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青釉香爐
回到住處后，周子辰第一時間就聯繫了認識的一個大V——滄水。
滄水在國內最知名的公眾平台上有認證賬號，小有名氣，手下有十幾萬的粉絲，經常收錢幫人辦事，周子辰平時在網上充當水軍發帖子，任務都是從滄水這裡領的。
滄水：咋了？
周子辰：有個事麻煩你。
群主：啥事？
周子辰：搞個新聞。
他將事情原委和群主講了一遍。
滄水一陣沉默后，回道：這種事情在國內太多，簡單的發個帖子恐怕沒啥作用，得運作才行，不過這需要錢……
周子辰：我懂，大概需要多少錢？
滄水：你這種事兒十萬塊差不多就夠了……
「行，我現在就去找錢，湊齊后聯繫你！」
周子辰爽快答應，十萬塊，如果放在以前，對於他來說，絕對是個天文數字，但現在，他有信心很快就能賺到！
看了眼時間，發現快十二點了，周子辰連忙收起心思，準備做午飯。
可就在這時，電話響了。
來電人：李老闆。
這個李老闆是個包工頭，到處攬散活干，周子辰跟著他幹活已經好幾年了。
周子辰連忙接通，「李哥。」
李老闆：「接到一個活兒，一個客戶家的老房子要重新裝修，裡面的舊東西全都要清理掉，活兒挺緊的，現在就得弄，趕緊來老地方，我在這邊等著你。」
「這麼急？行，我馬上過去……「
周子辰本不想再做這種工作的，但活兒這麼急，李老闆那邊肯定不太好找人，當初李老闆幫了他不少忙，本著幫忙的想法便答應了。
從兜里掏出一百塊遞給王小濤。
「我來活兒了，現在就得過去，午飯沒時間做了，你出去到飯館里吃吧，吃完記得早點回來學習……」
不等說完，他就出了房間，騎著摩托一溜煙的朝平常集合的地方行去。
到的時候，李老闆和三個苦力正在啃麵包，那三個人都是平常跟著他一塊兒幹活的，與周子辰都認識。
幾個人打了聲招呼，李老闆扔給周子辰一個熱狗，一瓶水，「時間太急，先對付對付吧，等晚上咱在好好吃一頓。」
周子辰打開麵包就啃，「怎麼這麼急？」
「先前那客戶談了幾個，但都沒談妥，眼看著這都快到裝修時間了，實在不能再拖了便認了。你說這人也是的，之前不著急，非得等到快裝修了才想起著急來，他就不知道打好提前量嗎，搞的本來兩天的活兒要求咱們必須一天就得幹完……」
「我去！這時間也太緊了……」
幾個人快速啃完麵包，李老闆開著麵包，拉著三個苦力便朝北邊行去，周子辰騎著摩托連忙跟在後面。
客戶的房子在一個老小區里，裝修很簡單，沒有任何的設計，屋裡的東西也是上個世紀才能買到的物品，連廚房的燃氣灶都是看起來用了十幾年的那種，應該很長時間沒用過了，上面有一層灰塵。
李老闆說，這個房子是客戶父母的房子，父母過世后就一直閑置著，這回重修裝修是打算裝修好后租出去。
這種活兒對於他們來說，很簡單，以前沒少干，李老闆給幾個人安排任務后，徑直拿著工具去了廚房，去拆燃氣灶之類的了。
周子辰負責清理客廳，他朝外面看了兩眼，發現陽台上也堆著一堆東西，便過去瞧了兩眼，結果發現陽台上除了一些雜物外，還有大大小小二十來個花盆，顯然，客戶父母以前喜好養養花草之類的。
他正要返回客廳，突然咦了一聲，他發現其中一個花盆的樣子有點怪，很小，直徑差不多十來公分，高八公分左右，屬於青釉瓷器，壁上青釉已經有了脫落的痕迹，很是老舊。
周子辰拿起來打量兩眼，心裡頓時嚯了一聲，，滿臉啞然，這特么哪是花盆啊，分明就是一香爐，不但底部有三個矮足，底壁上也沒有花盆該有的孔洞。
因為上午撿漏賺了點錢，他下意識集中注意力，利用自己異變的眼睛在這個青釉香爐表面上掃過，可不曾想，這一掃描驚的他差點原地蹦起來，他發現這個香爐的表面在放大觀看的情況下，竟出現了不少褐色的死亡氣泡……
「我去！竟然是件老古董！」
周子辰眼珠子都快直了，從死亡氣泡的顏色上來看，這件香爐最起碼也是元代以前的物品，連忙將香爐里的土清理出來，發現香爐裡面的胎壁因為長時間與土壤接觸，吃土情況很嚴重，都看不出本來胎體的顏色了。
「也不知道是民窯的還是官窯的，要是官窯的就值錢了……」
周子辰扭著脖子朝廚房喊道：「李哥，房子里的東西房東都不要了？」
李老闆在廚房喊：「房東說了，都不要了……」
「賺到了！」
周子辰猛地揮了下拳，高興的直咧嘴。
他沒想到，出來幹個活兒，竟然還碰到了這等好事，心裡別提多興奮了！
而後，他將香爐放好，走回客廳，開始干起活來，等傍晚收工時，客廳里已經一片狼藉，地板磚全被砸碎了，連牆面上的大白都給清理了三分之一。
從房子出來后，李老闆說請大家吃飯，周子辰拒絕了，家裡還有小濤，他不放心，騎著摩托匆匆回到了住處。
「哥哥，你回來了啊。」
王小濤正淘米，準備做晚飯。
周子辰將青釉香爐從懷裡掏出來，放在了客廳的桌子上，喊道：「米別淘了，咱外面吃去。」
王小濤好奇打量香爐一眼，「哥哥，你弄香爐幹嘛？燒香啊？」
「燒個屁的香！這是古董……」
「古董？」
王小濤看了好一陣，卻毛都沒看出來，撇嘴道：「院長奶奶要是知道你亂花錢肯定會罵你，還是在家裡做著吃吧。」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王小濤打小就懂事，知道如何節約生活。
周子辰拍了下他的後腦勺，「你不和院長奶奶說她老人家上哪知道去？走！哥哥今兒高興，帶你去吃大餐！」
拉著王小濤就出了出租房。
說是吃大餐，其實就找了個川菜館，點了四個菜，兩葷兩素，絕對算不上好，但比孤兒院的伙食要好出很多，王小濤吃的狼吞虎咽，光米飯就吃了四碗。
看的周子辰一陣心疼，院長奶奶雖然在吃食上從來不會讓孩子們餓著肚子，但因為經濟狀況的原因，油水一直很少，院里的孩子們就沒有一個胖的，全都乾瘦的不行。
周子辰暗暗發誓，一定要讓院里的孩子不愁吃穿，全都過上好日子！
哪曾想，
剛想到院長奶奶，院長奶奶就給他打來了電話，肯定是見小濤那麼晚了還沒回去，她老人家擔心了。
周子辰驚得差點原地跳起來，隨即暗罵自己疏忽，應該早些時候主動和院長奶奶說一聲的。
帶著忐忑的心情，接通了電話，「院長奶奶，您是問小濤吧，他在我這邊兒了，您別擔心。他最近課業挺緊張的，我打算讓他在我這邊住幾天，好給他補補課。」
院長奶奶相信了，說你別逼的他太緊，他歲數還小，別把腦子累壞了。
她老人家一直是這樣，把院里的孩子都當成自己親孩子，所以，從院里出來的孩子，不管混的好不好，對她的感情都像對待自己的親人一樣。
兩人聊了好一陣，周子辰這才掛了電話。
結果就聽到對面的小濤悶聲哼道：「你竟然騙奶奶……」
可還不等說完，周子辰的大巴掌就落在了他的小腦袋上，「你知道個屁！我這哪是騙？我這是善意的謊言！要是讓她老人家知道你被學校開除了，還不得氣死啊。我警告你，這件事僅限於你知我知，要是她老人家聽到了半點風聲，小心我就揍爛你的屁股！」
小濤臉當時就苦了下去，「可要不是我泄露的呢？」
「照樣揍爛你的屁股……」
第二天早上。
周子辰吃完早飯後，便騎著摩托去了客戶家的老房子。
因為客戶催的緊，幾個人連說話聊天的時間都沒有，乾的很急，結果這一干就是五個小時，中間都沒有休息，連午飯都沒來得及吃，終於在下午兩點，客戶趕過來之前，幾個人將老房子清理完畢。
客戶很滿意他們的勞動成果，痛快的給了費用。
而後，李老闆請周子辰他們去飯館里吃了一頓，周子辰因為有事，草草吃了點便找借口回到了住處，而後帶著那件青瓷香爐去了楊茂古玩市場。
因為上次交易過一次的原因，周子辰直奔那家古瓷店。
李姓員工眼見是熟人上門，立馬面帶微笑迎了上來，「小哥又來了啊，這回還是賣？」
周子辰點頭，笑道：「麻煩你將老爺子請下來。」
「好的，我馬上去請。」
將周子辰安頓好，小李蹬蹬蹬上了二樓，不多時，老者從二樓走了下來。
「人逢喜事精神爽，小兄弟，看你氣色不錯，應該是有好東西吧。」老者看了一眼周子辰手上的無紡布袋子，笑著坐在了周子辰的對面。
「還行，您老看看。」
周子辰淡淡一笑，將青釉香爐從布袋中取出，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茶几上。
見他的動作這麼小心，老者心頭微動，將香爐拿起，細細一陣打量，比上次鑒定兩件文物花的時間都長，足足看了十來分鐘才將香爐小心放下。
「可惜了，可惜了……」
老者嘆道：「這個青釉香爐要是保存完好就值錢了，可惜了，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