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五章 不懂裝懂
等待,是最漫長的事情。
無論在等待什麼。
但是只要尚存一絲希望,就不會放棄。
這是我的唯念。
關谷先生、中年偵探、臉男、鄭小狐,我,五個人成為了這瓮中之鱉、「井底之蛙」,都想逃出去,卻有心無力。
時間不等人,熬著熬著就過去數個小時。
我們分別輪換人到洞道內的出入口處進行駐守,一旦有人打開這扇通道的出口,就能第一時間想辦法逃出去。
現在輪到我來駐守了。
我待在了洞道里,旁邊是泥牆,坐下也是泥地,周圍冷冰冰的,沒有一點兒生人氣息。
我就在想,難怪早些年的時候,死人要埋在土裡,現在我明白了,人死了,就得埋在沒有人氣、生氣的地方,這樣就不會驚擾到逝者安息了。
古人的天馬行空的思想,創造了許多智慧,當然,也創造下來了許多愚昧。
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著,忽然就在這時,洞外傳來了一陣怪異的聲音,好像有人在走動,又好像有人在拔弄什麼東西發出的絲絲嘈雜聲音。
至少這是好消息!
我馬上用拳頭錘起了面前的出口的牆壁,試圖引起外面之人的注意,並且大聲的喊了起來:「有人嗎?有人嗎!找機關,開門!」
機關就是一塊凸出來的板磚,只要摁一下就能將其打開了。
當我大吼了幾聲后,外面的人似乎是聽見了一樣,沒過多久就將堵住了這條通道口的牆門機關給打開了,當外面的風撲面而來,我立刻興奮的爬了出去。
可是剛爬出去就迎面敲來了一大悶棍,「咚」的一下,直接不省人事。
…………
再次醒來,出現在了一座陰暗的房屋裡,牆角處有一支手電筒,被豎擺在地面上,光線投射向天花板,然後灑向四周。
自己坐在一張凳子上,面前站著一個膚色黝黑的男人,他雙手環抱著,默不作聲的看著我,那張臉上的表情就像鐵板一樣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化,渾然就是一張鐵公雞臉。
我皺了皺眉頭,環視了一圈四周后,確定了這裡是一間類似審訊室之類的地方,於是立刻明白了眼前的情況,咽了一口唾沫后,開口問道:「所以?你們把我帶到這裡是為了?」
面前這個鐵公雞臉的男人把環抱著的雙手放了下來,然後開口說起了話來,但是說的是英語,自己聽得懂是什麼語言,但卻聽不懂語言表達、講述的意思。
我一臉懵的看著對方,但是一想到如果因為自己語言和對方不通而導致發生什麼無法想象的後果之後,就下意識的點頭,聽一句,說一句:「yes,yes!」
鐵公雞臉的男人似乎說的話,和我的回答對上了,所以當對方的眼眉展開,嘴角微微上挑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只要一個勁的回答「yes」就對了!
這種時候,一定要不懂裝懂!
果然。
到了最後,鐵公雞臉的男人不再說話了,走上前來,伸出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後打開這間「審訊室」的房門走了出去,然後關上門,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這一幕場景似曾相識,曾幾何時自己也是被關在這麼一間密室里,並且……
我試圖掙扎一下雙手,發現已經被捆綁起來了。
這是綁架分子的慣性操作,一般都會把被綁架者給綁起來,以免對方逃走,所以自己現在的處境已經很明顯了。
我被人綁架了,而且綁架我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操控「月亮車站」輿論的幕後之人。
他們綁架我的目的暫時不知道,自己聽不懂對方說什麼,所以推斷不出來,但是從對方臉上洋溢的表情能看出來,自己目前應該是安全了,但是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就不知道了。
就這麼干坐著等待了半個多小時,那扇關閉的房門再一次的打開了,那個鐵公雞臉的男人重返回來,並且手中拎著一個手提箱。
他把箱子擺在我的面前,然後將其打開,上面是一疊疊M金鈔票。
鐵公雞臉的男人打開后,給我看了一眼,然後又將其關上,然後看向我又說起了話來。
我愣了好一會兒,最後馬上連連點頭,表示:「yes,yes,OK,OK!」
鐵公雞臉的男人很滿意的點了下頭,然後將我鬆綁了,並且將那個手提箱遞了過來。
我接過手提箱,雖然心裡很是疑惑,但表面上還是表現得無比的開心,一個勁的說:「森Q,森Q。」
這時,鐵公雞臉的男人又從背後掏出了一樣東西,那是一份文件,以及一支筆。
他把文件遞給我,筆也遞了過來。
我的眉頭皺起,凝重了起來,這是一份文件,一支筆,看似意思是要我簽名,而那箱子的巨款看起來和這份文件是有關聯的。
這是一份什麼文件?自己能簽字嗎?
鐵公雞臉的男人見我無動於衷,於是朝著我呵斥了幾聲。
看樣子不簽也得簽啊!
我往門外瞄了一眼,看著外面還站著兩個守衛一般的人,立刻知道自己是栽在這裡了。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拿起筆在合同的底頁處簽下了一個與我無關的名字:王大牛。
鐵公雞臉的男人看完后,抬頭看著我,疑問道:「Chinese?」
這句話我聽得懂,我馬上點頭,回答:「yes!」
鐵公雞臉的男人拿過了我手中的合同與筆,然後往房間門外走了出去,然後那兩個守衛一般的人走了進來,走到我的身後,押著我往外走。
走出了房間外,發現外面是一個類似廢棄大樓的樓層景象,兩個守衛一直將我押送到了樓底下,然後走出了廢棄大樓外邊,坐上了一輛黑色轎車,然後駕駛著車輛行走了兩個多小時,車停了。
坐在我旁邊的守衛打開車門,把我推了下車,此時我的手中還拎著一個箱子,就是之前那個裝著巨款的手提箱。
我獃獃的站在原地,看著周圍、四周,發現這裡是一處街道的場景,此時是凌晨的夜色,街上沒有行人,到處都是荒涼的,冷清的。
我像一個被放逐的異鄉人站在這異鄉,看著四周,臉上寫滿了茫然,和大寫的問號。
這是什麼情況?
自己被打暈,然後帶去審訊,之後簽了一份合同,拿了錢就能走了?
這種好事上哪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