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boss來見
「藍!憶!蕎!我想撕爛你的嘴!」
楚心櫻分分鐘被藍憶蕎氣的兩眼竄火,腮幫子鼓囊囊,直喘粗氣。
她一喘粗氣,兩名羈押藍憶蕎的警務員以及帶楚心櫻來的律師就得捏住鼻子。
實在是太臭。
他們已經做不到裝作若無其事了。
楚心櫻氣想用頭撞牆,卻又聽到被銬著手銬的女犯一臉天真無邪的表情好心的問她:「你帶抓鉤了嗎?」
「什麼?」楚心櫻一下子還真被問懵了,不由自主的就反問起藍憶蕎來。
「就憑你一雙手是撕不爛我的嘴的,所以我問你帶沒帶抓鉤。」
押解她的兩名女警務:「……」
帶楚心櫻來的律師:「……」
這實在不是一個該噴笑的場合,而女犯冷言冷語的話,卻很能戳中人的笑點。
唯獨楚心櫻。
她猛然間怒火沖頂,嗖的竄起身子就要去抓藍憶蕎的頭,再惱怒她也不傻,她捨不得自己的頭撞牆,她要抓住藍憶蕎的頭讓藍憶蕎撞牆。
最好當場撞死她!
楚心櫻沒得手。
藍憶蕎被兩名羈押警務員護住了,而律師的動作也比楚心櫻快。
律師後悔的腸子都黑了。
怎麼就答應這麼一個亂咬人的大小姐進來了?
簡直是給自己添堵!
律師摁住楚心櫻的雙手狠厲的警告她:「楚三小姐,我要早知道你進來是這種無法控制自己情緒的狀況,我絕對不帶你進來!你這等於是在執法處犯法!」
「小姐,如果你再不控制你的情緒,我會考慮拘留你!」羈押藍憶蕎的警務也厲聲呵斥楚心櫻道。
轉而又問律師:「她真的是你的助理么?」
律師:「……」
早上他剛一出門,楚心櫻便堵截住他哭鬧著要跟他來拘留所,無奈律師只好讓楚心櫻扮作他的助理跟他進來。
「小楚,你再不控制自己情緒,我立刻!馬上辭退你!」律師再次冷著臉警告楚心櫻。
楚心櫻一張臉憋的青紫,卻不敢吭氣兒。
「一肚子火氣吧?」
藍憶蕎關心的語氣說道:「你身上的臭味不能用香水蓋,因為臭味和高檔濃郁的香水混合以後起到的化學反應會讓你身上產生一種……」
頓了頓
她才無辜又好心的提醒楚心櫻:「你身上現在的臭味,比那個在球鞋裡捂了三年不洗腳的汗臭腳的味道濃郁多了,阿嚏!」
楚心櫻在噴上香水的那一刻就意識到這一點了,以至於她今天早上堅決纏著律師要進來問個明白!
「你說說你,你噴香水之前怎麼不問問我呢?」藍憶蕎可惜的語氣。
「是你往我身上潑的這臭東西,你自然是希望我身上臭一輩子!再說了我就是想問你,你在大牢里關著呢我怎麼問你!」楚心櫻盡量剋制自己的怒火,讓自己平靜。
否則,她害怕她真的會臭一輩子。
她越來越感覺到,那不是一瓶普通的臭醬豆子。
「怎麼不能問呢?都能在我出獄前三天找人把你和蘇瑾延結婚的消息傳遞到監獄傳到我的耳朵中,可見你的本事不小。」藍憶蕎很平靜的看著楚心櫻。
「我那是為你好!我是讓你對蘇瑾延不抱幻想讓你早做打算!我要不為你好,怎麼可能會在我們結婚當天放你出來!可你呢?你出獄了就來破壞我的婚姻!」
「難道不是你讓我來參加你的婚禮的嗎?」藍憶蕎驚訝的反問。
楚心櫻:「……」一時間難以接上話。
「三天前你讓人傳消息給我,說你和蘇瑾延三天後結婚。三天後我竟然被提前兩年刑滿釋放,管教放我出來的時候,我在寄存處所有入獄前的衣服都被扔了,我沒有便服可穿,是管教拿給我的一件囚服改裝的衣服。」藍憶蕎眼眸一眨不眨的看著楚心櫻。
停了幾秒,她才一字一頓的問道:「別告訴我這些都和你,和你們楚家沒關係,你並沒有事先花錢疏通關係?」
「是我又怎麼樣!」
楚心櫻嘴硬:「我看你可憐,不想你在監獄里呆一輩子,所以在我結婚當天放你出來。」
「我的便服呢?我的便服全都給我扔掉,讓我穿著改裝后的囚服出獄,也是你可憐我?」
「你的衣服又臟又臭,指不定是早就爛了,所以被他們扔掉了!給你一件改裝的囚服穿就已經不錯了!」無意之中,楚心櫻等於已經承認了,藍憶蕎十六號出獄,出獄時穿著囚服改裝的便服都是她事先安排好的。
她就差親口承認:「我就是要你提前三天知道我和你男朋友結婚了,我就是要我結婚當天讓你出獄,我就是要你一身囚服看著我幸福的完婚,然後你再被人誤認為是女囚被抓進監獄繼續坐牢。」
旁邊的羈押警務人員以及坐在一旁的律師都在心裡狠狠嘲笑。
這可真是個傻逼!
「這你就怪不得我了。」藍憶蕎無辜的聳聳肩。
「我沒有便服可替換,我只能一身囚服出現在你的婚禮現場。」說著,她炫耀又喜悅的語氣顯擺道:「不過,我自己也沒想到我穿囚服去參加婚禮會有這麼讓人驚艷的效果哦。我穿囚服竟然也這麼美的哦,對吧,你親眼的看到的呀,全場的女人們都對我羨慕嫉妒恨呢,就連你這個新娘子都被我的美貌比下去了。老話說的好,人長得漂亮,底子好,又比你年輕,就算是穿著肥肥大大的囚服呢,也能穿出不一樣的風景來。」
末了,藍憶蕎臭美的重複一句:「嘻嘻,底子好,沒辦法。」
黑老鴰式的啞嗓子配上她的臭美勁兒,真是絕了。
好好的人都能被她氣掉半拉性命。
更何況楚心櫻本就憋一肚子氣!
然而在律師的和警務人員的警告下,楚心櫻又不能發火。
她只能咬牙切齒的又平靜的語氣對藍憶蕎說道:「拿著一把手槍去破壞我的婚禮,潑我一身臭!成功的讓我成為了全市的笑話。你怎麼可以這麼狠毒!」
藍憶蕎笑笑,起身對兩名羈押的女警務說:「我說過我不找辯護律師的,請送我回監所內去。」
女警務:「……」
她們也看出來了,今天的律師根本就沒有對藍憶蕎問話,都是這個楚三傻子在巴巴的講廢話。
於是,兩人押著藍憶蕎就走。
身後的楚心櫻很絕望:「藍憶蕎!狠毒到一點親情都不顧,你會遭報應的!」
藍憶蕎停步,轉身。
「我該遭的報應都遭了。你不覺得你跟一個賣肉的,盜竊機密犯,殺人犯,持械挾持恐嚇犯講親情,講狠毒,你很傻叉嗎?小臭傻妞子。」
楚心櫻:「……」
藍憶蕎的這番話,讓她的背脊上有汩汩涼意。
她絕望的跟著律師走出提審室,並未察覺另一間監控室內,某位大boss清晰的看到了這一切。
三分鐘后,尚未走進監所內的藍憶蕎又被押著出來了,她很不情願的對警務員牢騷:「我不是說了嗎,隨你們判我多少年,死刑都沒關係,我不找法律援助!更不會找律師替我辯護。」
女警務員大約覺得她可憐,對她說話的語氣也帶著一種勸:「小小年紀,但凡有一點希望都不要想到死,說不定這個要見你的律師,能夠幫你大忙呢。」
一邊說著,一邊又把藍憶蕎壓到了提審室。
藍憶蕎抬眸一看,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