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所謂真相
「方總，能否再讓我看一下合同。」
這幾天，小助理在梁靜的魔鬼訓練下，進步神速。
一般的談判套路，他已經熟記於心，當然，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這回梁靜還是做他的幕後軍師，指點他一二。
「放心，這次絕對不會有問題。」方伊寧對於小助理之前讓他吃癟的事兒，一直耿耿於懷，如今小助理還要拿著雞毛當令箭，更讓他不爽。
「謹慎些好，方總，您也是生意人，應該不會介意的吧。」小助理深得梁靜真傳，這句話，可不是梁靜的原話，而是他無師自通的。
「不介意。」方伊寧咬牙切齒地回答道。
原本他的臉，算比較乾淨白皙，可如今，卻黑得如同斷案包公，少了幾分英氣，多了幾分暴躁。
「好的，沒問題了。」小助理將合同上的內容，一字不差地用針孔攝像頭拍下來，悄無聲息地傳給隔壁包廂內的梁靜。
等她確認合同文件毫無漏洞之後，便點頭同意，讓小助理和方伊寧簽訂合約。
「方總，祝我們合作愉快。」小助理笑得無比真誠，甚至還露出了標準的八顆牙齒。
但他的笑容，在方伊寧看來，卻是對他無盡的嘲諷和奚落。
這次，梁靜也學乖了，她讓小助理目送方伊寧離開咖啡館，並且確認看不到他的背影后，再通知她離開。
只可惜，她百密一疏，沒有提防其他人。
在她小心翼翼從咖啡廳的後門離開時，另一道黑影尾隨她，直到看著她進入沈氏。
等梁靜匆匆回到沈氏，本想先去沈擎傲的辦公室，向他彙報一下合作案的最新進展，殊不知剛一推開辦公室的門，就瞧見秦湘衣衫不整地靠在沈擎傲身上。
「抱歉。」梁靜與沈擎傲對視一眼后，立刻收回目光，轉身離開。
「梁……」沈擎傲甚至連一句解釋的話語都來不及說出口。
「秦小姐，請你離開。」沈擎傲黑著臉，低啞的嗓音中帶著慍怒，但凡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發火的前兆。
「傲哥哥，湘兒是真心喜歡你的，讓旁人看見了又怎麼樣？反正我們遲早是要結婚的。」秦湘還沉浸她爸爸給她編織的和沈擎傲結婚的美夢中，自信自己在不久的將來，妥妥的就是沈氏的總裁夫人。
「秦小姐，我等會兒還要開會。」要不是看在他和秦氏有合作，還不宜撕破兩家的臉面，沈擎傲恨不得叫樓下保安上來，把眼前這瘋女人踹下去。
「哦好的，傲哥哥，你工作要緊，我就先不打擾你了。」秦湘時刻牢記她爸爸叮囑她的，男人在忙事業時，女人要聰明，千萬不能去打擾，否則會引來男人的反感。
因此，秦湘即便再不願意，也只好乖乖地將自己的衣衫收拾妥當，重新保持淑女的端莊形象，然後一步三回首，戀戀不捨地離開他的辦公室。
確認秦湘離開后，沈擎傲離開放下為了哄騙秦湘離開的「重要」文件，伸手按了下座機電話，通知梁靜來他辦公室一趟。
「沈總，我還有工作要忙，等我忙完……」梁靜怕再遇上剛才那副尷尬的畫面，索性推諉工作忙，想以此不去見他。
「現在，立刻，馬上過來！」那渾厚的聲音中帶著不容拒絕的霸氣。
沈擎傲一刻也不想耽誤，他怕時間拖得越久，梁靜對他的誤會越深，到時候更加解釋不清楚。
「可是沈總，我真的有很緊急的文件要處理……」傻子才回去，她可沒有偷窺別人曖、昧的癖好。
「什麼緊急文件，能讓你連我都不見？」不知何時，沈擎傲竟然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的辦公室。
當梁靜見到他的那一刻，驚訝得下巴差點合不攏。
「沈，沈總？」她的神色陡然一緊，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原來梁秘書比我這個總裁還要忙。看來是我這個總裁安排不當，讓梁秘書你，連休息的功夫都沒有了……」看似句句帶著對自己的責備，實則揭穿了梁靜利用工作忙為借口而不見他的謊言。
「沈總，其實我也沒那麼忙，喝口茶的功夫還是有的……」梁靜漲紅了臉，半尷尬半羞愧地繼續把「戲」演完。
「剛才……」沈擎傲沒忘記這次過來找他的目的，剛想解釋，就又被梁靜急急忙忙打斷了。
「我剛才都沒看見，什麼都沒瞧見，那一刻，我瞎了。」梁靜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當然，什麼時候裝聾作業扮瞎子，也是秘書不得不掌握的一門深奧功課。
這些，都是她在爺爺身邊學習時，爺爺手把手教她的。即便她後來成為了梁氏總經理，不需要用到，但她始終沒忘。
「瞎了？那現在你怎麼又看得見了。」沈擎傲在心底暗暗給她說瞎話的能力打差評，嘴上卻還饒有興緻地繼續逼問，看她最後會如何收場。
「因為，因為剛才被一束光晃瞎了，現在又好了。」梁靜不知沈擎傲為何要一再地為難她，她都已經「保證」自己不會亂說話，他還想怎麼樣？！
「這樣啊，可我不希望梁秘書你經常出現間接性失明的癥狀，所以……」
經常出現？難道說他以後還要讓那位秦小姐出現他的辦公室，跟他上演制服you惑？
天啊，那她以後去他的辦公室，是不是還要提前先打個電話確認一下？
注意到梁靜那雙無神獃滯的雙眼，沈擎傲猜測，十有八九這小妮子又想歪了。
「啊！」沈擎傲慢慢靠近梁靜，然後趁她不備，將桌上那杯水撒翻，杯中水正好打濕了她的裙角和他衣衫。
當然，這麼大的動靜，她不可能沒感覺，才會不小心驚聲尖叫。
「對不起，對不起。」儘管不是梁靜的錯，但她還是低下頭，真摯地朝沈擎傲道了歉，還手忙腳亂地替他擦拭衣服上水漬。
咦？這塊棕色的污漬是什麼？
跟沈擎傲相處的這些天，梁靜也注意到，他有輕微的潔癖，剛穿上白襯衣上，不可能會出現污漬的。
濕濕的，還伴著淡淡的咖啡香，顯然是剛弄上去不久的，難道說……
沈擎傲滿意地微微點頭，看來她終於發現了其中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