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八章 黃曆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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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跳下了車,大腿還在流著血,瘸著腿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在路人指路下走到了醫院,醫生替我進行了包紮療傷。
全程我都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只知道最後來了一位同胞護士,在她的引導下,漸漸得知自己的狀況,傷口處理完畢,已無大礙。
護士問我是否要住院,我說不用,然後打算離開這家醫院。
但是因為沒有付清費用,所以被攔住了。
我表明自己沒錢之後,醫院方感覺被人秀智商了,說要報警。
我無奈,說那你就報警吧。
醫院方氣勢洶洶就要報警,然而到最後卻不了了之,把我放走了。
走出醫院,我慚愧的道了一句歉,自己是真的沒錢啊。
本來還是有錢的,但是那個手提箱被那個女人給拿走了,現在自己就是一個窮光蛋。
接下來怎麼辦?
我在街道上遊走,腿還是瘸著的,突然之間就好像想起了那個瘸腿的怪人,自己現在也是這麼一副模樣啊。
在街道上走了半個多小時左右,就累了,找到了一張長椅坐了下來,看著過往的人們,突然有些後悔來到這裡,摻和這事兒。
但僅僅只是有些後悔,現在更多的是,擔憂臉男、鄭小狐他們的安危,他們現在是否還被關在那間密室當中?
如果是,那我得想辦法回去救他們啊。
我罵了一句自己是混蛋,之前本來可以順順利利回到那座無人村去的,但是結果卻中途跳上了那列電車,導致計劃全部打亂。
現在一切又回到了起點。
我處於一個陌生的城市,周圍是陌生的環境和陌生的人們,沒有任何的幫助,自己就像一隻無頭蒼蠅。
我嘆了一口氣,然後起身向前繼續走了起來。
從白天走到黑夜。
都市的夜色下,街道是那麼的寒冷。
捲縮在長椅上,捲縮在角落旁,最好不得以之下,埋著頭走進一家酒吧,本想渾水摸魚,奈何酒保眼力何其之高,觀察了我幾分鐘后,就將我趕出了酒吧外面。
臨走前順走了一盒煙一隻打火機,還算不虧。
我點了一根煙,插著兜繼續走了起來。
有一支煙陪伴,就好像冬日裡有一把火在身邊。
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個萬籟俱寂的荒涼小巷。
四處掃視了幾眼,沒有什麼溫暖的地方。
我哆嗦了一下身子,向著小巷裡面走了進去,但是走到一半,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這股不對勁不是察覺到了什麼,而是感覺到了什麼。
死神來臨之前,都能感覺到凶兆。
我現在感覺到了。
我轉頭看了一眼,果然,在自己身後不遠處,站著一個人。
僅是一眼,我便認出來了。
這個人,是那朵帶刺的玫瑰(女人)。
「晚上好,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請問,你是怎麼找到我的?」我很好奇的看著她,並沒有為此感到慌張。
因為我很明白,現在即使慌張也沒用。
女人語氣淡淡的回答道:「當僱主僱用我的時候,我就成了你的影子,我隨時能找到你,無論何時何地。」
影子?
好一個形容詞。
我抽了抽鼻子,吐了一口唾沫,問道:「所以你跟蹤我這麼久,就是為了等這麼一刻?等到這個無人之時、無人之地,然後殺人滅口?」
女人邁步向前走來,一邊走,一邊雲淡風輕的說道:「影子不殺無辜者,但你是破壞了規矩的人,不算無辜者行列。」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她殺人,需要有理由,而殺我,她已經有理由了。
我笑了。
我咧著嘴說道:「你這話說的,好像我現在處於古代,而不是現代,說殺人就殺人,你真當這個世界不叫地球,而是叫做江湖啊?你殺了我,你也脫不了身的。」
這是我最後的自我辯護,雖然明知道,對一個殺戮成性的傢伙講道理,那就是對牛彈琴,她若執意要殺自己,那是躲不掉的。
女人的步伐停止了,距離我四米開外,黑夜的顏色,遮蓋住了她的半張臉,看起來就好像亦正亦邪。
女人唇啟,平靜的說:「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她開始嚴肅起來了。
好像就是在問一個很嚴謹的問題。
一旦回答不當。
我知道後果,後果就是自負唄?
我想了想,自己該怎麼給她一個好的理由呢?
突然,我想到了一個點子。
我拍了一下手掌,說:「你如果要理由,那我就給你一個理由!今天不是殺人的好日子,按咱們老祖宗留下的黃曆上寫的來講,今天忌殺蛇,而蛇就是指龍的意思,而人乃龍陽之物,殺蛇所謂殺人也,此外,今天倒是適合嫁娶,不如你別殺人了,嫁給我怎麼樣?」
面前這個女人沉默了。
我知道自己完了,不過至少是幽默的死去,倒也算是個好結局。
哪知道,她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開口道:「上一年的今天,我殺了一個人,然後那個人的後輩來找我報仇,可最後還是死在了我的手裡。」
我嘀咕道:「這是一個挺悲涼的故事。」
她又繼續說道:「可是因為這件事情,我損失了很多東西,看來,就和你說的一樣,今天不是一個殺蛇的好日子。」
我表示肯定:「老祖宗留下的東西,一定是有道理的,有些時候,這些東西啊,該信還是得信,有的人不信邪,就遭殃了唄,而有的人充滿信仰,每天就充滿希望。」
自己的求生欲在此刻已經達到了極致。
女人走到了牆邊上,然後單手扶著牆,對著地面咳嗽了起來。
我看到她往地上咳嗽出了一些血。
看到這一幕,我挑了一下眉頭,疑惑的問道:「你這是出內傷了?咳血?」
女人扭頭看向我,那雙眼瞳在發亮。
她輕咬著薄唇,說:「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你走。」
「所以……行,好吧,那就,拜拜。」
隨口幾句話出去,我邁步向小巷口的外面走去,直到徹底走出巷子外,才敢回頭,回頭看了一眼,什麼都沒有,那個女人也消失不見了,但還是感覺脊背一陣陣發涼。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再也不敢作停留,逃也似的往前瘸腿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