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如何比試

「不就是走得穩嗎，有什麼了不起的，爺爺你也太看得起他了，我看他就不怎麼樣，哼！」

雅楠冷汗一聲，不服氣的說道。

「你呀，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灰袍老者無奈的搖了搖頭，慈愛的看著馬尾辮女子，「這種高人，沒有幾十年的武學修為，根本做不到。我也只在古籍上見過，太極十年不出門，說的是一年練拳，十年連步法啊。」

「就丫頭你這樣的，人家打十個都沒問題。」

雅楠眼裡閃過一抹懷疑，很是不忿道：「真有這麼厲害？」

她突然眼珠子一轉，想到了什麼：「等一下，既然這麼說，他是一個高手。那他剛剛對著爺爺和武哥搖頭，不是看不懂，而是看不起咯？」

「哼，我去會會他！」雅楠恍然大悟，心頭燃起一朵無名之火，「爺爺你把他吹得天花亂墜，我就不信了！」

「更何況，武哥在這裡，他功夫再高，還能高過槍嗎？他就是有三頭六臂，現代社會，碰到會槍的高手，一樣沒轍。」

這躍躍欲試的女子，一個箭步沖了出去，只留下灰袍老者無奈的搖頭嘆氣。

「誒……」

不過他也不打算阻止。

眼前這個年輕人，固然可能是個高人，但他戎馬一生，槍林彈雨、明刀暗箭什麼難關都挺過來了。現在又是在這南城的一畝三分地上，經營這麼多年，也不會畏懼什麼「絕世高手」。

更何況，雅楠只是上前切磋而已。

雅楠藝高人膽大，毫不畏懼。

她從小嬌生慣養，受到眾人追捧，家世優越，從沒有接觸過什麼真正的武道高手。就算是有高手和她切磋，也不會盡全力，往往點到即止，甚至看在灰袍老者的面子上，會讓一讓她。

自然而然，她身上就有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魄。

另一邊，先前和老者搭手的精悍小伙，此時也虎視眈眈的看著林軒。他面容剛毅，一雙星眸冷峻，一隻手看似無意下垂，實則放在腰后，似乎隨時會從後面掏出什麼東西般。

「站住！」

一聲嬌喝，在林軒身後響起，他楞了一下，回頭四下看了看，發現四周沒有別人，這才反應過來，那個叫雅楠的女子，是在叫自己。

「你在叫我嗎？」林軒站住腳步，指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我不是已經道過歉了嗎？

他生怕這妮子嘴裡丟一句「道歉有用要警察幹嘛？」，為這點小事報警，不至於吧？

「不然呢？」雅楠冰冷冷的看著林軒，「我剛剛問你為什麼搖頭，你說看不懂。不過我爺爺說你是一個高手，我知道之前一直都是在騙我，我現在就要向你討教討教了。」

這是要比武的意思嗎？

林軒不禁笑出了聲，感覺十分新鮮，他下山這麼多年，從沒有人敢正面挑戰他這個「兵王」，就連戰場上凶神惡煞的恐怖分子聽了他的名字都要繞著走，何況是一個嬌滴滴的小美人呢？

雖然這種感覺很新奇，但也讓我很為難啊……

總不能欺負一個小女孩吧，總感覺有失他堂堂兵王的面子，要是讓山裡的那群老傢伙知道了，恐怕會笑話死他。

林軒無奈一攤手：「我只是小時候練過一點拳腳，其他真的一竅不通，美女，你真的誤會我了。」

「哼，剛剛你看爺爺他們練推手，一臉不屑的樣子，現在又給我在這裡裝傻，你真當我是三歲小孩？」緊身運動服的女子冷哼一聲，根本不信。

灰袍老者這時候才抱拳走了上來：「原來小兄弟也是武林中人，在下楚石，冒昧的問一句，小兄弟師承何方？」

「楚石？」

林軒一愣神，這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怎麼聽著有點耳熟？

不過他也沒有太在意，他見識過的人多了去了，那有可能全部記得。

「爺爺，別和這傢伙廢話了，讓我先來試探試探這個『高手』，到底有幾分本事！」雅楠躍躍欲試，摩拳擦掌。

她跟隨爺爺練拳多年，心中早就把她爺爺視為偶像，今天鑽出個臭傢伙，居然對著她引以為傲的爺爺頗為不屑，她心中早就不滿了。

林軒看了她一眼，心中暗道，現在的女孩子都是這麼容易欲求不滿的嗎？這社會真是太可怕了……

「小兄弟，搭手切磋一下也沒什麼，我這孫女雖然武藝不精，但家傳的拳法還是有幾分火候的，還望不吝賜教。」

灰袍老者先攔住了孫女，又勸林軒道。

他嘴上雖然這麼說著，但心中還是有幾分驚疑不定。

他報出名號后，這少年依舊沒有什麼變化，彷彿從未聽說過。他雖然有些失望，但也鬆了一口氣，畢竟，他已經見識過無數認出他身份后，就畢恭畢敬的年輕人了。

「唉。」

林軒看著已經白開架勢，摩拳擦掌的雅楠，立刻知道，今天不露一手是不行了。

他站直身子，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子，點了點頭：「打打殺殺的未免也太難看了。而且這麼漂亮的姑娘，拳腳無眼，如果一個失手，有什麼閃失，打成了醜八怪，我可是心裡過意不去的。」

「你才醜八怪呢！」

雅楠咬牙切齒，這個傢伙，看本姑娘不把他打個半死！

「不知小兄弟想如何比試？」灰袍老者倒是來了興緻，笑呵呵的看著二人道。

林軒指了指一旁的兩顆差不多碗口粗細的樹木，淡淡笑道：「不如就用它來切磋切磋？」

雅楠馬尾辮跳著，不服氣道：「怎麼個切磋法？」

「這個簡單，我們同時對著樹榦出手，看誰對樹榦造成的傷害更高，誰就更厲害，怎麼樣？」林軒臉色平靜的緩緩說道。

雅楠冷汗一聲：「肯定是不敢和我打，就像以這麼一個小把戲，戲弄本姑娘！」

林軒笑道：「如果到時候你不滿意，可以再動手，我絕不推辭。」

「哼，比就比，誰怕誰啊！」

雅楠昂著鼻子哼了一聲，旋即一個箭步沖了出去，運氣渾身的氣勁在手上，對著那樹榦狠狠的拍了一掌。

霎時間，樹皮崩裂，樹影搖晃，嘩啦啦的樹葉聲響。

一塊塊褐色的樹皮從左右兩邊飛出，飛到好幾米外的地方，這才落下。

雅楠移開手掌，定睛看去，非但是樹皮被打飛，那潔白的樹榦上，清晰的留下了一個手印，打得木屑紛飛！

她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挑釁的看了林軒一眼。

那小眼神兒彷彿在說：該你了。

灰袍老者也點了點頭，他深知自己孫女的功力。這一掌在林軒的刺激之下，已是超常發揮，若是平常，也沒有這麼渾厚的掌力。

一老一少都看向林軒，這個少年，到底是不是高手，立刻就能見分曉。

林軒合上眼睛，慢慢凝神靜氣，突然猛地睜開雙眼，閃電出手。

雅楠只覺得一陣風吹過，揚起她鬢角的秀髮，罡風吹得她眼睛都幾乎睜不開，她只察覺到一道身影從自己面前掠過，緊接著就聽見啪的一聲。

這一聲清脆，但並不響亮，就像是一個小孩對著樹榦打了一拳。

甚至樹榦都沒有搖晃，還不如徐徐小風吹得樹葉嘩嘩作響，和雅楠一拳打碎樹皮，在樹榦留下掌印形成了天壤之別。

「這算什麼？」雅楠先是一愣，旋即心中雀躍。

這小子果然是裝的，他根本什麼都不會，被爺爺說的玄之又玄的步法，也肯定是湊巧！

她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大聲說道：「你輸了……」

只是，她話還沒說完，那樹上卻驚起好幾隻飛鳥，在半空中嘰嘰喳喳驚恐的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