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有一個戲精
第二十章有一個戲精
大海擁有寬闊的胸懷,有著偉岸的胸膛,站在海礁上的冉可嵐高昂著頭,任憑海風吹亂她的長發,身上的衣裙獵獵作響。
泛著波光粼粼微波的無垠大海讓她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寧靜。
目光轉動,她見到了沙灘上一對正在相互拍照的情侶。
幾曾何時,年少的她也曾幻想著有著這麼一天,和心愛的人一起在海邊嬉戲……
突然,一個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干站著幹什麼?下去游一會吧!」
還未待她回頭,身體被人猛的推了一把,她不受控制的跌了下去。
身體入海,激起水花飛濺。
「……啊……救命……」沉浮在海水裡的她拼了命的大喊,隱約見到海礁上的一抹人影一閃而逝。
「有人跳海了!」
沙灘上的情侶發現了她。
……
「嵐兒,嵐兒……」
急切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冉可嵐緩緩睜開雙眼,入目的是父親焦急的臉:「爸!」
今年真是跟醫院交上朋友了,短短几個月她就第三次躺在了醫院裡。
她的醒來頓時緩解了冉建奎臉上的焦急,長長呼出一口氣:「你總算醒來了。」
「爸,我沒事!」冉可嵐強制擠出一抹笑容。
「有什麼事直接跟爸說,為什麼要去跳海?」冉建奎的臉上褪去了著急卻又換上了責備。
跳海?
那是被人給推的。
到底是誰呢?
冉可嵐陷入了沉思,她只是在沉入海里前看到了一個身影。
「小嵐啊,就是有天大的不是,也不應該自殺。」一個帶著濃濃關切的聲音從坐在旁邊的后媽,肖桂芝嘴裡傳出來:「就算你把孩子打掉了,那還是可以再生的嘛,跑去自殺也不想想你爸能不能受得了。那陸嶼平時看著還挺懂事的,怎麼到了這個關鍵時刻,也不多關心關心你,這就是他的不對了。」
這一番話里裡外外都是向著冉可嵐,可她的心裡早就明白的透徹。
這個后媽沒別的本事,就是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尤其在父親面前絕對裝的賢良淑德,一旦脫離父親的視線就會露出她的真面目。
現在冉可嵐受到重創,趙曉麗只怕早就在心裡高興壞了。
冉可嵐翻了翻白眼,連搭腔的興趣都沒有。
恰巧這時,陸嶼走進了病房。
這兩個人都是她現在最不想見的人,頭一偏,乾脆視而不見。
「爸,伯母。」陸嶼禮貌性的喊著房間里的人。
冉建奎點點頭,轉身準備離開,他一直都不干涉孩子們的事,也希望他們能多多交流。
「小嶼你來了,多陪陪小嵐,雖說是她不對,不應該自作主張的打掉孩子,可現在已經這樣了,你也就想開些,你們還年輕,等嵐兒的身體好了,還能再要孩子的。」肖桂芝也站了起來,這一番話那是說的語重心長。
真是被耽誤了的好演員!
「嗯,放心吧。」陸嶼應道。
又一個戲精!
躺在床上的冉可嵐差點沒噁心的吐出來。
待冉建奎和肖桂芝離開后,房間頓時安靜了下來。
陸嶼立在病床邊,低頭俯視著她,嘴角一揚,譏笑道:「真有本事啊,自殺都鬧出來了,就這麼想要被人關注?下一步準備演什麼?上吊?」
他才不相信她會自殺。
冉可嵐依舊看著窗戶外的那簇綠葉,對陸嶼的話充耳不聞。
「就你這樣子也是自殺的人?怎麼看都不像尋死的人,冉可嵐,裝也要裝的像一點,這樣才專業。」
是啊,要真的做到了他和肖桂芝那樣的境界,她冉可嵐早就能呼風喚雨了。
「分居吧!」冉可嵐悠悠的冒出一句。
陸嶼眼眸微微一眯:「你又想鬧什麼?」
「既然你不同意離婚,那我們就分居吧。這是我們唯一不用再見著噁心的對方最好的辦法。」冉可嵐收回望向窗外的視線,正視著他。
「冉可嵐,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在這個家裡很有話語權?你說什麼是什麼,誰給你的膽子?」
「那你想怎樣?我們就這樣天天見面,一直噁心著對方?」
一絲鄙夷在他眼中閃過:「兩年前就你做的那些事,就已經讓人噁心了。」
說到這裡,兩年前的往事同時出現在了兩人的腦海里。
那時候的他和冉茹已經決定了結婚的日子,兩人的卿卿我我全都看在了她的眼裡。
冉可嵐是個不服輸的人,在他轉移目標喜歡上冉茹后,經常在她面前曬恩愛,讓她心裡很是不舒服,甚至嫉妒。
她知道自己是喜歡他的,可她就是不願意說,甚至一如既往的對他表示出厭煩,刻意疏離,這種矛盾維持了很多年。
這是她的一種自我保護的心牆,是親生母親離世后在心裡砌的,所有的喜怒哀樂,愛恨情仇全都在這堵牆內,外人無法覬窺。
在冉茹去試婚紗的那天,她一個人躲在小閣樓里,嫉妒的想要殺人。
尤其是冉茹離家前說的那句:「我就要跟我的白馬王子永遠的生活在一起了,你羨慕嗎?不過,這一切都要感謝姐姐,你就是我的跳板!不是你,我還沒有機會表現引起他的注意。」
她紅著眼的吼道:「祝你消失在你們的幸福之中!」
沒想到一語中的!
可聽聞冉茹駕車在路上發生了車禍,墜入橋外乾枯的河床上,車毀了,人也失蹤了,她不知道是開心還是震驚。
事後才知道是剎車失靈造成車禍,肖桂芝一見到她上去就是一耳光,質問她為什麼要害冉茹。
巧的是這話被剛趕到的陸嶼聽見,於是,她就成為了冉茹失蹤的罪魁禍首。
看著目露凶光的陸嶼,她不知道怎麼解釋這種意外的巧合。
直到現在,她才明白這是肖桂芝對她的發泄和報復,失去了女兒的肖桂芝沒有心靈寄託,不找個替死鬼又怎麼平息心裡的傷心?
於是,她就成為了這個替死鬼。
可當時的她想的是,既然婚禮是現成的,新郎是現成的,她這個新娘也是現成的,她腦袋一熱,提出了跟他結婚。
而他也答應了,只為了折磨她一輩子。
從往事中清醒過來的冉可嵐已經看不到陸嶼的身影。
他走了?
是答應分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