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憤怒的表叔
頓時,我嚇了一跳,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兒?
我正準備出去看看,就聽到表嬸急道:「你這是幹什麼?幹嘛這麼打女兒?你怎麼能確定就是女兒偷的?你別忘了家裡現在還有一個!我……我這就去問那個小兔崽子!」
僅僅只是一句話,我就知道大概,估計是表叔錢不見了,所以懷疑是朵朵偷的。
護女心切的表嬸,則是一下子把事情推到了我的身上!
一時間,驚訝,憤怒,湧上了我的心頭。
轉眼,砰砰砰!
我的房間門傳來重重的敲門聲,表嬸在門外叫道:「李春生,你給我起來,快起來!」
我和表嬸平時就沒說過幾句話,我也知道這個女人打心眼裡看不起我這個農村來的,可是這麼武斷就把責任推到我身上?
我咬著牙,去開了門,剛剛開門,就看到表嬸對我擠著眼睛,她這個表情,分明是在暗示我,趕緊把事情擔下來!
我眼角的餘光則是在客廳里看到驚人的一幕。
只見客廳里非常雜亂,沙發上的落在地上,茶几上的杯子也打碎了,地板被茶水浸濕。
此時,朵朵頭髮凌亂,滿臉淚水,正跪在表叔面前。
表叔手裡拿著一根皮帶,紅著眼,瞪著朵朵!
我終於明白表嬸為什麼要暗示我來承擔了,要是我不去擔著,朵朵今晚只怕要被表叔打個半死!
不過……朵朵真的偷了表叔的錢?
那數字得多大的,居然讓平日里斯斯文文的表叔氣成這樣,活似一個冷麵修羅。
表叔取下了眼睛,一隻手撐在腰間,喘著粗氣,閉著眼,伸出一隻手揉著太陽穴。
表嬸則是繼續對我叫道:「李春生,你這個小兔崽子,快說,是不是你偷了錢?」
表嬸嘴裡雖然這麼罵著,但是眼神卻透露著一種哀求。
朵朵也是咬著嘴唇,冷著眼,朝我看過來。
朵朵的眼神充滿了恨意,這頓時讓我渾身冰涼。
看到朵朵被表叔打成這樣,我心裡也是一痛,媽的!
我下了決心,大不了就是被表叔狠揍一頓,再被趕出去,然後再賠錢,背鍋俠,老子又不是沒當過!
這一次為了朵朵,我特么當了算了!
我正想發話,說是我拿了錢,卻聽表叔長聲道:「你不用去逼問春生了!」
說著,表叔戴上眼鏡,客廳里的燈光反射在鏡片上,表叔凌厲的眼神一角讓人看起來極為害怕。
我一直以為這個家裡都是表嬸說了算,但是男人發起怒來,真的是太可怕了。
表嬸也是回頭看著表叔:「你什麼意思?你就這麼懷疑咱們女兒?」
表叔冷笑道:「懷疑?你知不知道今天有人給我打電話了?」
「電話?」表嬸神情一陣凝滯。
表叔咬著牙,恨鐵不成鋼地瞪著朵朵:「這死丫頭居然去學人家賭博,還在賭場輸了四萬塊錢!要不是蔥子他爸看到,我還蒙在鼓裡!你說這錢不是她偷的?」
表嬸一聽,捂著額頭,差點沒昏過去。
我急忙上前扶著表嬸,表嬸三兩步趴到了沙發上,大哭起來:「朵朵啊,你怎麼學著人家去賭了?你……你太讓媽媽失望了!」
朵朵垂著頭,凌亂的頭髮如同黑色的瀑布一般,將她的臉遮蓋起來。
啪!
表叔抬起手,皮帶狠狠地抽了下去!
朵朵吃痛,大叫著:「爸,我錯了!」
表叔紅著眼:「錯了?你還敢跟我說錯了?早就讓你不要和那群狐朋狗友來往,你不聽……今天老子要好好教訓教訓你,誰說女兒就不能打的?不打你不長記性!」
說著,表叔的皮帶又是落在朵朵的身上。
那一下下,看著我都心疼。
朵朵那柔弱的小身板怎麼經得起表叔這般憤怒的施暴,她開始在客廳里亂竄,看得人是心驚肉跳。
表嬸似乎也心灰意冷,躺在沙發上,一臉的獃滯。
朵朵一邊哭著一邊叫道:「爸,別打了,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朵朵每一聲撕心裂肺的哭,都像是在將我心中的保護罩層層剝落,我的眼眶也不禁有些濕潤起來。
我早就看出朵朵好賭的心了,也勸過她,可是我在朵朵心裡的地位,他能聽我的就怪了。
過了一會兒,我見表叔還沒有消氣的樣子,我才急忙上去拉著表叔,道:「表叔,別打了,朵朵是你女兒,她知道錯了就好了,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表叔一把把我推開:「打死了就算了,生了個這樣的女兒,遲早家裡都要給她敗光!」
我從沒見過表叔發這麼大的火,表叔一直給我的印象都是非常溫和的。
最後朵朵跪在表叔面前,磕著頭,哭道:「爸,別打了,我……我真的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朵朵的哭聲讓人心碎,表叔再次揚起了皮帶,被我死死抓著,最後他全身顫抖,咬著牙,還是將皮帶扔在了一邊。
他拖著朵朵,把朵朵推到了房間里,然後又把房間門從外面鎖了起來,還沒收了朵朵的鑰匙,叫道:「從今天起,你哪兒也別去了,好好的在房間里反省!」
說完,表叔才坐到了沙發上,取下眼鏡,捂著腦袋痛哭起來,胸口不住起伏。
表叔一邊哭一邊罵道:「這就是你平時慣出來的好女兒,一個女孩子,成天跟著社會上的人混,還偷父母的錢去賭!」
表嬸依舊一臉獃滯,似乎對錶叔的話充耳不聞。
表叔望著我,哭道:「老子每個月,要還房貸,車貸,還有這家裡大大小小的開支,水電費,還有這小畜生的吃喝拉撒,開學了還要學費,生活費,省吃儉用這麼多年就省出這幾萬塊錢,全部給這小畜生敗光了,我打她一頓,我有錯嗎?」
表叔哭著,一字一句讓人痛心,他雖然下這麼重的手,但也讓人同情。
我點點頭:「表叔……沒錯,沒錯……表叔,別生氣了,錢沒了可以再掙,朵朵打死了就沒朵朵了!」
表叔一把將眼鏡狠狠地摔在地上。啪地一聲,鏡片碎裂:「這種不成器的小畜生,打死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