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信豐縣來的周恆
第321章信豐縣來的周恆
李蘊說著,回頭看向許青梅,「何故羨慕別人,等你將來出嫁,可是有兩個嫂嫂給你添嫁妝的。」
許青梅突然羞澀了下,「我家的兩個嫂子,都很好。」
姑嫂二人說話的時候,新嫁娘已經送了進去,禮俗沒那麼繁重,拜了天地,跪了父母,夫妻同心而相拜,這邊送了進去。
禮成之後,外面又起了一次鞭炮,剛才還是陽光正燦爛,這會兒就開始起風,隨著些許的雪花。
怕是在下雪了,這酒席也沒敢等,這邊就開始招呼大家入座就席。
許老娘匆忙從堂屋出來,喊了青梅,李蘊在跟前,便跟著走過去了。
「這般著急,怎生的了?」李蘊輕聲問著。
「怕是要下雪來的,外面的事,家裡有漢子在,不用我們操心。老大媳婦,你去屋裡坐著,別跟著跑了,注意好肚子。」
許老娘說著,把碗里的清湯麵,上頭蓋了一個雞蛋,端給許青梅。
「你端著,去給你二嫂子吃。」
許青梅接住,卻看向了李蘊,許老娘後知覺的反應過來。
連忙說道,「老大媳婦,給你的煮的糖水荷包蛋,問了幾個婆子,說是能催奶的。你這啥時候生來著?」
「得到明年五月份了,想著還早。對了,娘,我問你個事情。」
說到催奶,李蘊面色一陣潮紅,有些小不好意思。
許老娘有些奇怪,還有老大媳婦不知道的事?她那本事可都做到整個萬路庄的管事了。
其餘之事,李蘊或許能解決,但這當人閨女時,沒遇到的事,在當媳婦的時候,全都來了,她也不曉得是好是壞?
孩子沒出聲,就有奶水,她有些擔心。
找了內室小間,李蘊傾耳問了許老娘她心裡的疑惑。
見許老娘眼神也有點不解,李蘊問,「娘,這事兒,到底怎樣?不行的話,我要去瞧瞧大夫吧。」
「瞧啥子的大夫,你這情況是正常的,不過,這會兒也就是催催,沒想到你這都……。」
許老娘也本不好意思說的,又想,李蘊現在沒了親娘在跟前,這些事情不知曉也是對的,她才輕聲道了句,時常擠出來一些,或者,讓許輕遠幫忙,吸允。
「可不能孩子沒生,就堵了,怕到孩子出生,就沒東西吃了。」許老娘在話後頭又加一句。
李蘊那一張臉啊,紅的像是血珠子似的,「嗯,知道了,興許是體質特殊的原因。」
許老娘沒言語,心中也明白,想著應該是老大媳婦,在莊子上吃好喝好,這才把身體養的了。想囑咐她吃飯食注意點,又怕這媳婦子說自己話多,也就沒多言。
老許家,全都不知曉,李蘊不是李老太的親生女兒,知道李蘊所有事情的,也只有許輕遠一人而已。
他們是認為,李蘊不與李老太他們親近了,似是斷絕了這母女關係,根本沒多想,這其中,發生過很多的事情。
在許老娘想的時候,李蘊也在奇怪,怎生她會孩子還沒出生,就先有了奶水。
怪不得許輕遠說她,孩子還沒出生呢,糧倉已經準備好糧食。
李蘊體質能這般特殊,肯定和她之前,用壽命取葯救肅王妃之後,身體虛的可憐,她就猛吃海吃的,吃了不少的百露丸,導致體質發生些許的變化。
不過,這也是正常之事,以後注意就行。
許老娘出去了,李蘊在房內呆著。
外面的酒席開桌,不知從哪裡來了一個長衫衣袖,身穿狐裘,瞧著是個讀書人,卻一副落魄滄桑樣子,正是從此路過,恰逢遇到喜宴,便想進來討杯酒吃。
娶親本就是喜事,許輕風當下就把人迎了進來。
卻布料,這酒過三巡,那讀書人,開始胡言亂語,發瘋罵坐,惹的四鄰嫌棄他聒噪,沒有一個不嫌煩的,都想要把他趕出去。
李蘊聽到外面有聲響,便走了出來,正巧看到許輕遠站在前方,似是在說辭問話。
李蘊走到跟前,拉住了他的胳膊,「怎麼回事啊?」
「正在問詢,此人何許,從何處來,到何處走,若是不遠,便想遣走送之。」
那男子當真是喝醉了就,長呼唔語,大聲嘆氣,說他是新豐縣人,從信豐縣宋廟村來,要到皇城而去,在家不得志而被鄰里群眾嫌棄,怎生在路上,不過是討酒一杯,還被奚落半晌,頓時嗚呼哭了起來。
李蘊是瞧著好奇,古人誠不欺我也,當初她在看古言書,或者是歷史書的時候,總是會瞧見一些文人騷客,動輒嗚呼大哭,那時候,她還不信,現在親眼目睹,怎生不能相信。
瞧他雖是穿的有些髒亂,可這一身狐裘外衫,是他們百金求不來的。
在李蘊打量那人之時,卻見那人,拱手作揖,沖著許輕遠道,「在寫姓周名恆,今日多有叨擾,並非誠心而為,隻身貧瘠,只有身上狐裘一件,願給新人添禮送喜。」
此人是信豐縣出了名的大學士,熟讀詩書,廣有學問,志氣謀略,樣樣不差,卻因為沒人舉薦,平生不得志,在信豐縣久待困苦,猶如深陷沼澤的困龍,這才從信豐縣而出啊,一路向北,北上去那皇城。
素聞皇城有個好才廣收學子的蘇尚書,還有個門徒千餘之人肅王爺,他才專門北上,正是去找這兩人,不知,在這裡竟吃酒而鬧了一場亂事。
周恆,願脫狐裘而作為賠禮。
許輕遠念他倒是知曉事理,從他坦言舉止中,頗為文人才氣,當下定是拒絕不收。
「先生欲去皇城,這才不過是臘月深冬天氣,這一路而行,全憑雙腳的話,便是走上十日,也才到城外,僅有一件狐裘,先生還是穿在身上吧。」
「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周恆躬身作揖,面色因帶了酒氣,而紅了起來,腳步兩亂不穩,但這說話的語氣,瞧也知曉,應當還是清醒。
周恆善喝酒,雖說酒醉,也只是稍稍而醉,耽擱不了行走。
李蘊思忖,瞧這也是個讀書人,文人墨客,多是稀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