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2章:恢復了所有記憶
寧子卿微微眯著眼,眼底都是溫柔。
買好蛋糕,他提著盒子走出蛋糕店,而後便發現一個小女孩,直勾勾地看著他。
那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眼睛亮閃閃,像是天上的星星。可是她的衣服很舊,頭髮也亂糟糟。
見寧子卿看著自己,女孩怯怯地問:「叔叔,你的蛋糕好吃嗎?」
「好吃,」感覺女孩很想吃的樣子,寧子卿便問,「你想要?」
女孩先是點頭,而後又搖頭,表情窘迫。
寧子卿笑了笑,將蛋糕遞了過去,說:「想要的話,就給你吧,我再去買一份。」
女孩並沒有接,而是試探地問:「叔叔能跟我來我家嗎,讓奶奶知道這蛋糕是別人送的,不是我偷的。」
「這……」
「拜託了。」
見女孩都快哭出來了,寧子卿淺淺點了下頭。
他跟著女孩走到一條巷子里,那巷子很長,待轉彎之際,那孩子就一溜煙跑掉。
見事情有些奇怪,寧子卿蹙起眉,轉身便要走。
但是這個時候才想走,已經晚了,有個身手矯健的年輕人直奔寧子卿而來。
誰也沒想到這裡會藏著一個殺手,保鏢也沒有察覺出危險,待他們跑過來的時候,對方已經揮舞著匕首,刺中了寧子卿。
寧子卿的腹兒部流出溫熱的液兒體,在暈倒之前,他還在想,寧家人果然夠狠,為了殺自己,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當寧子卿再次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在醫院裡,許幻趴在自己的身邊。
看著許幻,寧子卿勾了勾嘴角,然後伸手在她的臉頰輕輕撫兒摸了下。
微癢的觸感,讓許幻身子動了下,接著迷濛地抬起頭。
發現寧子卿睜開了雙眼,許幻立刻驚喜地坐直身體,並問:「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寧子卿聲音沙啞地說:「真沒想到,我還活著。」
這話讓許幻不滿起來,說:「這不是廢話嗎,你當然活著,還活得好好的呢。你只是被劃破一層皮膚,縫了兩針就好,你可別跟我裝病。」
哎,有個大夫女友就這點不好,連裝柔弱的機會都沒有。
寧子卿笑著搖搖頭,卻因為動作幅度大,不小心牽動了傷口,讓臉上的五觀都皺了起來。
看來這傷雖不嚴重,還是挺疼的。
許幻有些緊張,寧子卿倒是很快就恢復了表情,並說:「我沒事,別擔心。」
能不擔心嗎,聽說寧子卿被人刺傷,許幻都快被嚇破膽了。
之前她在非洲也經歷過不少危險,還有幾次和死亡擦肩而過。可許幻從來都不覺得害怕,即便是自己給自己做創面縫合,她也能面不改色。
但是現如今,許幻害怕了,恨不能是自己躺在病床兒上,幫寧子卿受這些苦。
見許幻慢慢紅了眼圈,寧子卿忙握住她的手,語氣輕柔地說:「我是真的不疼了。」
許幻抽出自己的手,拍了下寧子卿的手背,突然變得很兇:「讓你別招惹寧家,你不聽,非要任性。現在好了,躺在床兒上,什麼都做不了。」
身為大夫,寧子卿語氣弱弱地糾正道:「這傷不嚴重,過兩日就能下床的。」
許幻現在不需要真相,和她強調這些,只會讓許幻更氣。
這不,聽到寧子卿的話之後,許幻便瞪起眼眸,眼神中還帶著恐嚇。
寧子卿很識時務,見許幻瞪自己,便立刻保證道:「你說我什麼時候能下床,我就什麼時候下床。」
「那以後能不能聽話?」
寧子卿立刻點頭,表情乖順。
發現寧子卿嘴兒乾裂,許幻便給他餵了點水,又幫他掖好被子。
見許幻不再發脾氣,寧子卿輕輕鬆了口氣。
他枕在枕頭上,仰面盯著天花板,想起剛剛做過的那些夢,便說:「剛剛在睡夢中,我好像看了很多人的人生。那感覺很奇怪,明明與我無關,我卻好像參與到其中,而且還特別真實。」
許幻重新坐好,分析道:「你在心理學方面也很有建樹,幫不少人解決過心理問題。可能,你剛剛看到的,就是你曾經治理過的病人吧。」
「這樣啊,」寧子卿突然想到他曾對厲繁星做過的事,便扭頭看著許幻,問,「你知不知道有什麼秘術,可以操控人心?」
「操控人心?」
「是啊,就是能夠通過一些特殊的辦法,讓人改變心意,並做一些,這人以前絕不會做的事。」
許幻沒聽過這些,只覺得玄乎。
「你說的那個,叫催眠術。」
有聲音從門口傳進來,寧子卿和許幻齊齊看過去,原來說話的,是薇薇安。
她捧著一束鮮花走進來,笑眯眯地對許幻說:「你總算醒了,要不然許幻的眼淚都能水漫金山了。」
許幻嗔怪地看了眼薇薇安,然後將花束接過來,插兒入花瓶里。
寧子卿對她剛剛說過的話很興趣,問道:「你剛剛說什麼,什麼催眠術?」
「就是通過催眠,控制對方的思想,厲害的催眠者,還能重塑出一段記憶。」
許幻瞪圓了眼睛,說:「竟然還能有這麼神奇的東西?」
「是啊,寧子卿可是催眠方面的高手呢。」
聽過薇薇安的話,寧子卿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見他許久都沒有說話,薇薇安側著頭,問:「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如果我真這麼厲害的話,能不能把自己催眠了,以恢復記憶?」
薇薇安連連擺著手,說:「還是算了,你把自己催眠之後,誰來喚醒你?你可是才從植物人的狀態里恢復過來,我們可不想再看你一睡不醒。」
她的話有些誇張,讓寧子卿忍不住笑了出來。
薇薇安太了解寧子卿,看著他眼珠轉動,便猜到他心裡有了想法。
所以,薇薇安出言警告道:「你現在就好好養傷,別瞎鼓弄,我們可經不起刺激了。」
「那是自然,有許幻看著我呢,我想做什麼也沒機會。」
被點到名字,許幻蹙起眉,問:「怎麼感覺你是在吐槽我?」
「哪捨得。」
寧子卿說話的時候,眉目含情,嘴角噙笑,眼睛直直看向許幻。那專註的樣子,好像全世界就只有她一個人似的。
許幻能感覺到寧子卿的注視,若是房間里只有他們二人,那無妨,再甜點都可以。
但薇薇安還在呢,許幻可不想讓那女人看熱鬧,便沒有回應寧子卿,一直低著頭。
看了看寧子卿,又看了看許幻,薇薇安忍不住勾起嘴角。
哎,這寧子卿輕易不撒狗糧,撒了就是滿天滿地的,讓人防不勝防呢。
薇薇安搖搖頭,抬眸的功夫,發現寧子卿眼皮又沉了下來,便說:「你好好休息,改日再來看你。」
「好。」
許幻本想送薇薇安離開,但薇薇安制止了她,讓她多陪陪寧子卿,免得那傢伙又矯情起來。
嗯,別說,受傷的寧子卿是挺矯情的,什麼都要許幻做,好像生活不能自理似的。
看在寧子卿受傷的份上,許幻也沒有和他比較,就算他偶爾占點小便宜,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雖然有許幻的陪伴,時間會過的很快。但她也需要上班的,在她不能來的時候,寧子卿就覺得日子很難捱。
為了打發時間,寧子卿對許幻說:「養病很無聊,能幫我找些書來看嗎?」
「好,你想看什麼類型的書?」
「心理方面的。」
許幻點著頭,應承道:「明天就給你帶來。」
「可我還沒說書名呢。」
「你喜歡看的書名,我都知道,不需要問你。」
許幻的理所當然,讓寧子卿眯起了眼,笑說:「看來你對我垂涎已久,早早就把我的喜好摸得如此清楚。」
話雖如此,但寧子卿講出來,算幾個意思?
許幻側頭看過去,語氣不善地問:「所以你就有恃無恐了?」
「當然不是,我心裡很開心,等病好了,我要送你一樣禮物。」
一聽有禮物,許幻柔兒軟了表情,問:「什麼禮物?」
「要等我病好才行。」
切,還知道賣關子。
許幻挑了挑眉,說:「好,我等著你。事先說好,如果禮物不得我心,是會退回去的。」
「放心,包君喜歡。」
許幻看著寧子卿深邃的眸,臉上染了淺淺的笑意。
很快,許幻就將寧子卿需要的書送了過來。
在看書的時候,過去的知識體系好像長了翅膀一樣,飛入寧子卿的腦子裡,也讓他將零碎的知識織成了網。
而這張網子讓寧子卿有個設想:他或許可以通過心理暗示,來完成記憶的復甦。
心裡有了這樣的想法,寧子卿便開始在安靜的房間里,進行冥想。
他將自己的人生履歷穿成一條線,每個重要的節點發生過什麼,都以寧子卿的身份,演繹一遍。
這個舉動看似簡單,但在冥想的過程中,寧子卿就會頭疼,而且是想得越認真,越投入,就會越疼。
寧子卿覺得過程雖然痛苦,但只要衝破阻力,他就會想起過去的事。因為這個,寧子卿不肯放棄,堅持到最後,已經有些乏力。
當許幻走進房間時,就看到寧子卿面色蒼白,額頭還滲出了汗珠。
她快步走到寧子卿身邊,輕輕拍了他一下。
就是這一下,讓寧子卿的腦袋瞬間清明,前因後果,融匯貫通,眼神都變得不一樣起來。
「子卿……你怎麼了?」
寧子卿沒有說話,只是眼神攝人地看著許幻。
「喂,說話啊,是做噩夢了?」
不是噩夢,而是經歷了一場,噩夢般的現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