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感同身受是沒有的
看著駱聞軒那種無力絕望的樣子,我真想表現一下感同深受,畢竟人家之前幫我一夜蓋好了法師協會總部,還要給我蓋月球工廠,我這樣善解人意一點,他心裡好過一點,給我幹活的時候就能用心點,不至於整出豆腐渣工程出來不是。
可問題在於,咱沒學表演啊,又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就能戲精上身拉個屎都能拉出悲痛欲絕的天才,實在是演不出來那種感覺,想想還是不演了,萬一演得太假,讓他覺得我在嘲笑他怎麼辦?
於是我趕緊看了看棉花。
結果棉花反瞪我,「看我幹嘛,我被封印之前,想上哪兒上哪兒,被解封之後,跟著你還是想上哪兒上哪兒啊,這感覺我沒有。」
駱聞軒瞪著眼睛,看著我和棉花,「想上哪兒上哪兒?你們都上過哪兒啊?」
我想了想說:「也沒去過多少地點,什麼奇迹樹界啊,獸神大陸啊,還有奇點公司的流放地,還有清虛仙界,還有天神界,也就這幾個,一個多月,還得忙別的事情,跑太多也不太現實。」
「就這幾個?」駱聞軒一副要吐血的表情,「您知道人間的法師根本沒有辦法離開人間,前往其它任意世界嗎?」
我懷疑地說:「不能吧,黑石集團不走私走得挺歡的嗎?」
駱聞軒說:「黑石集團只能前往固定幾個世界的邊界,與對方交易之後,便會立即撤回,不是想去哪個世界就去哪個世界的,所以他們雖然走私規模極大,但賺得實際上不多,就是因為他們只能前往固定世界與對方交易,別的世界想買人間的東西,也只能從這幾個世界購買,這中間一倒手,買家和賣家都虧,只有中間商賺得溜肥。不是,不是,這不是重點。您隨便往其它世界去,難道奇點公司就沒有阻撓過您嗎?當年古仙長飛升絕望,曾想過前往其它世界尋找機會,結果被奇點公司半路攔了回來。」
什麼去其它世界尋找機會,其實也是直接飛升不行,就想著迂迴前進,從其它奇點公司盯得不嚴的世界溜去清虛仙界吧。
我說:「奇點公司也算是攔過我吧,不過我比較機靈……咳,直接滑過去了。」
**了兩個調查員這種事情我怕說出來會把駱聞軒給嚇死,還是不提了。
「滑過去了?」駱聞軒一呆,「這也能行?」
棉花不耐煩地說:「他能行,你不能行,要是人人都能行的話,還能顯出他的能耐嗎?總之一句話,你們那什麼絕望,他感受不到,從打有了能耐那一天起,他的目標就是……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我說:「我們的未來是星辰大海。」
棉花說:「沒錯,從打有了能耐那一天起,他的目標就是人間之外的如星辰般繁多的世界,從來沒有把目光放在人間這一畝三分地上。所以連清虛仙界也要上趕著來找他合作。你覺得清虛仙界的那幫子清虛仙人會眼瘸到連個合作對象都選不明白嗎?」
說來說去就是一個意思,連清虛仙界那麼牛逼的地方都上趕著找我來求合夥,足以證明我有多牛逼了。
我突然間反應過來棉花和駱聞軒這翻話的用意了。
駱聞軒要是真沒什麼想法,一開始就不會跑我這來又是供應工程,又是想加入新縣法師協會,甚至為了加入新縣法師協會,要把總山門遷到大紅嶺來。
所謂蹭仙緣,歸根結底還在於,他們這些人間法師終究還是不能完全放下掙脫此界的執念。
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若是對此一無所知的凡人也就算了,混混噩噩過日子,一生短短几十年,走了也就走了,生老病死自然規律嘛。可對於知道天外有天的法師而言,就好像是在一間要悶死人的黑屋子裡看著透進光芒和希望的天窗,卻缺少梯子爬上去,於是只能看著那天窗與光芒等死,這是何等的絕望,哪怕死掉了也不會甘心!
可現在古名拙成功飛升,而我這個可以與古名拙一較高下的傢伙又冒了出來,眼見著至少也是下一個版本的古名拙,所以法師們的心思又活動了,這才會紛紛前往大紅嶺,想要看一看,能不能在我這裡得到重新打通外界的希望,重新建立起飛升的渠道!
不過嘛,在駱聞軒這樣的法師心中,這終究還只是個念想。
小說影劇里修仙飛升還得個千八百年呢,我這麼年輕,就算能成功飛升,想來也是很多年以後的事情,所以在駱聞軒們的心中,這大概應該是一個長期的緩慢的循序漸進的過程,至於法師協會方面的反應也不應該太過強烈才對,畢竟面對的是可以與古名拙一戰的真正強梁,法師協會的宗旨實際上是和氣生財,是個抱團做生意掙錢的組織,而不是什麼能團結一心共同對敵的組織,只要不影響組織運轉,不影響大家賺錢,應該就不會有太快太激烈的反應。
只是,駱聞軒大約有兩個沒有想到。
第一沒想到,法師協會的反應會這麼激烈,葉天星居然在第一時間就直接殺上門來,很顯然是跑來興師問罪來了。
當然了,我這種強梁級別的真仙人,葉天星就算想問罪也沒那個本事,而且想來也不會太識趣,那問罪的對象就很清楚了。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這兩天跳得最歡的天工派都是最合適的用來儆猴的那隻雞啊!
第二沒想到,我居然會有那麼大的能耐,其它世界想去就去,而且還有清虛仙界主動請求合夥。
這已經不是什麼飛升預期了,而是真正的活神仙!更何況我這還有一隻真天神當手下!如果能夠抓住這個機會,飛升未來不是夢啊!
那麼問題現在擺在了駱聞軒面前。
這麼牛逼的大腿就在眼前,抱,還是不抱?
駱聞軒從兜里刷地掏出個黃紙捲來,刷地當著我面一抖,刷地將紙卷抖得筆直,刷地將紙卷上的內容亮給我看。
紙卷上只有一行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