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三十二章 處刑
四水城內,冷家已經陷入了絕境。
提供給軍方的三萬柄銀槍,已經到了交貨的時候。
可是,整個冷家大院之中,已然人去樓空,宣夫人知道冷家危機,所以將家人和傭人全都遣送走了,整個冷家,就只剩下宣夫人和冷彪兩人。
宣夫人也曾讓冷彪離開,可是冷彪卻執意不肯。
「我是冷家作坊的主人,如果撇下作坊不管而私自離開,我的良心會過意不去!」
冷彪毅然道,宣夫人也不好多說什麼,就任由冷彪留在冷家。
諾大的冷家大院,一下子變得空空蕩蕩。
由於冷家的傭人們陸陸續續離開,使得冷家鍛造工坊出事的事情,已經在四水城不脛而走。
整個四水城,都在談論此事。
「冷家那群女人果然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軍方的任務也搞砸了,這不僅僅是冷家的事情,就連城主大人,也無法對上面交代!」
「這麼重要的任務,原本就不該交給一群娘們去做的!」
「是呀!四水城只怕會被領主府譴責的,都是冷家那群娘們兒惹出來的好事!」
輿論一邊倒,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冷家。
四水城的城主東恨水再也坐不住了,便帶著四水城的各個家族、商會的代表,來到了冷家興師問罪。
「宣夫人,我曾經詢問過你,冷家的兵器供應,究竟出問題沒有?你卻告訴我,冷家的兵器沒有任何問題!可是現在,冷家工坊空空如也,冷家大院人去樓空,你倒是說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東恨水狠狠質問,宣夫人無可奈何,只能夠維持自己身為冷家代理家主的最後尊嚴。
宣夫人在城主和各世家、商會代表面前盈盈行禮,隨後不慌不忙道:「冷家的兵器,原本沒有任何問題,可是由於被奸人所害,庫房裡的兵器,全被腐蝕,以至於無法在規定時間內交貨,這不是冷家的錯,冷家不過是受害者而已!」
冷彪也趕緊道:「城主大人,事實正是如此!冷家被人陷害,才鬧到了如此地步!在冷家庫房裡的兵器被腐蝕背後,一定隱藏著更大的陰謀,還請城主大人徹查!」
「一派胡言!」宣夫人和冷彪的言語,城主東恨水當然不信,「如果真有奸人陷害冷家,為何冷家不一開始稟告城主府?卻私下將家人、傭人、鍛造師全都遣散,只留下你們二人?如果不是心中有鬼,怎麼會做出這等事情?」
宣夫人一臉苦澀,反駁道:「若城主大人真能主持公道,我又豈會如此?只怕在冷家背後動手腳之人,手眼通天,比城主大人還要厲害!冷家男丁戰死,唯有小爵爺生存,為了保留冷家的血脈,我才不得不將小爵爺和幾位小姐送出冷家,這是無奈之舉,並非因為心虛!」
雖然宣夫人將自己的苦衷全都訴說出來,可是城主東恨水和一眾世家、商會代表根本不信,所以的人,都對冷家一陣口誅筆伐。
「果然女人最擅長於推卸責任,這麼大的事兒,居然說什麼幕後黑手,依我看,一定是這幫女人的鍛造工藝出了問題!」
「一定是這樣!明明啥都不懂,還鍛造什麼兵器?看起來,在勞軍大會上使用的那柄銀槍,並非冷家工坊所鍛造!」
「無論什麼樣的理由,都無法掩蓋冷家無法完成軍方任務的罪責!一定要將冷家人全都抓起來,以儆效尤,不然的話,軍方一定會為難四水城的。」
「此事涉及到空明洲軍方,不是小事,如果四水城沒有任何錶示的話,只怕會遭到軍方的打擊!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所有的家族、商會代表,沒有一個人為冷家說話。
東恨水也面色一沉,道:「宣夫人,你應該猜到這樣的後果,既然冷家人全都不在,這一次,就只有由你一個人承擔所有的罪責,你可認罪?」
「我無話可說。」
宣夫人面如死灰,沒有半句多餘的話語。
「來人!將宣夫人和冷彪帶到城心廣場!」
東恨水一聲令下,立即來了兩名四水城的衛兵,將宣夫人和冷彪兩人帶走。
既然是牽扯到軍方的大案,自然不能等閑視之,如果不將冷家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處死,是無法向軍方交代的。
東恨水命人在城心廣場上架起了一座高台,將宣夫人和冷彪兩人綁在高台之上,隨後,令四水城的所有城民前來觀摩。
四水城的城民們,自然不會分什麼青紅皂白,只要是城主大人宣布有罪的,就會當場唾棄。
各種各樣的爛菜葉、雞蛋,全都向著宣夫人和冷彪丟來。
如果不是城民們的臂力不足,宣夫人和冷彪只怕早就被砸得滿頭包,可就算如此,爛菜葉和雞蛋也在高台之下堆積如山,在烈日的暴晒下,惡臭連連,熏得宣夫人和冷彪無法忍受。
兩人只能夠維持最後的體面,不哼不喊。
綁住宣夫人和冷彪的繩索,也是高等級的法寶,就算兩人具備元神境以上實力,卻也無法掙脫。
畢竟是重犯,就算是四水城的城主東恨水,一時間也無法決定如何處置兩人。
雖然宣夫人和冷彪必死無疑,可若令兩人輕鬆死去,只怕難以向軍方交代,四水城也會被軍方為難。
所以,東恨水只是命令先爆嗮兩人,搓搓兩人的銳氣。
東恨水正為難著,趙家家主兼奇貨居掌柜趙溥來到了東恨水的面前。
「城主大人,這兩位重犯,就交給我來處置吧!」
趙溥自告奮勇,東恨水的眉頭微微一翹。
「趙溥,你有什麼辦法?」
「這個嘛,自然是有的!」
趙溥打開了一隻小盒子,小盒子中,居然是一隻火紅的螞蟻,這隻螞蟻個頭極大,足足有拳頭一般大小,令人不寒而慄。
東恨水詫異問道:「這是何物?」
趙溥冷笑一聲,道:「這是空明洲南部叢林,才有的一種螞蟻,名為火焚蟻,正如其名,一旦咬在人的身上,能夠令人的身體如焚燒一般痛苦,就算是元神境強者,也是支撐不住的!用這隻螞蟻,能夠讓冷家的女人痛苦的死去,正好可以堵住軍方的嘴,不是嗎?」
「這倒是!」東恨水點點頭,「既然如此,這場處刑,就交給你來負責了!」
「是!」
趙溥領命,便帶著火焚蟻來到了高台之下,與宣夫人四目相對。
宣夫人雖然動彈不得,可是嘴卻沒有堵住,瞧見了趙溥,自然分外眼紅。
「趙溥,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居然陷害冷家!就算冷家的人全都死絕了,也會狠狠的詛咒你!你不得好死!」
宣夫人痛罵道,可是趙溥卻不為所動。
「宣夫人,你身死就在頃刻,如果你懇求我的話,我倒是能夠令你死得輕鬆一點,如果你的嘴還是如此硬,就休怪我的火焚蟻不客氣了!」
說著,趙溥就打開了小盒子,宣夫人和冷彪兩人,全都看見了其中的火焚蟻。
就算宣夫人見多識廣,也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生物,這麼巨大的螞蟻,究竟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冷彪則渾身打著冷顫,上下牙不住的碰撞。
趙溥陰冷一笑:「宣夫人,永別了!」
說著,趙溥就將火焚蟻放了出來,火焚蟻似乎也知道了自己的目標,順著高台向上爬去。
火焚蟻所到之處,搭建高台的木頭,都有了被腐蝕和焚燒的跡象,可見這隻螞蟻之毒,只怕連元神境界以上的強者,都無法抵擋。
宣夫人只覺得一陣噁心,可是她卻不能夠露出畏懼的神情。
雖然只是一介女流,但是宣夫人卻是冷家最後的體面,當著四水城的城民們被公開處刑,她不能夠展露恐懼之色。
相比宣夫人的鎮定,冷彪卻面如死灰,口中喃喃自語。
「不要……不要……」
言語之間,怯懦的姿態展現無遺。
宣夫人怒吼道:「冷彪,你雖然只是冷家旁系,卻也是冷家的子孫!冷家的男丁為國捐軀,也沒有展露出半點恐懼,你面對一隻小小的螞蟻,卻如此膽小,如同一個女人一般,難道就覺得不丟臉嗎?」
此言一出,冷彪立即收斂心神,不再展現出害怕。
趙溥得意洋洋道:「沒用的,宣夫人,火焚蟻可不是尋常玩意兒,它每咬你一口,就能夠令你感覺到千倍、萬倍的痛苦!就算你再怎麼裝模作樣,都無法抵擋火焚蟻的攻擊的!」
正如趙溥所說,火焚蟻的力量,並不是單單憑著意志力就能夠抵擋的。
此時此刻,火焚蟻已經爬到了宣夫人的腳邊,宣夫人能夠清楚的感覺到火焚蟻的毒性。
自己所穿的鞋子和裙角,已經因為火焚蟻的毒性而開始腐蝕,雖然火焚蟻並沒有咬到宣夫人一口,卻已經帶給了宣夫人前所未有的威懾力。
就算是強如宣夫人,也有些支撐不住。
雖然自己強行抑制,可是眼淚卻依然不爭氣的從宣夫人的眼角流了出來,宣夫人展露出了少女般的恐懼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