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1章 【番外】雲中誰寄錦書來(53)
第1401章【番外】雲中誰寄錦書來(53)
花語心想,這誰頂得住。
這條件也太誘人了。
花語咳嗽一聲,假裝矜持:「那什麼……你的政治環境很負責,我爹估計不是很中意……」
余靳淮道:「沒什麼複雜的,小皇帝成年後自己掌權也就罷了,要是太後有別的想法,本王就送她早點下去見先帝,告慰先帝的在天之靈,屆時本王不過就是一個閑散王爺罷了。」
花語雞蛋裡挑骨頭:「那你沒了權利之後被人搞豈不是要連累我?小皇帝容得下你么?」
余靳淮輕笑了一聲:「他該考慮的,永遠不是他容不容得下本王,而是本王容不容得下他。」
花語:「……」
她怎麼忘了呢,這個人可是自己憑本事一步步到了如今的位置上的。
如此想來,似乎也沒有什麼別的不好,若是終究要嫁人的話,余靳淮是最好的選擇,身份尊貴,富可敵國,小皇帝在他面前唯唯諾諾,整個京城都沒人敢得罪她。
花語小心地問:「你之前說的都算數?」
余靳淮點頭:「都算數。」
花語:「真不納妾?」
「不納。」
「也不要我給你生孩子?」
「不要。」
花語喜笑顏開:「那成,我回去跟我爹娘說一聲!你把聘禮準備好哈!」
余靳淮:「好。」
其實早就準備好了,整整一百八十抬的奇珍異寶,幾乎網羅了這天下間最珍貴的財富。
花語想了想,道:「來都來了,我允許你最後放浪一次!你看看喜歡哪位姐姐,我幫你叫進來!」
「……」余靳淮垂下眸子,淡淡道:「銜朱吧。」
明明是自己提出的建議,但是余靳淮真叫了人,花語心裡還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她抿了抿唇,又重新笑了:「銜朱姐姐?你很有眼光嘛。」
她說完就出了亂花閣,進了芙蕖閣,叫了銜朱,低聲道:「他身份有些不同,你的脾氣收斂些。」
銜朱嫵媚一笑:「怎麼就別有不同了?」
花語說那可是我的未婚夫,但是想想又不對,一邊推著銜朱一邊含含糊糊的道:「反正就是挺複雜的,你跟他聊聊天吧,我有點事要跟游媽媽說。」
銜朱靠在門口看她一眼:「那我就真進去了?」
花語:」去啊!你問我幹什麼!「
銜朱一笑,施施然的推開門進去了。
花語心裡更煩躁了,進了游媽媽的房間,有一搭沒一搭的問她有沒有從最近來上芳院的人嘴裡聽到什麼,游媽媽撿了些要緊的跟她說,突然停住了話頭,笑著道:「我看你今天有些心不在焉的。」
花語剝著手上的松子,「是嗎?你看錯了吧。」
游媽媽道:「我是過來人,什麼看不出來?你既心裡不舒服,做什麼又叫銜朱進去?」
花語把松子扔進嘴裡,道:「我有什麼可不舒服的?媽媽你別多想了。」
游媽媽只是笑,「行,我不多想,我剛想起你許久沒有來住了,屋子裡也沒有個糕點什麼的,你去吩咐人送幾疊精緻的去吧。」
花語哦了一聲,起身出門,看著丫鬟們整理好了糕點,她忽然道:「給我吧,正好順路。」
小丫鬟嚇得不行:「怎麼能讓姑娘來?」
花語直接把托盤接過來了,道:「沒事,順手的事情,別人問起的時候你別說就是了。」
說完便走了。
到了亂花閣前,花語抬手敲了敲門,裡面傳來銜朱的笑聲:「進來吧。」
花語暗暗皺眉,心想余靳淮還說自己沒有逛過青樓,這都把銜朱哄成什麼樣了!
她進了門,正好看見銜朱抬起雪白的手指給余靳淮添了茶,轉頭看見花語,愣住了:「你怎麼來了?」
花語沒好氣的把糕點放在桌子上:「擔心你們餓死了!」
銜朱咯吱咯吱的笑:「喲,誰招惹你了,氣性這麼大?」
花語惡狠狠地道:「沒誰招惹我!我在跟自己生氣!」
銜朱笑的更歡了,起身按住花語的肩膀,讓她在凳子上坐下,對余靳淮都:「既然您想知道她的事情,怎麼不知道問本人呢?偏來問我,這可不是捨近求遠了?」
花語:「……」
余靳淮:「……」
銜朱輕笑道:「好妹妹,這客我陪不了,還是你親自來吧,」
說著就扭著細腰出去了。
花語和余靳淮相顧無言。
花語摸了摸鼻子:「那個,你跟銜朱姐姐打聽我啊?」
「嗯,」余靳淮倒是沒有隱瞞的意思,直接道:「好歹也是即將進門的新婚妻子,總要知道喜好和脾性。」
花語震驚了:「不是吧,你們假結婚都這麼注重儀式感的嗎?還要了解這些……」
余靳淮:「……」
花語清清嗓子:「既然如此,你就直接來問我嘛,說吧,你想知道什麼?」
余靳淮喝了口茶,「比如,喜歡喝的茶?」
花語托著下巴,道:「其實沒什麼挑的,就是不喝六安瓜片,其他的都行。」
余靳淮點頭表示記下了,又道:「忌口的菜?」
「不吃動物內臟,不吃肥肉,不吃青椒不吃炒青瓜不吃木耳……」花語自認為很好養活,數出來十幾樣后,道:「沒了,其他的都吃。」
就這麼一問一答,花了足足一個半時辰,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房間里夢了一回周公。
眼見著外面天色擦黑,宮中的宴會想必已經結束了,花語要是再不回家肯定會被嘮叨,她趕緊站起身:「我要先回去了,等我跟我父母商量好了就告訴你。」
余靳淮嗯了一聲。
花語想起什麼,有些猶疑的道:「喜鵲她……」
余靳淮道:「已經查清楚了,是白苑冉威脅她要是不聽話就把她賣進窯子里。」
「……」花語其實挺失望,但是她沒有表現出來,只是道:「這樣啊,那你是怎麼處置她的?」
余靳淮:「你確定想聽?」
花語:「……算了,我走了。」
余靳淮一直目送著她離開,這才站起身,絳紫色的衣擺劃過了夜色,就像是破開黑夜的黎明,清風朗月都逐漸顯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