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 跟屁蟲

陸芷筠微微的一怔。

這叫她怎麼說。

陳冰雖然看起來懶散頹廢，但是能在這種情況下還做到冬霧院之首，應該是個聰明人。

既然他這麼問了，便是心裡有譜了。

「陳大人為何有此一問？」陸芷筠也不直接回答，而是繞著彎子說道。

「若是沒認識人，錦衣衛不會指名道姓非要你去。」陳冰說道，「你才入畫院，即便是前些日子你這個女畫師在文人之中頗為出眾，但是錦衣衛想要找畫師協理，為何要找你？若不是你有認識的人在錦衣衛，他們覺得用你比較靠譜，是不會專門下文書要你去的。且你在錦衣衛認識的人位高權重，不然也不可能給畫院下這樣的文書。」

「陳大人都猜到了。」陸芷筠一攤手，果然吧！這聰明人真是到處都有，可千萬別把自己想的太厲害！「我與錦衣衛中一個女千戶比較相熟，以前曾經在錦衣衛幫過她。」她總不能將裴重錦給扔出來吧，只能先拉春碧出來了。春碧是千戶，也算是位高權重了吧……

「我知道你說的那位女千戶。」陳冰的臉色這才稍稍的緩和了一點，「雖然這麼提是有點突兀，但是能否讓我跟隨你一起去錦衣衛？」

「陳大人是為何要去？」陸芷筠笑了起來，「陳大人既然與我一起去，總要說個理由給我吧。」

「我想見識見識錦衣衛辦案。」陳冰緩聲說道。

「哦。」陸芷筠心底有點不信陳冰的話，見識錦衣衛辦案？這有點太牽強了吧。但是陳冰目前是自己的上司，若是太過忤逆他也不好。

「你這是答應了？」陳冰問道。

「腿在陳大人身上，陳大人若是真的想送屬下我去錦衣衛，屬下也是該跟著陳大人的。」陸芷筠道！

陳冰深看了陸芷筠一眼。

「多謝了。」他的聲調歸於原本的平靜。「走吧。錦衣衛的車就在外面。」

陸芷筠……不得不說裴重錦做什麼事情都考慮周全。

她的心底有點甜。

錦衣衛的馬車是在後門，她早上入畫院走的是正門，所以沒看到錦衣衛的馬車。

只是錦衣衛馬車派來只是接她一人，陳冰如今跟著，也不能讓陳斌與陸芷筠同坐一輛馬車前行。

「不然陳大人坐馬車吧。」陸芷筠看著馬車對陳冰說道。

「不用，既然是來接你的，便是你坐，我走路即可。」陳冰搖了搖頭。

陸芷筠坳不過陳冰，只能上了車。

車在經過十寶街的時候，陳冰忽然讓馬車停下。

「怎麼了？」陸芷筠探出半身來問道。

「早上起的早，沒怎麼吃東西，想來錦衣衛的事情會比較多，怕是進了錦衣衛署之後便沒時間用餐了。不如我去買幾個肉餅帶著。萬一餓了也能墊吧墊吧。」陳冰一指街邊一家肉餅鋪子說道。

這裡叫十寶街，自然是各種小商小販都有，熱鬧的很。

陸芷筠常覺得京城街道的熱鬧是各不相同，而這十寶街是最有江湖煙火味道的地方。

肉餅鋪子就挨著刀鋪，邊上還有醬牛肉的鋪子，五花八門都是日常要吃要用的東西，吆喝聲此起彼伏的。

陳冰走去了肉餅鋪子，隔了一會才回來，懷裡踹了一個鼓鼓囊囊的，還遞給了陸芷筠一個大油紙包，隔著油紙都能聞到香噴噴的肉醬餅的味道。

再行便是錦衣衛署了。

馬車停住，陸芷筠帶著文書很快便進入了錦衣衛署中。

春碧等了有一會了，見陸芷筠來，馬上跑了過來，「怎麼這麼磨蹭。」她看了一眼陸芷筠的身後，見一名身穿畫院官府的年輕男子跟著，便止住了話題。「他是……」

「是我們畫院冬霧院之首，陳冰陳大人。」陸芷筠介紹道，隨後朝春碧擠了一下眼睛。

春碧有點懵，但是也知道陸芷筠就是冬霧院的，所以這位是陸芷筠的上司了！

即便她官職不知道高過陳冰多少，但是對待陸芷筠的上司還是十分的客氣的。

「見過陳大人！」她一拱手。

陳冰也回了一禮，「您便是陸大人口中的那位女千戶大人了吧。」

「大人這次跟來是……」春碧問道。

「在下有一件事情，想要當面請教你們指揮使大人。」陳冰道。

「啊？」陸芷筠有點詫異。

所以這才是他跟來的目的吧。

「陸大人不用吃驚。」陳冰倒是一改之前在冬霧院的頹廢模樣，整個人都站直了，「您與這位千戶大人相熟，可否讓這位千戶大人幫忙搭個橋？」

「你見我們指揮使大人是為何事？」春碧問道。

「一件舊事。」陳冰抬眸道，「還請這位千戶大人看在下官與陸大人是同僚的面子上代為通傳一下。」

春碧與陸芷筠相互對看了一眼，兩個人都有點懵。

「下官曾經求見過裴大人，但是無奈人微言輕，幾次三番都被阻在外面。」陳冰說道。

「什麼時候的事情？」春碧對這個人並沒什麼印象。

「裴大人剛剛升任指揮使不久。」陳冰說道。

也就是裴重錦剛回京城的時候。

那時候裴重錦的確不見任何無關的人。

他剛回京城，就因為臨川的案子升任了指揮使，每日求見走門路的人太多了，所以他下令任何人求見都不見。

他是皇帝陛下的親外甥，他若是不想見人，誰還敢冒死將名帖朝他眼皮子底下遞呢。

「哦。」春碧點了點頭，這就說的通了。「您若是要我搭橋，總要讓我知道您想見我們指揮使大人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吧！」

「一些陳年舊事，就是有點疑惑，想要向裴大人求證一下。」陳冰朝著春碧行了一禮，「還望這位千戶大人成全。」

春碧想了想，這廝是陸芷筠的頂頭上司，若是真的駁了他的面子，以後陸芷筠在畫院怕是要被他刁難。

算了算了，不過就是見見自家爺而已，相信爺知道這廝是陸姑娘的上司也是樂意一見的。

「你且等會，我去通傳一下。」春碧對陳冰說道。

若是不將這個人打發了，爺也難帶著陸姑娘出去啊，總有這個一個跟屁蟲算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