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5:我們在交往,我想娶她(一更)
「沒了?」
江沅下意識反問了句。
「嗯。」
江晨希那頭聽著有不少人說話聲,她的聲音混跡其中,有點飄忽,好像沒從那種意外中回過神來,聲音低低道,「你們走了沒多會兒,爸進房間找她說話,結果就……就已經……」
「行我知道了。」
江沅沒聽她再說下去,直接道,「我們現在過來。」
話落,她便掛了電話。
起身走到玄關處穿了大衣,關燈鎖門,幾乎沒耽誤什麼工夫,便乘直梯到了一樓,去找江明月和阮成君。
兩小隻沒走遠,就在單元樓下綠化帶邊台階上。
紛紛揚揚下了整天的大雪這會兒有點小了的跡象,只空中零星地飄著一兩片,路燈的光芒之下,仿若泛著冰藍色冷光的飛絮。江明月戴著毛絨絨的粉色帽子,黑色水桶羽絨服的拉鏈一直拉到了脖頸處,映得小臉雪白,粉雕玉琢,她手上也戴了手套,一邊放煙花棒一邊偏頭朝阮成君笑,「成君哥哥你看你看,好漂亮哦。」
阮成君也穿黑色羽絨服,蹲在積了雪的台階邊沿,仰臉看著她玩,聽見這話,便輕輕笑了一下,「嗯。」
朝夕相處,兩人早已處的比親兄妹還要關係緊密,江沅一手扶著單元樓的鐵門,抬眸看了眼,沒有第一時間出聲。
——彷彿不忍心打擾這除夕夜的溫暖。
「姐姐!」
放完一支煙花棒,江明月一抬眸便看見了江沅,笑著喚了聲。
從小被寵大的小姑娘,過年還是有新奇感,貪玩,無法對大人的煩惱感同身受。她笑臉天真,是以往不知憂愁的歡脫模樣。
「放完了嗎?」
江沅走過去,笑著問了一句。
「還有兩支。」
阮成君站起來,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中剩下的煙花棒,回答道。
「那就把這兩支放完吧。」
江沅也不曉得自己為何還有這樣的閑情。江明月從阮成君手裡拿了剩下兩支煙花棒,遞給她一支,爾後一歪腦袋,讓阮成君幫著她點燃了手中那最後一支。
阮成君幫她點完,抬眸看了眼江沅,輕聲詢問:「姐姐我幫你點上。」
「嗯。」
江沅應了一聲,低著頭,看著指尖捏著的那支煙花棒,淡紫色的薄塑料外包裝紙卷著裡面的芯子,打火機火焰燃上前端,「噌」的一聲,銀色光芒四濺開來,在這暖黃路燈籠罩的雪夜裡,好像一個小小的、轉瞬即逝的絢爛的夢。
這……好像是她第一次放煙花棒?
她看著那細細長長的一節很快變黑,極輕微地笑了一下,垂眸看向似乎還沒有玩盡興的江明月:「走吧,我們回家一趟。」
「回家?」
江明月一愣,「爸爸那個家嗎?」
「嗯。」
江沅點點頭,重新走向單元樓門,頭也不回地淡聲告訴她,「你奶奶去世了。」
「……」
兩小隻一愣,都沒能發出任何聲音。
三個人從電梯到負一層車庫,開車到路上的時候,江沅電話又震動起來。
陸川又發了視頻通話請求過來。
她瞥了眼,掛斷,用語音告訴陸川:「我開車呢。」
「這麼晚了又幹嘛去?」
江沅笑了下,「沒什麼大事,就老太太在家裡摔了一跤,我過去看看。」
「要緊嗎?」
陸川一愣,例行公事般問了一句。
江沅和家裡老太太關係如何他一清二楚,不過這大過年的,有些話說出來影響心情,沒什麼必要。
江沅不想家裡的事情影響他,只道:「應該沒什麼大礙,你別管了,好不容易回來,陪你爺爺奶奶多說會兒話吧。我先不說了。」
陸川很快掛了電話。
江沅把手機扔在了副駕駛上,抬眸看向空無一人的茫茫街道,心裡無聲地嘆了口氣。
*
南湖公館,陸宅。
遠遠瞧見陸川在落地窗邊打完電話,站在客廳里的陸安喚了一聲:「川兒。」
除夕夜,她和陸渺姐妹倆都是在隔壁徐宅吃的年夜飯。飯吃完沒坐多久,兩個人都跟丈夫、兒子一起過來了娘家。陸宅這邊是等他們進門后才開飯的,因而還挺熱鬧。過來的時候小徐總拿了瓶白酒陪老爺子喝了點兒,這會兒吃完飯,一眾人便圍聚在客廳茶几邊說話了。
陸安看見侄子抬步往眾人跟前走,高大筆挺的身形遠遠而來,那股子沉斂的氣勢,遠比他父親年輕那會兒更出色卓絕,忍不住就在心裡嘆了一聲。
幾年前那件事後,張雅沁進了監獄,陸淳在醫院裡沉睡很久未醒,海納群龍無首之際,老爺子發話讓人將便宜孫子陸遠找了回來暫理一應事宜。
她以為這是權宜之計,可這一晃眼就是好幾年,陸淳中午出了醫院,卻羞愧到不敢見兒子,找了個寺廟修行去了。海納里陸遠這總經理一當好幾年越來越順,偏偏這正經的陸家少爺卻死活不聽人勸,別說去公司,回家的時間都越來越少了。
家裡誰說話也不聽!
陸安嘆氣間,陸遠走到一眾人跟前了。
人比較多,他拿了個軟凳,坐在了表兄徐夢澤邊上。
家裡溫度高,徐夢澤單穿了件暗紅色圓領衛衣,黑色修身牛仔褲裹著修長的腿,他也坐了個軟凳,曲著腿,略有些懶散地,身子側看在旁邊沙發邊沿,微微低著一張臉,用一副「網癮少年」的姿態,安安靜靜地看著橫拿在手上的手機。
手機屏幕上正放一個電影,是年底上映后便火爆全球的M國大片《倖存者》,陸川低頭看過去的時候,一張極英俊且富有辨識度的亞裔青年面容一閃而過,他微微愣了一下,輕輕蹙眉想名字:「這不是那誰?出國混了啊?」
徐夢澤看了他一眼,語調隱隱有一絲嫌棄的提醒,「周越。」
——周越,娛樂圈號稱「一個人養活一個公司」的實力電影咖,九歲出道,十八歲拿白玉蘭影帝,片酬上千萬的超一線實力派偶像小生。也是娛樂圈目前國民度最高、單單一張臉就被投保六千萬的頂流演員。
自己這表弟,訓練訓傻了?
「……」
陸川不怎麼看電影電視,這幾年周越還去了國外深造沒什麼作品,僅憑一閃即逝的畫面認出他,對他來說都挺不容易。接收到表哥眼眸中不明顯的嫌棄,他牽唇笑了聲,很隨口地說:「不怎麼看電視電影,沒認出很奇怪?你朋友啊?」
朋友?
還真算不上……
徐夢澤呵笑一聲,正想再說點什麼,驟然聽自己母親沒好氣道:「你們兄弟倆是八輩子沒見過面還是怎麼了?」
八輩子沒見過面的兄弟倆:「……」
隨手將屏幕按了暫停,徐夢澤看著自己母親笑了笑:「怎麼了,人都不能說話了啊——」
「你媽問你話呢!」
邊上端坐著的徐承義拍了拍他一邊肩膀。
徐夢澤乾笑,「什麼啊。」
「還能什麼?女朋友啊,再不抓緊,要落到陸川後面去了。」
對面單人沙發上坐著的陸渺,一邊逗孩子一邊壞笑。
徐夢澤咳了一嗓子,滿不在乎地說:「我才多大,不急。」
「過了今晚就二十六了。你說你這怎麼回事,以前不讓你談,你女朋友換的比衣服都要快,這會兒讓你談了,天天想著法子搪塞我,你和我有仇是不是?!」
管不住侄子,陸安噴起兒子來,話里一股子濃濃的火氣。
徐夢澤無語地低了下頭,「暫時沒有看對眼的,過兩年再說。」
「你——」
陸安氣結,鬱悶地看向老爺子,「爸你說說他!」
陸老爺子端起小女婿遞到手邊的茶盞啜了口,抬起眼,目光從外孫兒的臉上掃到親孫子的臉上,聲音溫和地問了一句:「先說小川吧……」
他放下茶盞,開門見山地問陸川:「你和江家那女孩什麼情況了?要不是別人說,我這老頭子都不知道你要結婚了。」
陸川:「……」
「噗——」
剛端了一杯茶喝完的徐夢澤,聞言直接給噴了。
陸川當年對老爺子有點氣,可這麼久過去,那股覺得他袒護陸淳的怨氣早散了不少,冤有頭債有主,老爺子是那個人的親爸,又是他親爺爺,當年那種情況,總不可能任由孫子打死兒子。
況且,他從小是在兩位老人膝下長大的,任性了這麼幾年,有些事,慢慢就想開了。
談及江沅,他也沒有迴避,很認真地回答說:「我們在交往。我想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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