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真是個蠢貨

「媽，我親眼看到秋容身上的傷，這是真的。」

「你去了二姨太那裡？」大太太猛然站了起來，一把扯過沈明哲道：「誰准你去的？」

「三姐昏迷了我去送她。」他道，「我為什麼不能去二姨太那裡。」

「我說不準就不準。」大太太的指甲幾乎掐進他的肉里，「那是下賤人待的地方，你再敢去一次看我怎麼收拾你。」

她說著一把推開他道：「劉嬤嬤，帶少爺回他的房間，沒有我的命令不准他出來。」

沈明哲抬頭去看沈璧君，在沒在她的眼裡看到絲毫的擔憂，只有幸災樂禍。

他想起剛才他咬了沈文君，快把她一塊肉咬下來了，可是她什麼都沒做，甚至連推他一下都沒有。

「五少爺，請吧！」

他回頭看看大太太和沈璧君，跟著劉嬤嬤離開了。

遠遠的還能聽到沈璧君抱怨道：「到底是從那個賤人肚子里爬出來的，母親對他這麼好還不知足。」

等屋子裡沒人了，大太太突然一巴掌甩在了沈璧君的臉上，「說！秋容的事是不是真的？」

「媽。」沈璧君捂著臉頰，眼淚落的更凶了，「秋容不過是個下人，我打她幾鞭子怎麼了？」

「還敢頂嘴。」大太太抬手又要去打她，可看著她紅腫的臉頰，到底下不去手，「你以為還是舊社會嗎，你打死一兩個丫鬟沒事？秋容是沈文君的丫頭不是你的，要是她死了，沈文君鬧到了巡捕房，就算不抓你進去，你的名聲也毀了。」

沈璧君嚇了一跳，六神無主的道：「那怎麼辦，我不要進巡捕房，進了巡捕房我將來還怎麼嫁人。」

「現在知道怕了，當初打秋容的時候怎麼沒想想後果。」

「媽，我們殺了沈文君吧，我們殺了她就不會有人敢嚼舌根了，爸爸也不會知道真相，我也不會進巡捕房了。」

「蠢貨。」大太太實在忍不住，她一生最會算計，不知道怎麼就生了她這麼一個蠢笨如豬的女兒。

她蠢也就算了，安分些也行，三天兩頭的讓她收拾爛攤子，簡直無可救藥。

「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去招惹沈文君，你的腦子是讓狗吃了嗎？」

「媽，我沒招惹沈文君啊，我不過是拿她的丫鬟出口氣，誰知道沈文君敢不要命的來殺我。」想到剛才的場景她還心有餘悸，沈文君簡直太可怕了。

「你活該。」大太太氣的肝疼，「上次你打了秋容一巴掌沈文君都敢頂撞你父親護著她，這次你差點殺了她，你覺得沈文君能善罷甘休嗎？」

她以前倒是沒看出來沈文君是這樣不要命的人，更沒有看出來她會這麼護著她的人。

「那怎麼辦，不過是個下人，難道還讓我抵命嗎？」沈璧君著急起來，埋怨道：「當初是您跟我說，下人就是賤命一條，讓我不用顧及，現在我不過教訓了她一頓，您卻這麼說我。」

「你這是在怪我？」大太太一把推開了她，「我是讓你不用把她們當回事，但是沒讓你去殺人。」

她這個女兒不僅愚蠢，心思還狠毒，若像她大姐一般聰慧，狠毒些也就算了，偏偏還沒腦子，卻比誰都狠。

「我也沒想殺她，誰知道她這麼不禁打，至於大姐的狗是聞著血腥味自己去咬她的，我可沒讓狗去啃她。」

她說的事不關己，一點都不覺得殘忍，連大太太都覺得有些心寒。

「要是秋容死了，沈文君肯定不會放過你。」

「那怎麼辦？」沈璧君害怕起來，「媽，你幫我殺了沈文君吧，我求求你幫我殺了她。」

她拿刀砍她的樣子一直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誰知道她會不會哪天突然發瘋又來殺她。

「住嘴。」大太太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你有沒有腦子，沈文君再不濟也是你爸爸的親生女兒，她死了我怎麼跟你爸爸交代。」

「爸爸不喜歡她，爸爸不會怪我們的。」

大太太都不知道該跟她說什麼了，冷冷的道：「你給我好好待著，秋容的事情不是你做的，是夏玉想為你報仇自作主張，從頭到尾你都不知情，明白嗎？」

沈璧君愣了一秒，隨即整個人都放鬆下來，「媽媽說的對，這件事情我的確不知道，都是夏玉做的，跟我沒關係。」

大太太聽著她這麼利落的把事情推給了夏玉，也有幾分寒心，夏玉可是從小就跟在她身邊，可是她說讓夏玉給她頂罪的時候她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就同意了。

哪怕是她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她的狠戾比她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好好休息吧，不要再給我出什麼幺蛾子，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我知道了媽，你放心吧！」

大太太剛從屋子裡出來，劉嬤嬤便道：「去打聽過了，三小姐似乎傷的挺重的，現在還沒醒。」

「下午在場的下人都給我叮囑好了，誰要是敢出去嚼舌根，別怪我對她不客氣。」

「您放心吧太太，我都警告過了，老爺問起來她們也只會向著二小姐說話，只是……」

「有什麼話就說，不用吞吞吐吐的。」

「當時五少爺也在旁邊，我擔心……」

「五少爺能說什麼？」大太太冷笑，「當時是沈文君拿著刀子進了璧君的房間吧，這是事實。」

「太太說的是。」

「老爺回來了嗎？」

「還沒有，不過算算時間也快了。」

「老爺回來了馬上告訴我，不要讓青萍那個賤人搶了先。」

「您放心吧太太。」

大太太又交代了幾句，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沈約剛一進大門，就見劉嬤嬤滿臉焦急的站在風口，見他進來急忙道：「老爺，您可算是回來了，大太太找您有急事。」

「知道了。」沈約猜測必然是文君的婚事有了消息，「我這就過去。」

剛走出去沒幾步，就見二姨太領著丫鬟走了過來。

「這大冷天的，你不在屋子裡待著出來做什麼？」沈約皺眉，語氣有些不滿。

「老爺，我找您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