王雖在軍中，並沒有荒廢讀書。
一時間，他不由對睿王暗暗另眼相看。
「霍相，本王送給雲兒的血玉麒麟，她可收到了？」睿王問道。
「自然已經收到了，只是睿王將皇族賞賜送給雲兒，當真不敢當。」霍孺道。
「雲兒乃本王未婚妻，血玉麒麟應當給她。」睿王回道，「對了，本王還有一事想問雲兒！」
「王爺有什麼要問的？」霍靖問。
「本王回宮那日在平門撞見雲兒，她當時驚慌失措，彷彿被人追逐傷害。本王後來問過此事，雲兒是一路從掖宮跑到平門的，本王想問清楚那日她在掖宮究竟發生何事？」睿王問。
霍孺等心一沉，
霍靖回：「不過是她一時貪玩，從後宮不小心跑到掖宮迷了路，所以慌慌張張到了平門撞上睿王罷了。」
「當真只是這樣？為何本王聽聞次日掖宮無端死了三個侍衛。」睿王挑眉。
霍靖：「王爺連這等小事也要關心？」
睿王：「本王剛任刑部尚書，總管全部刑律案件，發生在皇宮中的命案，本王怎麼能不關心呢！」
霍炎：「睿王說的是，掖宮無端死了三條人命，不能不查，願睿王能查個水落石出。」
睿王這次來霍府，其實就是來探一探霍家的。他不由想，霍家除了霍孺之外，果然屬霍炎最是老道，說話謹慎，行事密不透風。
他這話說的坦蕩，彷彿掖宮有那三條人命，真的跟霍家無關。
「那是自然！」
此時霍夫人與太子緩緩出來！
只見太子挽著霍夫人，祖孫二人親密無間。
睿王凝視著霍夫人，霍夫人乃霍孺的繼室，姓上官，乃安陽侯上官傑的嫡長女。此女如今哪怕五十有餘，仍風韻猶存，當初亦是洛城四大美人之一。
「見過睿王。」
「霍夫人不必禮！」
「家宴已經備好，相爺，王爺、太子可入席了。」霍夫人道。
「王爺請。」
霍孺一家迎著睿王進去！
今日霍家為睿王準備的菜食，竟是燒尾宴，前菜品便有金酥，鹿筋等。
燒尾宴在當下並不盛行，一般臣子皆不敢隨意擺燒尾宴。霍家自然不一樣，今日擺的菜皆以燒尾宴規制而行。
「王爺入朝為刑部尚書，進內閣輔佐皇上，乃天大的喜事。老臣今日以燒尾宴待王爺，意喻除舊迎新，斷尾新生。」霍孺道。
太子聽著心中大悅，忙道：「外公，今日的燒尾宴當真妙極妙極，虧得孤今日來了，才能沾睿王叔的光，吃上燒尾宴。」
霍靖立即道：「太子，待他日你繼承大統，我霍家同樣備好燒尾宴，宴請太子。」
「還是舅舅最疼孤。」太子說著一雙鳳眸看向睿王。
其實霍家的燒尾宴，還另有深意。
剛才霍孺那話，話外之意便是提醒睿王，無論當初你多風光，功勞多大，多麼肆意張狂。如今新帝登基，除舊迎新，你睿王也應該去尾求生才是。
睿王似乎也極為高興，他笑道：「霍相此盛情，本王實在感動。霍相言之有理，斷尾新生，除舊迎新，亦乃我大禹寫照。我等以後要戮力同心，一起輔佐皇上，創我大禹國另一番新氣象。」
太子心中疑慮，他想王叔當真不知道話外之意，還是在裝傻呢！
霍孺及子侄連連稱是。
宴席開始，霍夫人霍家女眷隔著屏風另坐一席。
霍雲亦盛裝打扮了出席，亦將男人們對話聽了進去！
她心裡不由想，誰說鬥爭是屬於女人的！
男人們唇槍舌戰，明喻暗諷，那才是火光四射！
「雲兒可在？」睿王吃了兩杯酒後，本跟霍孺及霍炎說著話，突然話鋒就轉到了霍雲身上。
霍雲就知道這人會提自己，她看了眼霍夫人。
而霍家其他女眷們則若有若無的看向她，心情自然各有各的複雜。
「你去跟王爺請個安吧！」霍夫人道。
「是，祖母。」霍雲緩緩起身上，走到前面去。
睿王看到霍雲出來，她今日一些棗紅紋梅長衣，梳著雙丫如意頭，微施脂粉，十分清麗脫俗，美麗可人。
「給王爺和太子請安。」
睿王看霍雲時，絲毫不掩飾其驚艷。
太子亦是如此，霍如鳳是生的美，卻美的艷、美的有些俗。不像霍雲，一眸一笑彷彿不識間煙火，仙女出塵，讓人怦然心動。
「本王送你血玉麒麟可帶著？」
「回王爺，帶著呢！」不就送個禮嗎，竟是要搞的人盡皆知！他不會以為，他們的婚事，被他這般宣揚就會塵埃落定吧！
他，不像這麼天真的人啊！
「那就好！」
兩人正說著話，此時霍管家卻進來了！
他神色有些匆忙慌張，悄悄的到了霍夫人耳邊，嘀咕了幾句。
霍夫人臉色微變，震驚的看著霍雲。
「王爺，太子，老身有事去辦一辦。」霍夫人起身，然後看向霍雲，「雲兒，你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