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8、有點事出去一下
寒愈看了她的表情,點了點頭,「都行,只要能留宿。」
最後,晚飯是他做的,留宿的是也是板上釘釘了。
吃過飯,夜千寵沒出去,目光似有若無的往他身上看。
終於一次跟他四目相對,她才裝作隨意的頷首,問:「不叫醫生過來看看么?萬一發炎了。」
「不用。」他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然後又看著她,薄唇微微的弧度,「如果你想看,可以順便換個包紮。」
她沒回答。
只是問:「做飯的時候為什麼會流血?」
她已經看到滿手的血了,但是他的衣服上沒有。
寒愈表情淡淡,「趁著廚房只有一個人,自己重新包紮了一下,弄出一點血。」
這個別墅就這麼幾個人,她不會去的地方只有廚房,他當然只能在廚房做這件事才能避開她。
誰知道她卻忽然進來了?
夜千寵讓理解簡單收拾了側卧給他住。
晚上她照例會在床頭看會兒書,然後聽到了不輕不重的敲門聲。
「誰?」她沒動,書本也沒合上。
倒是門外的男人推門進來了,目光朝她看過去,意味分明,「除了我,你還想讓誰大半夜找你?」
她就坐在床頭,看著他自覺的往裡走,只是皺了一下眉,「有事?」
他一臉的冠冕堂皇,「一個人睡不著,床太空。」
「……」
寒愈已經走到了床邊,她抬起臉看著他,「你是在等我說睡哪?」
見他不說話,她就指了指,「你可以睡地上,或者沙發也行,都很乾凈。」
可是男人直接長腿一邁就上了她的床,「我看你床上的空位置挺多。」
她想做什麼的時候,他已經把她整個人勾了過去,動作雖然突兀,但是並不粗魯,也很穩。
「你有傷!」她一下子皺了眉。
反而是他本人並不在意的樣子,躺下就閉眼要睡的樣子。
夜千寵就坐在那兒看了他幾分鐘,然後見著他又睜開眼,看了她,「我剛剛沒洗澡,要麼,現在去洗一下?」
她蹙起眉,「你沒洗澡,剛剛不去,現在告訴我是什麼意思?」
寒愈薄唇微微起了一個弧度,「你不是不打算睡么?盯著我半天,給你找點事做,你幫我洗。」
她略微吸氣,「要麼去地上睡,要麼就自己洗,只能選一個。」
說完話,她稍微挪了挪位置,想距離他遠一點,也想把書拿起來再看一會兒。
但下一秒感覺眼前暗了下來,男人的薄唇已經吻了過來。
猝不及防,沒什麼準備,她剛拿起來的書本忽然從手裡掉了下去,甚至從床邊滾了下去,聲音不大也不小。
男人一手扣著她的臉龐,一手握著她的腰,「洗澡我自己洗,但這件事你沒說不能。」
在她發作之前,他已經起了身,往浴室走。
「你有傷口怎麼洗?」夜千寵還是問了一句。
寒愈側首看過來,「你想知道傷得怎麼樣,我們可以先做點事,驗證一下我能不能自己洗澡?」
行,她保持沉默。
浴室里。
寒愈打開了花灑,衣服扔在一旁,鏡子里映出他勻稱健美的上身,但並沒有立刻淋浴。
他在打電話。
「寒總,你讓我辦這種事,是不是不太道德?」電話那頭,是滿長安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帶著嬉笑,也有著嚴肅。
這麼長時間,滿長安還真是沒想到寒愈會找上他。
「道德么?」寒愈對著鏡子,指腹微微按了按傷口的地方,眉頭跟著皺了一下。
「你這種身份,需要什麼道德?背著她把人家手底下的金牌秘書睡了的時候,也沒見你講什麼道德。」
滿長安聽完這話,先是安靜,然後估計從沙發上彈起來了,「你該不是跟蹤我還是監視我了?」
這種私密的事,為什麼寒愈知道?
寒愈低低的笑,「調查一下你這兩年做的事,不難。」
「讓你做這件事,也給夠了你利益,要不……你再提提條件?」他一副好脾氣的樣子,還幫滿長安提建議。
滿長安就算腦子缺根弦他也不傻,跟寒愈這種奸商提條件?
還是算了,遲早得還回去,而且還是加倍的奉還,圖什麼?
掛了電話,寒愈才開始慢條斯理的開始洗澡,拿著花灑避開傷口的地方洗,所以花的時間也長。
他出去的時候,她已經睡了。
*
一晚上過去,夜千寵起得早。
她起來的時候,身邊的男人是擁著她的,好像習慣了這個姿勢。
她的動作很輕,掀開被子想看一眼他的傷,但他包紮得很好,看不出什麼異樣,只好作罷。
下樓去了客廳,林介就進來了。
「有事嗎?」她在給自己倒水。
林介看了看她,「蕭秘書遞交了辭職信。」
夜千寵的動作頓了一下,一雙好看的眉皺了起來,因為她實在是沒料到這件事。
馮璐出事之後,蕭秘書作為馮璐的姐姐,也沒有提過半個字,更沒有怪過她,這段時間更是兢兢業業的待在崗位上,怎麼反倒林介跟她回來后要辭職?
她抿了一口水,「她這個職位,不是隨隨便便能辭掉,她不知道么?」
蕭秘書,可是她帶著請示過祖奶奶的,這個時候辭職了,洛森堡那邊是不是要給她塞個人過來?
這倒是其次,主要是,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事情多,少個人,會很不好辦。
林介把一封信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我已經看過了,理由都列的很充分,看起來是考慮了挺長時間。」
夜千寵沒看,是因為她覺得確實沒有強行留蕭秘書的臉面。
之前對付馮璐的幾次,她都沒和蕭秘書打過招呼,蕭秘書就算心理承受能力再強,也是時候休息一段時間了。
「你想辦法物色一個新人吧。」她道。
林介點了點頭,但也微蹙眉,「中間就這麼空缺著?」
還能怎麼辦?
早餐桌上,夜千寵胃口不大,看了看對面的男人,「一晚上過去了,有沒有想出什麼結果?」
他說:「我一晚上睡得很沉,沒思考,再睡一晚吧。」
「……」
她現在沒心理跟他打嘴仗。
不過,吃過飯,在客廳休息的時候,她忽然想到了什麼事。
「蕭秘書辭職,你知道么?」她看著旁邊正在給她削水果的男人。
寒愈手裡的動作連停頓都沒有,倒是抬頭看了她一眼,「辭職?你的秘書辭職這麼輕易的?」
夜千寵依舊盯著他。
「蕭秘書剛好正在負責陸重遊的事情,偏偏她這個時候辭職了,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她直接問。
男人手裡的動作停了下來,一副被冤枉的表情,「我一直都在陪你,何況……我若是有別的辦法,至於在這兒纏著你苦思冥想跟你交換什麼條件?」
似乎也有道理。
夜千寵本來也沒有什麼把柄,不可能咄咄逼人。
只能一邊讓林介張羅著物色新人,一邊準備自己親手去處理陸重遊的事兒。
結果,她還沒有準備好,陸重遊卻出事了。
那是第二天的晚上。
林介本來已經休息,但又急促的去敲了她的房門。
夜千寵打開門就見林介擰著眉,「陸重遊死了。」
她一愣,「什麼?」
對她來說,陸重遊不重要,但是糾集人遊街、把她的使館推上輿論巔峰她是在意的,所以這件事要好好處理。
但陸重遊肯定不至於死,否則輿論一定又會說她手段殘暴,為了威懾直接處死陸重遊。
偏偏,他死了。
「什麼時候的事?」她轉身拿了一件衣服就急匆匆的準備出門。
肯定要親自過去看一眼情況的。
「這麼晚了幹什麼去?」寒愈從另一個房間出來,蹙著眉看她。
她抿了抿唇,拖著他的陸重遊死了,她肯定不能跟他說,只道:「有點事,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