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我糟蹋了
楚慕寒目光一凜的看著父親。
楚橋樑感慨頗多:「我見過這個閻緒,以前不知道他叫什麼,年齡跟你差不多,跟在譚韶川的身邊說話一向不知收斂。一副被譚韶川寵壞了的弔兒郎當的樣子。不知道的人以為他是公子哥呢。」
楚慕寒也冷笑:「原來譚總也來這一套。」
「什麼?」爹問兒子。
「爸您還沒看出來嗎?這個閻緒以及那個秘書宋卓,這兩人雖然在譚氏集團沒什麼實權,但是他們卻是譚韶川的人,這是譚總培養的羽翼。就因為此,譚氏上下沒人敢得罪他倆,所以兩個人才敢恃寵而驕!」
楚慕寒把宋卓的刻板回絕以及小閻的弔兒郎當,都認為是譚韶川對他們的恩寵致使他們恃寵而驕。
「可不是!」楚橋樑無奈的笑:「都敢喊黑烏鴉。」
「爸……」楚慕寒看著父親。
「嗯?」
「閻緒叫她黑烏鴉,不就說明譚韶川十分厭惡藍憶蕎?想想也是,一個挾持他的女人,怎麼可能不厭惡?可為了譚楚兩家的合作,為了譚氏股票不下滑,譚韶川只能撈她出來!」楚慕寒總算明白,譚韶川從裡面撈人出來的另一個原因了。
在這短短一天內,靜下來的楚慕寒已經琢磨出了譚韶川的好幾種意圖。
手握他們楚家的把柄。
降低了他們楚家的大部分的利潤。
還讓楚家欠他一個人情。
然而最重要的,譚韶川是因為自己被挾持這件事不想被擴散,以免以後有人模仿藍憶蕎的做法,所以他不得不將這起挾持事件徹底抹乾凈。
好個一石四鳥的計策!
一起挾持案,本該是壞事。竟然被譚韶川利用的涓滴不剩。
怪不得二妹花痴般想要嫁給譚韶川。
要是以後譚韶川真的能成為楚家女婿,那麼楚家今天所受的憋屈,所吃的啞巴虧也算值了。
不由自主間,楚慕寒的眼眸瞥向了二妹楚心梔。
楚家四姐妹個個貌美如花。
但,數心梔最漂亮最有氣質,她身上既遺傳了爸爸藝術家的清雅氣質,又有著媽媽溫婉中不失幹練的氣質,而且,她還有著屬於她自己的一種新生代女性的小清新。
惹眼,又不顯得張揚。
楚慕寒很看好二妹。
「明天去接她也好,順便警告她,她這次能夠出獄完全是因為楚家跟譚氏有合作項目,譚總是看在楚家的面子上才不跟她計較,而我們對她的一向是仇將恩報。如果以後她再敢作死……爸!」楚慕寒看著父親,語氣里儘是決絕狠辣。
「別怪我對她無情!」
「她現在死了才好!」楚橋樑惡狠狠的說著,眼睛心疼的看著楚心櫻:「你看看她把心櫻毀成什麼樣了!」
「爸爸……我冷,嗚嗚嗚。」楚心櫻哭的直打哆嗦。
「怎麼不讓雷劈死她!」洪寶玲更是恨的咬牙切齒:「真是應了那句話,好人不長壽,壞人活千年!老天爺也不開開眼!」
楚家人再怎麼惡毒咒罵藍憶蕎,可第二天他們依然得去看守所門外,迎接無罪釋放的藍憶蕎。
第二天的陽光很明媚,不熱不冷的天氣。藍憶蕎早早的起床,看守所內還為她準備了一頓最為簡單的歡送宴。
一杯牛奶。
兩個溏心的煎荷包蛋。
「蕎蕎,以後出去了就你一個人,一定處處小心,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警務員關心的道。
「放心吧。」藍憶蕎心裡很感激,但她不是一個表面上情緒波動很大的女孩,她抿唇對看守笑道:「我肯定能照顧好自己的。」
「這是你的一萬塊錢,你拿好。」警務員將一個信封遞給藍憶蕎。
「我就要五千,剩下的給你。」藍憶蕎掏出錢,數了一半,又遞給警務員。
她是個說話算話的人,要沒有警務員,這五千塊錢她也拿不到。
「傻孩子。我不能替你要楚家很多,會受到處分,最大限量也只能一萬,現在一萬塊錢不算錢,你都收著,省著點花,嗯?」警務員大姐姐一般囑咐藍憶蕎。
藍憶蕎囊了囊了鼻子,笑道:「謝謝你們。等我以後發達了,常來看你們。」
「傻妞。」警務員也笑。
「蕎蕎,你瞧這身衣服多漂亮,Burberry藍標少女裝。穿在身上你肯定更漂亮。」另一個警務員已經將一身色彩淡雅的格子連身裙放在了藍憶蕎面前:「一會兒出獄就把身上的衣服扔了驅驅晦氣,換這身。」
「誰?」藍憶蕎愣了:「誰給我的?」
Burberry藍標這個品牌她是知道的,這款連衣裙少說也得七八千塊錢吧?
「譚總派人送來的。」警務員如實說道。
就是那個從牙縫裡省錢出來的大boss?
「不要。」藍憶蕎知道,花他一分錢都是要加倍還他的。
「傻孩子!這款裙子多好看呀,我侄女在網上買個仿款的還要七八百呢。你說不要就不要了!」警務員可惜的要命。
「管教,你幫我打電話問問你侄女,一千塊錢願不願意要?願意的話,我賣給她。」藍憶蕎毫不猶豫的說道。
裙子很漂亮,她也很想穿。
可她更缺錢。
「……」警務員。
半小時后。
藍憶蕎身上多了一千塊錢,並且還多了一條幾十塊錢一件的裙子。
過時的款式,素雅的小碎花兒穿在藍憶蕎身上,像個鄉村小幹部。
她就這麼以無罪的身份走出了看守所。
從此之後,她自由了。
今天的天氣真好,刺的眼疼。
「出來了!爸,她出來了!」是楚心梔的聲音。
今天來接藍憶蕎的是楚橋樑洪寶玲以及楚慕寒和楚心梔。
楚心櫻因為泡了兩小時的冷水病倒了正輸液呢,大姐楚心薔在家裡陪她。
一家四口雖然昨夜商量好的,今天來接藍憶蕎一定要心平氣和。
可,真正見了才知道消除怒火很不容易。
簡直就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楚橋樑和洪寶玲畢竟五十齣頭的人了,遇事有著極大的忍耐度。
楚慕寒也是個忍常人不能忍的男人。
唯獨楚心梔。
她綳著一張臉來到藍憶蕎的面前,極力壓抑著憤怒說道:「你知不知道,你給我們家帶來多大的傷害和災難?」
「嗯。」藍憶蕎對楚心梔的態度很平靜。
「無罪釋放了,很嘚瑟是嗎?」
「不然你覺得我該怎麼樣?我一個本該把牢底坐穿的女人,現在被無罪釋放了,你覺得我不該嘚瑟嗎?」藍憶蕎反問楚心梔。
「那是因為韶川的功勞!」楚心梔將手攥的很死。
「韶川?」
藍憶蕎黑亮的雙眼轉了轉:「就是那個撈我出來的譚總?」
她不可思議的看著楚心梔,以嫉妒又不甘的語氣問:「你,直呼譚總的名字是什麼意思?」
「怎麼?」
楚心梔快感的笑了:「就憑楚家和譚氏的矯情,就憑我能做他女伴陪他一起出席商業酒會,我還不能叫他名字了?你以為你能夠出獄是怎麼回事?還不是因為韶川看在我們楚家的面子上才撈你出來,而你卻屢屢恩將仇……」
「嘿嘿嘿,不好意思啊,那個韶川啊……已經被我糟蹋了。」藍憶蕎笑的很無辜的看著楚心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