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送個娃娃到肚子里
陳杏兒的一句話瞬間將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到陳果兒身上，本來她一個小孩子家家的，頭上戴著什麼也沒有人注意。而且李氏給陳果兒梳的包包頭，金蝴蝶別在腦後，不注意根本看不到。
現在經過陳杏兒一提醒，頓時所有人都看到她頭上的金蝴蝶，一對翅膀隨著陳果兒低頭的動作上下扇動，確實很好看。
「果兒，你這金蝴蝶哪來的？俺可不記得給你買過這東西。」秦氏的臉陰沉的彷彿能滴出水來，雖然是在問陳果兒，眼睛卻是盯著李氏。
陳家的銀錢向來都掌握在秦氏手裡，兒媳的手裡只有當初陪嫁過來的嫁妝，這一定是李氏背著她偷偷賣了嫁妝給陳果兒買的。
上次秦氏說身子不好要吃養榮丸，李氏還哭窮，現在竟然敢背著她給小孩子買這麼金貴的首飾，還把她這個婆婆放在眼裡嗎？
本來陳果兒正在看戲，在這幾乎沒有什麼娛樂的古代鄉下，聽這些人沒事刺來刺去的拌嘴也蠻有意思的，卻沒想到戰火蔓延到了自己身上。
「她奶，這是……」李氏囁嚅著想解釋，被陳果兒打斷，「這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跟我問路，送給我的。」
陳果兒注意到陳杏兒不懷好意的眼神，本來想說神仙給的，省得她再打歪主意。但是想到曾經跟李氏說的話，如果她再胡謅，以李氏老實的性格肯定穿幫，陳果兒想了想還是決定沿用之前的說法。
「果兒可真是好運氣，隨便給人家指個路都能送你這麼好的首飾，該不會是哪個男人送的吧？」陳杏兒冷哼了一聲，本來她可以母憑子貴嫁給趙家公子當正室，卻因為陳果兒不得不委屈當妾，這口氣怎麼也咽不下。
「是呀，我的運氣是很好，不過比杏兒姐還差了一些。」陳果兒笑眯眯的對上陳杏兒等著看好戲的眼神，「人家隨便一送就送個娃娃在肚子里。」
「噗！」戚氏忍不住噴出來，陳老爺子那桌也發出噗嗤的聲音，陳志節更是誇張的一口酒嗆住，咳了半天才緩過來，就連陳穎怡和二郎等人的肩膀也在抖動。
眼看著自己成了全家的笑柄，陳杏兒就算臉皮再厚也撐不住了，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指著陳果兒質問，「你，你瞎說啥？」
「難道不是嗎？」陳果兒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她也不喜歡拿這種事出來說，可誰讓陳杏兒總是挑釁吶？
「爹，咋把娃娃送到肚子里？」年紀最小的八郎好奇的問身邊的陳志節。
「咳咳……這個啊就是……」陳志節剛要解釋，就聽到陳老爺子重重的咳嗽聲，陳志節扒拉一下兒子的頭，「臭小子，等再過幾年你就知道了。」
「俺知道了，是不是就像爹把俺送到娘的肚子里一樣？」八郎恍然大悟，有一次半夜裡看到爹在娘上面。當時他問爹娘在幹啥，爹說送小弟弟到娘的肚子里，還說當初也是這麼送他進去的。
孩童天真的話惹的屋子裡一群大人不住的咳嗽，女眷這桌更是一個個臊紅了臉，除了陳果兒之外，最小的陳蓮兒也十四了，自然明白了一些人事。
馮氏更是看著戚氏吃吃的笑，潑辣的戚氏臉臊的跟大紅布一樣，扭過身揪住八郎的耳朵，「小王八羔子，少聽你爹胡咧咧。」
「俺不活了嗚嗚嗚……」陳杏兒再也受不了了，扭過身就要往窗台上撞，被旁邊的盧氏和陳鳳芝抱住，屋裡亂成了一鍋粥。
「夠了。」陳老爺子爆喝出聲，「還吃不吃飯了？」
屋子裡瞬間安靜了下來，只剩下陳杏兒不時傳來的嘬泣聲。陳老爺子陰沉著臉瞥了她一眼，做都做了，還怕人家說？又看了看悠閑自在吃飯的陳果兒，這也是個不讓人的主兒，真是，沒一個省心的。
陳杏兒推說不舒服，提前下了桌，在路過陳果兒的時候，陳果兒以只有她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快速說道：「這沒人憐香惜玉，杏兒姐這套還是留到趙公子面前表演吧。」
陳杏兒沒說話，只是一雙眼刀子死死的盯著陳果兒，彷彿要將她撕碎。
陳鳳芝說去看看陳杏兒，也跟著下了桌，眾人繼續默默的吃飯。
「往後誰也不許再提這茬了。」陳老爺子重重的把筷子摔在桌上，看著陳果兒的背影還想再說點什麼，卻最終動了動嘴唇什麼都沒說。吃了一半的飯也沒胃口再吃了，拿起煙袋鍋離開了屋裡。
西屋裡，陳杏兒在盧氏和陳鳳芝的勸慰下早就停止了哭聲，只剩下懊惱了。腦海中不斷回想著陳果兒的話，緊緊咬著下唇，她一定不會讓陳果兒好過的。
「杏兒，你真的……」陳鳳芝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心中卻又好奇陳杏兒真的懷孕了？畢竟未婚先孕在這個年代太少見了，弄不好要被浸豬籠的。
「姑，你不會瞧不起俺吧？」陳杏兒緊咬著下唇，都是陳果兒，否則這件事根本不會有人知道。
陳鳳芝搖了搖頭，雖然心裡也對陳杏兒的行為覺得不恥，但她跟陳杏兒最要好，無論如何也不會嘲笑她的……
陳果兒他們吃過了飯也回去了西廂房，李氏一進門就把陳果兒拉到跟前，「果兒，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不該說那話。」雖然當時李氏也覺得女兒的做法很解氣，但一個女孩子說出那種話終歸不好。
「我知道啦娘，以後不會的。」陳果兒用力往李氏懷裡拱，只要她一撒嬌，李氏再多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這時候陳志義和七郎也從外面走進來，陳果兒立即把留給他的那隻烤麻雀給他，「爹，這只是留給你的。」
「這……他爺奶還沒吃吶。」陳志義捧著烤麻雀，說出跟李氏同樣的話。
陳果兒忍不住扶額，李氏和陳志義還真是夫妻，連說的話都一模一樣。幸好當初沒把那鑲滿了寶石的匕首告訴他們，否則非得被這對夫妻「孝敬」給了陳老爺子和秦氏不可。
「這是孩子們給你留的，再說就這一口，你就吃了吧，別白瞎了孩子們一片心意。」李氏的思想轉變的很快，不等陳果兒他們繼續勸，就主動幫忙勸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