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他們商量好的
文君掐著腰,一副他要敢送她去國外,她就哭給他看的樣子。
「沒有。」陸少廷搖頭否認,「你現在這樣的情況,我送你去國外更不放心,還不如把你帶在身邊。」
如果她不能拿手術刀了,槍和匕首她也就不能再用了,她自保都有問題,她離開他更不放心。
「不騙我?」
「嗯。」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關於母親的事情?」
「你今天又是吵架又是打人又是掉金豆的,已經很累了,我想讓你早點休息。」陸少廷幫她擦擦眼角還未乾的淚水,「母親的事情也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完的,我以後慢慢跟你說。」
「這還差不多。」文君胡亂的在臉上抹了一把,「你要是還敢提送我出國的事,我就不是打人這麼簡單了。」
「我是真沒想到你還會撒潑。」
「我怎麼就不能撒潑了。」文君瞪他一眼,「這還不算呢,我要真撒起潑來,我自己都害怕。」
陸少廷很少見到她這麼孩子氣的樣子,忍不住親了親她的唇角道:「我不會再惹你撒潑了。」
「這還差不多。」見他一直盯著她的胳膊,文君開口道:「放心吧,吃飯寫字都不受影響,普通人能做的我都能做,技術含量不高的手術我估摸著也能做。」
她說的輕鬆可是陸少廷知道她只是不想讓他擔心,所以配合的道:「我知道,況且你的醫術可是連章懷都誇的,我相信你一定會有辦法。」
「那當然。」
兩人又說了會閑話,陸少廷看文君有些困了,便關了壁燈,沒多久她就睡著了。
陸少廷起身往德壽堂打了個電話,章懷有些意外,但還是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他推門進去,就看到陸少廷正坐在沙發上抽煙,一根接著一根,他的腳下已經有很多煙頭了。
「有心事?」他伸手奪過他手裡的煙,「你是病人,煙還是少抽一些的好。」
陸少廷又從煙盒裡抽出一根,剛要點燃便聽章懷道:「你再抽下去,我只能讓沈文君來阻止你了。」
陸少廷輕笑一聲,隨手將香煙和打火機扔在了桌上,看向章懷道:「坐吧!」
「你這麼晚找我來有什麼事?」
「你瞞著我什麼事你自己不清楚嗎?」
章懷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套他的話,所以只是笑了笑道:「我哪裡敢瞞你什麼。」
「文君胳膊受傷不能再拿手術刀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他抬頭看向他,「我還知道她是因為救我耽誤了治療時間所以才會這樣。」
章懷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文君手臂受傷不能拿手術刀的事情是真的,但你說她是為了救你耽誤了治療時間,這話從何說起?」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章懷搖頭,「她的手臂被子彈打中了神經,就算不為你治療,她的傷也已經很嚴重了。」
這是文君和他商量好的,她知道陸少廷早晚會知道這件事,所以跟他約定,只要陸少廷問起,無論他是怎麼說的,他都要一口咬定是子彈打穿了她的神經,跟救他沒關係。
她自己都那樣了,還考慮陸少廷會怎麼想,章懷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難過。
「你知道騙我是什麼後果。」
「我幹嘛要騙你?」章懷輕笑,「這對我有什麼好處。」
他說著從懷裡掏出一瓶酒道:「來一杯怎麼樣?」
「病人不能喝酒。」
「我不告訴文君。」他已經為他倒了一杯,「少喝點沒關係。」
陸少廷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文君的情況到底怎麼樣?」
「說實話不太好。」章懷也喝了一杯,「至少我現在還想不到辦法。」
「去國外治療呢?」
章懷搖了搖頭,「你別忘了我就是國外留學回來的,我的醫術在國外也是能排的上的,目前這種接經手術沒有人能做。」
「你的意思是文君得一輩子這樣了?」陸少廷攥緊了杯子,眼眶微微有些發紅,「你知道她多喜歡做醫生。」
「難過的不只是你。」章懷看向他,「如果可以,我恨不得馬上就為她做手術,可現在我真的做不到,對不起。」
「是我該跟文君說對不起。」是他答應了,卻沒有保護好她。
「你不用自責,你知道的,文君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的自責,不然她也不會瞞著你,若你真的過意不去,就好好對她。」
「不用你說我也會好好對她。」
「也是。」章懷輕笑一聲,「我以前覺得你冷心冷情又奸詐狡猾,大約這輩子都不會有人真心愛你,可沒想到沈文君偏偏傻乎乎的撞了上來。她嫁給你之前你一直在騙她試探她,可即使這樣她還是選擇了你,你說這是不是命中注定的。」
陸少廷挑眉,「知道你羨慕,可緣分這種事是羨慕不來的。」
「是啊,你們的確有緣分。」他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緒,「你這樣的人都能碰到沈文君這樣的女孩,我的緣分應也不會太差吧!」
「你拿自己跟我比?」
「要說外貌家世,我的確比不上你,可我若愛一個人,並不會做的比你差。」他把玩著手裡的酒杯,「其實你挺讓我意外的,我沒想到你會為了沈文君不顧性命的衝上去。」
「我也有些意外。」陸少廷輕笑一聲,「當時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想著一定不能讓她死。」
「你對沈文君和沈文君對你是一樣的,你們之間容不下第三個人。」
「我們之間本來也不會有第三個人。」陸少廷拍拍她的肩膀,「你早晚也會遇到這樣的人。」
「還是算了。」他不在意的擺擺手,「我自己一個人也挺好的,像你這樣天天為了沈文君提心弔膽拈酸吃醋的,有什麼好的。」
「這是情趣,你孤家寡人是不會懂的。」他說著又喝了杯酒,「章懷,人生在世不過短短几十年,屬於自己的就努力抓住,不屬於的就瀟洒放手,我希望你能找到屬於你的那個人。」
「多謝。」他跟他碰了下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