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這不叫拋棄
「好!」她答得輕快了些。
送她到了席氏總部門口,看著她進去的。
「走吧。」後座的人發聲。
杭禮慢慢啟動車子,看著後座的人開始拿起文件,沒幾秒又放回去了,笑了笑,「寒總放心,大小姐其實就在家裡嬌慣些,出去了也不是容易受欺負的主,她很聰明的!」
結果某人聽的重點不一樣,淡淡的睨了杭禮一眼,「嬌慣么?」
杭禮:「……」
然後訕笑,「不嬌慣的!大小姐在家調皮一點,出去了還有自有章法,好比這兩年一個人費城……」
說她調皮,杭禮又發現某人眼神不對了,只好訕訕的咳了咳。
得了!他還是閉嘴吧。
*
頭幾天,夜千寵去席氏都是按部就班,一個小實習生該幹什麼她就幹什麼,按點上班、按點下班,不知道是不是都知道她和席澈的「關係」,倒是沒人刁難。
寒愈但凡有時間,就一定會接她下班,那些不輕不重的應酬,他一律都推了。
一周下來,他們倆對彼此的表現都很滿意!她沒有惹麻煩,他也沒因為她去席氏而不冷不熱。
坐在車裡,夜千寵是寧可看車裡的人也不看風景,時而盯著他側臉看,時而瞟一眼他手裡的文件。
不知道什麼時候男人微微側首,抬眸,「在做什麼?」
那時候她手裡正好端著手機,背靠車窗,屏幕上剛好是拍好的照片。
夜千寵狡黠淺笑,「沒什麼!」
轉手迅速收起手機,「不知道雯姨今晚做了什麼好吃的?」
轉移話題的反應一流,內容一般。
寒愈漫不經心的整理了文件,心裡如是想著,也不跟她計較,她愛拍多少拍多少,過兩天就會刪了。
這個問題,寒愈問過她,她噘嘴說:「怕我同學看見!總問我要聯繫方式!」
夜千寵見伍叔一臉好脾氣,這才笑著轉過去,撐了下巴,一雙眼亮晶晶的看著他,「伍叔,你知道我們公司小職員都怎麼議論我的么?」
「嗯。」他眉頭微微弄了一下,示意她接著說。
公司再大,茶餘飯後,三兩成群喜歡聊八卦,這是女人的天性,尤其外出就餐不在公司里的時候。
「他們說我明明是你一手養大的童養媳,怎麼忽然到席家打工了?懷疑是不是我不知好歹要拋棄你了。」
她往前湊了湊,豪車裡的小桌板都被她占完了。
寒愈看她腦袋湊過來,沒有往旁邊避,反而稍稍降了肩,「是么?」
女孩點著頭,「估計想為你抱不平呢!也不知道是誰拋棄誰。」
說後半句時,他的視線低垂,落在她半咕噥帶委屈的嘴唇上,「這不叫拋棄。」
有些事他現在也沒辦法跟她說,所以寒愈後半句變成了沉默。
他也清楚滿月樓的意思,感情壓在心裡遲早要出事,但前提,他必須做完該做的事,否則受傷的一定是她。
「那你不怕我和席澈日久生情么?」她問。
寒愈看著她,沒搭腔。
伍叔一不說話,倒是還好,可是他一旦一副諱莫如深的表情,夜千寵就會如坐針氈,早知道不問了。
「如若你想在外頭體驗一些風風雨雨,也不是壞事。」良久,他冷不丁的開口。
嗓音很沉,也很平坦,道:「只有出去過,才能辨別家裡的好。」
她略略歪著腦袋,「環境,還是人?」
明明就是要告訴她,家裡的他比外面的席澈好,卻說得如同人生哲理。
「嗡嗡!」的手機震動。
夜千寵看著伍叔掃了一眼屏幕,沒有立刻接,放在了一旁,估計是不想讓她旁聽,她也沒說什麼。
果然到了家裡,進門伍叔上樓進的書房,她換鞋、洗手等著吃飯。
坐在餐桌邊,偶爾看了一眼餐廳門口。
沒等來伍叔,等來了席澈電話。
「他為什麼總找我?沒你聯繫方式?」剛接通,席澈就不悅的沖她說了一句。
夜千寵懵了懵,「……誰找你?」
「壹號。」席澈沉著臉。
她看了一眼餐廳門口,表情有了微妙的變化,起身走到了窗戶邊,聲音不大,「說什麼了嗎?」
壹號進去這麼些天,應該是接觸到喬正了。
那句話叫什麼?老龍王搬家——厲害!竟然真能摸進去。
夜千寵覺得,壹號不光是監獄熟客,進去次數多了、地方豐富了,都已經成了牢獄行家。
「他要見你。」席澈也是三兩個字的往外蹦。
她點了點頭,「行……先不說了。」
怕伍叔忽然進來,還是明天去公司再論。
等他來的時候,她先把飯盛好了中規中矩坐著,眉眼彎彎的看了他,「還有兩天周末,你陪我出去玩么?」
寒愈的字典里就沒有「玩」字,哪怕陪她出去玩,重點也只是陪她。
男人拉了椅子正襟危坐,倒是溫柔的看了她,「想去玩?」
她用力點頭,「這兩年我太用功,沒碰過遊戲,沒看過電影,都快忘了遊樂園的門往哪兒開的!」
這麼說起來,席澈也沒陪她。
寒愈薄唇略略彎了一下,「周六抽不開,周日有空。」
她笑得越發好看,一頓飯沒少往他碗里夾菜!
當然,在周末放鬆前,她明天就得去一趟西關,辦完事才能玩的好。
*
因為壹號投出來的意思,她去的時間是下午。
西關監獄的內部診所有固定的獄醫,但不知道壹號使了什麼手段,她是西關那邊來請的。
進診室的時候,壹號已經在裡頭坐著了。
夜千寵看到他腳上戴了一套九公斤的腳鐐,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門口的管教,「就醫也不能取么?」
見她問話,管教不經意跟她對視,下一秒又趕緊低頭收了視線。
女孩今天跟慣常進出監獄一樣的裝扮,一襲白衣,手中一本藍皮小書,精巧的鼻樑上架著一副眼鏡,看起來乾淨斯文,唇紅齒白,人畜無害。
可管教上次見她還是隊長,如今成了管教,就因為上次對她不敬。
所以他吃一塹長一智,對她畢恭畢敬,只是很為難,「這個不能的葉博士!」
夜千寵略眼熟的看了看他,「你在外邊等。」
關了門,她信手把書放在桌上,轉身走過去,取下眼鏡給壹號遞過去,「你要這個幹什麼?」
眼鏡,是壹號唯一要求她帶進來的東西,而不是他犯了什麼心理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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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問答:壹號先生讓千千帶進監獄的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