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懷有龍子
劍尖直直的刺向他的心口,鏘的一聲,他立直身子,動也不動,定定的盯著我。略略抬眸,我不禁惱羞成怒,大聲的道,「可惡!為什麼不躲!你小看我!」說罷,便舉起雷龍朝他的頸子直直的砍來!
身形略動,他避開我致命的一擊!臉色鐵青著,「葉寒梅!你太也無情!竟然便這般想要我的性命!」
我冷笑,大聲的道,「你在說什麼!哈哈!哈哈哈!」手裡的劍,卻飛快的朝他直刺而來!他閉眼,便這般立著身子任由我刺,劍尖到得他的頸子前端,卻定住不動!我使盡全身的力氣,想將劍尖送入他的頸子,卻有一股無形的氣浪推著我,怎麼也不能再進一步!
「啊!」我尖叫出聲,攸的吐出一口鮮血,暴雨迷了我的眼,我低下頭來抹著眼裡的雨水。
他嘆息道,「你體內有我的半顆珍珠,我是珍珠的主人,也就是說,我便是你的主人,你怎麼能對主人動手?註定,下不了手呵!」
我略怔,恨恨的抬頭望他,半晌才大聲的道,「原來,這便是你定要得到我的原因么?為了我體內的珍珠?你要的話,殺了我取出來也就是了!為何要如此待我!」我的聲音在暴雨中破碎的飄浮,撕心裂腑。
他淡然的道,「這麼多年,它已經跟你的身子合而為一,哪裡這般容易便能取出!」
也就是說,他也想過要殺我取殊!哈哈!哈哈哈!「那麼,王爺!你有何辦法!既然娶我,便定然有辦法才是!怎麼樣才能把我肚子裡頭的這顆珍珠取出來!」
扯扯唇角,他淡然的道,「珍珠會隨著孩子的出世,帶出你的體內!」
我的面色攸的慘白!也就是說,在我生下他的孩子之前,我都不能殺他!「哈哈!哈哈哈!龍怒涯!原來竟是如此!」什麼白首偕老,什麼生死相隨,全是他想取出屬於他的半邊珍珠!
「這顆珍珠,便這般重要麼?重要到,連自己的孩子都要利用!」我小聲的道。
他扯唇,半晌無奈的道,「想要做江國的龍皇陛下,只有一半真龍之氣,便怎麼也不會成事!寒梅!你願意為我生下龍兒么?」
我慢慢的搖頭。大聲的道,「我不願意!我怎麼能生下你的孩子!」
他淡然的笑著,「可是怎麼辦!寒梅!已經來不及了!頭一天晚上,你便已經懷上了我的孩子!我神龍族的男子有個不傳之秘,新婚頭一晚,都要尋找一個很深的洞穴與新娘子洞房。這樣,便符合了神龍的習性!據傳,這種方法一次便能把龍種下在新娘子的身子裡頭!而新娘子一旦懷上孩子,便是用刀子捅,龍子也會依附著娘親,保護著娘親!直到出生為止!」
「這也是為什麼,你當日設計把我帶下那深井裡的緣故!」竟是為了讓我懷孕!我不知道,原來神龍族竟有這般的傳統!父親之前說有葯可控制生孩子,我們姐妹之所以都是雙胞胎,便是父親的傑作!而此時,他竟然說,神龍族裡頭,頭一回洞房,便能在身子裡頭下龍種!
我搖頭,再搖頭,喃喃的道,「不可能的!我二人成親才幾天而已,你怎麼能就確定我已經懷上你的孩子?你神龍族要是真有這種說法,也並不代表這便會成真!」
他扯唇,啞聲道,「你可以試一下!若然劍尖不能刺入身子,你便懷孕了!」
我驚疑不定的看著他。感覺實在太過好笑!什麼叫劍尖不能刺入身子,便已經懷孕了?他在鼓勵我自盡么?
我冷冷的笑著,攸的取下發簪,猛的對著自己的頸子刺入!沒有!竟然沒有刺入!是錯覺么?我不禁皺眉。
「事實證明,你已經懷上了孩子!」他淡然的笑著,唇角略略上揚,顯示此時的好心情。
我驚得張大了嘴,半晌大笑起來,「龍怒涯!你錯了!懷了龍子,也是有辦法不讓他出生的!」說罷,不信邪的反手舉起雷龍劍,直直對著自己的胸口直刺而入!
「寒梅!」龍怒涯大聲的道。
「葉小姐!「炎焰驚聲大叫。底下的民眾雖不知道箇中原因,見到我如此,卻都跟著驚叫起來。
劍尖,在離腹部三分處停了下來!沒有用!竟然還是沒有用!他說的是真的!便是用刀刺,龍子也會依附著娘親,保護著娘親,直到生下孩子!
「你寧願死,也不要生下我的孩子!」他肯定的道,眸中的風暴越結越深。
我扯唇,「是!生下你的孩子,我生不如死!」
他冷哼,「很好!只是龍子一旦在你體內成形,便不會輕易離去!你好好享受懷孕的辛苦吧!等孩子生下來,我便會連著我的珍珠一起抱走!」
「然後,你便會放了我,是么?」我冷聲道。
他略怔,胸口明顯的起伏著,半晌才咬牙道,「是!這是我們的約定!」
我扯唇,任雨水打在潔白的額頭,迎風而立,大聲的道,「為了你的約定,我會生下他!」
「這樣多好!「炎焰抹著頭上的汗水,「夫妻二人本就不應該打打殺殺的!現在都有孩子了!恭喜二位!」他拱手道。
我二人一齊看了他一眼,同時哼了一聲,把頭轉向另一邊!
他冷冷的笑著。這一日,在風雨之中,我做下了讓我痛苦一生的決定!
生下他的孩子!
生不如死!這便是我現在的感覺!懷了他的孩子,就是死也死不成!
所以,當寒雪便這般出現在我的面前,我便再也忍不住,痛哭失聲!寒雪到時手足無措,在屋子裡頭到處亂竄,捧著頭大聲的道,「怎麼!怎麼回事!唉唉!我還想來質問你,為什麼成親不通知我一聲,現在你倒好!哭成這樣!」她大聲的道。「是不是龍怒涯這個王八蛋欺負你!我去殺了他!」
她說罷,便拔出腰間的長劍來想要衝殺出去,卻被我一把捉住!
「幹什麼!這個時候你還護著他?「她急得直跳腳。
「我不是護著他,我是護著你!你鬥不過他的!寒雪!而且,你要顧著你的身子跟肚子里的孩子!」隔著淚水,我掃向她平坦的小腹。
她怔了怔,臉色略紅,收劍入鞘,大聲的道,「什麼!什麼!你怎麼知道的!可惡!這肚子裡頭不知道是誰的種!」
我皺眉,「你跟炎烈還沒有合好嗎?不是他的,又會是誰?」可憐的炎烈!我以為此事早便已經解決!
「炎烈?為什麼會是炎烈?不是炎焰嗎?啊呀!我的頭!」她說罷,捧住自己的頭,嗷嗷的叫著。「每次一想起來,我的頭就痛!可惡!不想了!反正是我的孩子就對了!」
我的臉色略白,連她自己都弄不清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難不成,炎焰也有份?我心裡的怒火騰的一下竄上來,想到炎焰對我的所作所為,想到他對寒雪的作為,手,不由的按上腰間的雷龍。
「我殺了他!」我大喝道。不能殺龍怒涯,我還不能殺炎焰嗎?攸的拔出劍來,便要衝出去!卻被寒雪一把抱住腰身!「你幹什麼!你要殺了炎焰嗎?你瘋了!你鬥不過他的!你要顧著你肚子里的孩子!」
我停了手。二人面面相覷。突然感覺現在的情況很荒誕。她跟炎烈成了親,卻跟炎焰有了孩子!我被龍怒涯算計,也懷上了他的孩子!現在是怎麼樣!我恨得直咬牙。
「你打算生下孩子嗎?」我淡然的道。
她甩甩頭髮,大聲的道,「怎麼不生!孩子是我的孩子!就是不知道父親是誰,也不能讓他不能出世!孩子是我生命的延續呢!便是我一個人,我也要將他帶大!做個單身母親!哈哈!雖然在烽國,這樣的女人一定要被烈火焚燒,卻不能否認,真的很高興呀!寒梅!這些年我一個人漂泊在外,終於又要有自己的親人了!」寒雪掩不住興奮的表情!
我略怔,手不自覺的撫上小腹。是啊!在外漂泊了那麼多年,突然有了自己的孩子,這種感覺,竟是那般的好!只是我卻不能愛這個孩子,因為這個孩子生下來,便是要讓龍怒涯抱走的!連著他的珍珠一起!
扯扯唇角,我淡然的笑著。「他不是我的孩兒!龍怒涯只是借我的肚子生下他而已!他對於龍怒涯來說,只是一個得到真龍之氣的棋子,對於我來說,也只是一個擺脫龍怒涯的棋子而已!」也就是說,他生來,便只是一顆棋子!
我不禁皺眉,說到此處,心底最柔軟的地方,竟然隱隱作痛。這個跟我血肉相連的孩子,竟然只能作為一顆棋子出世!而我本身便是龍怒涯跟龍雲涯二人惡鬥的棋子!我母子二人的命運,何其相似!
寒雪呔的一聲,大叫道,「你在搞什麼鬼!寒梅!什麼叫他是你的棋子!他不是什麼棋子!他是你的愛子!你的孩子!不管你跟姓龍的有什麼約定也好,跟孩子有什麼關係!我不管!將來我的孩子是要跟著我做元帥的!哈哈哈!」
我皺眉,「皇子做元帥?寒雪,這是什麼邏輯!還有,你最好趕緊弄清楚到底誰才是孩子的父親!我想不明白,明明你就跟炎烈成了親,怎麼又跟炎焰扯上了關係!」我大聲的道。
寒雪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口半晌才道,「我跟炎焰自小便定了親事!而且,我一直很喜歡他!嘿嘿!」她竟然難為情起來。
我皺眉,「你跟炎焰,是在什麼時候?遇到我之前還是遇到我之後?」
她怔了怔,這才小聲的道,「自然是之前!有一晚上,我喝得有點醉,就摸黑進了他的屋子,把他給強了!」
也就是說,跟炎烈,那不是頭一回!我捧著漲痛的頭,差點尖叫出聲!
「龍怒涯說,等我生完孩子,便放我離開!」我小聲的道。
她攸的大叫,「什麼!生完孩子才能離開?現在不能走嗎?」寒雪抓抓頭,奇怪的道。
我挑眉,攸的恍然大悟。是啊!不能死,沒說不能跑啊!正妃逃跑,我看龍怒涯不被人笑死!扯扯唇角,我淡然的笑著,「那便離開!」我說罷,便立劍收拾東西。碰!
房門被人衝撞開來,炎焰鐵青著臉立在房門口,見著寒雪,便衝殺過來。一把提了她的領子,將她捉出去!「寒梅!要逃的話,叫上我啊!不要自己一個人先走!」寒雪的聲音越來越遠。
我的手不停,忙碌的手飛快的收拾著衣服,卻忽略了房門口環胸冷冷立著身子的男人!
「怎麼?要逃?」龍怒涯冷聲道。
我渾身一震,立直身子轉過身,淡然的笑著,「我記得,跟王爺的約定當中,似乎並不包括不能出走這一項!不能死,卻能逃!」
他冷哼,咬牙道,「很好,謝謝你提醒我!天絕夫人已經答應把數術書交給我,江國剛剛傳來消息,父皇生病,將不久於人世!所以,我們在烽國的假期到此結束!回到江國,你便住進我的寢宮裡頭!到那時,我有理由相信,你根本沒辦法逃出去!」
我冷哼,「不是說讓我們在這裡三年嗎?怎麼突然生病了!」
他冷冷的睇我一眼,啞聲道,「世事難料!我也想不到,你便會是天機老人的徒兒!如果知道,我便不必親自跑這麼一趟!」
「天絕夫人是天絕夫人,天機老人是天機老人!我不認為會了天機老人的東西,便不用再學天絕夫人的數術!」
他扯唇,淡然的道,「看來你還不知道!天機老人與天絕夫人,本就同屬一門,且天機老人的數術各方面都在天絕夫人之上!可就是空有才氣,卻喜歡不務正業,所以,天絕夫人會的,天機老人都會。天機老人會的,天絕夫人不一定會!」
我暗自吃驚,「他二人是師兄妹?「我大聲的道。
他搖頭,「嚴格來說,應該是師姐弟!你看他二人的綽號同有一個天宇便知道了!而且,天機老人自被天絕夫人趕出家門之後,二十年來,二人都不曾來往!此次若然不是知道我有大劫在身,他夫妻二人,怎麼也不會再重會了!」
我往後退了三步。也就是說,天絕夫人是天機老人的夫人!而我,卻一無所知!「這個死老頭!」我咬牙道。我以為這麼一個老頭,根本不會沾染俗世的愛情,誰料想,他竟然!
「那麼說來,他所說的,不指望兒子送終,沒能給女兒選親,都是指的他跟天絕夫人的兒子跟女兒了?「感覺好不真實!
他略笑,輕輕的點頭,「突然知道一直在身邊的人,竟然有這樣的過去,是不是感覺很難過?」他小聲的道。
我不語,只是定定的盯著他的眼。半晌才長嘆一聲,「你真的不打算讓我走,是吧!」
他點頭,「我得確定,我的女人跟孩子的安全!」
我無語,再不說話。「什麼時候啟程回江國?」我冷聲道。
他挑眉,半晌才道,「馬車已經停在外頭,可以的話,立劍啟程!」
這麼急!為何之前沒有一點預兆?難不成,龍皇陛下,便要大去了?這麼一來,他幾人勢必回國奪位!
他不語,大手驀的橫過我的腰身,緊緊摟住,「走吧!」
馬車慢慢的行著。龍怒涯許是怕我逃走,竟然破天荒的陪我坐在馬車裡頭。整日不言不語,只翻看著天絕夫人給他的數術書。遇到不明白的地方,也不來問我,只是埋頭鑽研。幾次下來,竟然真就能掌握其中的方法奧義!
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真的很聰明,這麼艱深的數術,竟然便這麼翻讀下來!我隨手翻看著神鬼小說,野史之類的書籍,他像是知道我的愛好一般,竟然撤了百十本之多!
江國野史曾有記載。數千年前,江國曾有魔龍出現,其形似白蛇,頭有尖角,形似寶劍,額有紅玉,能吞雲,擅行雨。翻江倒海,興風作浪,弄得江國的獵龍人幾乎滅絕!當時,出現了史上最強的獵龍之人,此人力大無比,身堅不摧,便與魔龍作了最後的決戰!之後,最強的獵龍人與魔龍之王同歸於盡。此一役之後,魔龍之王,便消失了數千年,而這之後,獵龍人也消失了!直到鬼月的出現!
再翻到之後,那魔龍之王的模樣,便跟之前我放走的白蛇一般無二!我想起之前龍怒涯見到白蛇之時,面色略變,卻原來他早便已經知道,那蛇便是魔龍么?魔龍族被神龍族欺壓了這麼多年,終於可以因著魔龍的回歸,而揚眉吐氣了么?
我不由的熱血沸騰!可是,此時的我,卻是神龍族王族的王妃!我不由的悲從中來。扔掉手裡的書,手心輕觸小腹。這裡有個小傢伙在慢慢的生長。奇怪!時間久了,我竟然沒有那麼排斥他。反而慢慢的感覺到他與我共同的呼吸。
神龍族,到底有什麼樣的秘密!我恨恨的咬牙。外頭響起馬兒馳騁的聲音,我挑眉。若然不是懷了孩子,我跟龍怒涯早便已經到了江國!哪裡用得著坐在馬車裡頭!馬車也只敢慢慢的走!
單手掀起車簾,我探出半個頭去,清晨的霞光里,幾騎飛快的賓士著,領頭一匹通體雪白的馬兒,飛快的奔著。馬兒上的人,赤著眸子,雪白的發,在身後飛揚!見到我,唇角略扯,卻只是淡淡的,冷冷的一瞥,便是這一瞥,幾乎把我打倒在地!
師兄!我的唇角顫抖著。幾乎說不出話來!馬兒在我身邊飛馳而過!徒留一抹冷冷的晨風!
他在生氣!我清楚的感覺到。從此之後,這個男人,便只是我生命之中的一抹冷冷的晨風!從我的身邊,飛馳過去了!
那一日,他赤著眸子問我,我二人這一生,便只能如此了么?我道,我二人這一生,是敵不是友!
馬兒身後飛揚的塵土,讓人迷惑。
「怎麼?後悔?」龍怒涯冷冷的道。這是這幾日來,他頭一回跟我說話。
我皺眉。「若然我跟他成親,我怕他活不過新婚之夜!」
他陰鬱的盯著我,攸的哈哈大笑起來,「不對!你根本沒有機會選他!
所以,也不會存在跟他有新婚之夜這一說!我怎麼能任由我的珍珠送給他!
我皺眉,「你兄弟二人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為何偏要這麼斗!可是,等到他有危險的時候,你卻舍了終生幸福,舍了性命也要去救他!」
他的臉色攸的一變,粗聲道,「此事與你無關!」
我冷哼,「說到底,我只是你二人爭奪的犧牲品,無端的被爭,總要知道個理由!你若不說,我自有辦法知道!」
他咬牙道,「你敢!」
略略抬起下頜,我無畏的笑,「有本事,殺了我!」
他面色一青,化指為勾,捉住我的下頜,粗聲道,「我不殺你,我卻有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哈哈!哈哈哈!」我苦苦的笑著,「我已經在地獄里了!我不以為這個世上,還有比跟你在一起更讓人痛苦的!」
他氣得渾身發抖,攸的掃開身邊的書籍,將我按倒在馬車上,「既然跟我在一起讓你如此不堪,那我便只能如了你的願!」
說罷,便俯下身來,撕扯著我的衣服。我尖叫著,想推開他,卻怎麼也推不開。粗糙冰冷的手,粗暴的撫著我的身子,蠻橫的進入,瘋狂的撞擊,交織成無數的淚水。
顫抖著身子理好衣物。我再忍不得,拔出腰間的佩劍,一劍斬向他的頸子!卻被他彈開!
我尖叫著,栓起劍來,攸的躍出馬車,飛身上馬,一劍斬了身後了馬繩,一夾馬腹,飛快的朝著反方向飛奔而去!殺他不得,便只有逃走!
他在我身後怒喝著,「葉寒梅!不要跑!我保證,你會後悔今日的所做所為!」
我不語,在晨風中飛馳,前方是懸崖,我腳下不停,攸的,馬兒腿下一絆,我一個收勢不住,身子便如同破布娃娃一般,朝著懸崖疾落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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