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3章 兩條路

「唐昊，消逝吧。」

颯！

剎那間，金色的光芒瞬間消失不見，楊峰再次恢復了破壞神的身份，而且心裡一空，彷彿失去了什麼一樣，力量一下子削減了一大截……

唐……唐昊……

懵了，楊峰一臉怔忡著，在心裡大聲呼喚著那搭檔的名字，卻是再也沒有任何回應了。

突然，楊峰腦袋一疼，一段記憶莫名出現在了他的腦海。

「楊老弟，我有辦法讓唐所長復活，只要你肯配合把他的心念交給我！」

「真的能復活嗎？」

「你不信任我？我一直是在幫你的，你們二人一直共存於一個神體內，像弟妹她們二人一樣，總有不方便的時候。」

「那好吧，有勞了！」

……

這是一件在楊峰戰勝毀滅神暈厥後，剛剛蘇醒不多時發生的事情，天道已然幫他把唐昊的心念徹底分離了。

但是他可以確定，這件事從未發生過，他也沒有把唐昊的心念交出去過，但是現在，心中的唐昊就是不見了。

而且他的記憶也有了這段不曾發生的事情，這隻能說明，他的過去被改動了。

睥睨地瞪著此時此刻，已然心神恍惚的楊峰，天道譏嘲地笑了笑：「你裁決神形態的力量的確在我之上，但別忘了，你和唐昊二人都早已落入我輪迴，過去現在和未來的你們，都在我掌控之內。我要對付你們二人聯手進化成的裁決神，根本不用硬碰，只要在過去的某個時段做個手腳，分開你們，你現在的裁決神形態就會消失。你們，鬥不過我的！」

「你把唐昊怎麼樣了？」

沒有理會他的叫囂，楊峰通紅著雙眼咆哮出聲。

不以為意地撇撇嘴，天道平靜道：「唐昊他的歷史任務已經完成了，就該退出歷史舞台了，你說我把他怎麼樣了？」

「天道！」

楊峰心下大怒，宛如野獸般長吼一聲，便拿著鎚子再次向天道撲了過去，一錘砸向天道腦門。

天道雙眸一眯，面色瞬間冰冷，手中的長劍迅速復原，猛地向上一挑：「秩序審判，時空劍！」

颯！

這一次，楊峰沒能再將天道的長劍砸碎，那劍刃彷彿是虛幻的一樣，穿過楊峰的鎚子后，徑直砍在了他的臂膀上。

接著，但見一道殷紅濺射，楊峰的整條手臂連著鎚子一同飛了出去。

楊峰不覺一愣，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天道的身前已是又出現了三把長劍。

「秩序劍牢！」

噗！

一劍直穿楊峰胸前，強大的力道登時將其定在了天道宮早已稀碎的地面上。然後另外三把劍如釘子一般刺入了楊峰的雙腳和獨臂，將其牢牢固定。

眨眼之間，楊峰痙攣著仰躺在地上，已是再也無法動彈了。

他想要動用心念的力量恢復神體，但那四把劍上的白光卻是死死地封印著他的破壞之力，使其主宰的力量發揮不出一絲一毫。

「不要再做徒勞的掙扎了，你的破壞之力雖然是我的剋星，但自從你入了我的輪迴，你的力量便早已對我構不成任何威脅。我的時空劍能夠對你任意時空點進行斬殺，你的命運也一直在被我掌控著，焉能有絲毫勝算？」

輕輕踱著步，天道俯視著楊峰猙獰怨毒的面容，愜意微笑：「別看李太白他們跟了我這麼長時間，但我從未在他們面前透過底。對於我的力量，他們只是一知半解，以致於會覺得你能有那麼一絲可能打敗我，才拚命來攛掇你的。老弟啊，你被人當槍使了，明白嗎？」

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楊峰緊緊咬著牙關，恨道：「我不想做的，別人攛掇不了；我要做的事，別人也阻止不了。天道，自從你陰謀設計我妻兒慘死，你我就已是不共戴天之仇。」

「沒錯，你是主宰啊，又這麼聰明，怎麼可能那麼容易被人攛掇？說到底，你是真的無法原諒我，才要來殺我的，恩怨分明，這的確是你的性子。」

瞭然點點頭，天道明了了：「不過你要明白，你的那些妻兒也是我賜予你的，現在我只是收回來，用他們對付一下毀滅神，激勵一下你的鬥志而已，幫你在兩個世界做個選擇。我只是收回了我送你的東西罷了，這合情合理呀，不過分吧。如果你願意繼續為我效力，你所有失去的，我可以百倍千倍地補償你，如何？」

「補償？怎麼補償？在你眼裡，他們只是可以隨時利用的物件。但在我心裡，他們是我這一輩子的依靠。失去了，我的心就缺了一個洞，永遠填不滿了。你要補償，就拿你的命來補償！」

楊峰惡狠狠地瞪著他，天道無奈聳聳肩：「楊老弟，你怎麼就這麼執拗呢？你真當我不敢殺你？」

「殺了我，你就去不了地球！」

吱！

踱著的步伐驀地停了下來，天道回頭深深看了楊峰那嘲諷的笑容一眼，不覺也笑了：「我說你怎麼就敢這麼悍不畏死地衝到我這兒拚命呢，原來也是仗著自己是破壞之力唯一擁有者的身份，有恃無恐啊。楊老弟，你還罵我偽君子，你不也算計得很深嗎？」

「彼此彼此！」

楊峰冷笑著：「我已沒有什麼可失去的了，但是我看得出來，你想去地球的心，很執著。」

「不錯，我是無論如何都要去地球的。」

沉沉地點點頭，天道的雙眸變得深邃起來：「你以前不是問過我，作為主宰，愛因斯坦和特斯拉是對真理的探索，卡巴是對公正的維護，我的信念是什麼嗎？現在我就可以告訴你，我的信念就是復仇，對人類復仇！」

眼皮輕抖，楊峰沒有說話，天道深吸口氣，繼續道：「你以為你現在很慘嗎？我以前比你慘百倍不止。想當初上古神族剛來到這個世界時，對我們這些剛剛懵懂的本地生靈千般奴役，萬般羞辱。我們是他們的奴隸，是他們的娛樂工具和發泄工具。當年我們何止是家破人亡，壓根是連尊嚴和人格都沒有的，活著的行屍走肉。那時我就發誓，將來我一旦得到了力量，絕對千萬倍地報復回去！」

「可是既然你當初已經遭受過這樣的屈辱，為何現在還要輕賤於你的神民？還把他們視為螻蟻？上古神族先不論，但這些本地神族，不都是你的同胞嗎？」

「因為他們根本不配當人，就是螻蟻！」

狠狠一擺手，天道少有地怒了，雙目通紅，吼道：「當初我們不是沒爭取過自己的權益，我的父親就是領袖。結果卻被本地神族自己人出賣了，起義失敗。後來那些叛徒當了奴隸主手下的奴隸頭子，為自己得了些微的甜頭，卻使得整個本地神族的起義人員全被清算。我父親臨死前指著他們跟我說，看清楚這些人，就算有了智慧，沒有尊嚴，也不配當人！」

咔吧咔吧！

說到這裡，天道的拳頭已緊攥得直響，待過了許久后，才慢慢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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