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八百三十五章 成王敗寇
「其實，你也沒有勝，你應該清楚，我擁有改變歷史的能力。」
蘇怡看著葉凡道。
「當然，從你打開時間通道的時候，你已經掌控了整個戰局的一切，但是，你不會這麼做。」
葉凡點頭道，「因為，你從來沒有完全站在昊天那一邊，否則，你也不會一直提醒我，回到過去是一個局。
你想要救我，卻又不能改變歷史，所以，你才會給我留下那麼多提示。」
蘇怡聞言當即愣住，目光灼灼的看著葉凡：「你都知道？」
「你閉關之後，一直在我布置的陣法之中，你根本不可能知道外面的戰鬥到底發展到什麼層次。
而你出關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我，並且，你說了你會幫助我對付昊天。
你告訴我，你怎麼知道猩紅浩劫已經過去，我們現在要對付的是昊天？
我去你閉關修行之處，在你的蒲團坐下的時候，你的蒲團之上還有溫度。
可見你閉關之後，並未花時間打聽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
如此顯而易見的錯誤，你怎麼會犯，所以，你一不想看著我死，二不能改變歷史，你只能盡你所能給我提示。」
葉凡雙手結印，不斷打出法決，將九重與十方封天陣的聯繫斬斷。
「也許我有辦法通過你布置的隔絕大陣知道外界的情況，僅僅憑藉如此，你就敢做出這種選擇嗎？
你應該清楚，若是昊天沒有去萬族時代，而你的一個化身進入萬族時代的話，他只需要衝入北境將我斬殺，你就會一敗塗地。」
蘇怡輕聲道。
「你說的不錯，事實上，你就是有這種顧慮，所以你給了我第二次提示。
你特地告訴我，如果精確的回到七星古斗之日，極大的干擾歷史空間的話，很可能會出現五行珠之前的主人與我同時存在萬族時代的情況。
鴻蒙至寶之主，只會是一個人，除非這個人魂飛魄散，鴻蒙至寶才會尋找新的主人。
事實上，我歷代輪迴之中，從未魂飛魄散過，而在萬族時代，我沒有前世存在。
那麼你為何要跟我說這句話？
換句話說，我回到萬族時代，不可能遇到五行珠前任主人。
這件事你比我更清楚，所以你跟我說這些，完全沒必要，可是你很認真的說了。
你無非是想告訴我，我會和我的前世處於同一片虛空這件事，但是萬族時代沒有我的前世，那麼，那裡有誰的前世？
有昊天的前世。
所以，你真正想告訴我的是昊天和陸侃會同時出現！！」
說到這裡，葉凡表情複雜的看著蘇怡：「我說的對嗎……媚離？」
蘇怡當即瞳孔微微收縮，聽到媚離兩個字的時候，她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對，我在你面前，做不到任何隱藏，但是我從未看透過你。
當年你把亘古輪盤打入我體內的時候，走的那般果決，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
直到你再一次出現，從血獄軍團之中衝出，我眼睜睜看著無數袍澤合力將你煉化，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痛苦。
我沉睡了無盡歲月，我再一次遇到了你，在空冥海眼，因為感應到了你的氣息，所以我從最深的沉睡之中蘇醒。
原本我可以在空冥海眼之中可以踏足盪天古帝之境，可是，我太想見你了，我放棄了元神成聖，我奪舍了蘇怡。」
蘇怡的美眸之中，彷彿隱藏了太多太多的情感，在這一刻，這些情感完全爆發：「可是，我如何與你相認？
我知道你會回到過去，我也知道，你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我不能改變歷史，改變歷史，這個世界就會徹底毀滅，而且，一旦歷史改變，很可能會直接引發量劫。
如何選擇？
我沒得選擇，我終究沒有站在你這邊。
我見到你的時候，很高興，真的很高興，但是我能夠感覺到，你對我的提防，你的腦海之中沒有關於我的任何記憶，你在過去，認識了我，可是，你在未來，還不曾認識我。
過去成為還未發生，未來反而成為了過去，這種時間回溯的感覺，倒也奇妙。
然而對我來說，這種奇妙，只有痛苦和煎熬。」
說著，蘇怡的雙目，眼淚緩緩流出：「對不起，我，我沒得選擇……」
葉凡打出最後一道印訣，將十方封天大陣與九重之間的聯繫徹底斬斷，很快，十方封天大陣緩緩停止，一條條巨大的銀色鎖鏈蹦碎。
「我知道，這世間諸人，誰又能夠有選擇？
我從未怪你，你不這麼做，歷史就會改變，一切都會成為虛無。
即便我真的成為創世天帝，我也未必能夠重塑一個一模一樣的混沌大世界，甚至歷史若是改變的過於可怕，那些死去的英靈，魂印也將徹底消散。
靈魂長河之中都沒有的魂印，我又該如何復活他們？
我之前所說的一切，都只不過是為了欺騙你和昊天，我從未想過改變歷史。」
「你當真，不怪我？」
蘇怡輕聲道。
「不怪，若非你的提醒，我未必能夠完全識破昊天的計謀。」
葉凡笑道，接著走向九重。
看著被時間之力凍結的九重，葉凡慢慢伸出右手，恐怖的力量遠遠不斷的湧入九重的體內。
很快，青山空絕將九重完全籠罩，一個個白色神紋慢慢出現，接著在葉凡的操控之下慢慢凈化。
一個時辰之後，祖太越踏空虛空而至。
「荒古傀儡被我打碎，那昊雲殿的修士全部獻祭，與我血戰而亡。」
祖太越平靜道，身上有著一道極為恐怖的傷口。
葉凡聞言點了點頭，能量體身外化身走出，時光逆轉將祖太越籠罩，很快，祖太越的傷勢便全部恢復。
「雖是敵人，卻也有血性。」
祖太越評價道。
「成王敗寇，自古以來，便是如此。
我與昊天，本無對錯，他對這個世界失去了希望，所以他想要毀滅舊世界，創造一個新的世界，一個沒有骯髒，沒有腐朽的世界。
我對這個世界，還有諸多眷戀，我想要守護這個世界，想要用自己的能力去改變這個世界。
昊天與我本就是同一種人，只不過我們有著不同的經歷。
其實這一戰，我從未有十足把握，若是我真的敗了，那麼由昊天創造新的時代，倒也未嘗不可。」
葉凡平靜道，言語之中，對昊天竟有惺惺相惜之感，或許是經歷了太多，葉凡反而理解昊天，理解寒千斬，理解古長青。
當你覺得這個世界已經爛到了骨子裡，那麼，用你的方式去衝破世界的黑暗，有何不可？
誰說救世之人一定就是對的？誰言滅世之人就一定是錯的？
這世間，有千萬般人，也有千萬般人生，每個人的路，都需要自己去走，葉凡只是走在了自己的路上。
昊天，寒千斬，古長青同樣走上了他們的路，錯，對，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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