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040:就這麼破了?
感受到唇瓣上傳來的溫熱,宋堇安的心狠狠跳動了兩下,面上的表情也隨之愣住了,但傅靳恆倒是很喜歡她這個反應,在準備離開之際,又忍不住親了她兩下,又抬手輕輕撫摸了下她的臉頰:「別傻愣著了,我先走了,別太想我,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別太傷神了,也要多注意身體知道嗎?」說完,摟著她腰間的手也就緩緩放開,起身走到另一個單人沙發前,拿起上面的外套穿在身上。
宋堇安回過神,望著他的背影,也僵硬的站起身來,往前走了兩步,看著他的眼神也不再冰冷,似還夾雜著鮮少的溫柔與不舍般。
傅靳恆走到門口,看著她那眼神,不禁笑了起來,朝她招了招手:「過來。」
「嗯?」宋堇安晃了晃神,在狐疑的過程中,不自覺的往門口方向又走近了幾步:「怎麼了?」
傅靳恆大步流星的重新從門口走了進來,到達她的身邊,長臂一伸將她攬入自己懷裡,扣著她的腦袋,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這次的吻和剛剛的蜻蜓點水不同,讓宋堇安的心跳聲不斷加快,許是忘記了反應還是怎麼,完全沒有要把他推開的意思。
過了良久,傅靳恆才戀戀不捨的離開她的唇瓣,單手微抬,撫上她的眉,輕喃著:「再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可就真的不走了。」
宋堇安一愣,抬眸不解的望著他:「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傅靳恆眯了眯眼,笑道:「你剛剛看我的眼神里可充滿了不舍,不想讓我走。」
「我沒有……。」宋堇安一聽,立馬落了個大紅臉,梗著脖子反駁道。
傅靳恆輕笑:「好,你沒有,是我捨不得走總行了吧!」
宋堇安抿唇,斂下眸光,下意識抬起雙手抓住了他後背的衣服,往他懷裡輕輕靠著,傅靳恆眼底閃過抹明芒,摟著她腰間的大掌也重了幾分,低頭吻了下她的額頭:「不是說累了嗎?早點去休息吧!明後天我休息,你隨時可以來找我,我也可以去找你。」
「嗯。」宋堇安輕聲應著,緩緩退出了他的懷裡,看著傅靳恆轉身往門口走去,便忍不住開口道:「你開車小心點。」
「好。」傅靳恆帶著深深的笑意應著。
看著門被關上后,宋堇安撫摸著挑動的心口處,嘴角不禁勾起抹溫和甜蜜的淺笑,她並非鐵石心腸的人,外表冷漠也是因為周身環境造成,她向來喜歡獨當一面,從未不喜歡對別人展示自己柔弱的一面,但這並不代表她不喜歡小鳥依人,她在除去是個警察的身份以外,也是個女人,也有需要被呵護和寵愛,她也希望終有一天有一個男人會成為她的一片天地,為她遮風擋雨,可以關心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她。
而現在,傅靳恆便是她內心所想的那片天地,她逐漸依賴他,信任他,為他心動,為他擔心等諸多像是普通情侶般會發生的事情。
待傅靳恆離開后兩分鐘后,宋堇安望著門口的目光便收了回來,下意識的走到落地窗前,撩開窗帘看向樓下,她家陽台正好對著下面小區馬路,雖然是夜晚,但因為樓層不算高,前段時間又發生過金一碩闖入的事件,物業也因為許多住戶的不滿,有了很大的改進,所以這小區的燈之類的都要比尋常的小區要亮堂許多,不會太清楚,但也不算模糊,能清楚的看到傅靳恆從小區里走出來,直接過了馬路,沒有多做什麼停留就直接上了自己的車,驅車離開了。
***
第二天早上,宋堇安按照平時的生物鐘醒來后就洗漱好了,便直接去了隊里。
上午十點左右的時候,法醫部和化驗部那邊也給出了結果,屋子裡常用物品上的質問基本都屬於汪莉麗一人的,只有在倒在餐桌上旁邊的那個杯子上有另外一人的指紋,包括昨天宋堇安注意的那瓶香奈兒五號的香水上也有另一個人的指紋,屋子裡的足跡因為時間過長沒有辦法取到完整的,只有半個不是很明顯的血腳印,估算的是個男子的腳,碼數應該在43碼以上,體重在130以上。
而法醫部給出的結論和初步估算的差不多,鈍器所傷致死,在整個出租屋內,他們並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兇器,就連兇手分屍用的工具也沒有找到,因為屍體是被碎屍丟至不同地方的,再加上頭顱被水煮過還時隔二十多天的時間,讓法醫夏柚她們也十分頭疼,給他們提供的線索也大概也只有這麼多,剩下的還要繼續勘察才行。
看完他們給出的結論之後,這件案子就像是冬日的清晨被蒙上了一層深沉的迷霧一般,越發的看不清事情的廬山真面目了。
宋堇安望著那張香奈兒5號香水的照片,思索了起來,良久才開口道:「這樣,田顏章蕾你們三個繼續調查死者的身份,必須儘快落實,明成你和曹威兩人重新勘察案發現場,記住,一個細節都不能錯過,最好是能找到那瓶香水的包裝袋和發票之類的東西,奇勛,徐東,趙勇,你們和我走一趟,我和奇勛一組,你們兩人一組,分別查找整個T市的香奈兒的專櫃或者專賣店,調看二十天前的監控路線,排查嫌疑人。」
他們一聽,知道宋堇安是想把案子的突破口放在這瓶香水上,對於目前這個情況來說,這確實是唯一的辦法,也是最好的偵破方向辦法。
雖然T市很大,但香奈兒也不是專門營銷香水,它有寶寶衣服化妝品等之類的用品,所以找起來其實很簡單,賣香水的專櫃一共只有六家,就是相隔甚遠,但遠也沒有辦法,他們四個人分為兩組,每組跑三個比較相近的地方。
宋堇安和陶奇勛連著跑了兩個地方,都沒有任何收穫,中午的時候她接到了傅靳恆打來的電話,兩人閑聊了幾句后就直接掛斷了,宋堇安和陶奇勛兩人在中午隨便吃了點。
直到下午四點的時候,他們才查到第三個店面專櫃,查了相關的記錄和監控,在夏柚給他們的死者死亡時間方面來看,他們根據那個半個血腳印的線索排查出了四個嫌疑人出來。
香奈兒是個奢侈品牌,每個買產品的人許多專櫃都會留著對方的電話姓名,方便做售後或者拉入會員,要想查到這四個嫌疑人的身份都很簡單。
徐東他們那邊查的線索其實和他們也差不多,沒有多少差別,也同樣篩查出了五個嫌疑人,兩組加起來就有九個嫌疑人,經過他們的一一調查還排除最後只剩下三個他們覺得最可疑的。
當天因為時間太晚了,他們也沒有去會會這三個人,只是調查了下他們三人的底細,一個叫袁鑫,另一個叫董越力,吳學,袁鑫是一個中小企業的公司老闆,32歲,可以說年輕有為,長得也是一表人才,董越力是個外企公司的財務總監,39歲,外表斯斯文文的,有一兒一女,至於這個吳學,29歲,也是個電商白手起家的小老闆,相貌也算堂堂。
這三個人袁鑫和董越力都是結婚了的,袁鑫也是去年下半年剛結的婚,只有吳學沒有結婚。
張明成和曹威那邊勘察線索中並沒有找到宋堇安所說的買香水的發票,但在陽台的垃圾袋裡找到那個裝著香水的盒子。
香奈兒5號香水並不是什麼新品,而且這款香水在市面上十分暢銷,得從明天詢問過那三人買香水的用處才能做定論。
而晚上宋堇安離開廳里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半了,寒風凜凜,外面十分的冷清,傅靳恆卻在廳門口早已等待她,等她上了車之後就帶她去吃夜宵了。
過程中也沒去詳細詢問她們案件的過程,只是隨口問了兩句她有沒有找到什麼新的線索,宋堇安也就把香奈兒香水的事情和他說了,後面傅靳恆也沒有做出什麼結論,只是將話題岔開了,沒再繼續這個問題了。
吃過宵夜后,傅靳恆就又開車把她送了回去,到樓下時,宋堇安解開安全帶,打算推開車門離開,傅靳恆便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宋堇安回頭道:「怎麼了?」
「你是不是忘了點什麼?」傅靳恆對她笑道:「我們今天一整天可都沒見面,我等了你一整天,信息不回,就中午接了我一個電話。」
「我……我那不是在忙著查案子嗎?中午打電話的時候就說了,而且……而且你發的那幾條微信我都看了,只是沒有時間回而已。」宋堇安啞然,稍稍思襯了會,便開始繪聲繪色的解釋道。
「所以,我這等了你一整天,從剛剛見面吃了夜宵到現在加起來也不過一個小時,你不打算給我一點什麼補償嗎?」聽著她的解釋,傅靳恆笑了起來,他其實是理解她的工作的,也很心疼她,但這一整天他連她小手都還沒拉過就讓她回去,他怎麼捨得。
「補償?什麼……補償?」宋堇安的面上充滿了疑惑,眼神里卻充滿了警惕性,這個男人其實說起來算是個危險的生物,而且他腦子裡有時候想的東西她是真的捉摸不透,所以,必要的時候還是要防著他。
正所謂防火防盜防傅靳恆才是她的正理。
傅靳恆笑著挑了挑眉,側著頭,抬起另一隻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頰,示意她親他一下,宋堇安也自然看出了他的意思,瞬間變得無措了起來:「干……什麼?」
「親一下。」傅靳恆依舊偏著腦袋:「親一下就讓你上去。」
「你要耍流氓是不是?」宋堇安瞪著他,揚聲質問。
傅靳恆倒不以為然,語氣十分閑適:「這怎麼叫做耍流氓呢?我上次就說了,是合法的,讓自己女朋友親一下過分嗎?犯法嗎?」
「你……。」
「來,我等著。」
宋堇安看著他一副要無賴到底的樣子,甚是覺得惱火,又有些無奈,內心掙扎了下,強烈抵住心裡那股難為情的感覺緩緩湊夠去,眼看著要親到他帥氣的側顏時,卻不想在挨上臉頰的那一刻,他忽然將臉轉了過來,櫻唇正好貼在了他的唇瓣上,這個意外讓宋堇安猛地睜大了眼睛。
而傅靳恆卻一副得逞的望著她,眼底充滿了得意的笑意,抓著她手腕的大掌轉而摟住她的腰肢,扣住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直到宋堇安的呼吸聲變得緊促了起來,傅靳恆才慢慢將她放開,嘴角微微勾起,輕聲道:「去吧!明天見。」
被他鬆開,宋堇安才緩緩回過神來,臉上的表情極其不自然,抓起腿上的包包:「我……我先走了,你開車小心點。」
「好。」看著她慌亂逃離的背影,傅靳恆臉上的笑容就更甚了,直到看到樓上那間熟悉的屋子裡的燈亮了后,他才在微信上發了條『我走了,早點休息,晚安』的消息才驅車離開。
宋堇安剛把包放下換了鞋走進去,就收到了他發來的那條消息,打開看了下,心裡瞬間就流過意思暖流,原來被自己喜歡的人在乎陪伴是這樣的。
周末這天,宋堇安和他們隊里的人分為三組走訪了他們篩查出來的三個嫌疑人家裡和公司,因為他們工作需要按照流程辦事,所以每一組都必須是兩個人以上才行。
宋堇安和陶奇勛依舊組隊去的是袁鑫家裡,袁鑫的老婆是艾琳,是一個雜誌社裡的副主編,長得很漂亮,氣質非凡,從他老婆的口中得知,袁鑫在二十五天前賣的那瓶香奈兒五號的香水正是給她買的,因為那天正好是她的生日,那瓶香水她和袁鑫說過很多次,袁鑫就在她生日那天賣給她的。
而且自艾琳生日後的第二天袁鑫就去出差了,十天前才回來的,這樣一來,袁鑫的嫌疑也就沒有了,這一趟宋堇安他們也算是白來了。
另外兩組是張明成和曹威,兩人去的吳學的公司,倒是沒有見到吳學本人,但是從他的秘書口中得知,吳學買的那瓶香奈兒5號香水是買給她的,因為吳學正在追求她,同樣沒有了作案動機和時間,吳學也瞬間被排除了。
最後一組是田顏和徐東去的董越力家裡,那時候他正和她老婆帶著他的一兒一女在公園裡玩著自行車和皮球,一家人其樂融融,也看得出來,他們夫妻倆十分恩愛,那瓶香水是他老婆讓他去買的,因為自己的香水用完了,那天她因為孩子在家,得知董越力正好在香奈兒專賣櫃周圍有應酬,順便就讓他帶回來的。
查了一個上午,線索就這麼斷了,這三個嫌疑人全被洗清了嫌疑,完全沒有作案動機和時間,而且在社交關係上確實和這個死者汪莉麗沒有半點關係。
宋堇安和陶奇勛兩人是最後回到隊里的,一進去,張明成和曹威他們在說笑著,完全沒有因為案子的迷霧重重而感到任何傷神和惆悵,每個人都笑顏逐開的。
「你們都在做什麼?」宋堇安覷著眉頭,視線從他們每個人身上一一掃過,淡聲問道。
「宋隊,奇勛,你們回來了。」張明成見狀,便丟下手中的筆,起身走過去道。
「嗯,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宋堇安淡聲應著,反問。
「我和曹威回來半個多小時了,徐東和田顏回來得最早了。」
「案子怎麼樣了?怎麼都閑在這裡?」
「宋隊,有個天大的好消息砸下來。」曹威也走了過來,笑著回答,還故意賣了個關子。
「什麼好消息?」
「那個碎屍案,就是汪莉麗的那個案子破了。」曹威剛想說話,就被田顏搶了去,田顏歡快的蹦躂到宋堇安的面前,還一臉犯花痴的樣子:「而且一個多小時前來了個超級帥的小哥哥,按照楊支隊的話來說,那小哥哥還是宋隊你的校友呢!之前還當著我們的面提起過你,還有,楊支隊說你回來了后,讓你直接去趟他的辦公室。」說完,田顏還給曹威做了個鬼臉。
曹威嗔了她一眼,也沒有多說什麼,看向宋堇安那充滿疑惑的表情:「是北幡市那邊來人了,宋隊,你還是先去楊支隊的辦公室吧!」
「不是……破案了是幾個意思?」
「我們也就知道個大概,具體的也不是很清楚,所以楊支隊才讓你先過去了解情況。」張明成開口解惑。
宋堇安擰著眉頭,將手裡的包隨手丟到田顏的懷裡:「幫我放一下,我先去楊支隊那邊問問到底怎麼回事。」
「好。」
宋堇安有些想不通,這個案子都那麼多天了,他們費時費力的調查了那麼多天無果,現在居然說破案就破案了,不是連汪莉麗的真實身份都沒有弄清楚嗎?
怎麼就給破案了呢?
宋堇安帶著一肚子疑惑繞過好幾個走廊來到楊支隊的辦公室門前,屈指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一道『進來』后,她才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楊支隊。」
一眼看過去,宋堇安就注意到楊支隊和另外三明的年輕男子坐在沙發上,正在喝茶聊著,那三個人里坐在中間的那個相貌十分英俊帥氣,田顏所說的小哥哥應該就是他了,想著曹威的話,還是北幡市那邊的,估計是同僚,都穿的是便衣而已,從僅有的線索里宋堇安也只想到這麼多。
「堇安,你來了,快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楊支隊看到她,便連忙招了招手。
宋堇安走過去,下意識的和那三個人微微點了點頭,看向楊支隊,就聽見楊支隊說道:「這三位是北幡市第一刑偵支隊的人,這位是隊長言榷,另外這兩位分別是他的隊員,這位叫黃晨,那位叫於浩,這位就是我們刑偵支隊里能力出眾的宋堇安,說起來,言榷你和堇安是同一所學校出來,應該認識吧!」
宋堇安認真看向言榷,正巧言榷也正笑著看著她,宋堇安恍然大悟:「啊!我想起來了,你應該就是言師兄吧!我記得在學校里你門門第一,經常出現在學校的榮譽欄里。」
言榷聽言,笑了起來:「辛虧你還記得我,我剛剛還在想你要是不記得我,這得有多尷尬啊!」
「認識就好,認識就好。」
「對了,楊支隊,汪莉麗那個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聽說她那個案子結了?這身份都沒有證實,兇手是誰也不知道,怎麼就結案了?「宋堇安忽然想起了正事,面帶嚴肅的看向楊支隊問道。
「這件事情就由言榷和你解釋吧!」楊支隊聽言,給言榷使了個眼色。
言榷朝楊支隊點了點頭,給旁邊的警員使了個眼色,那個警員領會後,便從包里拿出一些照片和資料放在桌面上,宋堇安還沒來得及看清照片就聽言榷溫潤的聲音傳了過來:「汪莉麗的真名叫汪芮,是一名我們市裡重點通緝的人。」
「通緝要犯?」這點是宋堇安萬萬沒有想到的,十分的詫異,上次聽傅靳恆說,汪莉麗有可能是個比較特殊的身份,用那麼多張假的身份證,肯定非比尋常人。
果然,居然是個通緝犯,她還真沒往這方面去想。
「那她怎麼死了?」
「汪芮是名詐欺犯,數額高大上千萬,我們上次本來是對她進行抓捕的,但被她逃了,和她一起的還有個叫崔林,現已被我們抓獲,據他交代,汪芮是他所殺,分屍,拋屍,都是他一人所為。」
「殺人原因是什麼?」
「分贓不均,而且汪芮和崔林的關係並不一般,崔林一直在控制著汪芮幫她實行詐騙,但汪芮想脫離他,孤兒崔林起了殺心。」說著,言榷稍稍停頓了會,繼續道:「人今天下午就會到,因為這起殺人案的性質太惡劣,所以直接移交到你們這邊了,至於那起詐欺案,另算,關於兇器之類的物證還有包括案子的整個細節你們可以直接審訊他。」
宋堇安聽后,也就鬆了口氣,這個案子也一直懸在她的胸口上,現如今就這麼快速的破了,她還有些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