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4章 劃清界限
張江蘭說完，眉頭仍是緊緊擰著，似乎在思考喬梁說的可能性，喬梁看得一笑，「江蘭同志，不管孫書記是因為什麼原因轉變態度，我覺得他現在要大力支持你們紀律部門深入徹查此案，那就是好事嘛。」
張江蘭道，「是好事沒錯，但要是能探究清楚這裡頭的原因，那是最好不過。」
喬梁笑道，「搞不清楚的事，先不用去刨根究底，真相早晚也會浮出水面的。」
張江蘭輕點著頭，她倒也不否認喬梁這話，很多時候，時間會慢慢給出答案。
喬梁笑道，「先吃點東西，不然肚子還真有點餓了。」
張江蘭點了點頭，將面前的茶點往喬梁那端過去，「喬市長，這邊的茶點不僅做得精緻，而且味道很好，你可以嘗嘗。」
喬梁禮貌地點頭致謝，而後又問道，「我看江蘭同志好像很喜歡這裡？」
張江蘭笑了笑，「這邊適合放鬆，環境又好，我確實是很喜歡到這兒來，而且不瞞喬市長您，這家茶餐廳的老闆是我朋友。」
喬梁恍然，旋即開起了玩笑，「那江蘭同志每次過來是不是都給你免費？」
張江蘭笑道，「她倒是想給我免費呢，但我可不敢不給錢，畢竟吃霸王餐也是犯錯誤的。」
喬梁聽得莞爾，越是和張江蘭接觸，他越發覺張江蘭是個原則性很強的人，不過這多半跟對方干紀律工作有關係，尤其是對方還擔任市紀律部門一把手，委實沒必要佔這種蠅頭小利的便宜。
轉頭看了眼外面的風景，喬梁回過頭看著張江蘭，笑道，「江蘭同志，這邊風景是挺好，就是這麼一個適合休閑放鬆的地方，江蘭同志你每次都穿著這麼嚴肅的衣服過來，和這裡的環境有點不搭嘛。」
張江蘭看了下自己的著裝，她每天都是穿適合上班工作的職業裝，而且都是那種偏向嚴肅風格的打扮，以她的身份職務，自然不適合穿那種花里胡哨的，至於說那種活潑點的著裝，張江蘭也不習慣穿，但喬梁此刻這麼一說，張江蘭不知道自己抱著什麼樣的想法，竟反問了一句，「那喬市長覺得我穿什麼衣服才不嚴肅？」
喬梁微微一愣，瞅了瞅張江蘭，笑道，「江蘭同志難道沒試過偶爾穿一些裙子之類的休閑服飾嗎？」
張江蘭一時怔住，仔細想想，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穿過裙子了，衣櫃里都是清一色的長褲。只是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張江蘭猛地又是一怔，抬頭看了看喬梁，耳根子有些發燙，心裡又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情緒，她這是怎麼回事，竟和喬梁討論起穿著了。
……
邊南省，省會，省大院。
關新民在忙完一天的工作后，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關於自個即將調到東林省的消息，關新民作為當事人，顯然是最早知道的人之一，昨晚他就提前知道了這事，只不過到了今天，上面的消息才逐漸傳出來。
今天，關新民除了忙碌工作外，海抽空和自己調到邊南這邊后培養起來的幾個親信心腹談了談，這會坐著思索片刻，關新民拿出手機給楚恆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關新民開口就笑問道，「小楚，現在還在給自己休假散心嗎？」
電話這頭，楚恆有些意外關新民主動給他打電話過來，不過也顧不得多想，急忙笑答，「關書記，我早就散完心了，現在已經回來上班，不過也沒啥具體的事干，每天閑得發慌。」
關新民挑了挑眉頭，「小楚，你現在是在哪個單位？」
楚恆道，「我現在在省府掛了個副秘書長的職務，暫時沒負責具體的工作內容。」
聽到楚恆的話，關新民臉上反而露出了笑容，「小楚，我馬上要調到東林省，你有沒有興趣到東林省工作？」
聽到關新民的話，楚恆不由一愣，關新民要調到東林省？
這個消息讓楚恆感到很突然，又讓他有些失神，提到東林省，他腦海里第一時間冒出來的是已經調到東林省林山市擔任市長的喬梁。
楚恆還在發愣時，關新民的話又傳了過來，「小楚，事情比較突然，你先考慮一下再答覆我，不過你最好在這兩天時間內就給我答覆。」
楚恆回過神來，忙不迭道，「關書記，好好，我兩天內一定給您答覆。」
關新民笑道，「嗯，那就先這樣，我呆會還有事，就先不和你聊了。」
關新民晚點還有其他安排，在已經確定要調走的情況下，關新民必須提前把一些事都安排好，而從邊南調到東林，關新民的心情顯然不錯，從他和楚恆說話那輕鬆愉悅的口氣就能看出來。
比起邊南省這個相對落後的邊陲省份，東林省是和江東省一樣的經濟大省，雖然沒法跟那沿海最發達的幾個省份相提並論，但至少東林省比邊南省好了許多，而在已經知道自己沒希望更進一步的情況下，臨退休前的最後一站還能被調到東林省去，關新民突然覺得組織待他不薄。
這會，在電話這頭，楚恆和關新民結束通話后，臉上猶自有些震驚，他怎麼也想不到關新民會被調到東林去，而且對方第一時間還想到了他。
此刻，楚恆震驚之餘，心裡又充滿了糾結，這一次，他是該拒絕還是接受？關新民對他如此賞識和看重，如果他再拒絕的話，會不會惹得關新民不快？
一時間，楚恆心裡矛盾不已，而想到已經調到東林的喬梁，楚恆又無語得很，他和喬梁難不成真的是冤家路窄？
……
林山市。
喬梁和張江蘭在茶餐廳吃了茶點當晚飯後，約莫八點左右，兩人從茶餐廳里出來，在喬梁的提議下，兩人又到附近的公園裡邊走邊聊。
工作上的事，其實已經沒有太多可聊，兩人現在更像是朋友一般，天南海北地隨意聊著。
兩人的身後，一雙隱藏在暗處的眼睛悄然盯著。
九點多的時候，市區一處高檔住宅小區，李達清大晚上的來到了這裡，手上提著的幾個餐盒還在冒著熱氣，看樣子是剛從飯店打包過來的，到了其中一戶單元門口后，李達清按響了門鈴。
屋裡面，開門的赫然是副市長林雄寶。
這些天，李達清跟林雄寶已經混得頗為熟悉，林雄寶這個家，李達清已經是第二次過來。
不過嚴格來說，這裡不算是林雄寶的家，林雄寶的家人都在省城東州，這邊是林雄寶在市區的臨時住所。
一百多平的房子，只住了林雄寶一人，屋裡邊顯得很空曠，李達清上次過來，最先被吸引的就是客廳邊上那一面擺滿了名酒的酒櫃。
側身讓李達清進來，林雄寶隨手把門關上，同時看了李達清一眼，「李達清，這麼晚了，你可別說你只是專程過來和我喝兩杯。」
林雄寶聲音多少有些不悅，李達清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就說時間不早了，那潛意思已經是不言自明，讓李達清別過來了，結果李達清不知道是真聽不懂還是裝傻，仍是屁顛屁顛地跑來了，到了小區門口才給他打電話說已經打包了幾個菜到小區了，林雄寶也不好再把人給攆走。
李達清此時彷彿聽不出林雄寶話里的些許不耐煩，殷勤道，「林市長，我就只打包了菜，酒沒帶，我家裡的酒可比不上您這裡的好酒。」
李達清一邊說話一邊將打包的幾個菜拿出來擺在餐桌上。
林雄寶走上前，頗為無語地看了看李達清，言語中依舊有些不高興，「你要過來，好歹早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