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懲罰她,疼卻是他來受!
夜千寵許久才從華茂國際酒店出來,沒想到慕繭居然還沒走,正好就跟她在門口「碰到」了。
「你真喜歡你伍叔?」慕繭忽然這麼問,眼神里有著克制隱忍。
她只是微仰臉,不搭話。
「如果真喜歡,那我更是在救你、救寒家,所以你怎麼使壞都沒用!我不會讓你如願!」慕繭剛剛沒戳破她,現在卻開門見山。
千寵微微挑眉,夜裡清涼的眸子望著她,看來伍叔是對她說了什麼重話,狼狽成這樣,竟然在門口守這麼久就為了給她下戰帖?
「哦。」半晌,她才淡淡的應了一句,從慕繭身邊走了過去。
慕繭手心緊握著,盯著這樣一個年紀不大、純真無線,實則邪惡鬼胎、堵心至極的女孩,如果不是她,她拿下寒愈不會這麼難!
*
夜千寵回的是寒公館,進門就看到了客廳里的男人,可是她視而不見的轉腳上樓。
怪的是伍叔竟然沒叫住她?
但是第二天一早,伍叔在桌邊等著她。
男人正襟危坐,目光落在報紙上,永遠那麼沉斂平靜,別人覺得他冷漠寡淡,雯姨倒是覺得文質彬彬也挺適合先生的!
「不用給她擺餐。」雯姨剛要把餐具放在大小姐面前,男人忽然沉聲開口。
然後慢條斯理的疊好報紙放在一旁。
夜千寵坐在那兒看了他,不明所以。
終於聽他問:「回來第二天,你去哪了?」
他那雙眼緊緊的鎖住她,以至於夜千寵頓時敗了大半,在外面撐起來的那些鎮定全無,飛快的垂了一下眼眸,「沒去哪。」
男人也不急,優雅喝了一口湯,「沒去哪,總有個容身的地方?」
看他那樣子,好像她不說實話,今天的早餐就別想碰。
餐廳就此安靜下來。
她敵不過伍叔這樣的氣勢壓迫,終於一把拉開椅子,「我不吃了!」
「站住。」他低低的嗓音,聲色間已經染上了嚴厲,「坐下!」
夜千寵倔強的立在那兒一動不動,連背都沒轉。
下一秒,抬腳又要繼續走。
可是被身後掠過來的力道扣了手腕,一言不發,只忽然將她帶離餐桌,一路進了客廳。
男人依舊內斂的表情,看似面不改色,可卻一撒手直接將她扔到了沙發上,眉宇間染了幾分鋒利,「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她仰著巴掌大的臉,怔愣於伍叔忽然對她的粗魯,手腕折進沙發里,正犯疼,她卻盯著他。
一夜的時間,寒愈足夠查清楚她那天去了西關監獄,見過慕繭的那個親戚。
她竟然敢去西關監獄,敢對喬正起心思?
這是犯法犯罪!
夜千寵終於笑了一笑,「在你眼裡,我是不是應該每天只看看書、逛逛街,這才是你理想中的小公主?」
「可以!」她坐起來,「讓慕繭離開你,我就什麼都不做!」
杭禮拿著手機從外頭進來,看了看主子,又看了看正在挨訓的大小姐。
還是道:「寒總,喬家找您!」
說著遞上電話。
寒愈當著她的面接的,而且是免提。
電話那頭是喬正的父親喬鳴。
喬鳴曾經也是風雲人物,對寒愈這樣的晚輩不至於拿出骨子裡的敬畏,反而盛氣凌人,「寒先生,突然打這個電話,希望沒打攪你早餐,可喬某實在食不下咽,我想知道你對犬子下手是幾個意思?是我外甥女惹寒先生不高興了?」
寒愈眉目深冷,目光落在千千臉上。
夜千寵撇過臉,不說話。
她那天去西關監獄的時候可不知道喬正是慕繭的表哥,根本純屬巧合!
片刻,寒愈才溫吞的調子回復:「不好意思,誤會一場。手下人不懂事,但既然讓喬老擔了心,寒愈一定上門致歉。」
他說「手下人不懂事」的時候,杭禮已然微微弄了眉宇,懂這個意思。
寒總最寵大小姐,這種事當然不會累及她。
掛了電話,寒愈褪了外套,又抬手慢條斯理的解開袖扣,露出一截堅實有力的臂腕。
朝杭禮攤開手,「鞭。」
夜千寵終於驀地抬眼,眼裡有了害怕,「你要幹什麼?……居安!」
看著杭禮去取了客廳里供著的鞭子,她沖了過去,「你不準拿!」
「雯姨,把她攔下。」寒愈嗓音沉重,面無表情。
然後接過杭禮遞來的鞭子,在上頭一顆一顆的把小細釘按上去,一共安了8顆才停下,復又遞給杭禮。
而他轉過身,抻了一下衣袖,雙臂便撐在了沙發後背。
薄唇輕碰,毫無溫度的一個字命令杭禮,「打。」
杭禮緊了緊鞭子,深呼吸,還是揚手一鞭子落了下去,聲音極響。
「啪!」一下,夜千寵幾乎看到了伍叔身軀驟然緊繃,又咬牙忍著。
兩鞭子下去,男人側臉下顎隱隱浮動,她看得一清二楚。
雯姨把她按得死死的,她拼了命也動不了幾分,「你放開我!……放開!」
「不要打了!」她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用這樣的方式懲罰犯錯的她,心裡疼得在發抖,「別打他了杭叔叔,我求你了!」
她平時都不叫杭叔叔的,只有有求於他才這樣。
「我錯了!伍叔……我錯了!我不該任性,不該讓你丟臉……」她哭得失聲。
八個鞭子打下去,雯姨看著先生露出一截的臂腕青筋騰起,終究是放水鬆開了大小姐。
千寵一下子撲了過去,差點擋了一鞭子,杭禮及時收住了,自己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伍叔白色襯衫上隱約的都是紅痕,她不敢下手去碰,手足無措的哭成一個淚人,又死死咬著唇盯著他。
她討厭這樣的懲罰方式!
極其討厭!
可男人依舊面色不改,轉過身,又慢條斯理的系好袖扣。因為扯到後背而眉峰擰了一下,下顎越發綳得緊了。
未幾,才看了她,嗓音一如既往的溫沉,「我氣的,不是你任性胡來丟我的面,也不是要我屈尊降貴去和喬家道歉,你懂么?」
看似還和以往的寵溺一樣,卻無比的殘酷。
她記得的,上一次她犯錯進青教所,很多年了,那是伍叔第一次用這種方式。
懲罰她,疼卻是他來受!
他要求她永遠遠離那種地方,更別說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