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引火上身
幾天後，小林帶著合約，被指派到方氏，去做沈氏和方氏合作案的進一步監督指導。
「你這份文件是假的！」
「方總，您沒開玩笑吧。」
小林傻了眼，原地愣了半天，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看這裡，還有這裡，數量和佔比都不對，喏，最假的就是這個簽名！」方伊寧自恃有梁欣為他尋來的正宗文件，自然對小林手裡那個漏洞百出的假文件，諸多挑剔。
「方總，這可開不得玩笑，之前，我們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什麼當初，什麼白紙黑字，你記錯了吧！」方伊寧彷彿失憶了一般，全盤否認曾與沈氏定下的合作案。
「方總，我怎麼可能出錯，當初就是我跟您洽談的，難道你忘了嗎？」小林慌了，原以為沈總派給他一個悠閑差事，能輕輕鬆鬆搞定，卻未曾想，如今成了燙手山芋。
若是方伊寧打死不認，很可能這次合作案就此告吹，他在沈氏的職業生涯，也到此為止了。
他最對不起的，就是曾經細心照拂他的梁秘書，要讓梁秘書知道，是他搞砸了她辛苦拿下的合作案，她指不定有多失望。
「什麼？你認識我？」方伊寧輕哼地笑道，「我跟你才第一次見面，我憑什麼要跟你談合作？」
「方總，我……」
「什麼也別說了，立刻從我眼前消失。要不然，我就叫保安上來趕你出去！」
「方總，這份合作案，真的是……」
「上來兩個保安，把我辦公室里的瘋子丟出去！」方伊寧心底暗爽，彷彿他叫保安丟出去的人，不是個小小助理，而是沈氏的總裁沈擎傲。
他很清楚，不給那個助理好臉色看，就等於打沈氏和沈擎傲的臉。
可那又如何，反正他們已經沒有他的把柄，能一拍兩散最好，即便不能，沈氏也沒法拿「假文件」來要挾他。
小林最後被兩個高大兇悍的保鏢拎下樓，直接扔在了方氏門口。
他很沮喪，也很委屈，本想打電話給梁靜訴苦，可他不敢，不敢面對梁靜那失望的神色，最終他決定先通知沈擎傲這個天大的壞消息。
「哦，你先回來吧。」
出乎小林的意料，沈總沒有罵他，也沒生氣，好似他完全不在意這件事。
「沈總，對不起，是我辦砸了，我對不起您和梁秘書，如果你要我引咎辭職，我也無話可說，只求您讓我再跟……」小助理喋喋不休地說了一大長串，讓沈擎傲插嘴的機會都沒有。
「不用你辭職，我還有其他工作要你帶給梁靜。」
「嗯？」小林頓時住嘴，他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這還是其他人口中給那個冷酷無情，開除人跟家常便飯似的沈總嗎？
「你再磨蹭，我就真該找人頂替你……」
「我馬上回來。」小林一掃陰霾，將自己受的委屈統統拋在腦後，沈總能再給他機會，他是萬萬不會再讓沈總失望。
方伊寧和方董一致協商過後，決定將那份文件燒毀，以免日後再被沈擎傲拿來大做文章。
本以為這件事就此翻篇，可以高忱無憂，卻沒料到，在小林走後的第二天，網上的一段視頻突然被轉瘋了。
一個上午，點擊從零，飆升到五十萬，數據還在不斷上漲。
「廢物！立刻把視頻給我刪掉！立刻，馬上！」
梁欣不知為網上會有她在沈氏的視頻，而且還拍到她在沈擎傲的辦公室偷東西！
可笑，別說沈擎傲的辦公室，連沈氏的大門，她都沒進去過。
這種視頻，到底是怎麼出現的！
「梁總，這個視頻現在被人轉發了上萬次，我們只能儘可能溝通已存在視頻的網站負責人，要求他們撤銷視頻，但到底源頭在哪兒，我們無法辨認。也無從入手。」
技術人員一邊跟時間，跟成千上萬的網友拼手速，拼網速，一邊還要安撫梁欣的情緒，向她解釋他們此刻的補救措施。
「啊！我不管，你們要是找不到源頭，就不用再在梁氏幹了，趁早滾蛋！」
梁欣的暴脾氣，這段時間，在公司內部傳得沸沸揚揚，別說技術部，其他幾個部門，也對她三兩天頭鬧脾氣，耍性子，叫苦不堪，怨聲載道。
可沒辦法，誰讓他們前總經理不在了，董事長又卧病在床，而她，是那個唯一且合法的繼承人。
要麼他們鐵了心辭職，否則，這等委屈怨氣，他們只能受著，不能反抗！
「還有，我問你們，現在PS技術已經成熟到可以在視頻上動手腳了嗎？」
「理論上可以，但製作者肯定是高手中的高手。」
「換做你們，可以做到嗎？」
「我，我可以，不過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另一個技術人員弱弱地開口，印證了梁欣的猜測。
「我沒去過沈氏，更沒有偷沈氏的東西，所以這段視頻百分百是合成的。」梁欣篤定地說道，「要是你們誰可以找出這段視頻里的BUG，年終獎翻兩倍。」
一聽到有獎金，原本怨氣滿滿的幾個技術人員，跟打了雞血似的，一下子興緻高漲，手速也明顯快了許多。
翻兩倍耶，原本他們的年終獎就不錯，現在還能翻倍，誰都不想錯過這等好機會。
梁欣渾然不知幾個技術人員現在，除了跟外人斗，現在還跟自己人賽，因為誰也不願意將獎金翻倍的好事兒拱手讓旁人。
看過視頻內容后，梁欣隱約覺察到這件事不簡單。
莫非是跟之前那個賭鬼替自己偷來的文件有關？
梁欣離開技術部門，走到樓梯間的拐角處，撥通一個陌生電話，想求證自己的猜測。
電話一直無人接聽，梁欣氣得直接把手機摔在了地上。
敢耍她！好樣的！
「替我把這個人找出來，越快越好！」梁欣回到辦公室，用座機撥了出去。
「是，梁小姐。」
有錢能使鬼推磨，梁欣雇了一個私人偵探，專門替自己找人。
梁欣不想坐以待斃，她要開新聞發布會，破除謠言。
「梁小姐，不好了，又有一個後續視頻被人傳上來，點擊已經破百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