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無家可歸的感覺

給霆仁補習完，她一路緊趕慢趕，好不容易才趕到了天一老菜。

白南誠已經點好了菜。

她坐下，白南誠道：「累嗎？」

她咕咚咕咚的喝了兩口水，「教給別人的，都是我會的東西，而且是坐著教，怎麼會累。」

「你這丫頭，就不會訴訴苦的嗎？」

「我又不苦，哥，你別總覺得全世界就我可憐，其實我挺好的。」她唇角帶著笑容，吃的很高興。

「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

她呵呵笑：「你搶不過我的，我會全都吃光的。」

「嗯，都吃光吧，不夠我再給你點，你看看，你都瘦成什麼樣兒了，要是阿姨還活著，估計要心疼死了。」

提起媽媽，她嘆口氣：「哥。」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你吃吧。」

白南誠不時給她夾菜，兩人對視一笑，她覺得很開心。

正這時，身旁出現一道陰影，遮住了兩人的光線。

溫情轉頭看去，看清站在身旁那女人的臉時，她的食慾瞬間全無。

白南誠站起身凝眉：「小月，你怎麼過來了。」

「哥，你可以呀，從國外回來，自己的親妹妹都不顧得看一眼，卻先過來探望野種。」

「閉嘴。」

「我說錯了嗎？她本來就是野種，她就是媽媽的恥辱，你竟然還對她這麼好。」

白南誠嚴厲：「白月，你說話放尊重點。」

白月喝道：「白南誠，說到底，我才是你的親妹妹，你竟然幫著外人吼我。」

「誰讓你這麼沒教養的。」

「我哪裡沒有教養了，一想到媽媽因為她被人指指點點，我沒有殺了她，就已經是我仁慈了。」

溫情緊緊的握拳，她站起身，與白月身高不相上下。

「白小姐，請你說話放尊重一點。首先，我沒有父親，所以別硬把你的父親塞給我，我不稀罕。

其次，我沒有花過你們白家一分錢，沒有吃過白家一粒米，即便是我母親生病住院，需要錢救命的時候，我也沒有去你們白家乞討過，所以，你們白家，還真的沒有人有資格指責我。」

她的話，讓白月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你的存在，本來就是恥辱。」

「那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我以能夠成為我母親的女兒為榮。」

她呼口氣，抓起包包，從包里掏出應急用的一千塊，放到了餐桌上，喊了一聲「結賬」后，轉身就走。

白南誠追了幾步，拉住了她：「小情，你聽我說，小月她……」

「哥，你別說了，給我留點尊嚴吧，我先回去了，有事兒打電話。」

她眼裡帶著霧氣，對他笑了笑后，將自己的手腕抽出，快步離開。

白南誠回頭瞪了白月一眼，「你滿意了？」

說完，他也離開了餐廳。

溫情沿著馬路邊走了足有幾百米，最後乾脆直接在馬路牙子上坐下。

她喜歡看車流，因為她羨慕別人都有歸處。

她呼口氣，媽，我想你，好想你。

擁堵的車流中，霍庭深一眼就看到了路邊的溫情。

車在原地堵了十分鐘，他看了她十分鐘。

她像是被定身的木偶般，垂著腦袋看著地面，一動不動。

他拉開車門下車，走向她。

眼前出現一雙黑色的皮鞋，她凝眉，滿臉淚痕的抬眼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