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煉丹大師的徒弟們
顧子青布置完四方鎖靈陣后,回到衛語城。
他要去一趟楊府,做一番告別,然後前往國都尋找父母。
去北城街的路上,他看到特別一幕。
巷道邊有人在行善施粥,吸引很多行乞之人。
「今日,青玄大師出關,青玄弟子行善三日。」有穿著乾淨的人在旁邊清喝,「都別急,一人都有一碗。」
顧子青淡淡一笑,心情莫名好了幾分,別過頭,繼續上路。
「鍾石師弟,你跟著其他師弟管好秩序,別造成街道擁堵。」一名穿著白衣的男人囑咐好施粥的幾人,然後抱著一個盒子就往北城街跑。
他跑得急,不慎與前方的路人相撞,盒子里的藥材灑落一地。
「抱歉。」他向路人道歉,然後皺著眉頭,把藥材裝入盒內。
顧子青就在旁邊,掃了一眼被裝入盒內的藥材,出口提醒:「盒內有多個格子,你別把藥材弄混了。」
白衣男人抬起頭一望,心中一動,低著頭認真檢查。
「敗毒草與百毒草顏色一致,根狀一致,藥效卻不同,敗毒草是劇毒,百毒草是解藥,你剛剛弄混了。」
顧子青一說,白衣男人的神色緊張起來,心想若是不注意,就這樣把藥材送給師父煉丹,那豈不是會釀成大禍!
「兄台說的極是,只是這兩種難以辨別啊。」
白衣男人認為眼前的青年有些手段,於是虛心求助。
「敗毒草是三葉,百毒草是四葉,這樣區別。」顧子青指點。
其實,關於藥材的區分,白衣男人也學過,只是學的不精,若是專心學習,是不會犯這種常識性的錯誤。
白衣男人收拾好,大鬆一口氣,開口笑道:「兄台也是一名煉丹者吧?對了,我叫石玄,是青玄大師的徒弟。」
說到青玄大師時,他的臉上帶著傲意。
顧子青對石玄說的前半段話表示回應:「算是。」
至於後半句,他沒什麼反應,也提不起興趣。
「那正好,衛語城楊府邀請頂級煉丹師于丹樓一聚,請求煉製一枚三階丹藥『百毒丹』,我師父是個煉丹隱士,遊歷過青立國二十一城,煉丹手段高超,無一人不知,他老人家剛好在衛語城靜養,如今要在丹樓現身煉丹,兄台可與我去一觀大師煉丹。」
顧子青不知楊有石幹嘛這樣做,也不必知道,但想著要去做一番告別,便沉吟道:「丹樓在哪個方向?」
「就在北城街街頭。」石玄說到自己的師父,很是自傲和興奮,「難得一見的大師煉丹,若是你親眼觀看一次,會對煉丹一途有所幫助,這等機遇,就算是在國都也很難遇到。」
楊府就在北城街,順路;正好要與楊家人見一面,顧子青應了。
一路上,石玄說著自家師父青玄大師的事迹——
前年,青玄大師現身天一城,為天一城第一大族張家嫡子煉製三階丹藥「通心丹」,給張家嫡子鋪下進入武者界的前路,青玄大師及其跟隨弟子受到張家最高禮待,驚動天一城。
「當時我也在場。」石玄說到這裡時,很是興奮。
去年,青玄大師回到國都,受到皇帝接見,皇家煉丹園邀請青玄大師入駐,青玄大師婉拒。
此事傳出,驚動青立國。
今年……
石玄還沒說完,岔道上過來三人,打斷石玄的話。
「喂,石玄,你怎麼現在才來啊!我們在邊上等你半天了。」一道清脆好聽的聲音傳來。
顧子青和石玄循聲望去。
一個穿著綠衫長裙的女子略微抱怨了一番,走了過來,後面跟著兩個神色冷淡的青年。
「師姐,剛剛出了一番差錯。」石玄不敢隱瞞,如實相告。
師姐奪過石玄手中的盒子,掃了一眼顧子青,道:「敗毒草和百毒草都分不清楚,這可是常識性的藥草知識,若是搞混了,在丹樓讓師父丟了丑,還不把你驅逐出師門。」
「還好有這位兄台出手提醒,否則的話,我可慘了。」石玄很清楚,自家師父最在乎名聲。
「身為青玄大師的徒弟,你就真敢隨隨便便相信一個人的指點?以後再這樣,你就別拿師父的名號出來丟人!」師姐皺眉說了一聲,當著顧子青的面,打開盒子,再次清點。
顧子青略微皺眉。
他出手提醒石玄,是順手為之,且是糾正大錯,哪想到石玄的師姐不僅不謝,還當著他的面間接數落,毫不在乎他在旁邊。
石玄裡外不是人,只能尷尬地對顧子青一笑。
顧子青表示無礙,並不想跟這類人爭執。
「還好沒錯,以後注意點。」師姐掃了眼顧子青,然後收回,什麼表示都沒有。
師姐開始對石玄介紹自己身後的兩人:「這兩位是桐水大師的門下弟子,桐水大師今年煉出三階丹藥,正式成為三階煉丹大師,是來衛語城拜訪師父的,現在也在丹樓,我在半路遇到桐水大師的兩位弟子,你認識一下。」
師姐身後的兩位青年也是心高氣傲之人,對石玄略微點點頭,簡單介紹自己的名字,然後就與師姐談論丹藥方面的知識。
至於顧子青,就連石玄都沒被他們放在眼裡,哪還會在意。
在兩人看來,只有石玄的師姐,才配得上與他們在一個層次上說話。
一路走著。
兩人顯擺著煉丹知識,師姐跟著搭話,還不時回過頭訓斥石玄學著點,而顧子青,早就被他們當做空氣了。
「記住了嗎,毒藥與解藥之間的外表特性一般都很相近,只能從細微上的差異去判斷,就如之前的百毒草和敗毒草的區分,如此基礎的常識,你必須要牢記,否則連個外行人都能恥笑你。」
師姐與兩位青年談到草藥區分時,回頭叱責石玄,說完還輕蔑地看了一眼顧子青,似乎在說,你一個外行人懂點藥草知識就別覺得自己厲害,在他們眼中,這些只是基礎而已。
顧子青一路上有意不去聽師姐和兩位青年的談話。
在他看來,三人談的是狗屁不通,想說得深入點,又沒有能力,只把自己說成個膚淺之人,想說得通俗易通,又成了個不倫不類。
他不想讓耳朵受到污染。
師姐見顧子青四顧,頓時輕浮一笑,認為顧子青在強裝鎮定,只怕心裡早就被他們這些煉丹大師的徒弟們的討論給嚇到。
「走吧,丹樓到了。」
師姐傲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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