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會議室裡面
陳雲峰也怒了,心想這都是什麼人啊,動不動就往死里打人,今天非教訓一下不可,否則飯店就成了戰場了。於是奪了他的椅子,順手就是一巴掌打在花花大少的臉上,打得花花大少身子轉了兩圈,才固定住。
「你麻痹的,你知道老子是誰嗎?」花花大少惡狠狠的威脅道。
陳雲峰皺了一下眉頭,心想現在的人怎麼都是這樣,動不動就道「知道老子是誰」,老子知道你個鬼,於是上前又是一巴掌,道:「老子知道你個鬼,再不給老子滾出去,老子就打得你滿地找牙。」
下面鬧得這麼大的動靜也驚動了秦建國經理,他立即從五樓下來,一看陳雲峰要暴打這個花花大少,吃了一驚,忙準備上去阻止,但是身子卻被一個人攔住了。他回頭一看,就見剛剛趕過來開會的沈詩夢在對他使眼色,讓他不要上去管。
秦建國擔憂的道:「沈總,這羅顏先生可不能得罪啊,他可是市公安局副局長羅肖的公子啊。」
沈詩夢一臉鄙夷的道:「公安局副局長怎麼啦?誰敢在我這兒鬧事都不行。——對了,你最好別露面,咱們上去開會,這裡就交給大堂經理了。」
她說著,邁著優雅的步子向樓上走去。
秦建國想想沈詩夢話里的意思,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的厲害,她只是利用愣頭青陳雲峰對付這個花花大少,她自己空出時間來應付這次會議。能有這樣智謀的女人實在難以對付。他想到這裡,趁著別人都在關注陳雲峰和花花大少的時候,閃身進了電梯,隨著沈詩夢上樓去了。
在鬧事的花花大少羅顏哪裡吃過這個虧,哇哇怒道:「你麻痹,找死……」
他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就往陳雲峰肚腹處捅。
陳雲峰練過功夫,實戰能力也不弱,立即讓開,匕首就刺了個空。陳雲峰不等他收回手,一把捏住他的手腕,捏的羅顏殺豬一般吼叫。
此時羅顏的一個朋友光頭佬過來,拉住陳雲峰怒道:「你是什麼人,幹嘛在此行兇打人?」
陳雲峰是以暴制暴,但是別人不理解,於是放了羅顏的手,對光頭佬道:「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人,請不要在我們飯店裡鬧事。如果你們在這兒鬧個沒完,顧客還怎麼到這兒來吃飯啊?剛才不過是給你們一個小小的教訓,吃飽了就快滾!」
羅顏不住的甩著手,聽陳雲峰囂張的話語,心下大怒道:「小子,你麻痹的有種,報上名來,老子不搞死你就不姓羅。」
陳雲峰雖然強出頭對付這花花大少,但是也知道這小子家世背景不錯,要不然也不會在這裡這麼囂張,自己的大名嗎還是不能讓他知道的,於是兇狠的向前,做出要動手的樣子。嚇得花花大少身子縮了縮,他可能被陳雲峰打怕了,完全失去了剛才的囂張氣焰。
光頭佬也怕陳雲峰再動手,忙攔在陳雲峰面前,保護著羅顏向外面撤退。羅顏到了外面不見陳雲峰追出來,於是囂張起來道:「阿來,回去查查這小子,敢打老子,老子饒不了他。」
那光頭佬阿來忙答應道:「羅爺,快走吧,那小子身手不錯,咱們不是他的對手。不過看樣子是這兒的員工,咱們有機會對付他。」
羅顏聽了,狠狠的吐了一口,然後坐到車子里揚長而去。
剛才的一場鬧劇,在陳雲峰的強勢出手之後平息了下來,大堂經理見沒事,才從後面伸出頭來,咋咋呼呼的道:「剛才……剛才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多人啊?誰把包間砸成這個樣子了?」
顧客和服務員紛紛將剛才的事說了,大堂經理聽了,瞪著陳雲峰道:「你知道剛才那人是誰嗎,你就敢動手?我可告訴你,他要是帶人找來了,你可別想躲。」
陳雲峰雖然身份低微,但是自有一股做人的骨氣,便道:「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在這兒等著他呢。坐牢槍斃輪不上你。」
大堂經理聽了,臉上有點尷尬,便悻悻的離開了。於是下面重新恢復了寧靜,顧客重新回到桌子上吃飯,服務員重新上菜。
但是此時在五樓大會議室裡面,飯店所有的負責人、經理還包括剛剛處理事情的大堂經理等按照自己的位子落座,飯店老闆沈詩夢則坐在長桌前面的主椅上面。她的面前是秦建國經理給她整理的那些欠單和票據以及上半年酒店營業的各項稅款單等。
沈詩夢緊鎖眉頭,神情像是億萬年化不開的冰雪,使在坐的負責人都覺得如坐針氈。頓時整個會議室裡面氣氛像是凝固了起來,讓人異常的難受。
過了好久,沈詩夢才推了推面前的那些單據,對坐在一邊的秦建國道:「秦經理,你說一說吧,這麼多的單據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建國故作難過的樣子道:「沈總,在坐的各位,自從我秦建國接手這個飯店以來,一直是兢兢業業,總想把飯店搞好,把業績搞上去……」
沈詩夢皺了一下眉頭,心想,這都說了什麼屁話啊,忙敲著桌子道:「說重點,說重點……」
秦建國忙一副彌勒佛的表情,道:「是是是,沈總教訓得對,那我就說重點了啊。今年生意難做啊,去年的欠款還沒有收回來,今年上半年又新增了一百多萬的欠款。國家又調整了稅制,增加了我們的負擔,而且前來消費的顧客越來越少,政府部門和機關單位幾乎沒人敢來了,菜價也提不上去。有道是巧媳婦難為無米之炊,還希望沈總和各位想想辦法啊。」
秦建國的話音剛落,下面的人開始搖頭嘆息,都知道今年的生意難做,關鍵是各行業都不景氣,飯店更是前沿陣地,以往紅火得大吃大喝,門庭若市,現在冷落到了無人上門的境地了。
在這種情況下,誰能有辦法扭轉局面呢?在坐的人大多是聘請來管理飯店的,雖然能夠獻言獻策,但都不敢出面說話,萬一計策不對,是要負責任的。
沈詩夢冷冷的看著秦建國道:「政府部門和機關單位真的沒人來嗎?那這些欠單又是怎麼回事?」
她將一疊欠單直接扔給秦建國,那都是政府部門和機關單位人員消費的欠單,而且最近一筆賬還是昨天的。
秦建國尷尬的笑笑,但是他臉皮厚,忙道:「我是說能夠付賬的政府機關人員沒來,呵呵……」
其實秦建國的本心是不想參加這個會議,他是這個飯店總負責人,開這個會議不是明顯針對他的嗎,所以他安排了羅顏過來砸場子搗亂,目的就是要打亂這次會議,想不到半路上跳出陳雲峰,給了沈詩夢緩衝的時間,她這才把自己弄到爐子上烤。
沈詩夢對他無恥的嘴臉憤怒到了極點,但是她沒有辦法,秦建國在她的飯店裡幹了兩年了,業務熟悉,管理水平也高超,臨時換人可能使飯店處於停擺狀態。況且地方上的黑社會勢力還需要秦建國去擺平。
她想到這裡,將怒火生生的壓下去,道:「這麼說除了政府和機關單位,咱們飯店就沒有生意了?這可是S市的中心地帶,又有學校和醫院,汽車站也不是很遠。如果我們飯店沒有生意,那其餘的飯店不就要關門了嗎?」
秦建國還是尷尬的笑笑道:「可能是我們飯店檔次高,普通百姓消費不起。」
沈詩夢驚疑的看著秦建國道:「咱們飯店消費真的很高嗎?」
秦建國忙道:「沈總,這是有數據的,咱們的婚慶喜宴一桌兩千五到三千,普通的飯店只有一千五,甚至更低。而我們的特色大廳和劇場,別人也能模仿。我們完全失去了優勢。」
沈詩夢驚恐的看了看在場的所有人,大家臉上都是擔憂之色,有的交頭接耳議論起來。
「是啊,秦經理說得沒錯,咱們優勢已經不在了。」
「關鍵是咱們的特色菜做得不如以前好了,顧客不買賬啊。」
「人員工資和房租在那兒擺著呢,菜價也不能降,否則就虧本了。」
「……」
大家議論紛紛,莫衷一是。
聽著眾人的議論,沈詩夢眉頭皺的更緊了,她眼角的餘光掃了一下臉上似笑非笑的秦建國,心裡明明知道他串通政府人員,做空飯店,但是沒有證據,自己不能無端放矢。他了解自己飯店的內幕太多了,也不能開除他,否則他帶著飯店的技術去了別的飯店,將直接打垮自己的飯店。關鍵時刻,還需要這位經理來坐鎮。
她想到這裡,臉上和緩了一點,對秦建國道:「秦經理,你現在是風雲飯店的當家人,難道對這種狀況就一籌莫展了嗎?」
秦建國在心裡拿捏到了這位老闆的心思,知道她還是離不開自己的,於是笑了笑道:「沈總,辦法不是沒有,但是要花錢啊。」
沈詩夢每次來開會聽到的就是花錢,去年還好一點,幫著飯店掙了不少,可是今年截然相反了,她不是一個怕花錢的人,但是花了錢卻收不上來總有點鬱悶。
她只好硬著頭皮問道:「說說你的想法。」
秦建國這才咳嗽一聲道:「這欠款的錢目前是收不回來了,但並不是說打了水漂沒有了,目前咱們要做的就是開源節流。開源是做一項大型的活動,提振咱們飯店的名氣,吸引顧客的光臨;節流就是裁員,把咱們飯店無用的人都裁掉,以變相的增加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