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歸來
「刺啦」一聲。
陸瑤聽到一個男聲驚叫。
「營長,你撞到人了!」
「快去看看人怎麼樣了?!」
一道低沉又焦急的嗓音響起,陸瑤看到一腳踏軍靴的男人從車上下來。
下一刻,陸瑤就沒了意識。
「啊!」
熟悉的抽痛感在心臟處襲來,陸瑤捂住了胸口,她猛的睜開了眼。
入眼的是一間破土房,破爛的方木桌上面擱著兩個瓷茶缸,這裡是個裡屋,隔開堂屋的土牆留了一道門,說門也不是門,就是一個框架,連個門帘都沒有,外面木質門後面有一把幾乎不能掃地的掃帚,下面還是泥土地。
陸瑤有片刻的怔愣。
她不是死了嗎?
這是哪裡,不像是地府,反而感覺好熟悉?
她坐起來,發現額頭好疼。
這下她更迦納悶了,被挖的是心,就算到了陰曹地府,那也是心臟疼啊,額頭湊個什麼熱鬧。
渾渾噩噩的拖上繡花納底鞋,內心恍惚的她沒注意到鞋底都破了一個洞。
陸瑤走出裡屋,堂屋和裡屋的擺設沒差多少,堂屋中間是個方木桌,比裡屋的要大要好一些。
茶几上放在一本老黃曆。
一九七七年農曆三月二十!
陸瑤的身子猛顫了下。
這是怎麼回事?
這不是陰曹地府?
仔細的看著這裡的擺設,陸瑤越來越熟悉。
再去看院子,堂屋門口,她十五歲那年栽的樹還在那裡,剛長了有十厘米那麼寬。
看著眼前的一切,陸瑤有一陣的恍惚。
她重生了。
她回到了七十年代,這個吃不飽穿不暖,吃塊肉還要肉票的年代?
也是這一年,奶奶逼她嫁人。
上一世,奶奶逼她嫁給鄰村裡的土財主陳海,萬分不想嫁的她最後還是在奶奶的威逼下嫁了。
結婚後的幾十年,陳海沒碰過她一次,她也樂得清閑,可誰能想到,堂妹陸琪和陳海暗自苟且多年,那個她一直疼愛有加的侄女,是陳海的女兒。
後來侄女患心臟病,陳海殘忍的讓她為侄女換心,手術前陸琪跑來告訴她一切,更是要求在手術時不能用麻藥。
右手覆在左心房處,那種挖心的疼痛,至今猶在!
她恨,她恨啊!
呵呵…
沒想到,她竟然重生了,那麼這一生,她便不會懦弱到自己的人生讓別人來操控!
「瑤瑤,你醒了。」
一道熟悉的聲音打斷了陸瑤的思緒。
母親王秀花穿著破洞的偏襟褂子走過來,腳上的鞋比她的還爛。
「娘。」
陸瑤喊了一聲。
王秀花在閨女頭上看了看,心疼的不得了。
「瑤瑤,腦門還疼不?」
陸瑤這才想起來她是腦袋疼來著,她這是怎麼了?
「哎,那個不長眼的當兵的,開個車,哪裡都不上,非要去撞你!要不是看他態度不錯,我非去討個說法!」
王秀花自顧自的說著,陸瑤迅速的從她口中得到有用信息。
她這是被一個當兵的撞了,所以穿越回來了?
耳邊娘的話還在繼續。
「好在大夫看過後說了,沒什麼大礙,都說我家閨女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呢。」
王秀花也是后怕不已,當時她正在地里上工呢,聽到村裡人說她閨女被車輪碾了,當時差點暈過去,跑過去看,閨女正躺在軍車下面的空出呢,就只是腦門上劃破了血。
剛想要討說法,當兵的開個車不長眼啊,那上戰場子彈長眼不,一群仗勢欺人的玩意兒。
可是不管她罵了多難聽的話,對方一直說抱歉,那個開車的,更是抱著閨女去了鎮上的醫院做檢查。
得,王秀花這下想要多罵幾句出出氣都顯得自己沒素質。
現在閨女醒過來了,她也不跟當兵的計較了,人家也為國家出力了,不是當兵的,他們這些老百姓也沒安生日子過不是。
而且,今天早上人家又來看了,只是閨女還沒醒來,那娃眼裡的后怕那麼明顯,眼珠子一直在閨女臉上看,說是瑤瑤醒過來告訴他一聲。
她也不去找他了,只要閨女沒事就行。
聽母親這麼一說,陸瑤想起來自己昏迷前好像是有這麼一件事,她還以為是做夢。
上輩子,她沒發生過車禍這樣的事情啊?
難道這是為了讓她重生?
也許吧。
不過大夫說得對,大難不死,她的福氣在後面。
「娘,你放心吧,我啥事都沒有。」
王秀花見女兒真的沒事,也就放心了。
下午她就不用在家裡照顧閨女了,這一天不幹活,婆婆那邊肯定要罵她一頓,還有工分也沒了,更何況,她都在家兩天了,閨女這麼瘦,她還想多掙點工分讓她能夠多吃點呢。
「瑤瑤啊,你再躺床上歇會,下午就去廠里工作吧,這記賬的活,可是有不少人盯得呢!」
陸瑤是上了高中的,只不過這時候沒有高考,高中畢業以後原本以為找不到工作的,因為她也是找了好久,人家都不要。
後來食品廠的廠長突然找到她,說廠里缺個記賬的,問她願不願意去。
那她當然願意去啊。
幹了也有大半年了。
這次受傷在家裡待兩天,廠長肯定要發怒了。
「好的娘,我去裡屋里躺會兒。」
「好好,趕快去,吃飯我叫你。」
陸瑤回到了裡屋,躺在床上,望著房頂的木樑,陷入了沉思。
她還要想想應付奶奶的對策。
奶奶讓她和陳海相親,晚上回來就逼她和陳海結婚就在今天,上天讓她在今天重生,就是不能再重蹈覆轍。
和奶奶肯定是說不通的,為今之計,只好從陳海那裡下手。
她要怎麼做才能讓陳海主動拒絕和她結婚呢?
*
晌午,陸建業上工回來了,王秀花拉過木杆上的破手巾在他身上捶打幾下,試圖將他身上的泥土拍打掉。
「咱閨女醒來沒有?」
這都睡了一天半了,要是還沒有醒過來的話就帶著去縣城裡看看。
他們就這麼一個孩子,可不能出事啊。
一上午在地里都心不在焉的。
王秀花把手巾放回去,喜笑顏開。
「醒了醒了,你走沒多長時間就醒了,我讓她回屋睡覺了,吃過晌午飯就去上班,別回來被人頂替了。」
「對對對。」
陸建業覺得老婆子這話在理,閨女找個工作不容易,他們還指望閨女有這個工作以後在婆家不受氣呢。
說起婆家,陸建業很頭疼。
「老婆子,咱娘和我說,下午讓閨女去相親。」
他娘早幾天和他說的,結果閨女被撞了沒醒,這事就給耽擱了。
一聽是婆婆給閨女介紹的,王秀花有些慌了。
「當家的,這個能行嗎,那男人你認識不?」
陸建業想到那個帶著金絲框眼鏡的瘦高男人。
「認識是認識,但是不了解啊。」
只知道這人家裡條件不錯,至於這人的性格怎麼樣,他就不知道了。
他娘也是看中人家家裡的錢了吧。
王秀花就擔心這一點。
「當家的,我們一定要好好的把把關,咱就這麼一個閨女,也不指望誰能為我們養老送終,但是絕對不能讓閨女受了委屈。」
嫁一個有錢人,以後婆婆還指不定怎麼壓榨她閨女來填補她其他兒子呢。
被壓榨的多了,閨女在婆家肯定要看人眼色的啊。
這是她絕對不允許的。
陸建業也深知這一點,「你放心,我不會讓咱閨女受委屈的。」
睡了一覺的陸瑤起來就聽到了父母的這一番談話。
原來,上一世,爹娘也是試圖反抗過的。
或許,這一世,爹娘能夠幫上她的忙。
「爹,你回來了。」
陸瑤裝作剛走出來的樣子,跨出堂屋門口,上去挽住陸建業的胳膊。
陸建業這一看到閨女,擔心去了大半,帶著繭子的手掌慈愛的撫摸著她的頭髮。
「瑤瑤,還有沒有不舒服的。」
陸建業朝她額頭看了看,傷口那裡用一塊布包著,看不出好沒好。
「爹,我沒啥不舒服的,你累不累?」
聽閨女這麼關心他,陸建業這心裡暖呼呼的。
「爹不累,咱趕快吃飯吧。」
王秀花讓他們去洗手,自己去端飯了。
飯間,陸瑤見爹吞吞吐吐的,心裡知道他要說什麼,但還是裝作不知道。
「爹,你有什麼話就跟我和娘說說,別憋在心裡。」
王秀花已經知道了,不想這個事再去煩孩子。
「瑤瑤啊,你爹沒啥事,你就別操心了,下午要是在廠里有什麼不得勁的,就和廠長說說回來,千萬不要硬撐著。」
陸建業知道老婆子不想讓閨女煩,自然不會說什麼。
「娘,我已經大了,好多這個年紀的都嫁出去了,我也該為你們分擔一些,你們說說,說不定我能給你們出出主意呢。」
陸瑤這麼一說,陸建業態度上鬆動了。
閨女是高中畢業生,學習成績又非常好,要不是取消高考的話,說不定就考上帝都大學了呢!
哎,沒趕上好時候啊。
不過閨女說得對,她或許能出個主意。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呢,再說,閨女不是臭皮匠呢。
「瑤瑤,你奶奶說要給你找對象,讓你下班之後去看看。」
「爹你是不是擔心我所嫁非人?」
陸瑤繼續明知故問。
「爹就是這個意思。」
陸建業嘆息,吃飯的心思都沒了。
都說男怕選錯行,女怕嫁錯郎,結婚是女孩一輩子的事,馬虎不得。
「爹,這還不容易嗎,你悄悄地去他們村裡問問這個人的人品怎麼樣不就行了?」
陸建業也想過,但是村裡的人肯定是偏向自己村裡人啊,說出來的話,不可信。
「爹,這家不可能和村裡的人都要好吧,有些時候從他們有過節的人口中知道的,會更真實一些。」
陸建業皺眉,「那他們故意說對方的賴咋辦?」
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
陸瑤憋住笑,看到爹這麼糾結,她都在一邊著急。
「爹,你既然下午沒事,那就去他們村裡轉轉,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穫呢?」
只要爹去了,她就有辦法讓人說陳海的壞話。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從古至今都是真理,更何況是這個吃不飽穿不暖的年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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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鳥開文了哦。
簡誠:小鳥兒,上輩子我愛了瑤瑤一輩子,你卻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這一世,當如何?
小鳥瑟瑟發抖:給你給你就給你!
小鳥要說的是,兩個人,前世今生,愛的都是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