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來找麻煩
回到沈家已經是傍晚，沈文君拿著葯和糕點去了二姨太的房間，她還在睡著，不過臉色看著比上午要好些。
伺候二姨太的丫頭叫秋月，不過十四五的樣子，做起事情難免不夠細心，秋容親自拿了葯去煎，秋月則被安排去給各房送糕點。
秋容抱怨道：「四小姐就算了，大小姐二小姐對您都不好，您怎麼還專門買了糕點送她們？」
「我自有打算。」沈文君擰了毛巾幫二姨太擦臉，「你的葯煎好了？」
「快了。」秋容道，「您這是從哪裡得來的方子，可靠嗎？」
「我從書上看的，你放心吧，二姨太是我的生母，沒把握我也不敢讓她吃。」
「您就是愛看書，可惜……」
「可惜什麼？」
「沒什麼。」她不想說了，說了只會讓她傷心。
「藥方子的事你不要跟別人說，就當我媽吃的是醫生的葯。」
「您放心吧，我肯定不說。」
沒多久秋月就回來了，高興的跟沈文君說沈約請她到前廳吃飯。
也難怪她高興，沈文君雖說是沈家的三小姐，可是卻從沒有在前廳和沈約一起吃過飯，外面好多人根本不知道沈家還有這樣一位三小姐。
「知道了。」沈文君將毛巾投進臉盆，「一會二姨太醒了你讓她把葯喝了。」
「三小姐放心吧！」
沈文君出了屋子便朝餐廳走去，剛走到迴廊就見一個姿容艷麗的女子拎著一盒東西怒氣沖沖的走了過來，秋容提示道：「是二小姐，沈璧君。」
沈文君勾唇，糕點剛送出去沒多久就有沉不住氣來找麻煩的了。
沈璧君三兩步走到文君身邊，手裡的糕點直接朝她砸了過來，隨即抬起巴掌就要打下去，卻被沈文君攥住胳膊，一把推開了，「二姐這是打哪來，火氣這麼大。」
「我呸，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也好意思叫我二姐？」沈璧君冷笑，「你這下賤的小蹄子竟然敢頂撞母親，看我今天不撕爛你的嘴。」
二小姐沈璧君脾氣火爆，平日里最喜歡欺負文君，但凡有什麼不順心總要在她身上出下火氣。
今天她下學回來便聽李嬤嬤添油加醋的把祠堂的事情說了一遍，接著又收到沈文君送來的蛤蟆酥，這才知道爸爸竟然給了她錢讓她出去逛街。
這可是點了火藥桶，沈約不懲罰她就算了，竟然還給她錢，她一個丫鬟生的，還真當自己是府里的三小姐嗎？
沈璧君一擊不中又沖了上來，對著文君劈頭蓋臉的打了下去，不過一下都沒打到，倒是被沈文君絆倒好幾次。
秋容這次難得機靈了些，大聲的嚷嚷道：「快來人啊，二小姐打人了。」
動靜鬧的這麼大，沈約和大太太很快就趕來了，沈璧君還在追著沈文君跑，沈約怒道：「璧君，還不住手。」
「爸爸。」沈璧君跺了跺腳，反手一巴掌打在了秋容臉上，「賤蹄子，誰讓你亂喊的。」
這一巴掌用的力氣極大，秋容的臉頰瞬間便腫了起來。
沈文君愣了一下，隨即抬手狠狠的捏住了沈璧君的手腕，「道歉。」
沈璧君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沈文君，你腦子進水了吧，敢跟我大呼小叫的。」
「三小姐，我沒事。」秋容急忙上前，「您快放開二小姐。」
「你閉嘴！」沈文君盯著沈璧君，「你道不道歉。」
說著手上加重了力道。
「你瘋了。」沈璧君吃痛，「快放開我，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文君，放開你二姐。」沈約皺眉走了過來，「自家姐妹，為了個下人鬧成這樣成何體統。」
「爸爸，咱們沈家不是最講規矩的人家嗎？」沈文君抬頭，眼眶有些發紅，「劉嬤嬤說咱們沈家忠厚傳家，向來不輕易打罵下人，那二姐姐剛才是在做什麼？」
「不過是個丫鬟。」沈約沉下了臉色，「你打劉嬤嬤的事我不是也沒計較。」
到什麼時候下人就是下人，難道還想跟她們沈家的小姐平起平坐嗎？
「我還手是因為劉嬤嬤先打了我，可是秋容什麼都沒做，二姐憑什麼打她。」
「我就打她了，你能怎麼樣。」她沈文君真是長本事了，敢為了個下人頂撞她，「我不止打她還要打你呢！」
她說著抬手又要去打沈文君，卻被沈約給攔住了，狠狠的甩在了一邊，「你鬧夠了沒。」
「爸爸，你向著她？」沈璧君指著文君，一臉的不可置信。
「行了。」他才懶得管她們小女兒之間的矛盾，「文君是你妹妹，你別總找她的麻煩。」
「她算什麼妹妹，她不過是個賤……」
「璧君。」大太太打斷了她，「越發沒個規矩了。」
「媽。」沈璧君跺跺腳，「我還不是為了你。我都聽劉嬤嬤說了，她在祠堂頂撞你還打了劉嬤嬤，可爸爸非但不懲罰她還給她錢，這是什麼道理。」
「這不歸你管，你回房間給我反省去。」大太太沉眸，「中午的飯也不用吃了。」
「媽。」
「還不走。」
「你給我等著。」沈璧君哭唧唧的跑開了。
大太太走到文君身邊，一臉慈愛的握住她的手道：「你二姐姐從小就是這樣的脾氣，你別跟她計較。」
「文君不敢。」沈文君將手抽了出來，「只是上午我打了劉嬤嬤太太要對我用家法，現在二姐姐打了我的丫頭，太太一個不懂事就揭了過去，文君實在不明白。」
「文君。」大太太的臉色有些不好，「我記得你以前是最懂事的，從不會這般胡攪蠻纏。」
「爸爸也覺得我是在胡攪蠻纏嗎？」
沈約有些不耐煩，「你母親都罰你二姐不準吃飯了，你還想怎麼樣？她可是你的親二姐，難道你就不顧念一點姐妹情義嗎？」
「爸爸讓我顧念姐妹情義，可是二姐姐對我有情義嗎？」沈文君的聲音像是要哭出來，「爸爸給我錢讓我買喜歡的東西，可是我什麼都沒買，就買了大姐二姐喜歡的糕點想討她們歡心，可是二姐姐是怎麼做的，把我辛辛苦苦帶回來的糕點扔了一地，不分青紅皂白就當著下人的面劈頭蓋臉的打我嗎？」