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回 守候!我喜歡的人不是你
的確!那個女孩長的跟叄合一模一樣!
仇岐呆住了,他的思想中只有這一個概念:「她是叄合轉世嗎?不,她不是,世間怎麼會有長的這麼像的人呢?」
如果仇岐想要去做,他完全可以讓這裡的時間靜止,完全可以獃獃地看著這個女孩,並且永遠的看下去,但那樣不合規矩。
「她不是叄合……叄合沒有頭髮……」
幾天來仇岐只是翻來覆去地喃喃自語,這幾天他徹夜難眠,黑眼圈也更加黑了:「她跟我說過話。」看著她過來,仇岐無比的緊張,心臟呼之欲出,只是獃獃地看著她。
那女生反有些不好意思,帶著責怪的口吻說:「仇岐同學,你……怎麼不看窗外了呢?」仇岐平時總是獃獃地看著窗外,而現在卻看著這女孩。
仇岐「啊、啊。」兩聲,說:「你……叄合?」
「叄合?」那女生有些迷茫:「叄合是誰?你朋友嗎?」
「憶慧!快走呀,小蘭他們還等著你看日落呢!別理這個黑眼圈……」門口的女生說。
「噢!」憶慧輕盈的走了出去,跟那女生說:「不要老說人家……」
仇岐獃獃地看著,跟她同班快兩個月了,他現在才知道有一個這麼像叄合的女同學,仇岐已經被震撼好幾天了,才知道這個震撼了他的女孩叫憶慧。
「她不是叄合,叄合的冷靜,叄合的智慧,叄合的責任,叄合的氣質都不是她能比及的,但是她給我的感覺跟叄合給我的感覺一樣,她就像擁有一頭披肩長發的叄合……」仇岐喃喃地自言自語。看著窗外憶慧和三五同伴談談說說,還有幾個男同學彷彿圍繞花朵的蜜蜂一般在憶慧身邊轉悠,仇岐心中酸酸地……
叄合作為反叛人族最高領袖,其相貌秀外慧中,如果說羞美人蘇恆全在「羞」字,俏美人申依全在「俏」字,那麼叄合就在她特有的「秀」字上了。
這憶慧跟叄合一模一樣,可以說是當世幾大美人之一,自然有很多人追求了,聽說她出身高貴,很多人都不敢奢望。
「我該怎麼辦?我似乎喜歡上她了……」仇岐喃喃自言自語:「把她想像成叄合也好,什麼也好……我知道這種感覺就是喜歡的感覺……」不管怎麼樣,現在的陽光終於可以照進仇岐心中了,現在是春天,仇岐開始享受春天,眼神之中也開始有了希望。
仇岐覺得自己一下子有了幹勁,他喜歡每天快點上學,晚上睡覺則只想著她的樣子,每天只要能跟她說上幾句話,仇岐心中便說不出的甜蜜!現在仇岐是個普通人,他無法自拔的把憶慧當成是叄合了,在他心中覺得,如果叄合也是個普通人該多好。
他跟叄合直接接觸的太少了,只一個眼神,只一份感覺,這還遠遠不夠,就算跟叄合聊天,也都是討論龐大複雜的戰略部署,不像在這裡,憶慧除了跟仇岐一起討論養殖、種植的事情外,還會聊一些關於個人喜好方面的事,比如喜歡什麼食物呀,喜歡什麼服飾呀,喜歡什麼運動呀,還有聊一些生活之中的有趣故事。
在天界也有人聊這樣的小事情,但作為『仇岐軍團』最高統帥的仇岐不會去注意身邊的細節。而作為一個普通人,身邊的很多有趣事情,總讓兩人輕鬆地聊一會,這是跟叄合完全不同的感覺。
儘管他們還沒有達到無話不說的地步,每天也只十幾句話,但仇岐卻開始嚮往未來:「還有三年就畢業了,成績好的話,可以進入國家級的培養學府,出來之後可以在朝廷里當官,她學習成績那麼好,家庭背景也很高貴,一定能考上,我也要努力呀,有了一個固定的工作,有了固定的收入,到那時侯我……我就向她求婚……」仇岐覺得自己想的太遠了,自己感到害羞,同時又知道有太多人追求憶慧,心中又充滿了緊迫感和危機感。
就這樣,這個學年就要結束了,仇岐和憶慧也只保持著一個近乎在同學和朋友之間的關係。
仇岐覺得:「憶慧她……其實對我一點意思都沒有,我只是她很多朋友中的其中之一……可是,可是,她知道我的存在,我在她心中有位置……」不知為什麼,仇岐知道憶慧對自己沒有叄合那種心心相印;沒有眼神的交流;沒有那種感覺。但仇岐就是覺得自己喜歡憶慧,現在已經不是憶慧長的像叄合的原因了。
普通人,有很多感情是不能只用眼神和感覺去表達的,普通人需要交流,真心的交流……
忘記一段痛苦感情的方法,就是儘快開始另一段感情。
李志豪現在有了申依,而淡忘了對地陰的思戀;鄧致超有了郝靚,而走出了月仙紫環去世的陰影,儘管他們的愛情都是先知安排的,但他們的確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真愛。
「我呢?」仇岐在想:「這是我的真愛嗎?不被任何人安排好,而要靠自己去努力?對!自己去努力爭取,爭取屬於自己的幸福,作為一個普通人!」
仇岐慶幸暑假的短暫,這樣他就能夠再次見到他喜歡的人了。所有的一切仇岐都能淡漠,因為仇岐心中叄合的位置,已經完全被憶慧佔據。
「早啊,仇岐同學。」
「早!好久不見……」仇岐在她面前依然緊張。
「是嗎?我到覺得過得好快好快的,轉眼間都三年級了。」憶慧心中不知有什麼想法。
仇岐說:「幸福之中的人都覺得過的好快。」
憶慧聽了,微微一笑,說:「或許,我該找自己的另一半了。」說著臉色通紅的跑開了。
仇岐大驚,提心弔膽:「她……她要找另一半?她為什麼對我說?她為什麼會對著我臉紅?這,這是不是說……」仇岐不敢想了,除了傻笑什麼都不敢想了,坐在自己的坐位上,仇岐甚至都不敢看憶慧的背影了。
愛情最初的奇妙,就是因為猜不透對方的心。
「她的另一半是我嗎?自己的幸福要自己努力呀,我,我有爭取的權力!」當晚仇岐展轉難眠,一夜失眠。
第二天見到憶慧,憶慧還是平常的樣子,而仇岐卻是滿臉通紅,緊張的坐立不安。
至少叄合從沒有讓他這樣緊張過……
接連幾天,仇岐又緊張又高興,最後決定要給憶慧寫一封情書!
這情書要怎麼寫呢?想什麼就寫什麼?
這一夜仇岐寫了又改、改了又寫,天亮之前終於寫好了,仇岐高興極了,還沒吃早飯呢,只見掌柜的女兒王兮站在門前。
「你……你起來了?」王兮問。
這些年來,仇岐自然知道王兮對自己的情意:「啊,是的,早啊。」
王兮說:「昨晚你又一夜沒睡,你的屋子整晚亮著。」
「你怎麼知道?」仇岐問,看來他的精神狀態恢復的很差。
「因為我也一夜沒睡,仇岐哥哥,你在幹什麼?是有很多作業嗎?」
「不是的,我……」仇岐不會說謊,想到今天就要向憶慧坦白了,便說:「我有喜歡的人了!」
憶慧突然紅著臉說:「我也有,那個人就是你!可是你卻一直不知道!」說完就流著淚跑開了。
仇岐呆在當地,嘆息一聲,輕輕說:「我喜歡的人不是你!」也顧不得吃早飯,就來到學校等憶慧,憶慧習慣早到,只有早晨沒有多少學生的時候,他們才能親近的聊幾句。
「仇岐同學,你來得早呀。」憶慧今天特別開心。
仇岐只覺得全身燥熱,手心全是汗,想現在就把情書交給憶慧,卻想起情書還在書包里:「現在就拿,然後交給她,就算……就算她不接受,好歹也表白我的心意……」但仇岐還是猶豫不決。
憶慧卻先說話:「仇岐同學,告訴你一個秘密啊。」
「什麼……什麼秘密?」仇岐問。
「你可不能告訴別人噢!這秘密我還沒對別人說呢……」憶慧羞澀地說。
仇岐拍胸脯保證:「好的,我不告訴別人,一定不告訴!」
「我,我有喜歡的人了!」憶慧紅著臉微笑。
仇岐大驚失色,瞬間破碎的心臟幾乎彈出口中,憶慧這麼對自己說,顯然那個人不是自己!因為今天早上上學以前,自己剛對一個女孩說這話……
憶慧後邊說的什麼,仇岐都沒聽見,只是獃獃地立在那裡,只覺得憶慧臨走前說:「你可不要告訴別人呀。」仇岐茫然了。
自己喜歡的人永遠的離開自己,跟自己喜歡的人喜歡上另一個人,是完全不同的兩種痛苦感覺。
前者永遠無法再相見,只有永遠的思念;而後者卻只能眼看著喜歡的人幸福的樣子,那幸福卻不是自己給的……
那一天,仇岐不知如何度過。
傍晚,自己的門前,王兮依然在門口:「你,真的很喜歡她嗎?」仇岐無語。
「那我祝福你們!」王兮流著淚說:「我們依然是好朋友!喜歡一個人就是要讓他幸福快樂,這快樂不是我帶給你的,也無所謂!」王兮流著淚笑著離開。
塵世間啊,有多少這樣的故事?跟自己喜歡的人做朋友,是人生最大的痛苦之一!
這樣每天相見,比起那永世隔絕還要痛苦,但是情之所以為情,就是因為「情」有著一種永遠無法擁有的遺憾和失落,就是有很多人無法擁有它,所以「情」才會被人們歌頌、被世代傳說,被人們永遠傳唱……
「喜歡一個人,就是要她快樂,不管這快樂是不是自己給她的……」仇岐在思量著,從此王兮依然跟往常一樣,學校里憶慧卻更加的快樂,她每天都會跟仇岐說一點她和他在一起的事情,說到那個人的樣子,對那個人的感覺,跟那個人的默契,跟那個人無話不談的欣喜,對那個人的依戀,跟那個人的將來……
仇岐真心的為她高興,他的淚水都流進了肚子里。
「就這樣吧,這一生能遇到她,已經是我幾世的福氣了。真心喜歡一個人,就是該讓她好,為她付出一切,我現在什麼也做不了,那就天天守候著她也很好,守候一輩子……」仇岐下定決心,心碎之中也有著別人無法察覺的一種喜悅:「能天天看到她幸福的樣子,我也沒什麼可遺憾的了……」
就這樣過了三個月,仇岐依然空洞、依靜靜地守候。
有時他也會想:「他們還沒結婚,那我就還有機會……」這個想像彷彿是在自己騙自己。
這天早晨,仇岐依然習慣的早到,而憶慧很晚才到來,仇岐很為她擔心,直到她平安出現,仇岐才放下心來,仇岐也知道,他根本無法釋然對憶慧的感情。
這天放學,憶慧突然對仇岐說:「我和他分手了……我,我有心裡準備……」仇岐同樣大驚失色,看著她痛苦的樣子,仇岐真不知道是高興的好,還是跟她一起悲傷的好。
「總之,我倆都太累了……本來他說還沒想好,我卻讓他快點作決定,然後就這樣了……我是有心裡準備的,不過畢竟喜歡過,還是有點沒挺住……他也說沒有誰對誰錯,只是我倆的性格太不合適……」(註:這段話是一個朋友親自對我說的,不加一字改動,當時情景,跟仇岐和憶慧完全一樣,那女孩不是憶慧,我自然也不是仇岐,心愛之人最終成了朋友,醉酒看天之時,每每想到此事,感嘆不止……)
憶慧的聲音在仇岐耳中斷斷續續的,讓仇岐覺得自己彷彿和她處在兩個世界,彷彿和她相隔萬里,可是她確實就在自己身旁,她心情不好,她需要安慰。
「我……我不知道怎樣安慰你……如果你想哭的話,那麼我一定會陪你哭,如果你想笑的話,那我一定會跟你一起笑,笑總比哭好……」
「呵呵……」憶慧笑了一下,淡淡地說:「昨天已經哭過啦,現在我好多了,謝謝你的安慰……我先走了。」
看著她的背影,仇岐又有了重新夢想的權力:「這情書……還是晚點給她吧,至少現在她心裡還是沒有我的……」
就這樣,一天,兩天……她的朋友很多,有很多人安慰她,仇岐只能看著她一天天好轉起來。憶慧很聰明,很理性,過不了多久,就徹底恢復了,從此又像以前一樣,跟仇岐有說有笑的。
這天,仇岐不禁又暢想起來:「畢業后,就可以上全國設立的大學府,可以擁有固定的收入,那時侯再向她表白!現在還是太早了……這情書還是保留著吧……曾聽她說過,她也要在有固定工作后才考慮結婚問題……我的機會依然沒有失去,上帝對每個人都很公平……」
仇岐現在已經徹底忘了,他本身的身份比上帝還高!可是就在今天,他卻不得不想起自己真正的身份!
「好強大的氣流!」下午第一節幾何課,仇岐突然一呆,看著天空。
「能讓大帥這樣誇獎,我真是很榮幸呀!」仇岐眼看著珍妮飛下天際,漂浮在教室外邊,除了仇岐,沒人能看見她。
「你怎麼來這裡了?」仇岐問——同樣,除了珍妮,沒有人能聽見仇岐的說話。
珍妮生氣地說:「當然是變異人的事情了,連我都被召喚過來了,我還沒有旅行夠呢!」
「沒有你不行!」半天里又一個聲音說,仇岐一看,同樣是雲遊四方的秦勝寒,秦勝寒飄然而落,落在教室外,說:「快跟我們走吧,先知們傳達命令,要第二次在銀河系中九十六個地球上,選擇五萬人直接參加這次變異戰爭,就像當年宇宙百族比拼時候,選擇我們一樣,這五萬人,說好了由你來指揮!」
「什麼?」仇岐大叫著站了起來,所有同學都聽見了他的話,看著他哄堂大笑,但只笑了半聲,就全都呆住了,因為珍妮和秦勝寒已經現形了,同學們只是呆看著兩人說不出話來!
「要我走?」仇岐獃獃地說。
「是呀,你可是『中**團』的最高統帥!」珍妮說。
仇岐獃獃地看著珍妮和秦勝寒,回過頭來,又獃獃地看著憶慧,這一年多來,對於憶慧,他傷心過、欣喜過,最近一直嚮往著未來,他和她的未來似乎不著邊際。因為憶慧,仇岐已經徹底忘了自己的身份……
「至少,你已經擺脫了叄合去世的一蹶不振。」秦勝寒當著仇岐的面說。
聽到叄合,仇岐全身巨震。
經過無數歷練,秦勝寒已經變的非常堅定勇敢,儘管她一直保持著女性形態,其實她早已經沒有簡單的雌雄概念,只是她的主導意識還是趨於女性的細膩,卻又不失男性的堅毅,因為在她是人類的時候,她還是個男孩子,升天之後才改變了性別。
「作為一個神,你必須要克服這種不該有的悲傷,否則的話,你會墮落……」秦勝寒說,這麼多年來秦勝寒自己不就是一直在克服這種悲傷嗎?
珍妮也是深有體會,她們都曾經喜歡著全宇宙最優秀的一個男人……
「而現在,你看上去已經克服了!」珍妮笑著說。
是的!不管怎樣,仇岐現在的確釋然了叄合的去世,儘管他喜歡上了別人,但這普通人之間的愛情,跟仇岐和叄合的感情完全不同,仇岐自以為跟叄合是完全知道對方,仇岐卻以為跟憶慧是完全不知道對方。
仇岐突然有所感悟:「這些年來,雖然知道叄合對我的心意,但我又真正了解她這個人多少呢?她有多大的報復!她肩上有著多少人的期待?我都不曾想過……」
「愛情不是神話,對於你這種創造神話的人……」珍妮慢慢說。
「……不需要愛情。」秦勝寒補充道。
仇岐恍然大悟,卻又顯得無比失落,淡淡地說:「我現在真想同她在這裡過一輩子……」
卻不得不感嘆一聲,瀟洒飛出窗隔,顯出真身,眾同學都看得呆了,只見仇岐氣勢完全變了,變得無比堅定沉著,一身白色戰甲,胸甲上印著一個小小的長方形紅色標誌,上面有一個較大的黃色星星,周圍四個小黃星星圍繞著,不知是什麼標誌。仇岐並沒有放出力量,所以並不影響這個星球,只是眾同學們感覺到微微的罡風撲面,有些難受,其他班級的同學也都目瞪口呆地看著,有認得仇岐的,無不看傻了眼,他們又怎能想到,那個不善說話,笨手笨腳,總被別人嘲笑的傻小子,居然會是這樣一個人物!
仇岐看著憶慧,憶慧知道仇岐在看著自己,不知為什麼,憶慧覺得無比緊張,自從上次合班后見到仇岐,自己為什麼找他說話?自己有什麼事情,為什麼總要找他說說?看到他笨拙的樣子,自己為什麼總是要幫助他?現在看到他在窗外就要走了,自己為什麼這麼緊張?為什麼這麼失落?
仇岐現在自然能夠看到她的心,欲言又止,只是嘆氣。
珍妮笑道:「小熊貓,你沒什麼要說的嗎?這次別離,可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仇岐搖了搖頭,嘆道:「你們別挖苦我了,我知道自己現在該幹什麼!我已經完全恢復,無論是心裡上還是意識形態上!為了宇宙文明,為了更多的人,為了我們的種族,我已經準備好了!」珍妮和秦勝寒大喜。
於是仇岐堅定信念,突然回頭說:「對了,麻煩誰告訴小酒店的掌柜一聲,我不會回來了……」說著一飛衝天,獨自離開了第四十一號地球的大氣層……
珍妮笑著對所有看到這一切的人說:「千萬記住,不要告訴別人哦,也不許議論哦。不然的話,後果很嚴重,知道了嗎?」眾學生茫然點頭,珍妮跟著飛走了……
秦勝寒想:「這樣終是不好,上帝跟人類接觸,最該注意的事就是消磨所有接觸的痕迹。」伸手一點,造出個仇岐模樣的人來,然後也飛走了……
珍妮和秦勝寒並沒有離開第四十一號地球,而是在這裡選了三百多人才離開的,因為先知們派發了五萬人的直接升天名額。
眾學生如睡夢裡一般,不知是真是幻,有的見到「仇岐」依然還在,便覺得剛才是幻覺,大家也都覺得是幻覺……
只有憶慧知道那是真的,又不敢對別人說,心中對仇岐的感情卻大幅度提升。
看到「仇岐」安然無恙,憶慧才知道自己心中一直牽挂的人是他,心有所屬,是一個女人一生最大的感動!那天放學,「仇岐」回家路上被馬車颳倒,身受重傷,當晚不治身亡……王兮固然悲痛,留給憶慧的也只是一世的遺憾……
能愛的時候就要去愛,不要到無法再愛的時候,才悲傷惋惜……
仇岐不再悲傷,也不惋惜。
他來到銀河系邊緣,那裡已經有三十艘月球飛船準備完畢,銀河系之中半數神仙聚集在那裡,大多是第三代、第四代和第五代生物人,他們看見仇岐傷愈復出,紛紛道賀。
眾神之中,一個頭戴紫金冠,身穿滾龍袍的女人最顯眼,真有皇者之氣,原來她就是美女團團長……身邊是升天以來一直苦悶的李白和杜甫……
這些人之中,任仇岐挑選五千人,同天狼王帶來的反叛人族部隊,久久星、源地星的第二批隊,還有新選拔的五萬人類陸續到來,準備出征。
仇岐再次升天那一刻,已經完全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在人世的這兩百多年,自己已經完全調整好了,他本來就不是普通人,也沒必要去眷戀普通人的生活和思戀,他所要做的是打贏這場仗!
此時天將、地將等原仇岐軍團受傷者全都恢復了,秦勝寒、珍妮也都到了。九十六個地球上已經有八十個地球選好了人選,陸續來到了這裡。
仇岐說:「還有十六個地球呢?」
珍妮笑道:「李霄月會帶著他們來,同時還有你的『銀轟』,這次戰爭,李霄月也出戰!」
仇岐喜道:「太好了,名人榜主人也來參加,我們就有了一個活地圖,可以更好的布置戰術了。」
珍妮說:「看來你已經成竹在胸了。」仇岐神秘微笑,說:「活寶貝和隋大小姐呢?」
珍妮說:「他們在感嘆呢,感嘆這次直接選人改變了文明的歷史。」
仇岐笑道:「應該是創造歷史,而不是改變歷史啊!」
珍妮笑道:「誰說不是呢!」
陸無冬的確在感嘆,現在第一號地球是南宋中期,這次選人似乎真的改變了既定的歷史,或者說這是一個歷史轉折點,一個江湖的轉折點……
這一百多年來,陸無冬一直混跡於那個所謂的江湖之中……
的確!那個女孩長的跟叄合一模一樣!
仇岐呆住了,他的思想中只有這一個概念:「她是叄合轉世嗎?不,她不是,世間怎麼會有長的這麼像的人呢?」
如果仇岐想要去做,他完全可以讓這裡的時間靜止,完全可以獃獃地看著這個女孩,並且永遠的看下去,但那樣不合規矩。
「她不是叄合……叄合沒有頭髮……」
幾天來仇岐只是翻來覆去地喃喃自語,這幾天他徹夜難眠,黑眼圈也更加黑了:「她跟我說過話。」看著她過來,仇岐無比的緊張,心臟呼之欲出,只是獃獃地看著她。
那女生反有些不好意思,帶著責怪的口吻說:「仇岐同學,你……怎麼不看窗外了呢?」仇岐平時總是獃獃地看著窗外,而現在卻看著這女孩。
仇岐「啊、啊。」兩聲,說:「你……叄合?」
「叄合?」那女生有些迷茫:「叄合是誰?你朋友嗎?」
「憶慧!快走呀,小蘭他們還等著你看日落呢!別理這個黑眼圈……」門口的女生說。
「噢!」憶慧輕盈的走了出去,跟那女生說:「不要老說人家……」
仇岐獃獃地看著,跟她同班快兩個月了,他現在才知道有一個這麼像叄合的女同學,仇岐已經被震撼好幾天了,才知道這個震撼了他的女孩叫憶慧。
「她不是叄合,叄合的冷靜,叄合的智慧,叄合的責任,叄合的氣質都不是她能比及的,但是她給我的感覺跟叄合給我的感覺一樣,她就像擁有一頭披肩長發的叄合……」仇岐喃喃地自言自語。看著窗外憶慧和三五同伴談談說說,還有幾個男同學彷彿圍繞花朵的蜜蜂一般在憶慧身邊轉悠,仇岐心中酸酸地……
叄合作為反叛人族最高領袖,其相貌秀外慧中,如果說羞美人蘇恆全在「羞」字,俏美人申依全在「俏」字,那麼叄合就在她特有的「秀」字上了。
這憶慧跟叄合一模一樣,可以說是當世幾大美人之一,自然有很多人追求了,聽說她出身高貴,很多人都不敢奢望。
「我該怎麼辦?我似乎喜歡上她了……」仇岐喃喃自言自語:「把她想像成叄合也好,什麼也好……我知道這種感覺就是喜歡的感覺……」不管怎麼樣,現在的陽光終於可以照進仇岐心中了,現在是春天,仇岐開始享受春天,眼神之中也開始有了希望。
仇岐覺得自己一下子有了幹勁,他喜歡每天快點上學,晚上睡覺則只想著她的樣子,每天只要能跟她說上幾句話,仇岐心中便說不出的甜蜜!現在仇岐是個普通人,他無法自拔的把憶慧當成是叄合了,在他心中覺得,如果叄合也是個普通人該多好。
他跟叄合直接接觸的太少了,只一個眼神,只一份感覺,這還遠遠不夠,就算跟叄合聊天,也都是討論龐大複雜的戰略部署,不像在這裡,憶慧除了跟仇岐一起討論養殖、種植的事情外,還會聊一些關於個人喜好方面的事,比如喜歡什麼食物呀,喜歡什麼服飾呀,喜歡什麼運動呀,還有聊一些生活之中的有趣故事。
在天界也有人聊這樣的小事情,但作為『仇岐軍團』最高統帥的仇岐不會去注意身邊的細節。而作為一個普通人,身邊的很多有趣事情,總讓兩人輕鬆地聊一會,這是跟叄合完全不同的感覺。
儘管他們還沒有達到無話不說的地步,每天也只十幾句話,但仇岐卻開始嚮往未來:「還有三年就畢業了,成績好的話,可以進入國家級的培養學府,出來之後可以在朝廷里當官,她學習成績那麼好,家庭背景也很高貴,一定能考上,我也要努力呀,有了一個固定的工作,有了固定的收入,到那時侯我……我就向她求婚……」仇岐覺得自己想的太遠了,自己感到害羞,同時又知道有太多人追求憶慧,心中又充滿了緊迫感和危機感。
就這樣,這個學年就要結束了,仇岐和憶慧也只保持著一個近乎在同學和朋友之間的關係。
仇岐覺得:「憶慧她……其實對我一點意思都沒有,我只是她很多朋友中的其中之一……可是,可是,她知道我的存在,我在她心中有位置……」不知為什麼,仇岐知道憶慧對自己沒有叄合那種心心相印;沒有眼神的交流;沒有那種感覺。但仇岐就是覺得自己喜歡憶慧,現在已經不是憶慧長的像叄合的原因了。
普通人,有很多感情是不能只用眼神和感覺去表達的,普通人需要交流,真心的交流……
忘記一段痛苦感情的方法,就是儘快開始另一段感情。
李志豪現在有了申依,而淡忘了對地陰的思戀;鄧致超有了郝靚,而走出了月仙紫環去世的陰影,儘管他們的愛情都是先知安排的,但他們的確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真愛。
「我呢?」仇岐在想:「這是我的真愛嗎?不被任何人安排好,而要靠自己去努力?對!自己去努力爭取,爭取屬於自己的幸福,作為一個普通人!」
仇岐慶幸暑假的短暫,這樣他就能夠再次見到他喜歡的人了。所有的一切仇岐都能淡漠,因為仇岐心中叄合的位置,已經完全被憶慧佔據。
「早啊,仇岐同學。」
「早!好久不見……」仇岐在她面前依然緊張。
「是嗎?我到覺得過得好快好快的,轉眼間都三年級了。」憶慧心中不知有什麼想法。
仇岐說:「幸福之中的人都覺得過的好快。」
憶慧聽了,微微一笑,說:「或許,我該找自己的另一半了。」說著臉色通紅的跑開了。
仇岐大驚,提心弔膽:「她……她要找另一半?她為什麼對我說?她為什麼會對著我臉紅?這,這是不是說……」仇岐不敢想了,除了傻笑什麼都不敢想了,坐在自己的坐位上,仇岐甚至都不敢看憶慧的背影了。
愛情最初的奇妙,就是因為猜不透對方的心。
「她的另一半是我嗎?自己的幸福要自己努力呀,我,我有爭取的權力!」當晚仇岐展轉難眠,一夜失眠。
第二天見到憶慧,憶慧還是平常的樣子,而仇岐卻是滿臉通紅,緊張的坐立不安。
至少叄合從沒有讓他這樣緊張過……
接連幾天,仇岐又緊張又高興,最後決定要給憶慧寫一封情書!
這情書要怎麼寫呢?想什麼就寫什麼?
這一夜仇岐寫了又改、改了又寫,天亮之前終於寫好了,仇岐高興極了,還沒吃早飯呢,只見掌柜的女兒王兮站在門前。
「你……你起來了?」王兮問。
這些年來,仇岐自然知道王兮對自己的情意:「啊,是的,早啊。」
王兮說:「昨晚你又一夜沒睡,你的屋子整晚亮著。」
「你怎麼知道?」仇岐問,看來他的精神狀態恢復的很差。
「因為我也一夜沒睡,仇岐哥哥,你在幹什麼?是有很多作業嗎?」
「不是的,我……」仇岐不會說謊,想到今天就要向憶慧坦白了,便說:「我有喜歡的人了!」
憶慧突然紅著臉說:「我也有,那個人就是你!可是你卻一直不知道!」說完就流著淚跑開了。
仇岐呆在當地,嘆息一聲,輕輕說:「我喜歡的人不是你!」也顧不得吃早飯,就來到學校等憶慧,憶慧習慣早到,只有早晨沒有多少學生的時候,他們才能親近的聊幾句。
「仇岐同學,你來得早呀。」憶慧今天特別開心。
仇岐只覺得全身燥熱,手心全是汗,想現在就把情書交給憶慧,卻想起情書還在書包里:「現在就拿,然後交給她,就算……就算她不接受,好歹也表白我的心意……」但仇岐還是猶豫不決。
憶慧卻先說話:「仇岐同學,告訴你一個秘密啊。」
「什麼……什麼秘密?」仇岐問。
「你可不能告訴別人噢!這秘密我還沒對別人說呢……」憶慧羞澀地說。
仇岐拍胸脯保證:「好的,我不告訴別人,一定不告訴!」
「我,我有喜歡的人了!」憶慧紅著臉微笑。
仇岐大驚失色,瞬間破碎的心臟幾乎彈出口中,憶慧這麼對自己說,顯然那個人不是自己!因為今天早上上學以前,自己剛對一個女孩說這話……
憶慧後邊說的什麼,仇岐都沒聽見,只是獃獃地立在那裡,只覺得憶慧臨走前說:「你可不要告訴別人呀。」仇岐茫然了。
自己喜歡的人永遠的離開自己,跟自己喜歡的人喜歡上另一個人,是完全不同的兩種痛苦感覺。
前者永遠無法再相見,只有永遠的思念;而後者卻只能眼看著喜歡的人幸福的樣子,那幸福卻不是自己給的……
那一天,仇岐不知如何度過。
傍晚,自己的門前,王兮依然在門口:「你,真的很喜歡她嗎?」仇岐無語。
「那我祝福你們!」王兮流著淚說:「我們依然是好朋友!喜歡一個人就是要讓他幸福快樂,這快樂不是我帶給你的,也無所謂!」王兮流著淚笑著離開。
塵世間啊,有多少這樣的故事?跟自己喜歡的人做朋友,是人生最大的痛苦之一!
這樣每天相見,比起那永世隔絕還要痛苦,但是情之所以為情,就是因為「情」有著一種永遠無法擁有的遺憾和失落,就是有很多人無法擁有它,所以「情」才會被人們歌頌、被世代傳說,被人們永遠傳唱……
「喜歡一個人,就是要她快樂,不管這快樂是不是自己給她的……」仇岐在思量著,從此王兮依然跟往常一樣,學校里憶慧卻更加的快樂,她每天都會跟仇岐說一點她和他在一起的事情,說到那個人的樣子,對那個人的感覺,跟那個人的默契,跟那個人無話不談的欣喜,對那個人的依戀,跟那個人的將來……
仇岐真心的為她高興,他的淚水都流進了肚子里。
「就這樣吧,這一生能遇到她,已經是我幾世的福氣了。真心喜歡一個人,就是該讓她好,為她付出一切,我現在什麼也做不了,那就天天守候著她也很好,守候一輩子……」仇岐下定決心,心碎之中也有著別人無法察覺的一種喜悅:「能天天看到她幸福的樣子,我也沒什麼可遺憾的了……」
就這樣過了三個月,仇岐依然空洞、依靜靜地守候。
有時他也會想:「他們還沒結婚,那我就還有機會……」這個想像彷彿是在自己騙自己。
這天早晨,仇岐依然習慣的早到,而憶慧很晚才到來,仇岐很為她擔心,直到她平安出現,仇岐才放下心來,仇岐也知道,他根本無法釋然對憶慧的感情。
這天放學,憶慧突然對仇岐說:「我和他分手了……我,我有心裡準備……」仇岐同樣大驚失色,看著她痛苦的樣子,仇岐真不知道是高興的好,還是跟她一起悲傷的好。
「總之,我倆都太累了……本來他說還沒想好,我卻讓他快點作決定,然後就這樣了……我是有心裡準備的,不過畢竟喜歡過,還是有點沒挺住……他也說沒有誰對誰錯,只是我倆的性格太不合適……」(註:這段話是一個朋友親自對我說的,不加一字改動,當時情景,跟仇岐和憶慧完全一樣,那女孩不是憶慧,我自然也不是仇岐,心愛之人最終成了朋友,醉酒看天之時,每每想到此事,感嘆不止……)
憶慧的聲音在仇岐耳中斷斷續續的,讓仇岐覺得自己彷彿和她處在兩個世界,彷彿和她相隔萬里,可是她確實就在自己身旁,她心情不好,她需要安慰。
「我……我不知道怎樣安慰你……如果你想哭的話,那麼我一定會陪你哭,如果你想笑的話,那我一定會跟你一起笑,笑總比哭好……」
「呵呵……」憶慧笑了一下,淡淡地說:「昨天已經哭過啦,現在我好多了,謝謝你的安慰……我先走了。」
看著她的背影,仇岐又有了重新夢想的權力:「這情書……還是晚點給她吧,至少現在她心裡還是沒有我的……」
就這樣,一天,兩天……她的朋友很多,有很多人安慰她,仇岐只能看著她一天天好轉起來。憶慧很聰明,很理性,過不了多久,就徹底恢復了,從此又像以前一樣,跟仇岐有說有笑的。
這天,仇岐不禁又暢想起來:「畢業后,就可以上全國設立的大學府,可以擁有固定的收入,那時侯再向她表白!現在還是太早了……這情書還是保留著吧……曾聽她說過,她也要在有固定工作后才考慮結婚問題……我的機會依然沒有失去,上帝對每個人都很公平……」
仇岐現在已經徹底忘了,他本身的身份比上帝還高!可是就在今天,他卻不得不想起自己真正的身份!
「好強大的氣流!」下午第一節幾何課,仇岐突然一呆,看著天空。
「能讓大帥這樣誇獎,我真是很榮幸呀!」仇岐眼看著珍妮飛下天際,漂浮在教室外邊,除了仇岐,沒人能看見她。
「你怎麼來這裡了?」仇岐問——同樣,除了珍妮,沒有人能聽見仇岐的說話。
珍妮生氣地說:「當然是變異人的事情了,連我都被召喚過來了,我還沒有旅行夠呢!」
「沒有你不行!」半天里又一個聲音說,仇岐一看,同樣是雲遊四方的秦勝寒,秦勝寒飄然而落,落在教室外,說:「快跟我們走吧,先知們傳達命令,要第二次在銀河系中九十六個地球上,選擇五萬人直接參加這次變異戰爭,就像當年宇宙百族比拼時候,選擇我們一樣,這五萬人,說好了由你來指揮!」
「什麼?」仇岐大叫著站了起來,所有同學都聽見了他的話,看著他哄堂大笑,但只笑了半聲,就全都呆住了,因為珍妮和秦勝寒已經現形了,同學們只是呆看著兩人說不出話來!
「要我走?」仇岐獃獃地說。
「是呀,你可是『中**團』的最高統帥!」珍妮說。
仇岐獃獃地看著珍妮和秦勝寒,回過頭來,又獃獃地看著憶慧,這一年多來,對於憶慧,他傷心過、欣喜過,最近一直嚮往著未來,他和她的未來似乎不著邊際。因為憶慧,仇岐已經徹底忘了自己的身份……
「至少,你已經擺脫了叄合去世的一蹶不振。」秦勝寒當著仇岐的面說。
聽到叄合,仇岐全身巨震。
經過無數歷練,秦勝寒已經變的非常堅定勇敢,儘管她一直保持著女性形態,其實她早已經沒有簡單的雌雄概念,只是她的主導意識還是趨於女性的細膩,卻又不失男性的堅毅,因為在她是人類的時候,她還是個男孩子,升天之後才改變了性別。
「作為一個神,你必須要克服這種不該有的悲傷,否則的話,你會墮落……」秦勝寒說,這麼多年來秦勝寒自己不就是一直在克服這種悲傷嗎?
珍妮也是深有體會,她們都曾經喜歡著全宇宙最優秀的一個男人……
「而現在,你看上去已經克服了!」珍妮笑著說。
是的!不管怎樣,仇岐現在的確釋然了叄合的去世,儘管他喜歡上了別人,但這普通人之間的愛情,跟仇岐和叄合的感情完全不同,仇岐自以為跟叄合是完全知道對方,仇岐卻以為跟憶慧是完全不知道對方。
仇岐突然有所感悟:「這些年來,雖然知道叄合對我的心意,但我又真正了解她這個人多少呢?她有多大的報復!她肩上有著多少人的期待?我都不曾想過……」
「愛情不是神話,對於你這種創造神話的人……」珍妮慢慢說。
「……不需要愛情。」秦勝寒補充道。
仇岐恍然大悟,卻又顯得無比失落,淡淡地說:「我現在真想同她在這裡過一輩子……」
卻不得不感嘆一聲,瀟洒飛出窗隔,顯出真身,眾同學都看得呆了,只見仇岐氣勢完全變了,變得無比堅定沉著,一身白色戰甲,胸甲上印著一個小小的長方形紅色標誌,上面有一個較大的黃色星星,周圍四個小黃星星圍繞著,不知是什麼標誌。仇岐並沒有放出力量,所以並不影響這個星球,只是眾同學們感覺到微微的罡風撲面,有些難受,其他班級的同學也都目瞪口呆地看著,有認得仇岐的,無不看傻了眼,他們又怎能想到,那個不善說話,笨手笨腳,總被別人嘲笑的傻小子,居然會是這樣一個人物!
仇岐看著憶慧,憶慧知道仇岐在看著自己,不知為什麼,憶慧覺得無比緊張,自從上次合班后見到仇岐,自己為什麼找他說話?自己有什麼事情,為什麼總要找他說說?看到他笨拙的樣子,自己為什麼總是要幫助他?現在看到他在窗外就要走了,自己為什麼這麼緊張?為什麼這麼失落?
仇岐現在自然能夠看到她的心,欲言又止,只是嘆氣。
珍妮笑道:「小熊貓,你沒什麼要說的嗎?這次別離,可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仇岐搖了搖頭,嘆道:「你們別挖苦我了,我知道自己現在該幹什麼!我已經完全恢復,無論是心裡上還是意識形態上!為了宇宙文明,為了更多的人,為了我們的種族,我已經準備好了!」珍妮和秦勝寒大喜。
於是仇岐堅定信念,突然回頭說:「對了,麻煩誰告訴小酒店的掌柜一聲,我不會回來了……」說著一飛衝天,獨自離開了第四十一號地球的大氣層……
珍妮笑著對所有看到這一切的人說:「千萬記住,不要告訴別人哦,也不許議論哦。不然的話,後果很嚴重,知道了嗎?」眾學生茫然點頭,珍妮跟著飛走了……
秦勝寒想:「這樣終是不好,上帝跟人類接觸,最該注意的事就是消磨所有接觸的痕迹。」伸手一點,造出個仇岐模樣的人來,然後也飛走了……
珍妮和秦勝寒並沒有離開第四十一號地球,而是在這裡選了三百多人才離開的,因為先知們派發了五萬人的直接升天名額。
眾學生如睡夢裡一般,不知是真是幻,有的見到「仇岐」依然還在,便覺得剛才是幻覺,大家也都覺得是幻覺……
只有憶慧知道那是真的,又不敢對別人說,心中對仇岐的感情卻大幅度提升。
看到「仇岐」安然無恙,憶慧才知道自己心中一直牽挂的人是他,心有所屬,是一個女人一生最大的感動!那天放學,「仇岐」回家路上被馬車颳倒,身受重傷,當晚不治身亡……王兮固然悲痛,留給憶慧的也只是一世的遺憾……
能愛的時候就要去愛,不要到無法再愛的時候,才悲傷惋惜……
仇岐不再悲傷,也不惋惜。
他來到銀河系邊緣,那裡已經有三十艘月球飛船準備完畢,銀河系之中半數神仙聚集在那裡,大多是第三代、第四代和第五代生物人,他們看見仇岐傷愈復出,紛紛道賀。
眾神之中,一個頭戴紫金冠,身穿滾龍袍的女人最顯眼,真有皇者之氣,原來她就是美女團團長……身邊是升天以來一直苦悶的李白和杜甫……
這些人之中,任仇岐挑選五千人,同天狼王帶來的反叛人族部隊,久久星、源地星的第二批隊,還有新選拔的五萬人類陸續到來,準備出征。
仇岐再次升天那一刻,已經完全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在人世的這兩百多年,自己已經完全調整好了,他本來就不是普通人,也沒必要去眷戀普通人的生活和思戀,他所要做的是打贏這場仗!
此時天將、地將等原仇岐軍團受傷者全都恢復了,秦勝寒、珍妮也都到了。九十六個地球上已經有八十個地球選好了人選,陸續來到了這裡。
仇岐說:「還有十六個地球呢?」
珍妮笑道:「李霄月會帶著他們來,同時還有你的『銀轟』,這次戰爭,李霄月也出戰!」
仇岐喜道:「太好了,名人榜主人也來參加,我們就有了一個活地圖,可以更好的布置戰術了。」
珍妮說:「看來你已經成竹在胸了。」仇岐神秘微笑,說:「活寶貝和隋大小姐呢?」
珍妮說:「他們在感嘆呢,感嘆這次直接選人改變了文明的歷史。」
仇岐笑道:「應該是創造歷史,而不是改變歷史啊!」
珍妮笑道:「誰說不是呢!」
陸無冬的確在感嘆,現在第一號地球是南宋中期,這次選人似乎真的改變了既定的歷史,或者說這是一個歷史轉折點,一個江湖的轉折點……
這一百多年來,陸無冬一直混跡於那個所謂的江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